74 兄弟鬧翻

庭院裏，梅舟在教阿圖識字，阿圖很認真在學，梅舟還手把手的教她寫字，阿圖覺得梅舟的手很熱，老爺的手要涼多了。

“小圖認識這些字嗎？”梅舟貼着阿圖，阿圖有些不自在，他怎麽離自己這麽近，是不是想要偷自己錢包裏的月錢？不行得挪一挪，阿圖往旁邊挪了挪，梅舟也跟着移過來，“小圖認識這些字嗎？”

阿圖沒有辦法只好先回答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識時務者為俊傑。”

“那小圖知道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嗎？”梅舟膽子很大把下巴擱在阿圖的肩膀上，這小難民仔細一看長得挺好看的，五官精致，就是有點矮，但他不嫌棄。

“人可以為錢去死鳥沒了食物也死了，要跟厲害的人物一起混不要盲目地愚忠！”阿圖真想推開他可是又不敢。

梅舟見阿圖不反抗更加得意，他摟上阿圖的腰，“小圖真聰明還知道愚忠啊。”梅舟捏了捏阿圖的腰很有彈性，阿圖轉頭就是一巴掌，梅舟一時反應不過來措手無策，阿圖推開他站起來跑到一邊去離他遠一點。

“你幹嘛占我便宜，我去告訴老爺！”阿圖轉身就跑，可一下子就被梅舟抓住了，老爺老爺，她心裏只有老爺嗎？梅舟紅了雙眼把阿圖往自己身邊拉，“我喜歡你，你要告訴老爺幹嘛，難道你喜歡他？”

“我不喜歡你，你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阿圖不喜歡這個男人，痞裏痞氣的跟街上那些混混一樣，一點禮貌都沒有又兇，她就喜歡老爺那種斯文的男人。

“不客氣？你以為自己是誰啊，白若沉會為了你跟小爺我翻臉，就算今天我睡了你他也不會做聲！”

梅舟的話把阿圖打入地獄，是啊，她是誰啊，老爺對她好，她就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一個奴仆一個下人！嘩嘩的，阿圖的眼淚立馬湧了出來。梅舟看了心疼還沒來得及解釋安慰，臉上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阿圖被別人搶走了，轉頭一看是他。

“老大，我。”梅舟摸着臉看着他，他擰着一張臉，寒氣充斥他的兩只眼睛，人沒記站在他身後搖着尾巴。

“這麽久了還是改不了混混的痞氣，改不了就滾出去，接着做街頭小混混！”白若沉把阿圖拉到身後，剛才梅舟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梅舟也該走了，應該說他要讓梅舟走了，“你這副樣子跟街上的小流氓有什麽兩樣，敢在聽風樓調戲女人，怎麽你也要學韓江翅膀硬了想要單飛了？”

“韓江韓江韓江，你心裏最相信的還是那個韓大公子，他都走了這麽久你一開口就不離他，在你心裏我永遠也比不上韓江，永遠只配做第三把椅子！”梅舟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喜歡小圖，你把她還給我！”梅舟想把阿圖拉過來，可是被舒桐攔住，“白若沉你要跟我搶？”

“你所謂的喜歡就是調戲就是把她當成青樓裏的女人任你睡，是嗎？”白若沉放開阿圖的手，“想要睡青樓女子還得出錢還得她們願意，怎麽你想霸王硬上弓？不尊重她，你還說什麽喜歡！”

梅舟羞紅了臉，他知道自己剛才有點急了，但是白若沉非得當衆羞辱他嗎？是，他知道他沒有他們那麽聰明那麽有才華，白若沉欣賞滿腹才華的韓江讓韓江做聽風樓二樓主，他怕傷了兄弟多年的情誼不敢有意見。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我就是比不上韓江，那又是怎麽樣，韓江棄你而去去當大官了，只有我一直都會留在你身邊幫你！”梅舟羞憤交加，“韓江不會再回來了，你就死心吧！”韓江走了他還是三樓主，白若沉就是想把二樓主的位置留着等韓江回來，他都知道。“十年，我們兄弟兩人一起打混了十年，我終究比不上半路殺出來的韓江，他不就是念過幾年書嗎，你就是嫌棄我沒有讀過書沒有腦子，韓江斯斯文文的你也是斯文敗類，你們才是兄弟我只是一個外人！”話說完梅舟跑走了，白若沉臉色沉了下來，哎，小孩子的叛逆期到了，“舒桐去看看，別讓他給我惹事。”

舒桐消失在庭院裏，人沒記拱了拱白若沉的腿，白若沉蹲下來摸它的頭，“沒事，梅小三只是一時生氣過兩天就好了，阿圖你回賬房去。”

“是老爺。”阿圖沒有想到會害他們吵架，她真不該打三樓主，走到一半回頭看到老爺落寞的身影，他應該很難過吧。

白若沉抱人沒記坐到石桌邊的石凳上，他的狗變重了還是他的力氣越來越小了，只是抱它走幾步路就已經累得喘粗氣。人沒記舔了舔他臉，他臉頓時濕漉漉的，人沒記添不幹就用腦去給他擦。

“梅雨時節遇見你，一起劃過竹排撈過魚，走街竄巷要過賬，大城小鎮表演過雜耍，還被別人耍過幾次，一起去過兩次揚州看過兩次的三月煙花，去過杭州游過西湖，打過人被人打過，走過沙漠爬過高山。哎，就這樣和你鬧翻了，真是舍不得！”

白若沉想起過去的種種，心裏真是難過，時間過得真快，仿佛只是睡了幾次醒過來就是這樣子了，生命馬上就到了盡頭，下輩子能投一戶好人家嗎？人沒記用爪子拍拍他的後背，知道他難過，只能陪着他，它一條老狗已經做不了什麽。

白若雨來韓府看韓江，兩年前韓江已經把他們韓家的房子買了回來，韓府離聽風樓很遠，韓江聽不到他們吵架的聲音，和白若雨喝茶說話。

“韓江大哥你真的要參加科舉？”白若雨今天特意來勸韓江讓他回去幫她哥哥，聽風樓有很多事情她哥哥和小舟哥哥忙不過來，哥哥越來越瘦了，她看着真心疼。

“重振韓家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聽風樓缺了我也一樣。”聽風樓沒了誰都可以，白若沉沒了聽風樓也一樣可以，只是聽風樓不能沒有白若沉。韓江最在意的不是聽風樓。

“韓江大哥真的決定了嗎？”白若雨知道她不應該來為難韓江的，可是在聽風樓做事挺好的，真的比不上當官嗎。

“嗯，若沉還好嗎？”韓江明知道他不好還要問，希望他還好還能等等，頭一擡，可是，心，他們有一個大姑但兩年前全家都被燒死了，要挖她的心給他嗎，下得了手嗎？

“陳大哥來了，哥哥他們最近挺好的，哥哥經常和陳大哥一去出去。”白若雨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塊點心，“韓江大哥不忙可以和他們一去出去走走，放松心情才能高中。”白若雨不希望韓江高中，要是他能落第就好了，他落第了當不了官了又可以回聽風樓幫忙了。

“我最近挺忙的就不去了。”陳東稻那個男人怎麽又來了，他在感情方面很遲鈍應該不知道，再說了他用情專一，一直都在等人不可能和那個男人有什麽，這樣一想韓江就放心了。

“韓江大哥你好好讀書我就不打擾了，我到院裏跟流螢說點事情。”

韓江對她們女兒家的心事不感興趣，翻了一頁書繼續看。

流螢在院裏洗衣服，三千說她住在這裏就要幫忙做點事，原來洗衣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洗了這麽久都沒洗好一件衣服，領口袖口上面還有汗跡，“流螢洗衣服呢。”

流螢聽聲音一轉頭是白若雨趕緊站起來，“小姐怎麽來了？”

“我想要勸韓江大哥回去，可是他心意已決堅持要參加科舉。”

流螢有點失望，要是二樓主回去她也能跟着回去。白若雨想了想還是問了，“流螢你喜歡我哥哥？”

流螢臉一僵，樓主已經把那件事告訴小姐了，小姐會不會看不起她，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流螢壓低腦袋，“流螢知道自己配不上樓主，樓主應該配更好的女子，流螢只希望能陪在樓主左右。”

“其實我哥哥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他那個人也有很多缺點，他不愛幹淨一個月都不洗一次澡，還有他吃很多，發脾氣的時候碗都摔碎了很暴躁的。”白若雨想要開解流螢，天下好男人很多的，哥哥真的不是她理想中的好男人。

流螢知道白若雨的意思，“小姐放心，流螢不是那種死纏不放的女人。”小姐故意污蔑樓主只是為了讓她放棄罷了，小姐心中應該有了更好的人選。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流螢你不要誤會，你長得好看又會武功，我哥哥他不解風情辜負你了，對不起啊！”

“小姐的意思流螢都明白！”

白若雨着急了，這姑娘怎麽這麽死心眼呢？

“哥哥他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他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他希望你能找到喜歡的人，他希望你能過得好。”白若雨解釋，“感情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流螢你明白嗎？”

“流螢明白。”流螢喜歡他的專一但又恨他的專一，他說他一生只會有一個女人不會再要別的女人，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該死心了。

“盜風一粒阿影小安他們都很不錯，他們和流螢一樣都會武功，流螢你可以考慮他們，他們人真的很好。”白若雨不知道流螢看上白若沉哪點了。

“流螢知道該怎麽做，謝謝小姐關心。”

這種事情旁人勸真的沒用只能自己本人想通，“你在這裏過得好嗎？”白若雨轉移話題，流螢在這裏韓江大哥一定會照顧她，白若雨看水盆裏的衣服一點泡沫都沒有，原來流螢不會洗衣服，“洗衣裳放點皂角粉才能洗幹淨，那流螢你忙我先走了。”

“流螢送送小姐。”洗衣服要放皂角粉，皂角粉什麽東西？流螢是第一次洗衣服沒有經驗。

送走白若雨流螢回來找了找，在井邊發現了用木盒子裝的粉末，想那就是皂角粉了吧，流螢拿它放在衣服上，搓搓，過過水，果然領口袖口都幹淨了，小姐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只知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小姐現在還會洗衣服，流螢想到以前的自己什麽事情都不會做就知道耍耍劍，小姐會繡花會縫制衣裳會做飯會洗衣，她呢，什麽都不會果然配不上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