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請梅入局

梅舟走在大街上喝着一壇酒,手裏還拎拿着一壇,白若沉那麽羞辱他,他好氣憤只有喝醉了才不會想那麽多,心裏才不會那麽難過。可是他都喝了一壇多了怎麽還沒醉,清醒得還能聽見白若沉說他比不上韓江,看見阿圖躲在白若沉身後。

“原來老子的酒量這麽好啊!”梅舟從不酗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今日一試他果然有做酒鬼的料,咕咚咕咚一壇酒又下肚,把空壇子一扔,還清清楚楚地看到戴着眼罩的男人被他砸到了。

“你沒長眼嗎,往大爺身上扔壇子!”

梅舟停下來一看,戴眼罩的男人很眼熟,喔,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養不起婆娘跑了婆娘被婆娘休的周六,周大爺啊,老子砸的就是你,你你想怎麽樣!”

“你!”周六剛想暴揍這個醉鬼,還沒有動手就認出他是聽風樓的三樓主,周六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想要溜走卻被梅舟攔住。

“周六大老爺這是要上哪兒去啊,怎麽戴着眼罩啊,是不是偷懶睡覺的時候被兒子挖了當珠子踩啊,哈哈!”梅舟打了一個嗝滿嘴的酒氣很難聞,“剛才你好像很嚣張,是不是要打老子梅舟啊,怎麽現在不敢打了?”

周六趕緊改捂右眼求饒,“剛才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梅三樓主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人一次。”周六賣眼睛得的錢還沒花完呢還不想死,要死也得把錢花光了再死。

“老子饒過你,當初誰饒過老子啊!”梅舟握起拳頭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來,小時候家裏窮小孩子又多經常吃不飽飯,他餓極了就去偷人家的雞吃,雞沒有偷到就被暴揍了一頓,當時他跪下來磕頭求饒他們還是照打不誤,父親還幫着一起打。梅舟掄起拳頭,周六趕緊跑,梅舟喝了酒眼有些花肚子有些不舒服沒追上周六。

梅舟繼續喝酒,突然出來兩個人把請他進了天香樓,梅舟好奇唐修為什麽要請他就跟過去了。走進天香樓進了一間雅廂,唐修正喝着小酒和女人玩樂呢,梅舟提高警惕,僞面君子唐修找他做什麽。

“梅三樓主請坐!”

梅舟看了看才坐下,唐修叫身邊的一個女人過去陪梅舟,梅舟不要。

“睿親王還是留給自己用吧,我消受不起!”梅舟看到前面放着一壺茶,唐修叫麗兒給他倒了一杯茶,倒完茶麗兒仙兒被唐修支出去,“睿親王有要事跟我說?”

“梅三樓主先喝杯醒酒茶,酒醒才能看清楚。”唐修故作神秘。

“睿親王想要我看清什麽?”梅舟倒想看看唐修耍什麽把戲,他本來就沒有喝醉,喝了兩杯茶頭腦異常清醒,“睿親王想要和我說什麽?”

唐修聞到梅舟身上的酒氣還很重,“梅三樓主喝了不少,本王怕說了三樓主沒記住還是等等再說正事。”

唐修想要做什麽,反正梅舟現在沒事做就等等,聽風樓那麽多事情有他處理就好了根本用不着自己。

“梅三樓主怎麽認識本王的?要是因為韓江才得知本王這號人物,那本王可是會傷心的!”唐修喝了一杯茶,動作優雅,和韓江喝茶的時候很像,“本王和韓江是同一個夫子教出來的,茶藝是大家公子需要學習的禮節,同一個夫子教的,怪不了梅三樓主把本王當成他。”

“我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行為粗鄙自然比不上你們這些斯文人!”梅舟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光後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我就是這麽粗魯,王爺和韓公子的優雅我下輩子都學不來!”

“白樓主出身卑微也是一個優雅之人,難道梅三樓主沒注意到嗎,白樓主的斯文優雅可以和韓江相比!”唐修眼一瞥瞧見這個梅三樓主眼裏的不甘和哀怨,“聽風樓白若沉溫文有禮氣質高貴,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梅三樓主倒是不拘小節和白樓主一點都不像。”

“我和他又不是親兄弟怎麽會像,睿親王和韓大公子倒是很像!”都是假裝斯文的敗類,梅舟眉毛一挑把氣沉下來,“再說了,我是我,他是他,我們為什麽要像?”

唐修趕緊賠不是,“梅三樓主可不要見怪,本王只是随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确實梅三樓主沒有必要學白樓主,做一個真性情的人總比做一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強!”

“表裏不一?你說的是白老大還是你自己!”

“呵呵,你看本王真不會說話,白樓主那是懷才不顯擺內斂。”

梅舟很不耐煩,“我酒醒了,不想再聽睿親王說廢話!”

唐修把一封信遞給梅舟,“梅三樓主,這是你寫給張揚張大人的書信。”梅舟接過打開一看愣了,紙上是他的筆跡,難道張揚是他殺的,他這是什麽意思!

“梅三樓主這個稱呼不太好聽,不知道梅三樓主有沒有發現,白大樓主,韓二樓主,梅三樓主,韓江已經離開聽風樓可梅三樓主還是梅三樓主。”唐修悠閑地喝着茶注視梅舟神情的變化,他比唐修想象中的要鎮定,“白樓主還留着二樓主的位置是不是在等韓江科舉落第了再回去呢,梅三樓主是最了解白樓主的人應該明白。”

梅舟把手裏的書信撕成兩半,“王爺真是高看我了,我不了解他,一點都不了解!”唐修的話直戳梅舟的心坎,他不敢承認白若沉還在等韓江回來。

“也是,白樓主深謀遠慮,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包庇梅三樓主?”唐修很想知道如果他下那步棋白若沉會如何應對,是舍車保帥還是保車放棄楚河,雖然很想知道但唐修不可能走那一步棋,“如果本王把這封書信呈上去白樓主會為了你跟朝廷作對嗎,本王很想知道。”

梅舟要冷靜應對,他只能冷靜,白老大要洗白可能會把他交出去,那些跟野狗搶奪食物的苦日子已經過去,白老大想要的不再是只知道用蠻力的他,需要的是像韓江那種有腦子能用腦子的斯文人,“可是你不會那麽做,你為什麽會手下留信,原因讓我很好奇。”唐修私下找他就表示不會動他,唐修為什麽這麽做。

“本王很欣賞像梅三樓主這種講義氣有勇有謀的好漢。”畢竟是白若沉身邊的人還是有點腦子的,可惜了,“像梅三樓主這麽有能力的人,白若沉他不懂賞識真是瞎了眼,背棄他的人他還在苦等,本王真為三樓主打抱不平。”唐修那表情好像字字句句都是掏自心窩裏,可是梅舟還是不信。

“白老大他眼睛本來就不太好使難免會看錯一兩個人,王爺真的為我抱不平可不要光說說而已,我最恨的人就是韓江,不如王爺幫我打韓江一頓?”梅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挑撥,“韓江主動離開聽風樓,即使他落第了白老大也不會再接納他。”

“三樓主不要說的這麽肯定,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子期,白若沉和韓江就是這種關系心心相惜相識恨晚。”那日韓江為白若沉斷了琴弦,唐修敢肯定如果韓江想再回聽風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因為白若沉就是賞識他的子期,琴弦斷了可以修或者換一把琴,如果子期死了呢,韓江會怎樣,病入膏肓的人到底是誰?唐修查過白若沉的妹妹身體很好,經常繡花做飯洗衣服。那天只是走了一小段路白若沉就累得不行,會不會是他呢。

“雖然本王很想知道白樓主會不會包庇三樓主,但更想讓三樓主看清韓江對白樓主來說是不是特殊的。”唐修下棋都會縱觀大局,和白若沉下棋是人生一大快事,他相信最後贏的一定是他,白若沉将會一敗塗地。因為他身邊沒了韓江還有梅舟這種人,梅舟和白若沉很像,真的很像,膽小怕事不是不好但要選對時候,貪財也一樣,很顯然梅舟選錯了時候。“本王和三樓主賭一賭如何,韓江落榜白樓主會不會讓韓江重回聽風樓,如果本王輸了三樓主的信本王一定會妥善保管,有生之年不會讓它出現在公堂上。”

“如果你贏了呢?”梅舟猜不出唐修的目的,如果是白老大一定能看透他的用意。

“如果我贏了韓江回到了聽風樓,我想憑白若沉和韓江的本事一定能保全三樓主。”唐修會輸他只能輸,韓江很有才華會高中會進入官場,那個快要死的人可能就是白若沉,聽風樓沒了白若沉可以改成酒樓,白若沉沒了聽風樓還是白若沉,白若沉是他唐修這輩子最強勁的對手,棋逢對手,最終鹿死誰手唐修很期待。

梅舟真的很在意白若沉會怎麽做,是不是像唐修說的那樣會舍車保帥,還是會看在多年的兄弟情義上幫他一次,都是他不好做事不夠小心留下了腳印。哎,如果白老大把他供出去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會不會呢?梅舟不是他不知道。

唐修拍拍手,兩個侍衛把昏迷的舒桐帶進來,梅舟一時反應不過來。

“本王的手下在梅三樓主進天香樓之前發現的。”

“你殺了他?”梅舟上前揪住唐修的衣領,舒桐可是白老大最得意最欣賞最信任的暗衛,要是他出事了自己怎麽向白老大交代。

“只是昏迷而已。”唐修移開梅舟的手,“小小的暗衛,三樓主有必要如此激動嗎?”

沒死啊,還好只是昏過去。梅舟松了一口氣,舒桐要是死了白老大應該會難過,當初選暗衛的時候白老大一眼就相中了舒桐,他認為舒桐年紀小沒本事不贊同讓他做暗影,可是白老大還是讓舒桐做了暗影,舒桐不負白老大的衆望成了聽風樓最出色的暗影。

“應該是白樓主派他跟着三樓主,本王不想白樓主知道三樓主見了本王就讓侍衛把他弄暈,人交給三樓主了。”唐修覺得用不着再提醒梅舟,“科舉結束後本王再約三樓主,今日就到此,本王先走一步,哦,對了,如果三樓主不想白樓主知道最好換個地方再弄醒這個書童還是舒桐。”

唐修走了,梅舟看着躺在地上的舒桐陷入沉思,白老大為什麽派舒桐跟蹤他,是怕他惹麻煩還是有別的打算,唐修那個僞面君子位高權重,白老大要洗白應該不會和他作對。梅舟腦子很亂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白若沉是怎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白若沉一定會顧全大局舍棄他,他知道自己是活該但還是不甘心,這麽多年的兄弟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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