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送君千裏
雖然兄弟沒有隔夜仇但是隔了一夜,白若沉對梅舟還是愛答不理的,板着臉塗了胭脂的有點氣色的臉坐在梅舟對面算賬。梅舟擡頭瞄瞄想要跟他道歉卻說不出口,猶猶豫豫的像個小姑娘,陳東稻看不下去只好屈尊開口打破這種尴尬的氣氛。
“若沉都隔夜了,你就和梅小三說聲對不起。”尊老愛幼一向都是陳東稻的美好品德,在他們三個當中梅舟年紀最小,他自然偏向梅舟,他料定白若沉一定也是偏向梅舟的,“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間的和氣不值得,若沉你就低一次頭會死嗎?”
“你不是說今天要回揚州嗎,怎麽還不動身?”白若沉不想道歉,這件事本來就是梅舟的錯,調戲小姑娘是他一個大男人該做的事情嗎,一個不尊重女人的男人說會孝敬自己的母親,打死梅舟白若沉也不相信。
“白若沉,我好說歹說你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陳東稻生氣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天下女人那麽多數都數不過來,兄弟倆非要争一個嗎!“今天你不道歉本大爺就不走了,你低不低頭認不認錯?”陳東稻急了上前摁白若沉的頭要他低頭道歉,舒桐揮手一擋把陳東稻推到一邊。
“白若沉你膽子肥了,敢讓暗衛對本大爺出手了,是不是最近皮癢了欠抽?”
拍的一聲,白若沉一巴掌扇得陳東稻措手不及,陳東稻捂着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見停留在半空纖細的手緩緩放下才相信,“皮癢的是你,沒事趕緊回揚州。”他一直吵啊吵像嗡嗡亂叫的蒼蠅很煩心,但是打完白若沉就後悔了,後悔了也不能認慫當場認錯,算了,還是等他回揚州了再寫信向他道歉好了。
陳東稻捂着紅透的白臉,眼裏裝的淚水一直閃啊閃,娘的,這小白臉說打人就打人疼死他了,看他瘦的跟猴似的力氣還那麽大。梅舟也愣了,自己害得白老大打了山大王,是自己的錯,不應該輕薄阿圖的不應該和白老大吵架的。
“白若沉,這一巴掌老子一直會記住,正如當年你打我的那一棍一樣牢牢住,一直記着,等哪天老子不高興了随時來讨回!”陳東稻告訴自己要挺住不能認輸。
“我白若沉随時恭候你來讨回去,哼!”
白若沉拿着賬本甩手出去,舒桐扶着額頭跟出去了,哎呀,吵起來了啊,樓主那一巴掌還真的打得下去,陳幫主當場沒有還回去是不是看樓主瘦弱打不下去啊,還有三樓主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不就是男人打男人嗎,真是少見多怪。
陳東稻捂着臉也甩腳出去,梅舟追上去想要做什麽,“山大王去哪兒?”
梅舟和白若雨把陳東稻到送到長安城門外,白若雨再次替白若沉跟陳東稻道歉,陳東稻雖然嘴上說沒事不介意但心裏可不是那樣想的,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白若雨梅舟送走了,陳東稻要打道回府了。陳東稻回頭再看看高聳的長安大門哀嘆不止,哎,又要走了又是一陣傷感,那家夥真的沒來送自己,真是的,哎!
“幫主趕緊的別看了,不然天黑了都趕不到十裏外最近的那家客棧?”牽着兩匹馬的阿柴看到陳東稻這般戀戀不舍忍不住叫他快點,嘆一聲就好,哀嘆後就應該離開了,他都嘆了十聲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猶猶豫豫的一點都不果斷,像個娘們似的。
陳東稻看日頭已經挺晚了就建議,“趕不到最近的客棧不如我們明天一早再走?”
“昨天本來都走了,幫主還想拖到什麽時候,幫裏還有很多事情等你回去處理。”阿柴服了他,一拖再拖,舍不得幹脆別走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幫主不是小的說你,是男人就應該痛快點!”
“你不知道痛快有多痛。”陳東稻小聲嘀咕,再看一眼吧,他現在住的城,長安之城,願他一生長安。
陳東稻轉身真的走了,不再磨蹭不能再留戀,阿柴牽着馬跟上。走到官道上正想上馬飛奔遠去,陳東稻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路邊,白若沉站在馬車旁邊,陳東稻飛奔過去,笑呵呵的,就說嘛,這麽多年的兄弟情義,他怎麽會不來送自己呢。
“若沉你來送我啊!”陳東稻像走失的孩子見到母親般激動,他還是來了,他怎麽還板着臉,自己都要走了他就不能低一次頭嗎?陳東稻摸着臉也不想低頭,一臉的委屈和無奈,“你知道錯了,是來道歉的嗎,本大爺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一次好了,沒有下次了!”
“我從來不會有錯,即使錯了也不會認,哼,一棍子一巴掌随時歡迎你來索回。”白若沉不可能這麽容易就低頭。
“不會錯,你臉皮薄還死要面子!”陳東稻扯扯他的薄臉皮,白若沉吃痛便拿開他的手,他一反手抓住白若沉的手,“你知道當年那一棍我為什麽沒有當場還回去嗎?”
“因為我瘦啊,要是你打我一棍可是會出人命的,我知道你心沒有那麽狠。”白若沉笑了陳東稻也笑了,“今早心裏有些煩打了你,你想下次再打還是現在?”
“你不是不會錯嗎,這就認錯了?”
“我只是讓你打回去可沒認錯。”白若沉猶豫了一下子還是來送他了,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送他走,“現在要打嗎?”
“你還是那麽瘦打了會出人命的,以前是心軟現在是怕死,打死聽風樓的大混混不得償命啊,等你養肥了我再打,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陳東稻放開他的手,他胖了陳東稻也不會打他的,不會了。
陳東稻騎上馬低頭再看他一眼,這回真的要走了。
“一路平安。”
“你也是,一生都要長安!”
烈馬飛奔卷起的塵埃遮住了陳東稻的背影模糊了白若沉的雙眼,走了啊,有點舍不得,心裏有點小小的傷感,小小的。
“起風了烏雲來了要下雨了,樓主回去吧。”舒桐很擔心白若沉的身體,到底是什麽病會吐血,只是太累了嗎,但願只是因為太累了而已。
舒桐扶白若沉上車便駕馬車回長安城。
唐修站在長安城牆上看着舒桐把馬車駕進長安城,透過被秋風卷起來的小車簾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坐在馬車裏的白若沉,隔着五丈高的距離他能把白若沉看得真真的,他的眼疾早就痊愈,可是卻來不及看清楚在河岸邊垂釣的那張臉,當時離她也不過五丈。
“王爺為什麽不抓人,讓陳東稻回到揚州就更難抓了?”連武不明白既然在長安城發現了陳東稻何為不把他捉拿歸案,王爺為何要眼睜睜看他離開長安城。
“江南匪首烏賊幫幫主陳東稻,長安是天子腳下但也是白若沉能一手掌握的地盤。”唐修還沒有那個本事敢在長安城聽風樓的眼皮底下抓人,而且陳東稻也不應該由他來抓,陳東稻白若沉兩人關系親密,情同兄弟,被兄弟出賣是一種痛苦。唐修很想知道白若沉會不會殺了梅舟給陳東稻報仇。
“錯過這次機會恐怕難再有這麽好的機會。”連武還是不懂,聽風樓應該不敢和朝廷公開作對。
“錯過便錯過。”唐修不介意晚點再收拾江南那幫烏合之衆。
“王爺忌憚聽風樓?”聽風樓只是江湖勢力,連武不懂為什麽王爺會怕。
“連皇兄都要敬他三分本,王忌憚他有錯嗎?”白若沉是唐修這輩子最難得的對手,唐修好久沒遇到這麽強勁的對手了,“英雄沒了對手可是很寂寞的,本王不想這麽快就寂寞了。”
唐修迎風站在城牆上目送白若沉的馬車遠去,白若沉,唐修倒想看看是自己技高一籌還是他謀更深一層。
咳咳,咳咳,白若沉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絲,秋天到了真難受,心一抽又一抽的,喝了幾杯茶喉嚨還是像被火燒一樣難受。“樓主怎麽了?”舒桐聽到咳嗽聲趕緊把馬車停下。
“可能是受了風寒,沒事,回去讓沈可看看就好了。”白若沉知道自己已經好不了了。
“樓主?”舒桐擔心,白若沉沒再說話,他只能趕馬車回去讓沈可來看。
馬車再次走起,穿過馬車的風白若沉把嘴邊的帕子吹走了,伸頭出去看,它已經飛上了天空,白若沉只好算了,他還有很多手帕,吐多少血都夠擦。
過兩天科考就開始,牛子儒下山了,寄住在覃家耀家中,不大不小的屋子,牛子儒看了又看,屋裏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覃家耀沏了一壺茶,倒上兩杯,熱氣騰騰的,看着就暖和。
“師兄能在長安城買上房子真是可喜可賀!”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很安靜,适合念書準備科舉,早知道覃家耀安置了屋子,牛子儒就不去千古寺投宿了,給無妄大師他們添了那麽麻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能安置屋子,想必師兄已經當大了吧。”只有官職高些月錢才會多些,覃家耀老家一貧如洗,如果不是當大了哪來的銀兩安置房子。
“師弟說笑了,為兄只是在戶部當個小差,幫忙處理戶籍上的事情,為兄到戶部不過三個月哪會那麽容易就升官了,能安置這房子只因在聽風樓做了半年的賬房,白樓主人善多給了些月錢。”說來覃家耀就失望,本以為只要有了機會就能一展抱負,可是誰知道進了戶部只不過是幫忙登記長安城人口數量幫忙辦戶籍罷了,虧他還是上一屆的狀元,他怕被恥笑,不敢跟家鄉父老說自己只是進了戶部做雜活,讀了十年聖賢書只是為了在官家做雜活,哎,這世道還得看門路還得看後臺。
“聽師兄這麽一說,想要在朝廷一展抱負真的很困難。”牛子儒喝了茶身子暖和了些。
覃家耀忍不住要和師弟說些實話,“師弟若是考不中狀元也不礙事,位極人臣始終只是個誘餌誘惑我等這些寒門子弟苦讀十餘載聖賢書罷了,中了狀元沒路子也進不了官場。”
“師兄何出此言?”牛子儒聽不太懂。
“楚太尉雖說是科舉出身但祖上也是一方地主,楚太尉尚且說是門第卑微,靠寒窗苦讀考取進士,獲得官職。那我等祖上且不是一方地主可說是窮得快解不開鍋,依靠老父母親省吃儉用才讀得起十年書,高中了哪裏來的錢財再去打理路子!再說朝中還有像李丞相那些出身于世家貴族門第顯赫的大官,他們的後代能依靠父祖的高官地位進入官場,像他們那樣的貴族子弟可以繼承父業。朝廷的官職就那麽幾個,即使有人辭官怕也難輪到我等寒門子弟。當然這只是為兄個人的見解,師弟大可不要放在心上,認真複習争取高中即使不能入朝為官,也對得起十載寒窗的苦讀。”覃家耀字字見血,句句都是他的心裏話。
牛子儒還是不敢相信,官場雖說黑暗但也不至于真的像師兄說的那般,他們這些不能再寒的寒門子弟真的沒有一點希望。
覃家耀沉默了好久,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才起身說,“師弟餓了吧,為兄給師弟燒火做飯去。”
“子儒幫忙燒火。”牛子儒不要意思白吃白住放下茶杯出去幫忙。
在低矮的廚房裏牛子儒燒着了柴火,竈臺裏燃燒的火苗被秋風吹得呼呼作響,牛子儒還沒有放棄還是有信心可以一展抱負。覃家耀把米淘好放入鍋中,牛子從桶裏舀起一瓢水倒進鍋中。
“這些水便好,米粒也陳年的用不着許多清水。”在戶部覃家耀的月錢沒幾個銅板無力買好米,之前在聽風樓做事得到的月錢他寄給了家中老父母,身上銅板已經不多,需要省吃儉用,“那師弟且看着火,為兄到街上買塊豆腐。”
“子儒打擾師兄了。”牛子儒滿心的感激。
“師弟出門在外,無妨無妨。”覃家耀還是出門在外的游子理解。
“天快要下雨了,師兄最好帶傘出門。”秋雨寒身,牛子儒受風寒病了半個月才好,他是怕了。
泥濘之路難行,牛子儒怕覃家耀摔了要他當心些,牛子儒覃家耀兩人的家鄉離得近,又同在一個私塾求學關系自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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