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科舉風波

數日的秋試決定了幾個寒門子弟的命運,一朝科舉榜文貼在城牆上寒了幾顆寒心,幾番言論只是發洩內心對朝廷用人制度的不滿?

幾番言論直指朝廷的用人制度,不滿就是不滿,難道真的是王侯将相寧有種嗎?牛子儒錢智明等寒門子弟在考卷中大肆批判朝廷的用人制度及官場的黑暗,引起皇帝的注意惹得百姓議論紛紛,李德等官員走在大街上都被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百姓說他們什麽父業子承,丞相一職是他們李家的産業,做了十年的丞相還厚臉皮繼續當不讓更有才能的人上,反正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韓江不負衆望高中進士,和牛子儒錢智明等人一同被皇帝召見,三人跪在含元殿上,兩邊是朝廷百官,李德等人看牛子儒錢智明的眼神像是帶了把刀子,一直刮刮啊刮,想要用眼神弄死他們。

坐在龍椅上的唐昭還很淡定,“牛子儒錢智明是哪兩位?”

“草民正是!”牛子儒錢智明擡起頭來直視唐昭,既然寫了就沒有什麽好害怕的,兩人知道此事響應大早就做好了準備,牛子儒猶豫了很多天才痛下決心抒寫,他真的不想象師兄那般文無用武之地,只是背個好聽的功名一點機會也沒有。

“爾等庶民在考卷大肆批判我朝的用人制度,意欲何為?”唐昭不解,他一直認為朝廷的用人制度很正确,通過科考選取人才很公平。

“皇上可否讓草民起身回話?”牛子儒不想跪着。

“都起來吧。”唐昭讓他們起來想看看他們能争辯出什麽所以然來。

牛子儒三人都起了身,牛子儒上前一步大膽發言,“科舉選取人才,選出了卻沒地方安置,那麽開設科舉又有何用?朝廷的用人制度從來都是掌握在達官貴族手中,敢問皇上李丞相可是子承父業,兵部尚書大人可也是?”

唐昭清了清嗓子,“虎父無犬子,李丞相即使貴族之後又滿腹才華深懂為官之道繼李老丞相之後擔任丞相一職有何不可,兵部尚書段大人雖說是貴族之後但他也是進士出身,有能力擔任兵部尚書一職。”

“皇上此言差矣,朝廷設官職是為了給百姓謀福利,子承父業這難免讓人覺得官職就是他家自家的産業,寒了天下有才能有學之志的心,丞相一當就是十餘載,草民承認李丞相有才華,再怎麽有才華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這個時候他應該退位讓賢了,讓給誰呢,讓給他的後代。朝廷的用人制度都是這般,皇上何必要開設科舉寒天下寒門子弟的心,耽誤了我等苦讀十載寒窗!”牛子儒就是要說,把心中的不滿發洩出來。

李德上前要收拾這兩個茅廬都沒有出的小毛頭,毛都沒長齊就敢出言辱罵他們李家,“皇上,此人口出狂言實屬大逆不道!”

“丞相大人無需動怒,朕與他辯解。”唐昭讓李德退到一邊,“耳熟目染,丞相自幼與李老丞相出入官場從小就熟悉官場、容易掌握做官的本領,讓一個熟悉的人來做總比讓一個毫無經驗的人來當合适。也不是朝中每位官員都像你說的那般是子承父業,楚太尉當初也是寒門子弟靠苦讀考取功名才獲取了官職。”

錢智明反駁道,“楚太尉依靠科舉進入朝廷很有才華,可是楚太尉敢否認當初高中進士後沒有打點上下嗎?楚太尉祖上是一方地主有能力打點一切,當年與楚太尉同中進士的還有一人,是周清明老先生,周清明老先生家境貧寒,父母種的地是從地主那裏租佃過來的,高中後家中無錢財幫他打點,他只好回鄉種田種地,家鄉鎮上私塾老先生去世了,他才有機會當一名夫子。”

“錢兄所言甚是,皇上還敢否認開設科舉不是誤了寒門子弟?本來就是王侯将相寧有種,朝廷還抛出科舉這誘餌引誘我等,我等高中無門路後才恍悟!”牛子儒力挺錢智明,句句灼心字字無奈,“寒門子弟高中無力打點回到老家均被父老鄉親恥笑,百無一用是書生!”

“那只能怪你們出身卑微不能擔此大任!”李德出言諷刺投以白眼。

“是啊,李丞相出身高貴便有了諷刺我等的權利,歷朝歷代嚴禁商人入朝為官,李丞相出身高貴自然可以在當了大官之後派兒子經商聚富以達到官商勾結的目的!”

“一派無言!”李德惱了。

“李丞相位高權重家財萬貫自然句句是真言,把持朝政經商斂財、官商勾結、沃土千裏、稻粒沉沉、享盡榮華富貴,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天下豈還是天下人的天下,應當是李丞相爾等的天下!”

“爾等信口雌黃!”李德大怒甩了甩衣袖。

“李丞相惱羞成怒了!”牛子儒對李德嗤之以鼻。

“皇上,此人一定是受了指使才妄言擾亂朝政,請皇上務必嚴懲!”

“李家在長安城郊外沒有田地、在江南肥沃土壤上沒有置産?李二公子開的店鋪可是一家比一家興旺!”牛子儒不知死活質問李德。

李德惱了,“是何人指使你這般污蔑老夫!”

唐昭坐在龍椅上聽得可樂了,李德這個老匹夫也有難堪的時候,下面好像快要打起來了,他得勸着,“李丞相無需動怒,朕派人查實若是冤枉了丞相,丞相若是沒有沃土千裏稻粒沉沉,朕定當還丞相公道!”

“皇上,微臣家中田産均是皇上和先皇恩賜的,微臣沒有私自安置田地,望皇上明察!”李德說的話大部分都是事實,李家大部分田地都是皇帝賞賜的。

唐昭還沒開口錢智明先開口了,“既然是皇上恩賜的那皇上就有權利收回,因天災人禍流離失所的百姓何止千千萬萬,皇上為何不收回沃土讓流離失所的百姓能安家落戶,讓聖明美名傳頌千秋萬代!”

牛子儒接話,“李丞相等人一心若是為百姓謀福利定當不會婉拒,定當身先士卒為百姓謀福祉不求回報!”

“天下如果真的有流離所失的百姓,丞相等人豈能棄之不顧,你倆好大的膽子竟然出言污蔑朝廷重臣!”唐昭只是想借此震懾他們,唐昭現在還動不了他們,讓牛子儒錢智明兩人在殿上妄言,有了悠悠衆口,他們才不敢太放肆。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百官朝拜唐昭英明,牛子儒知道自己始終只是以卵擊石,罷了罷了,此處不留他強留也留不下來,師兄說的可真對,門路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朝廷就是這個樣子了,官官相護只因利益互相牽制着。

為了堵住天下百姓悠悠衆口,唐昭給了牛子儒錢智明官職,兩人被安排到塞外都護下擔任兩個小縣長,韓江被任命為禮部尚書,擔任了白仁之前的官職。

牛子儒錢智明臨行前在茶館和覃家耀道別,覃家耀早料到是這種結果,只能勸解他倆寬心。

“打擾師兄多日,子儒無以回報,以茶代酒敬師兄一碗!”牛子儒錢智明端起茶碗一飲而盡,當官當官,再小的官也是官,他們要好好努力,唐昭已經給了機會,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可抱怨的,安安心心去吧。

“師弟無需客氣,此去謹記要慎言慎行,萬萬不可再如此!”覃家耀知道,師弟口出狂言還能得到官職,皇上這麽做只是為了堵住悠悠衆口。

“師兄的教導,子儒一定銘記于心,天色不早子儒和子明該遠行了。”

“這是師兄的一點心意,幾塊幹糧,望師弟和子明早日能建功立業!”

牛子儒收下覃家耀的好意和錢智明走了,覃家耀再喝一碗涼茶便回戶部做事。

茶館對面的茶樓上雅廂裏,唐夫子和唐昭在下棋,是圍棋,白若沉圍棋下得不好,只好坐在窗邊看窗外,牛子儒錢智明能活着到塞北嗎,白若沉不知道。出身不好,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又有什麽用。天下有才華有才能的人很多,能有機會的人卻很少,什麽樣的人才會機會,大家都知道。

“沉施主當初為何沒有考取功名?”唐夫子嘆息,如果白若沉能為朝廷所用對天下百姓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唐昭拿起黑子放下,看了白若沉兩眼,此人不為我所用最好為所我殺,但是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這首詩寫得很好可以流傳千古,但寫詩的人卻變了,人一旦有了權就會斂財,這是無法避免的,無利不起早是人的本性。唐兄要做的是如何讓他們少斂財,讓他們少斂財的同時又為你做事。”白若沉轉頭笑着看着唐昭,這樣的震懾有什麽用,“唐兄一時疏忽讓他們個個腰纏萬貫,應該想法子讓他們康概解囊。”

“你說的容易,別人要拿你的錢,你會給嗎?”他說的倒是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當然不會。”

“那你還說什麽風涼話!”

唐夫子放下白棋子,“沉施主有何法子?”

“官場從來都是上無寒門下無世族,限制做官的期限不能讓他一個人獨掌大權到死,他死了他兒子上,在他兒子還沒有強大之前你随便找個借口幹掉他兒子。但官總要人來當,官不分好貪只看大小,大官永遠比小官貪的多,你不讓他們貪誰還為你賣命,算了吧,這就是你的王朝早就腐敗到骨子裏,沒救了!”白若沉實話實說,世道從來都是如此,有強有弱,有人享福就得有人受苦,這是必然的,不是你就是我。

“你說的全都是廢話!”唐昭把手裏的棋子拍在棋盤上,白若沉這刁民淨說惱人的廢話。

“你要做的只是制衡,其他的什麽都做不了,權衡朝中大權不能勢力朝一邊傾斜。歷朝歷代不是嚴禁商人當官嗎,你可以嚴查那些當了官就肆意開店的大臣。理由嘛,就是祖上規定的,限制他們斂財的手段對你有好處,誰敢不配合你就污蔑他官商結合圖謀不軌。”白若沉只能出這個主意。

“這樣做會不會引起騷動?”唐昭怕狗急了咬人。

“你就挑大官來對付,狗急了咬不了人,因為他們沒有兵權,你還是多關注藩鎮的勢力,起不了大國但是能起小國。”白若沉出于道義有必要再提醒唐昭,武力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強者使人屈服只是因為手裏有劍,和儒家說的仁沒有絲毫關系。

“聽風樓的勢力不亞于任何藩鎮,聽說白兄有個溫柔賢惠的小妹,不知可有婚配?”聽風樓的勢力最好能争取,想摧毀要費很多功夫,聯姻自古以來就是表示友好的最佳方式,“白兄的妙人小妹理應配一個文武雙全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才是。”

“唐兄打算毛遂自薦還是推薦令弟!”白若沉長發一撩露出兩只陰森的冷眼讓唐昭不寒而栗。

“睿親王文武雙全難道不是白兄理想中妹婿的最佳人選?”唐昭可不想讓白家人進宮,白若沉那麽陰險他妹妹要是進宮,豈不把後宮攪得天翻地覆。

“舉賢不避親,關鍵睿親王他得是個賢夫,睿親王府歌姬無數美女成群,本樓主的小妹進去了還能活着出來嗎?”白若沉茶杯一端,“唐兄不知道我向來尊重姑娘嗎?”白若沉吹了吹氣茶涼了才喝下。

“這麽說白兄是拒絕了。”王妃之位白若沉看不上難道要皇後之位,唐昭不想再有第二個白家。

“唐兄啊唐兄,難道你覺得白某是那種要依靠女人才能穩定勢力的男人?”白若沉把茶杯輕輕地放到桌上。

“白兄的妹夫千萬別是朕的眼中釘!”唐昭的探子探到最近聽風樓那位小姐和楚家公子走得很近,兩人經常一起出去聽戲看戲,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白若沉不能向唐昭保證什麽,一旁的唐夫子沒了下棋的心情,這倆人就不能安安靜靜的下會兒棋嗎,沉施主好像很為難,“沉施主扶老夫出去走走,好嗎?好久沒去長安街上走走了,好懷念和弟弟一起在街上買糖人的兒時時光,哎,人老了很容易陷入回憶。”

唐夫子為自己解圍,白若沉知道,起身扶唐夫子出去到長安街上走走。

白若沉唐夫子走後唐修進來了,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唐昭,“皇兄,你也聽到了人家白姑娘對臣弟這種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美男子沒興趣,她喜歡楚游那種小家碧玉類型的公子哥,都怪臣弟太優秀不能讓人家姑娘傾心!”唐修本來就不想娶白若雨那種女人,平平凡凡的沒有一點姿色,也不知道楚游什麽眼神看上了她。

“少貧嘴,白若沉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聽風樓烏賊幫兩大幫派勢力不能用就要摧毀,省得日後麻煩!”白若沉不是等閑之輩,陳東稻也不是,唐昭很擔心。

“知道了,臣弟不是在想辦法嘛。”唐修坐下來倒茶喝,他喝下茶水,唐昭想起來才提醒他,“那茶杯剛才白若沉用過。”

“皇兄怎麽不早說,都喝下去了吐不出來了!”唐修拿着茶杯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他鼻子仔細嗅了嗅、嘴角一勾笑了,杯子上有藥味,淡淡的藥香味。

唐修把嘴巴貼在茶杯上,唐昭惡寒了,都說那茶杯白若沉用過他還迷戀,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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