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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天。
清晨的萬道霞光穿過教室的窗戶,如油畫筆在桌椅間塗抹出一大片緋紅的光暈。
淮蘇市一中一班走廊上。
一位白淨可愛的少女緊張地攥着細白的手指正打窗戶邊上經過。
她嫩生生的小臉透着微紅,濕漉漉的眸子故作鎮定,偷偷往一班鬧哄哄的教室裏頭瞄着。
少年清隽的側臉仿佛糅着瑰麗霞光,孤傲又英俊。
脊背挺得筆直,校服衣袖半卷,露出半截冷白削瘦的腕,修長手指握着筆在認真算題。
開學真好啊,又能每天見到左亦了。
“砰!”
夏枳看得專注,不小心撞上了人,胸還挺硬的,撞得她肩膀都感覺青了。
走廊上正在插科打诨的少年們看到好戲,立時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起哄和口哨聲,夏枳擡頭,看到一張少年困倦慵懶卻又漠然疏離的臉,染着黃毛,好像有點眼熟。
身後還跟着幾個只差沒把“不良少年”四個字刻在臉上的黃毛複制體。
夏枳不敢細數,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因為緊張憋出了幾許水光,她怯生生地說道:“對……對不起。”
小姑娘小臉煞白,水汪汪的眼眸委屈巴巴又往教室裏看了眼。
左亦好像在看她!
一慌張,夏枳跟個小兔子似的一蹦三尺高,慌慌張張就往自己教室跑去。
“許哥,高一三班的。”有人湊到程許昊耳邊說道。
程許昊一臉壞笑地雙手抄着褲兜,往一班看了眼。
左亦清光泠泠的狹長眼眸與他對視着,分毫不讓。
“左亦,出來。”
一片嘩然。
淮蘇市一中全校同學眼中的左亦:智商爆炸、帥裂蒼穹。
淮蘇市一中全校同學眼中的程許昊:混子、校霸、惹不起。
這倆以前都是泾渭分明的,今天看樣子是要打起來了……?
左亦的迷妹們:打架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和我們男神比學習!
程許昊的迷妹們:許哥輕點啊!千萬別傷到臉!
夏枳沒注意到身後走廊的動靜,魂不守舍地跑回班裏,到了座位上還覺得心肝脾肺都在一起打顫。
希望那群不良少年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的,不要找她算賬……
“又去偷看你男神了?臉這麽紅?”何月月湊過來,擠眉弄眼地怪笑道。
何月月是夏枳的閨蜜,兩人從初中到現在,幾經風雨,患難與共,革命友誼格外深厚。
連帶着夏枳的臉皮也厚了起來,她眼眸彎成了小月牙:“一個暑假不見,我家左亦又變帥了!”
何月月嫌棄地甩着手:“花癡花癡!你粉紅泡泡噴我臉上了!”
兩人正笑鬧着,班主任宋老頭從外邊走進來,後面跟着一個女生,三班的男同學們眼睛都亮了。
“同學們好,這是新來的轉學生,趁現在還沒開始上課,咱們先鼓掌歡迎她做個自我介紹!”
女生齊劉海,大眼睛,穿着條修身的米白色針織裙,顯得前凸後翹,腿又長又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半開的玉蘭花。
“各位同學好,我叫顧曉曉,初來乍到,請同學們以後多多關照。”顧曉曉笑着,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她臉上,半明半暗,幹淨又溫暖,像極了青春。
班上的男同學們都起哄怪叫了起來,當然,也只鬧了幾聲,當着宋老頭的面,不敢太離譜。
何月月小聲在夏枳耳邊忿忿不平地說道:“得,又是一個溫玲,看着都做作。”
夏枳沒說話,偏頭看了眼溫玲。
她們三班的班花、班長兼學習委員溫玲,正臉色不好的咬着唇,手指來回婆娑着她頭頂那枚熠熠發光的水晶發卡。
宋老頭給顧曉曉安排座位的當兒,夏枳聽到坐她後面兩個男生在小聲讨論。
“顧曉曉長得真好看!”
“胸也大!”
“喲!春心萌動了?”
“少笑話我!這胸哪個男的不動心啊?”
“……”夏枳心裏暗嘆,這些男生果然猥。瑣膚淺,完全比不得她的左亦。
宋老頭已經給顧曉曉安排好座位,站在講臺上開始說話了。
“高一的下學期,是你們高中最重要的一個學期!學文還是學理,是你們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選擇。回家以後,你們都和爸媽好好商量一下,選好目标,這學期就朝着目标好好努力,我跟你們說……”
何月月和夏枳是同桌,她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夏枳。
“夏吱吱,你打算學文吧?你學畫畫考藝術生,還是學文容易點。”
“不,我要學理。”夏枳濕漉漉的眸子清亮無比,堅定地望着黑板。
“學理?你瘋了?咱們一中的藝術生,都是學文的!”何月月瞪圓了眼睛。
“那我就不學畫畫,不當藝術生呗!”夏枳無所謂的吐吐舌頭,趴在座位上。
“哦~~~我知道了!”何月月促狹地看着夏枳,“你是為了左亦,所以要讀理科?想跟他一個班?”
夏枳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當然,好不容易能和我家左亦一個班了,我當然要抓住機會!”
“這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
“Bingo~”
“下課!”宋老頭整整上了一節新學期鼓舞學習動力的課後,下課鈴響,夏枳雄赳赳氣昂昂的拍了拍課桌。
“我決定了,就讀理科!我要進理科重點班!”
何月月打了個呵欠,捧着夏枳的臉搖了搖:“醒醒,你成績就沒出過全班倒數前十!”
“……”夏枳絲毫不受打擊,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奕奕而動,“沒事,我把左亦照片挂我書桌上!我肯定能做到的!”
“有志氣!”何月月豎起大拇指,話鋒一轉,“你寒假作業寫完了沒?借我抄下。”
夏枳腆着臉拿出一沓畫紙,笑得眼睛跟開了花似的:“這就是我的寒假作業,你看!”
何月月接過來一看,得,全是畫的左亦。感情這丫頭寒假別的事沒幹,盡犯花癡去了。
下午五點半。
暮色四合,夕陽染得天邊一層細碎的暖金色。
夏枳背着書包,順着擁擠的放學人潮往校門口走。
她今天有一個大計劃——護送左亦回家!
聽說上午,校霸程許昊去一班找左亦的麻煩了,兩人去學校的小樹林裏不知說了什麽,回來時候左亦的臉色不太好。
那程許昊是個狠角色,從幼兒園就開始打架,抄起啤酒瓶就敢往人頭上磕,校服一脫,一身腱子肉上全是刀傷,兇悍得很。據說女朋友也多,都能從一中的大門口排到後街了。
左亦和這麽危險的人物有了過節,夏枳一顆小心髒緊張得跳了一天。
所以心驚膽戰地等到放學,決定護送左亦回家,還得謹記着保持一百米的距離,不讓左亦發現。
這就叫做好事不留名。
夏枳假裝上廁所磨磨蹭蹭經過一班教室好幾趟,才看到左亦出來。
昏黃的夕照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清隽的身姿勾勒得清晰而孤傲,撩撥得她的心砰砰直跳。
左亦正往她這邊走!
左亦和她對視了!
世界驟停。
因為緊張,夏枳小巧的鼻尖沁出了微微的薄汗,細膩雪白的脖頸在落霞之下,襯得一身的牛奶色,晃眼得很。
讓人心頭顫了顫。
左亦經過夏枳身邊,表情冷淡,聲線疏離:“借過。”
“啊……好的!”夏枳心中緊張,身子一側,完全沒注意到她左手邊空得很。
左亦從她身邊走過,帶着薄荷味的風。
夏枳傻乎乎地看着他的背影,清澈如洗的眸子潤上一層淡淡的委屈。
他果然不認識她了……
幸好很快,夏枳就從這挫敗感中掙脫了出來,不遠不近地跟在左亦身後,走出了校門。
左亦眼角餘光掠過遠處跟兔子似的從一根電線杆蹦到另一根電線杆後面的小尾巴,嘴角抿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腳步放慢了。
夏枳壯着兔子膽,兢兢業業地跟在左亦後邊,望着他清隽而挺拔的背影,笑得眯了眸子,月牙彎彎。
四下人潮來去,暮色的風吹得少年衣角微動,暖金色的餘晖将這畫面勾勒成了世間最珍貴的剪影,每一條棱角都好看得分明。
夏枳笑得眉眼彎彎,就這樣跟在他後面走,偷偷摸摸也覺得滿足。
可轉過一個街角。
顧曉曉站在文具店門口,婀娜多姿的走到左亦身前,擡着臉笑盈盈地對他說了一句話。
隔得太遠,夏枳只看到她殷紅的唇開合。
再然後,落日餘晖之下,左亦清隽溫柔的一笑。
夏枳從沒看見左亦這樣笑過。
少年的眸中有千萬璀光,卻不是因為她。
夏枳覺得自己好像踩了個檸檬,腿有些酸,走不動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了看遠處顧曉曉美好玲珑的曲線,有些挫敗的轉身進了身後那個奶茶店。
左亦聽顧曉曉說完話,再回頭,卻發現跟在身後的那個小尾巴不見了。
“哥,怎麽了?掉東西了嗎?今天媽生日,我們快去買蛋糕吧?”顧曉曉笑容清甜,目光不經意瞥過那間奶茶店後,笑得更深。
“好。”
左亦斂下眸子,藏住黯淡寂然的眸光,藏住一切不合時宜的渴望。
-夏枳,你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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