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養容女
天元三年,先帝重病,日夜難安,于昏夢之際,見到一名妙齡女子獻上以自身精血後煉制的能夠延年益壽的仙丹。先皇夢醒之後,便下聖旨,挑選天下妙齡女子入宮,采血煉至“紅仙丸”,在服用丹藥之後,先帝日益康康健,“紅仙丸”便成了禦用良藥一直沿用至今。每五年的秋末,朝廷都會在國中選上一批的養容女,以供宮廷之用。
養容之女不同于選秀,被選中的女子每月需提供大量精血,不足者常以虎狼之藥催化,凡是被選中者,入宮伺藥不足三載便病痛纏身,更甚者活不到五載便香消玉殒。如果說秀女入宮是通往榮華之路,那養容之女便是與閻王在打招呼。衆人雖想家中女兒能躲過一劫,可無奈先皇曾下诏令,年齡十四以上,十八以下未婚妙齡女子,每戶呈報其一,再由所屬宗祠族長與各地官員決定入選名單。入選者,即時入宮伺藥,不從者,交由手段殘酷的慎刑司處理,慎刑司是何地,那可是普通人眼裏的九幽地獄,以往進去的那都是屍骨無存那。如此這般,天元國中百姓只能盡量疏通,使自家女兒不要出現在入選名單之上,所以被選中的大多數是家族中無錢財打點,或者是家族內不受重視之人。久而久之,遴選養容女也成為各家宗祠與官員們默認斂財的一個重要途徑。
穆家族長府邸,久病纏身已然數日未曾處理過族中事物的穆家族長穆振科在閱覽強打精神閱覽着近日來由族中族老們處理過後的族中事物記錄簿,疲倦之間,一本鮮紅的花名冊掉落在地,看着熟悉的冊子上的名字,年事已高的穆振科瞬間頭腦發昏,幾番鎮定之後,連忙着人将穆家的其他兩位族老喚來,待小厮走後,沉吟片刻又喚來家中媳婦親自前往京城景陽街的穆家大宅。
議事廳內,在小厮三催四請之下穆家族內的兩位族老陸續走了進來。首先進來的是一名已近花甲之年一身華服身形肥胖的男子,此人乃是穆家的二族老穆有仁,一向慣于吃喝玩樂,對族中的事物一向不太上心,此時被穆振科叫來,頗有些不耐煩,向穆振科示意之後便自行在一旁落座,開始把玩起左手戴着的一只價值不菲的玉扳指。
在穆有仁之後,接着走進來的是穆家的三族老穆長奇,此人身形瘦弱,兩鬓發白,在看到穆振科手中緊緊抓着的名冊之後雙目隐隐透着精光,在向穆振科行禮之後,便走到穆有仁的身側坐下。
見二人已然落座,強打起精神的穆振科,揚了揚手中鮮紅的名冊道:“今天把你們兩位老兄弟叫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這次養容之女的上交名冊,我只想知道為何這名單上會有穆玉歌的名諱在上面?”。
聞言,把玩着玉扳指的穆有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人。
“族長,這采選養容之女乃是在全族中挑選,每個穆姓女子皆有可能,出現穆玉歌的名字又有何不可?”,仿佛沒有察覺到事情的蹊跷,穆長奇端起桌上擺着的茶水漫不經心的喝了起來。
“穆長奇!”
“族長!如今名單已經上交,再無修改的可能,再說這穆玉歌自幼長得不錯,說不得入了宮還能得到什麽大造化,與其在這發怒,不如好生安排她進宮”,眼前已然病入膏肓的穆振科自然不被放在穆長奇的眼中,說起話來也全然沒有了什麽敬重可言。
“江源生前為我們穆氏可是出了不少力,他走前不就可是一再拜托我們他不在時要看顧這這個孩子,你們于心何忍!”,穆振科自然是知道已經晚了,內心對于将族中事物交給這二人悔恨不已,走下座來,立在二人面前,神情也頗為激動,“他就剩下這麽一個後人,你們怎麽能把她列入名單之內,你們這是要斷人家的後哇!你們有什麽臉面拿人家産業下的供養銀子!”
“說到這,族長,這穆江源膝下無子,若是這穆玉歌入了宮,她名下的産業也該收回到我們穆家宗祠,算起來也是件好事,到時候我們這宗祠就是鑲上白銀也是使得的”,穆有仁原本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只不過穆長奇的這個提議實在是誘人,要知道,吃喝玩樂的花費可是不少,囊中羞澀的滋味也實在是不好受,穆家的産業眼紅了這麽多年,就放在眼前,沒道理讓穆長奇一個人獨吞那!
“你,你們······無恥!”穆振科一口氣壓出來,頓時一片血霧徑直噴向穆有仁。
待二人反應過來,便見穆家的族長大人已然氣倒在地上。
“我······我身上都是血呀!”,看着手上滑落的血,穆有仁滿面慌張。
“既然族長病重還是好好養着吧,我們就告辭了”,眼前的人看來是活不長久了,那些人可是已經答應,在穆振科下去之後支持他出任族長之位,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再說什麽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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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處,穆長奇一拉身邊的穆有仁,向着門外走去。
待穆長奇與穆有仁走後,原本倒在年邁病重的穆氏族長穆振科的眼角流下了兩行老淚,在小厮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身來,拉開了座椅右側的屏風,看着屏風後站着的妙齡女子道。
“時至今日,我已經無能為力,你若是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終究是······穆家欠你的”
身為族長,卻已經無力管束家族中人,這讓出任族長多年的穆振科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挫敗感,說起話來也越發的無力。
過了許久,穆振科沒有等來眼前人的任何不合理要求。心懷愧疚之時,屏風後的人已經飄然遠去。
望着漸行漸遠的穆家嫡出之女,穆振科心中五味雜陳,這些年,終究是自己太過自私,有些東西是時候該放手了,否則,到了地底,自己也無顏面對穆家的先人。
帶着青衣走出穆家宗祠心境微涼的玉歌,正欲踏上回府的馬車,便見不遠處的一處拐角,穆家的二位長老正與一名婦人說着什麽,留意到有人出來,那婦人急忙轉身離去。而穆有仁與穆長奇二人瞥了一眼這頭,自是識得玉歌的,雖然俱是面色發僵。反應快些的穆長奇則裝作不甚在意,帶着人漫步離去。
“小姐,方才那位婦人是······”
“忘川侯府”,冷笑着接上了身邊青衣女婢未完的話,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上次侯府之行,司徒侯夫人恐怕早就已經記恨上了,這次的事也十之八九是她推動,否則以穆家這兩個族老不會這般的猖狂”。
一直以跗骨之蛆的姿态生存,突然間便要将整個骨頭吞下去,不會沒有原因。
心思百轉之間,不遠處,一名中年男子向着這邊走來。此人玉歌亦是十分熟悉,忘川侯府的大管家——趙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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