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忘川侯其人
京城之中的君芩茶舍,立足京城二十餘年,乃是雲集天下名茶之地,不少的文人雅士都喜歡在此喝上一杯香茗暢談一番天下的實事。衆人只知這茶舍乃是風雅清靜之地卻不知,這茶香缭繞之所原本乃是曾經的一對戀人之間的一個約定。
在侯府管家趙恒的引領之下的行至一處僻靜的茶房之外,屋檐下的幾株稀有的天竺紫蘭散發出淡淡的蘭香香味讓玉歌的腳步驟停。
折莖聊可佩,入室自成芳······這蘭花這可是母親曾經的摯愛。據母親身邊的老仆說,曾幾何時,無論風霜雨雪,種植蘭花的邱家暖房內總是能看見母親的身影。可在遭遇情劫之後,她的性情大變,變得與過往大不一樣,不但将蘭花付之一炬,那暖房也變成了裝滿恐怖之物的場所,而玉歌,因為從小記憶力驚人,至今都對自己人前溫婉賢淑,人後用活物做藥研的母親記憶深刻,有些事她不想說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希望家中溫暖常在罷了。
如今,在這間茶舍外看到這些精心培養的蘭花,玉歌只有在心裏一聲嘆息。
“穆小姐,我家主子正在裏間侯着呢!”
見少女立在門外遲遲不進去,在前方領人的小厮小意提醒。
收回飄遠的思緒,玉歌邁步向前,打開懸挂在外的竹簾走進了茶室之內。方才一進門,便見一身常服的忘川侯立在茶室中刻畫着紫蘭花樣的紫檀木桌邊,面對這茶室之外的一處風景定定的出神。感覺到有人走近,男子旋轉過身,雖然歲月流逝,可他的相貌依舊是溫潤若水,俊逸非常。
“民女穆玉歌,見過忘川侯”
司徒遠看着走進的少女,那與昔日之人七成相似的容顏令他一震。
送君一株彼岸幽蘭,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終生不願相見。
大婚之日送來的畫卷上的字令人慌張,次日傳來邱家小姐跳河自盡的消息令他令神魂盡滅,整日渾渾噩噩不知白晝,然而更加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個月便傳來她大婚的消息,而與之攜手的居然是······
有些人終究是心髒上的一根刺,一碰便是難言的疼痛。徹底的拔出亦是會血流不止,這樣的痛被刻意回避,卻在見到眼前人的這一刻變成越發的刻骨,雙手下意識的收緊,發出的聲音都略帶着沙啞和顫抖。
“穆小姐不必多禮,我與你父親是多年的朋友,眼前也沒有外人,随意些叫聲伯父便是”
對于忘川侯表現,玉歌并不意外。上一輩的糾葛多多少少會被周圍的人所提及,不外乎是聖旨賜婚,拆散了神仙眷侶的段子。不過對于忘川侯,恐怕還多了些什麽意味,畢竟與心愛之人成親的是自己相識多年甚至交往十分緊密的朋友。前生,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算是對自己頗為良善的人。那臨過世走前指名的會見,将那張圖紙的殘缺徹底補全,這估計也是自己能得以茍延殘喘數年的重要原因。
如今,再見忘川侯,玉歌已不複當年初見時的忐忑,神情淡然自若,恭謹卻不顯卑微,
“是,司徒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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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司徒遠微微颔首,走到茶桌邊上掀衣坐下,示意不遠處的人坐到自己的對面後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不願意嫁入侯府?”
“是”
“那麽現在呢?,穆家養容之女的名單已經上呈,若是入我侯府,本侯便直面今上,許有挽回的餘地,可若是婚事退了,便是避無可避,你可願意再做考慮?”
聽到忘川侯的提議,玉歌低下頭,額前的劉海在微風的吹拂下留下了一片陰影,許是心情有些陰郁,以至于說出的話也帶着幾分涼意
“侯爺睿智,定然早就知道了貴府公子與邱家大表姐之間的事”
玉歌肯定的陳述令司徒遠眉頭微皺,直直地看着對面坐着的人“這件事與你入府并不沖突,你入侯府,便可為正室,那邱家小姐至多為側室,她将來即便是有子嗣也是庶出,叫你這一聲嫡母······你無須太過計較”
聞言,玉歌輕笑出聲,笑聲中帶着幾分凄冷:“侯爺想得未免太過簡單,玉歌只不過是商門出身,身份并顯貴,也不求入什麽高門大院。何況心胸極窄,夫君身側,難容他人,再加上上次忘川侯府之行,實在是記憶猶新,以上種種,若是玉歌再入侯府,與飲鸩止渴有什麽區別。侯夫人可是好相與的?”
聽到她提起周氏,司徒遠神情冷淡了下來。自那人死後,他早已經心如死灰,本就不甚浮動的心幾乎見不到波瀾。許是因為與那人無緣相續,故而将她獨女留在身邊的希望才會逐漸變成一種執念。當初提起婚事,原本以為邱老大人會極力反對,卻未曾料到老大人會點下頭來。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最終問題還是出在侯府之上。
“你與你母親不但相貌相仿,就是性子也有着幾分相像。”望着女子眼中的清冷決絕,司徒遠仿佛看到了昔年的麗人。往昔她便是那般境況,玉歌是她的女兒,想法當然亦是一樣。如今的司徒遠心中有了些許悔意。也許當初就不該做下那樣的決定······沉寂良久,終是嘆息一聲道:“也罷,你若是不願,也強求不得,養容女的事本侯當盡力為你周旋”
忘川侯的話令玉歌心頭一動,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有了幾分詫異。養容之女,名單呈上之後,就算是死了,也要宮中人親自查驗,此時要抽身,不用說也不是那麽好辦的。
記憶中忘川侯府曾經有一塊免死的推恩令,當初司徒宏因為被重大案件牽連差點被砍了頭,因為這塊家傳的推恩令才沒丢了性命。仿佛那時候也是冷氏求着自己和邱婉瑩一起跪求,才讓忘川侯将推恩令交了出來。難道······一沉默片刻,只能言語相謝。
“謝侯爺成全”
“不必多禮!”,見少女收起了幾分防備,司徒遠心情瞬間好了許多,看了一眼一旁煮好的飄散着霧氣的茶水,正欲伸手,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頓時面色沉郁。
“回去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聽言,玉歌看了一眼門外,心領神會,行禮告退。行至茶舍門口,卻是忍不住駐留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茶舍中端正坐着的忘川侯,将那雙目中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中所含的眷戀與孤寂納入眼底,心情沒來由的有些沉重。腳步一頓,轉身離開了這一處帶有母親回憶的茶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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