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遇見故人
這也許是諸國使臣見識過的最失禮的天子壽宴,不過開了個頭,壽星天元帝便久久不曾出現,只留下王太妃與年輕的皇後坐在上首主持盛大的宴會。都是場面上的人,無論心裏有什麽想法,面上也是表現得不露聲色。
惠帝下面的諸位公主早在來赴宴之前便已經知道京城穆家的名號,當帝王離開,幾雙眼睛幾乎是一起盯上了不遠處坐着端着果漿酌飲的女子。十指纖纖,眉眼如畫,看着未曾施脂粉,肌膚卻沒有瑕疵分毫。這一眼看過去與之對上,那雙眸子清澈如秋水,令人心肝都顫,這樣的女子,若是娶進家門,也不知道能不能壓得住她。
心裏頭有些盤算的,便示意身邊的人過去請這位穆小姐過來飲上一杯,可惜對方一一推拒,連個照面都沒打算過來打。
竟然是個心高氣傲的!有那麽一兩位面色立馬有些不太好,她們可是公主之尊,她竟然如此不給面子。
“這位穆小姐當真是架子大,竟然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你們說,父皇若是将她指婚下來,咱們姐妹可如何是好,畢竟這兒媳婦還是要賢惠些的好,這會賺銀子是好,可懂得相處之道也很重要”。
說話的婦人,身着紫衣華緞,頭上戴的是紅鸾戲玉金簪,乃是惠帝的第二個女兒江彩屏,嫁的是福州侯晏西山,是天元帝的女兒中最會算賬的,嫁去福州多年,福州商鋪多是她扶起來的,也算是生意場上的精明人,說這話就已經表明她對穆家的這個女兒,沒有多少攀親的心思。
“二姐,你家晏亭已有一妻四妾,晏湪又方才十三歲,這種事,應該用不着操心,何況這位小姐,如今的身價可是比之一國的公主沒差,有些架子不也是理所應當,”。
四公主江飛燕嫁的是與福州毗鄰的江州侯蔣葉秋,出嫁時江州侯已經是年近三十,而飛燕公主卻僅僅是十八年華。這些年很是受寵,下面如今只有一個方才成年的兒子,自然對如今這個渾身鍍了金女子感興趣,來之前,江州侯便跟她說過,江州人多地廣,卻錢銀缺乏,那穆家如今的財富若是并入江州,那江州便可養病數十萬,固若金湯。屆時皇位是誰的,對于他們來說,都不重要。有了這樣一番交代,蔣飛燕看那邊的女子就說不出的順眼了。
“飛燕,你這話說的事不錯,我家的是不合适,你家的那個也未必,你家玉樓,說的是沒妻沒妾,可這江州女子的閨房他恐怕鑽了不少了吧?如果不是江州侯壓着,現在王府的後院排起號來恐怕十個手指頭都數不下。虧得是你家玉樓會玩,挑的不是漁家女,就是酒樓裏唱戲的,也好打發,就是品味檔次都低一些。”
二公主江彩屏心直口快,說的那是清楚明白,讓一衆姐妹都暗笑不一。
“你”
江州與福州毗鄰,互相之間經常因為地皮人口鬧起來,如今兩位公主湊在一起,也顯得多了些硝煙味。
“好了,都是多年難得一見的自家姐妹,何必為了外人如此針尖對麥芒。僅僅是這一面之緣,誰也不能斷定這穆家小姐是好是歹。太妃不是已經說過了,會借着這次壽宴的機會,将此女留在宮中陪伴咱們幾日,屆時咱們姐妹好好觀察,何必在此時就開始起口角”。
長公主江盛敏是天元帝的嫡出長女,成年之時,本來已經有了意中人,卻沒想到臺州叛亂,天元帝無力安撫,只能将長公主嫁給了臺州州牧李敢。那李敢是出了名的暴戾,曾先後打死了三任妻房,長公主嫁過去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如今看着長姐寬大的衣袖中露出道道淤青面上卻還是一派溫和的笑。這平日的日子得過成何等模樣,才能有這樣的隐忍功力呀!在座的人都知道長公主膝下只有一女,對她們構不成威脅,對她的話也沒多少異議。
“姐姐說的極對,這穆家小姐雖好,卻不能因為這樣就傷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兒媳婦沒進門若是就讓我等傷了情分,倒不如找個省心的”
三公主江玉琴與長公主幼年是同一位奶娘喂養的,情分不比其他,而且若是當初長公主的親事成了,那麽二人現在還是妯娌,江玉琴如今看着也是顧念着長公主的,曾今甚至跟天元帝商量着要和臺州做親,可惜被天元帝給拒絕了。
宴會之上,客座喧鬧,往往隔了幾個座那邊的說話聲便聽不見,可是極為公主的話确實原封不動的傳進了玉歌的耳中,這恐怕還要多虧玉歌體內的蠱王,烏木珠私下裏曾告訴玉歌,只要集中精神,蠱王可使她聽清方圓百裏的動靜。那邊的人頻頻過來相請,她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卻沒想到聽到了關于自己的一些事。
留宿宮中······玉歌恍然間明白了為何男子會将皇宮內院的地圖交到自己的手中了,這宮中雜亂,随便亂闖都是罪過,有了圖紙多少行事方便一些。
将近兩個時辰後,宮宴仍在進行,在一陣歡騰的舞樂之後,之前早早離開的天元帝回到了原位。年紀已然不輕的帝王此刻紅光滿面,脖子上未曾遮掩好的些許痕跡已經證明了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群臣皆是一副諱莫若深的表情。
坐在上首鎮了半天場子的王太妃顯然是有些累了,與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便帶着人走出了大殿,皇後一向對太妃敬重,連忙跟在其後,将人送了回去。
長春宮宮殿回廊裏,身着鳳袍的年輕女子扶着太妃立在漆金石柱邊看着眼前的一汪清泉裏的錦鯉在水中緩緩搖曳着靈動的魚尾。
“陛下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這樣的場合,竟然如此急于試藥”
老婦人看着身邊立着的皇後,語氣中滿是告誡:“皇後正值年少,趁着陛下有神藥相助,還是盡快生下一個太子為好,若是陛下真的無子,無論哪一位公主的兒子登基對你來說都無甚差別,可若是有,而你這個東宮正位無子,将來便有禍患,那冷氏你你家結緣已深,若日後她的兒子登基為帝,你······”。
“謝太妃娘娘指點,本宮明白”
“其實也說不上指點,我這也是為了自己,這冷家并不是什麽好出身,與我們王家素有糾葛,自她入宮,我便将她遠遠打發到了偏僻之地,卻沒想到還是讓她得了機會,這其中自然也有皇後的一份功勞”。
說道冷家與王家之間的事,皇後劉璇有些意會。在近三十年前,王家上一代的家主王源曾任職鎮扶使,前往柳州一帶剿匪,那時的冷家人還沒有完全轉換成良民。冷鵬飛的父親在那時候被一箭射中了右腿變成了殘廢。從那時候兩家的矛盾就算是種下了根。後來王家長房嫡女出嫁,途經柳州的時候竟然被劫走,等找回來的時候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細問起來只知道是一夥土匪,連對方的模樣都沒看到。這嫡女原本有一段美滿的婚姻,就因為這件事無顏面對即将成親的夫婿,回來的當天就一根繩子自缢了。王家人心知這件事和冷家人有關系,可因為沒有确鑿的證據不得不忍氣吞聲。虧是吃了,可這仇是徹底結了下來,故而冷家人剛到京城之時,王家很是刁難了一番,在他們的提點之下但凡有些氣節的人家幾乎都知道冷家人的底子,不願意與之往來。冷家女兒因為這個原因到了出嫁之齡很少有人問津,最後以至于倒追着邱家少爺才嫁了出去,
如今,冷家的女兒進宮還得了寵,對于王家人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沖擊,若是對方再生下未來的儲君,那王家情何以堪,哪怕是平常不甚摻合後宮事物的太妃,也深知其中的厲害,不得不推着皇後上前。
表達完希望皇後生下嫡皇子的意願,王太妃扶了扶自己發疼的額頭,身邊的宮人意會,将人扶進了內殿休息。
皇後呢,站在回廊前盯着回廊魚池中的魚看了一會兒撣了撣身上的衣物轉身回了自己的鳳栖宮。
進了鳳栖宮,并退了一幹宮人,年輕的皇後躺在自己的鳳榻上雙目緊閉,顯得有些疲憊。
不多時,一雙手放在了她的肩頭不緊不慢,輕重有度的揉捏。
好一會兒,躺在鳳榻上的女子忽然間睜開眼,對着榻邊上的人就開始左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了過去。打出去的力道之大幾乎是使勁了渾身的力氣。被打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掙紮過一下,只是由着她打。
巴掌聲在鳳栖宮的內殿響了很久,停下來後卻是又傳來女子的低笑聲。
終是打累了,她僵坐在鳳榻上一手從身邊的一個精致的錦盒中拿出一個與在壽宴上姬鸷獻給天元帝一般無二的藥瓶,端詳了片刻,便将藥瓶狠狠砸在了地上,內裏鮮紅透亮的藥丸頓時滿地飛濺,滾落在宮殿的各個角落。
見此,跪在一旁相貌陰柔的男子眼中劃過一絲痛苦,卻是默不作聲。
“你說,我該吃這生子丸嗎?”
女子捏着身邊人光潔無須的下巴,目光陰沉的問自己曾今的戀人。
沒有人回答,周圍寂靜無聲,仿佛知道答案,女子笑了,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震撼了這座內殿。
她知道的,這個男人一直就是這般的懦弱。自她跟在他的身邊開始他便只會聽命與服從,從不曾有過一絲反抗,是一條真真正正忠心的狗。可悲的是在入宮之前,她就愛上了他,還曾做過和自己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一般瘋狂的事,心心念念能跟這個自小守護在自己身邊的男子遠走天涯。卻不料,方才三天,她的夢就醒了,他竟然将她帶回了王府。跪着求她嫁入宮中,嫁給一個與自己的父親一般年邁的又老又醜的男人。
她心中最美好的夢破滅了,可笑的是她竟然還是放不下他,進宮?可以,只要他陪着,她親眼看着他被閹割,痛得死去活來,然後帶着一副軀殼進入了這座深宮內院。
她用自己沒有靈魂的身體服侍年邁的帝王,在事後惡心得吐出苦膽。她不愛這個老男人,哪怕是不得已應付卻絕對忍受不了生下一個孩子。那是入宮半年之後,她給自己喂了虎狼藥,徹底斷絕了麻煩。
現在,哪怕是有這所謂的生子丸,她也用不上了。
年輕的女子一邊回憶着往事,一邊用手碰觸着宮中青年太監總管那俊逸清秀卻被自己打得顯得有些青腫的臉龐,她附在男子的耳邊輕輕的呢喃,嘴裏說着往昔曾經對他說過的情話。令男子眼中燃起柔亮的光彩,忍不住扶住了她這些年越發瘦弱的肩。
然而,在他碰到女子的哪一個,劉璇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生生咬下了一塊肉,看着他的鮮血順着脖子往下流,嘴角留着血的女子哭着笑了。
“你可知道,當初你若是帶我走,我就是死了也覺得這輩子沒白活,可是現在我卻是行屍走肉”。
聞言,男子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其實在逃出京城的當天,她的父親衡陽王便找到了她們,王爺親口告訴他,如果她執意離開,那麽寧願這個女兒只是一具屍首。他是衡陽王府的家生子,對于王爺的秉性再清楚不過,他已經為她規劃好了人生,是斷不會因為一個府中的侍衛有所改變,在利箭射出來的前一刻,他退縮了。在他的世界裏,愛不一定是擁有,他已經習慣了去守候。即便是她不說,他也會選擇随她一同進宮,宮中的日子太過難熬,他不會讓她一個人承擔。
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她去死,卻能守着她茍活。
宮殿中,男子脖子上的傷口不停的滲着血,落在嫣紅的地毯上好似只是普通的水漬一般。劉璇看了一會兒,默默的從身後的榻邊抽出一條白絹,擦了嘴邊的血色流痕,随後将染血的絹布扔了過去。
“給我滾出去!”
聽到主子的命令,撿起地上的絹布,男子緩緩站起身來,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這座宮殿。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女子轉過身,面上恢複一片淡然莊重。幾名貼身的宮人端着銀盆,拿着灑掃的物件小跑走進了殿中,不多時,一切恢複如初。
正如玉歌聽到的那般,雖然在宴會上未曾在宴會上和任何一位公主搭過話,當日壽宴的尾聲,帝王以陪伴諸位遠嫁歸來的公主的名義将她留了下來。
當一衆臣子,各國使臣都相繼離開了宴會之所,玉歌看着望向自己的幾位公主頗有些無奈與尴尬。有一種肉骨頭棒子掉進了狗窩的既視感。
到底都是場面上的人,對方不言不語便多是不想與宮裏的人有什麽牽扯關系,多少人的算盤打得好,卻終究打不響。長公主江盛敏看着久久無言的女子,笑了笑,溫言說道:“今日穆小姐想來是倦了,不妨先回去休息,我多年未曾回京,之後恐怕少不得與穆小姐了解了解如今京城中的風土人情”
“謝長公主體諒,玉歌随時恭候”,在宴會上坐了半天,玉歌确實沒什麽經歷與幾位或多或少有可能打着自己主意的公主們繼續周旋,對方給了個臺階,自然順着就下來了。
女子一副求之不得,立馬想走的模樣讓在座的公主們心中頗有些不舒服,可長公主發了話誰也不好攔着,只能冷着臉看着女子跟着宮中的女婢退了出去。
玉歌在宴會正陽殿大殿宮女的指引之下經過七拐八彎走了許久才遠遠看到了自己即将居住的偏殿。
“穆城主,那邊紫雲殿便是您近幾日的居所,您若是有什麽需要,殿內的管事公公可為您辦妥,奴婢此刻要回正陽宮收拾大殿,就不陪您往前了”。
“嗯,我明白了”
這紫雲殿在圖紙上标注的位置算是宮中最偏遠的地方,将自己安排在這的人還真是向着自己,清淨孤遠,适合她。
“你可知我身邊的大丫環安排住在何處?”
“您身邊的那位不是咱們宮裏的人,未免不懂規矩,沖撞了宮裏的貴人,住的是單獨的下人房,小姐若是要用人,宮中的宮人不少的,您吩咐管事的公公便是。”
知道自己這次是孤家寡人,玉歌示意小宮女可以回去了,自己則漫步朝着那邊的紫雲殿走去,皇宮向來是不人的,一路上玉歌碰上了不少給自己行禮的宮女和小太監,一個個低着頭,也沒注意上誰是誰。
玉歌到了紫雲殿,站在門口,已經聽到內裏嘈雜的聲音,其中一個帶着哭腔的還莫名的熟悉。
“你個賤蹄子,一會兒有貴客要到,你若不好好伺候着,小心本公公扒了你的皮!”
“是,是,袁公公,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貴人,不會出任何差錯”
随着玉歌推開紫雲殿的大門,她果然看到了一位老熟人,赫然是已經有兩年多未曾得見的邱家二小姐邱如漣。
此時,她早已經沒有了當初面對着她的那種盛氣淩人,穿着有些褪色的宮人服,頭上僅僅整個人變化很大,變得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看到玉歌的那一瞬間她先是有些錯愕,而後臉上堆處一個笑臉來。
歲月果然殺豬刀,往昔記憶中那個驕縱跋扈,動不動就沖人甩鞭子的邱家二小姐如今忙忙碌碌的給自己鋪着軟墊,倒着茶水,俨然已經被訓練成為一名真正的宮女。只是她不是被選作了養容之女,怎麽現在卻是變成了一名宮人呢?
聽到玉歌提出的問題,退到一邊的邱如漣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而後苦笑着說道。
“回貴人,奴婢初時确是作為養容之女進的宮,可因為體質不好,不過六個月便精血斷絕。為了這事,奴婢被煉藥的大人打了一百板子差點沒命,這宮中的管事公公見我可憐便将我充作了宮人,做一些宮中的雜役,這才保下了奴婢的命”。
玉歌仔細打量了邱如漣一番,面色發白,眼下發黑,果真是體內積聚丹毒精血斷絕的征兆。邱如漣多年來一直對冷氏言聽計從,冷氏翻起臉來卻是快得連她都沒有預計到。畢竟邱家族中人數衆多,就是再怎麽輪也不可能輪到邱如漣進宮來做養容之女。
自己的女兒捧作天上的星辰,他人的兒女都不過是随意踩踏的草介,冷氏也算是個中的極品了。
玉歌同邱如漣并沒有多少交情,自然不會有多少泛濫的同情心。到了休息的時候,玉歌也不用她伺候,将人打發出去,自己則一人坐在紫雲殿的廂房中看着衣袖中放着的那張絹布地圖。将其中有着特殊标記的地點略作記憶之後,便合衣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畢竟,這宮中紛亂,要面對的是什麽尚未可知,不睡飽睡足怎麽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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