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摘 星
在聽到那個聲音響起的一剎那, 一種焦灼的、痛苦的、憤怒的、憎恨的情緒瞬間點燃殷清流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系統,那種強烈的負面情緒幾乎要壓倒一切, 殷清流的左手死死地摁着自己的右手, 那一瞬間,她的表情無比猙/獰。
那種來自靈魂的厭/憎讓殷清流整個都承受着一種烈/焰/焚/身般的痛苦, 冷汗順着她的脊背一點一點地流下, 直到對面的男聲傳來疑惑地詢問,“清流?”
那一瞬間, 更加憎/恨的負面情緒席卷全身,讓殷清流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來自于靈魂的痛苦和厭憎實在是太過強烈, 強烈到讓人窒息, 殷清流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執念, 即使生魂已經離開,在一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那執念依然會讓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都在回應。
殷清流用力地咬破指尖,将鮮血點在眉心, 一遍又一遍地默念:你不是想要報複嗎?我滿足你。
你要讓黎錦安愛上你,深深地愛上她你,比你愛他還有百倍的愛上你, 沒有問題,信我;
黎錦安會把你當做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光明,在不遠處的未來,黎錦安将完完全全離不開你, 這一切都會如你所願,信我;
然後,你可以狠狠把刀子捅進他的身體,讓他感受你曾經的絕望和痛苦;
他會比你痛苦絕望萬倍,我保證。
翻湧不息的執念如同沸騰的岩漿一般激揚熱烈,在殷清流反複的安慰和保證之下,才漸漸散去那熾熱的力道,殷清流聽到黎錦安疑惑的一聲聲“清流”,才猛地打了個激靈,露出一個近乎于柔和的微笑,宛若撒嬌般道:“都快睡着了,你還非得吵我。”
她的聲音帶着微微的沙啞,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魅/惑,黎錦安喉結下意識地上下動了兩下,淺棕色的眸子不由變得深沉起來。
“我只是太激動了而已,”黎錦安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只是在那深沉的眼眸之下,那溫柔竟然加了幾分詭異,他柔聲道,“一想到清流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就……激動得像個毛頭小子,恨不得像樓下跑兩圈呢。”
“真好,你終于答應了我,”黎錦安低喃的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喜悅和激動,混雜着絲絲點點的溫柔,營造出令人沉醉的深情,“你不知道,我期待這一天有多麽久了……”
“清流……”他喑啞地開口,一字一頓款款深情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殷清流緩緩地笑開,那笑容如同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是在毫無光亮的房間內,卻散發出一絲絲近乎詭異的氣息,“錦安。”
她輕輕地念出那兩個字,帶出近乎缱绻的溫度。
Advertisement
黎錦安心滿意足,又勢在必得,在他看來,那個可憐清純的獵物早已被牢牢捆在他的蛛網上,只等着他将她吞之入腹。
而享受捕獵的這一刻,更是讓人心潮澎湃,讓他整顆心都跳動的更快了,他開始期待,殷清流那張清純漂亮的臉一點一點地灰敗下去。
那一定是一個非常美麗的風景。
那種絕望與掙紮,那種不敢置信與恐懼顫抖的奇妙組合,那一種楚楚可憐的風姿,那種厭惡掙紮卻又無法抵抗而盛開的糜/爛/之/花,
黎錦安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那麽有力而迅猛,讓他忍不住深深呼吸,鼻尖都是醉人的芳香,
快了,
他想,
快了,馬上就要到了,
布了那麽久的局,馬上就可以收網了,而自己想要見到的那一幕,很快就要見到了。
黎錦安的手掌悄悄放在自己心口,感受到那劇烈而快速的心跳,嘴角的笑容更加柔和而靡麗,帶着近乎蠱惑的味道,緩緩地在殷清流耳邊輕柔而深情地說着些什麽。
再等一等,不要急,
再等一等,讓她盛放的更美麗些,這樣摧毀起來,才更有趣。
等待的過程,漫長而又美麗,黎錦安的笑容越來越溫柔,連語氣都柔軟極了,舒緩而輕柔,一言一詞之中,都是款款深情。
電話挂斷,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殷清流似笑非笑地看着手中的手機,手機屏幕微弱的燈光照亮了灰暗的卧室,殷清流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然後伸手,緩緩揉着自己脹痛的太陽穴。
黎錦安不是那麽容易算計的,殷清流微微冷笑,這個男人,有着非常可怕的手腕和非常殘忍的心,就像一條美麗的毒/蛇,外表再怎麽無害溫柔,內心也充滿了毒/液,他可以躲在最陰暗沒有一人注意到的角落裏,然後悄無聲息地活動。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甚至有些病/态的男人,他甚至還有些變/态。
殷清流果斷地給黎錦安下了定義。
這種男人,有個最致命的缺點,他太自私了,他肆無忌憚地玩弄別人的人生,最害怕的卻不過是自己的人生被玩/弄/掌/控。
殷清流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不知道原主的怨/恨為什麽那麽深那麽濃,那種濃厚的怨/恨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人人都有執念,但是有些人的執念格外深,深到不入地府不進輪回,這濃厚的執念可以感動系統,然後讓自己與之綁定,完成她們的心願。
但是往往,在自己選擇接手這個身體,選擇接手這些人的執念開始,原主就不複存在,她們的執念也都消失在這個身體裏。
但是這個原主,是不一樣的,即使自己已經接手了這個身體,接手了她的執念,她的執念依然那麽濃那麽深,濃深到近乎可怕的地步,在聽到黎錦安的聲音時,那濃厚的執念幾乎要化形!
這真的是一個順風順水的小姑娘的執念嗎?
殷清流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原主怨恨黎錦安,這是毋庸置疑的,這種恨很濃很深,化為濃濃的執念,從而喚醒了系統,但是,原主的執念,真的應該有這麽深這麽濃嗎?
打個比方,電/車/色/狼每個女孩子都十分厭惡,鹹/豬/手更是讓女孩子們深表厭恨,但是你自己真的遇到電/車/色/狼、遭遇到鹹/豬/手,和你僅僅只是聽說電/車/色/狼/鹹/豬/手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再打個比方,人/販/子遭人厭惡吧?肯定人人唾棄厭惡,那些将女大學生販/賣/到深山老林中,禍害一個女孩子又一個女孩子人生的人/販/子,每個人都對他們極為厭惡與痛恨,但是,如果你親身被他拐/賣/過,拐/賣/到大山深處,和僅僅只是聽說人/販/子/拐/賣/女大學生,這種恨意是完全不同的。
沒有親身經歷過的恨,大多都浮于表面,是怨恨、是厭惡,卻不會讓你生出一種豁出生命豁出靈魂不要,都要将他碎屍萬段的痛苦;
你會厭惡,但也僅僅只是厭惡而已,只有親生經歷過,才會有那種濃稠的、強烈的、驚天動地的恨與執念。
原主的怨恨與執念,并不只是僅僅浮于表面,靈魂不在身體內,卻仍舊可以憑借着那強大的執念撼動這個身體,這是多麽恐怖的執念?
但是在原主留下的記憶中,她僅僅只是撞破了黎錦安和那些狐朋狗友的計劃,她明明還沒有感受到那種無/間/地/獄般的恐懼和無望,又是怎麽生出如此可怕的怨恨和執念的?
除非……原主真的感受過。
但是原主的記憶裏沒有。
也就證明,這個身體,是真的沒有感受過。
【系統,我想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殷清流突然開口道。
【等你遇上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子的時候,自然會開啓這個世界的劇情。】晉江系統001毫不猶豫地拒絕道,【而我沒有權力提前告知你劇情。】
【哦,】殷清流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她看着自己的指甲,那修飾得格外圓潤可愛的指甲,不由緩緩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重生?穿越?時光回溯?還是別的什麽?
也許在這個世界,她應該去主動尋找一下世界之子。
殷清流緩緩閉上了眼睛,一絲暗幽幽的光點慢慢彙聚在她的手指內,她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縮在被子裏,腦海中一點一點閃現出今天下午所遇到的那些事情。
黎錦安,老黃,還有其他不知名的男人,
那些臉一一在殷清流腦海中閃現,殷清流一一将他們的面容印在腦海中,然後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一個也不會放過。
殷清流閉上眼睛,在意識昏昏沉沉之際,她這麽想,
一個,她也不會放過。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殷清流從床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讓外面溫暖的陽光照射進自己的卧室,這時候的卧室已經沒有昨天那麽昏暗陰森,反而有一些暖洋洋的,
殷清流動作利落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一點一點地在鏡子前細細地為自己描眉化妝,原主的底子很好,她自然不能浪費。
她擰出口紅,動作輕柔地在自己唇間塗抹,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穿着一生白色衣裙,有一些淺淡的翠綠色勾邊做點綴,清純聖潔,又帶着幾分活力,宛若春之女神。
這是身後,有一點淡淡的灰黑色,那種灰黑色氣體有一大片,竟然歪歪扭扭形成一個人的形狀,若有若無地在空氣中漂浮。
殷清流将手中的口紅放下,微微一笑,輕聲道:“不入輪回,進不去地府,想要我幫忙?”
那灰黑色的氣體在空氣中漂浮移動,似乎是同意的意思。
“我幫你,自然也沒有什麽不可,”殷清流拿着梳子,一點一點地梳着自己又黑又亮的發絲,“可是我為什麽要幫你呢?”
那灰黑色氣體擺動的更加劇烈,似乎在懇求着什麽。
“那好吧,”殷清流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然後點在那灰黑色氣體的眉心,淡淡道,“先來定個契約好了。”
那灰黑色的氣體躲閃不及,剎那間紅霧加深,半分鐘後,呈現在殷清流面前的,已經不再是一團模模糊糊看得出人形的氣體,而是一個閃閃爍爍的人。
“一個月,你幫我辦事,一個月後,我助你輪回,如何?”殷清流氣定神閑地微笑,“你可要好好考慮,我的心頭血已經滴在……”
殷清流意味深長地說道,那鬼魂似乎有些憤怒,最後半空中飄來兩個字,随風吹入殷清流的耳畔,“好。”
“記住你說的!”
那鬼魂呲牙咧嘴,殷清流漫不經心地笑道:“其實你不願意也沒什麽,一個契約而已,又不是強/制/契/約,你随時可以走。”
殷清流聳了聳肩,顯得滿不在乎,最後輕飄飄道:“就是不知道你下一個碰上的玄學天師,會不會向我這般好說話,還樂于助鬼。”
那鬼魂僵立在半空,半晌頹然地飄了過來,乖乖巧巧地站在殷清流附近,體貼乖巧的像個孩子,見到他這樣的鬼魂,那些玄學天師都恨不得将他收了或者直接除了,哪怕他真的什麽壞事都沒有做,只是沒辦法走入輪回而已,他也想了很多辦法,但是完全沒有用。
既然這個玄學天師這般氣定神閑,又這麽簡單地發現了自己,要知道,随着靈魂之力的消散,他的鬼氣也越來越弱,那些玄學天師自然也越來越難以發現他,這一次不過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城市裏突然爆發了一個很強烈的靈氣,雖然轉瞬即逝,但是他還是找了過來。
才剛到不久,便讓人發現了,那身靈力應該沒有白費。
鬼魂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和這位玄學天師打交道,比起他們鬼魂無所顧忌,這些玄學天師可是在乎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諾言一定要做到”,否則,就會遭到天/譴。
據說,在很久之前,那時候玄學大天師一手能抓一把的年代裏,人類為了對付九尾妖狐,騙了她的身心,趁它生産之際奪走了她的心肝以及尾巴,這才除掉了九尾妖狐,但是她所生的半人半狐的幼崽,也被人當場弄死了,魂飛魄散,然後,所有參與這場禍事的人,都遭到了天/譴。
從此,“言必少失,諾必行”幾乎成為玄學天師們的格言,世世代代這般傳授下來,他雖然不是很喜歡玄學天師,但也知道,玄學天師答應過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反悔。
他們怕遭天譴。
那鬼魂猶豫再三,又想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麻痹自己,最後終于選擇與面前這位玄學天師打交道。
就算自己看走了眼,魂飛魄散之前他也會陰她一把!
那鬼魂下定決心,終于決定與殷清流合作。
殷清流滿意地微微笑了起來,鏡子中的女人也笑了起來,明眸皓齒,顧盼生輝,那雙清澈的黑眼睛裏帶着幾分羞澀與柔和,美好的讓人迷醉。
“那好,”殷清流輕輕道,“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麽,不過是令你裝神弄鬼,吓吓人而已。”
鬼魂:“……喵喵喵???”
讓一只鬼魂裝神弄鬼吓吓人???
不對!
我本來就是鬼魂哪裏需要裝?!
“放心,挺簡單的,就是讓你動動相框,開開門,改變一下花盆的位置,對了,看過鬧鬼的小故事嗎?”殷清流輕描淡寫道,“就按那個做好了,反正只是吓人而已。”
“今天晚上開始,記得配合我喲。”殷清流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十分愉悅,她笑得眉眼彎彎,一派天真,“一會兒會有一個男人來接我,這段時間內,我們的目标,是他。”
鬼魂:……突然感覺有點冷QAQ!
身為一個死了幾百年、完全沒有感受過冷暖的鬼魂,他竟然在這一刻,在這個女人身邊,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寒意!
讓鬼魂都冷的寒意!
在那一瞬間,那鬼魂突然有些同情一會兒要來接這個玄學天師的男人了。
殷清流的手機響了起來。
鬼魂在那一瞬間就看到了這位玄學天師的面部變化,殷清流的表情突然變得萬般柔情,如春風拂面,讓人從心底感到幾分溫暖與柔情,與剛剛那個寒意四射的女人,完完全全判若兩人!
鬼魂目瞪口呆。
不知道那邊跟她說了什麽,她的聲音越加甜蜜,語氣也越來越柔和,她笑得如同百花盛開,讓屋子整個都更亮了起來。
鬼魂真心覺得自己見鬼了。
殷清流挂斷電話,她一直保持着自己唇角的微笑,她的眼眸清澈又溫柔,仿佛蘊藏着無數愛意與柔情,她就用這般表情,溫和地對鬼魂說道:“記得我剛剛交代你的事情。”
“就是樓下那個男人。”
“大致就從今晚開始,估計就在我說我要洗澡之後,記得看我手勢,”
“要配合我喲~”
用那麽一張溫柔的、滿含深情的面孔說出如此意味深長的話,漂浮在空中的鬼魂弱弱地打了個寒顫,
——好、好可怕QAQ!
殷清流輕快地下了樓,她依然記得自己此時需要扮演的角色,她是一個深愛黎錦安的姑娘,在日後,她是黎錦安的救贖、是黎錦安的信仰、是黎錦安唯一的光明;
而黎錦安将會,徹徹底底地、毫無保留地愛上她。
“錦安——”殷清流高興地叫道,她的臉上緩緩浮現出動人的喜悅,兩個小小的梨渦在陽光下散發着甜美的光芒,折射出耀眼的弧度;
那一瞬間,黎錦安突然看懵了。
萬籁俱靜,天地之間,仿佛只有這麽一個笑容。
“錦安,錦安,錦安?”
連聲的呼喚終于讓黎錦安回過神來,他的唇角下意識地泛起溫柔地弧度,他看似不經意地看向殷清流的側臉,在陽光下,那側臉白皙,泛着淺淺的暖意和光澤,讓人心生喜愛。
“清流真好看,”黎錦安眨了眨眼睛,借此掩飾自己的失态,“讓我一不小心都看呆了呢。”
殷清流捂着嘴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天真無邪,就像一個嬌俏的少女,“錦安也很帥。”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重複道:“在我心裏,錦安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
“那清流一定是這個世界最好看的女子,”黎錦安紳士地彎腰鞠躬,溫柔淺笑,“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殿下,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帶着公主游玩嗎?”
殷清流小聲地笑了起來,她道:“那給你一個機會好了。”
“榮幸之至。”黎錦安彎了彎唇角,英俊斯文的臉上一片溫柔與深情,那種幾乎将人溺斃的溫柔與深情,一向是他最拿手的武器。
那是一次堪稱美好的約會。
他們一起漫步,走過好幾個浪漫的景點,絢麗的玫瑰花海組成讓人驚豔的海洋,女子在那美麗的玫瑰花海中露出驚喜又感動的神情,然後深情又紳士的公子微微上前,将唇映在她的手背上,淺棕色的眸子柔軟又深情,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音在周圍一片寂靜中響起,“你最喜歡的玫瑰,我的公主殿下。”
他們在那火紅的花海中散步,深情的公子摘下一朵開得正豔麗的紅色玫瑰,輕輕折下它們的刺,然後将它戴在殷清流的頭上,殷清流往前走了幾步,長裙飄飄,驟然回頭,爛漫一笑,“你快一些啊。”
黎錦安微微有些發楞,在他的記憶裏,殷清流并不适合這種豔麗的大紅色,她的五官精致甜美,但是偏向于清純,這種豔紅色戴上不僅沒有任何幫助,還會讓她淪于庸俗;
但是殷清流偏偏就是喜歡火紅色的玫瑰。
而今天的殷清流,站在一片火紅色的玫瑰花海之中,驟然回頭,頭上那一朵鮮紅色的玫瑰未讓她有半分失色,反而讓那個笑容更加甜美,在一片紅色海洋之中,幾乎要晃花了黎錦安的眼睛。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殷清流會這麽适合紅色。
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有意思。
黎錦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心裏竟然對殷清流升起一抹久違的興趣,殷清流那副清純如同小白兔的樣子實在是太無趣了些,如果不是還沒有弄上床,如果不是和朋友們打了賭,這樣的女人,早被黎錦安扔在一邊了。
現在似乎……還有點意思。
午飯在一家浪漫的西餐廳,黎錦安是一個玩浪漫的好手,他對殷清流的喜好了若指掌,一舉一動都投其所好,無意間再透露自己為了這些付出了多少時間精力,不經意間就将女人感動得眼淚汪汪,從此被他玩轉在五指之間。
這是黎錦安慣用的計量,但是看到殷清流那副感動得紅了眼眶、偷偷抹掉眼角的淚珠的時候,他心裏還是不由升起幾抹得意。
女人,哈!
再美麗的女人,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玩物,
再聰慧的女人,也比不上他一個手指頭。
啧。
黎錦安看着越加溫柔的殷清流,心裏不由升起一種混雜着自豪又不屑的奇妙情緒,但是他還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與殷清流繼續進行他們浪漫的約會。
他想,也許今天,就可以拿下殷清流了。
如果今天沒有,也過不了幾天,殷清流早已是他手邊的玩物,想跑都沒有地方可以跑。
他有些洋洋得意,又有些迫不及待,他等待了已久的獵物,他迫不及待想要嘗嘗她的味道了。
時間過得有些慢了,黎錦安想道。
終于到了夜幕降臨,黎錦安載殷清流,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淺棕色的眼眸是一片喜悅,像一個終于得到愛人認可的小男孩,他近乎羞澀地開口道:“清流,去我哪裏?”
黎錦安知道,沒有女人舍得拒絕這個樣子的他,殷清流也不會例外的。
果不其然,殷清流答應了。
黎錦安驅車帶殷清流去了一棟別墅,卻不是上一次殷清流去過的那一棟,這一棟別墅明顯要小巧一些,而且守衛很嚴,位于郊外,綠化很多,非常多,殷清流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然後唇角泛起淡淡的漣漪。
這個地方,可真好啊。
黎錦安紳士地為殷清流拉開車門,然後帶她進入這個小別墅,精致漂亮的小別墅非常給人好感,客廳是歐式裝扮,牆壁上還有許多相框,殷清流突然笑道:“你還喜歡籃球?”
黎錦安擡頭望去,殷清流指的是左排第二個相框,那是他高中的照片,他高中打過籃球,還是籃球隊隊長呢,只不過……
黎錦安微微抿了抿唇,漫不經心道:“只不過随意打打。”
“嗯啊,”殷清流應了一句,又回頭細細地看了過去,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笑道,“這裏一排相框,怎麽就只有一章是你的,還處于第二個的位置,莫不是對二這個數字有什麽特殊的好感?”
黎錦安微微眯起眼睛,輕笑着湊近殷清流,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笑罵道:“敢這麽編排我?嗯?”
“不敢不敢,”殷清流哈哈笑了起來,她側身從黎錦安身邊躲了過去,臉頰紅了起來,一雙眼睛也濕潤潤的,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水霧,宛若勾/引。
黎錦安呼吸一窒,目光沉沉地看着殷清流,殷清流注意到他的神情,臉頰更是一點點紅了起來,她突然一跳,慌亂道:“我去洗澡!”
“這麽乖?”黎錦安挑了挑眉,微微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殷清流的臉頰更紅了,她吱吱嗚嗚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黎錦安哈哈大笑,然後領着她去浴室,殷清流揮了揮手,糯糯道:“不,不了,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穿我的,”黎錦安找了幾件睡袍扔給殷清流,又領着殷清流來到浴室,“都沒有穿過,你喜歡哪一件穿哪一件吧。”
“嗯,好,”殷清流兔子一般糯糯地應了,黎錦安心滿意足,知道馬上就會有一道豐盛是大餐,對現在這些糕點也沒有什麽興趣,毫不猶豫地退了出去。
殷清流揚了揚眉,她可不敢在這裏洗澡,浴室裏可不止一個攝/像/頭,目測至少四個攝/像/頭,她是瘋了才去洗澡嗎?
殷清流裝作尋找洗漱用品的樣子,然後匆匆走了出去,喚道:“錦安,錦安……”
殷清流順勢走到客廳,黎錦安不動聲色地關了手機,道:“怎麽了?”
“你那洗發水都是男士的……有沒有別的牌子?”殷清流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安羞澀的樣子,她飛速地掃了一眼黎錦安,然後又飛快地把目光移開,轉移到那邊那棟牆上。
“哎?”殷清流突然擡手指了指那棟牆,笑道,“錦安,你真是幼稚。”
“我不就笑了你一句嗎?你還特意把那第二個相框改去了第一個?你怎麽那麽有意思呢?”
“嗯?”黎錦安微微蹙起眉,不知道殷清流在說些什麽,殷清流幹脆直接走了過去,指着那第二個相框,笑道,“你還跟人家換了一下位置,你個幼稚鬼。”
黎錦安有些迷惑地看了過去,剎那間,他僵立在原地,那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棟槍,從心底裏突然湧現出無窮無盡的寒意。
這不是他弄得。
他沒有改過這相框的位置。
是……誰改的?
“錦安?錦安?錦安?”殷清流擔憂地大聲喊了一下,黎錦安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殷清流疑惑道,“錦安,你怎麽了?”
黎錦安猛地一把把殷清流摟在了懷裏,他的手指冰冷而僵硬,他明明沒有動過那個相框,而殷清流一直在他視線內,更是不可能,
但是這棟別墅裏,明明只有他們兩個;
不是他們兩個,還能是誰?
黎錦安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在抖,他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手抖的欲望,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他第一次感到那麽害怕。
冷靜!冷靜!冷靜!
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冷靜!!!
對了,還有攝/像/頭,還有監/控/器!!
黎錦安的眼睛一亮,到底是誰的惡作劇,都逃不過監/控/器!!
“錦安?錦安??”
殷清流擔憂地看着黎錦安,黎錦安放開手,輕笑道:“清流的頭發那麽香,還需要洗?”
殷清流的臉一瞬間就紅透了,她跳開兩步,近乎狼狽道:“我去洗澡!”
她倉促地低着頭大步走,在攝像頭的死角,緩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親愛的,這還只是個開始。
看着殷清流離開,黎錦安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開始查看錄/像,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棟牆,一分,兩分,三分……
黎錦安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在這個時候,監/控/器上,那兩個相框,竟然憑空交換了!!!
沒有人動作,完全是憑空的,就像是自己有意識了一般,慢悠悠地互相換了個位置!!
黎錦安心頭的恐懼一壺要溢出來了!
他下意識地大叫一聲,殷清流猛地從浴室沖了出來,擔憂不解道:“錦安,錦安,怎麽了??”
黎錦安剎那間就扔了手機,他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我這裏有些事,我要先走了!”
“錦安……錦安……”
黎錦安卻像完全沒聽見殷清流的聲音一般,他一邊拿着車鑰匙一邊匆匆往外面沖,殷清流在心裏哈哈大笑,面上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錦安,你要一個人走嗎?”
一個人走夜路,就不怕遇到鬼嗎?
殷清流近乎愉悅地在心裏勾起了唇角,黎錦安的身影立刻停了下來,他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不敢回頭,只大聲道:“清流,過來,我送你回去。”
“我這有事,你來,我送你。”
“好的,”殷清流像一個乖寶寶一般快步走了過來,目光清澈,盛滿了擔憂,“你沒有是吧,錦安?”
“你看起來不大好。”
“我沒事,”這三個字簡直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黎錦安的手握成拳頭都止不住地抖,他只感覺無盡的冷,冷得徹骨。
有鬼!有鬼!
“別怕,”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下一秒,一個溫暖的手掌覆在他的拳頭上,那是溫暖的、柔嫩的手掌,屬于人類的溫度!
黎錦安心髒倏地加快,他用力地反握住殷清流的手指,仿佛他握住的不是什麽手指,而是整個世界那般,那麽用力,那麽堅決。
殷清流微微一笑,柔柔道:“有我呢。”
“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陪着你的。”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