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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帝是一個有腦子的皇上,所以在他覺得四寶并非陸缜的弱點之後,及時調整了戰略,陸缜當初不是沒有枕邊人嗎?想必是跟四寶好了之後,開了葷,方才知道床笫之歡的滋味,既然喜好美色,這也十分好辦,他難道就不能送個美人過去嗎?若是能得寵,就能攏住陸缜,若是不得寵,也沒什麽損失。
所以今日這個宮婢鬧出的事兒,雖然不是他親口吩咐的,但也是他默許的。沒想到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奇葩活生生攪了局!
這宮婢确實沒有規矩,但陸缜被元德帝盯着,四寶的定位是‘失寵’,兩人都不好開口,洪秀是最适合不過收拾她的人選。
他于是妖豔賤貨氣場全開,瞬間把陸缜和四寶都比成了配角,他也是習武之人,手上功夫不錯,所以一巴掌下去那宮婢臉都腫了。
他一副怒打小三的正室架勢,搞得四寶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暗戀陸缜= =,就見他把方才那落在陸缜身上又掉在地上的帕子重重彎腰撿起來,重重扔在那宮女臉上:“給你的貼身物件,好生看管着你衣裳裏面的東西,別放它出來四處亂跑!”
宮婢本來一臉的妩媚,就連方才雙目含淚都是異常風情的,這回卻真的哭出聲來,柔聲弱氣地辯白道:“這位姐姐為何要如此刁難奴婢,我本也不是有心的,你…”說完捂着臉,又滿臉哀戚地看了陸缜一眼。
四寶表情微妙地抓住了一個側重點:“姐姐?”
洪秀這人吧毛病還不少,雖然自己愛穿女裝,但是又不愛別人說他是女人,聽完面目立刻猙獰起來,差點沒舉起小拳拳把她捶死。
幸好元德帝見實在鬧的不成樣子,主動站出來肅場:“這是怎麽回事?”
陸缜看了眼洪秀以示贊許,又轉向元德帝欠了欠身:“回皇上的話,有個宮女不懂規矩,我下屬便教訓了一二。”
雖然東廠勢大,但宮裏的人也輪不到東廠教訓,但鑒于方才的情形十分…複雜,元德帝也沒心思追究,于是煩心地擡了擡手:“罷了,這麽鬧騰成何體統,趕緊布置吧。”
陸缜欠身應了個是,自有人把那宮婢架了下去。
等舉行完祭天儀式之後,游獵就正式開始了,四寶的那個騎馬技術不提也罷,而且又有傷在身,當然不會跑去湊合格熱鬧,于是站在圍欄後面看着一行人騎射。
陸缜也換了身輕便裝束,美人到底是美人,他就是脫去寬袍大袖,換上一身素色戎裝外罩銀亮軟甲也十分好看,将他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好身材完全勾勒出來,比往日的飄渺仙姿更具了幾分挺拔英氣,男人味十足,四寶看的險些沒流口水,洪秀已經在擦口水了。
他見四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裏自然滿意,又看四下無人注意,騎在馬上忽然含笑問她一句:“我幫你獵只狐貍來,冬日給你做圍帽,如何?”
作為一個輕微毛絨控,四寶想了想都覺着挺殘忍的,忙擺手輕聲道:“圍帽我就不要了,我那個棉的也挺厚實,你就獵點牛羊回來就成,再不濟獵幾只兔子也可以,烤兔肉好吃,冷吃兔也好吃,還有牛肉串羊肉串,撒點孜然那個香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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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缜:“…”
他無奈道:“你對我的期望可真高。”
四寶沒聽出來這是反話,怔了下才道:“那你要連兔子都獵不上,就獵只豬回來?豬肉也挺好吃的。”
陸缜:“…”
他怕自己再說下去真忍不住掐死這個小東西,一甩馬鞭潇灑走了,暗暗發誓獵只大蟲回來,好讓這小東西知道知道厲害。
不遠處響起游獵專用的鼓聲和號角,古代人比較含蓄地用這種方式助威,再說這些都是京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事總難免講究個體面,但也有些格外熱情大膽的年輕公子或者武将,想給哪個鼓勁直接就喊了出來,既然有人開了頭,別人再開腔就容易得多,一轉眼場面就熱鬧起來。
獨獨陸缜比較倒黴,既沒有同輩兄弟,也沒有後人小輩,那些交情也大都是朝堂上的塑料花友誼,所以一時竟沒人喊他的名字,雖然他不在意這個,但四寶就忍不下去了,挽着袖子喊道:“督主威武!”
東廠的幾個檔頭本來都不好意思這麽喊,有人起了頭就開始活泛起來,洪秀揮着手裏的絹子上蹿下跳的鼓勁助威,成安更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紅綢子來,上下左右搖晃跟扭秧歌似的。
陸缜本來沒覺着有什麽,倒是給這一嗓子喊的身子一晃,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簡直不想承認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東廠!
大概是四寶這樣也挺符合争寵失敗企圖挽回君心的形象,于是旁人甚至包括元德帝在內都不曾生疑。
轉眼一行參加游獵的都進了林子,也有些騎術射術不好的公子哥就在林子邊緣晃蕩,打些野兔野雞之類的,總不能讓自己兩手空空的出來。
四寶正瞧得百無聊賴,不知道哪家公子哥眼神這麽好,原本想着要射一只亂跑的野兔的,結果手下一個沒準,竹箭就沖着她的臉飛了過來,雖然竹箭不比鐵箭重,不至于射死人,但破相卻免不了。
東廠這邊的人要麽随陸缜進了林子,要麽正忙着給陸缜鼓勁,壓根沒人注意到她,她匆忙之下來不及躲閃,下意識地閉上眼側開臉用手去擋,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一只秀長而有力的手來,穩穩地握住了那只箭,讓竹箭頭停在了離她面頰三寸遠的地方。
四寶下意識地轉過頭:“陸…額,小謝?”
雖然第一個字十分短促,但是謝喬川還是聽出來了,他冷哼一聲反手一甩,讓手裏的竹箭深深地紮進地裏:“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四寶知道他性子古怪,也就沒再計較他的語氣,把手一攤:“我沒以為啊,我這是…驚喜感激。”
謝喬川見她一臉無賴樣就連連皺眉,四寶笑嘻嘻向他道了謝,又扭頭氣沖沖地道:“方才那人什麽毛病啊,眼神不好就不要學人打獵了,差點把人射傷!”
謝喬川睨她一眼:“你以為他是無意的?”
四寶一怔,就聽他淡淡道:“他的母親是陳家庶女,他和陳家的幾個晚輩是表兄弟。”
四寶追問道:“你是說…他是故意的?可是他又不是陳家人,感情再好也犯不着啊。”
謝喬川挑了下眉頭,再沒說話,轉身走了。
這時正好方才那位表少爺過來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場面話,弓箭無眼他也不是有意的雲雲,四寶心裏冒出幾分火氣來,但就算她知道他是有意也無權處置一位高門公子,于是淡淡道:“公子下回小心點吧。”
表少爺見她毫不聲張,面露幾分不屑,四寶眼珠子一轉,把洪秀的袖子扯了扯。洪秀知道陸缜讓自己跟着四寶也有近身護她周全的意思,會意地點了點頭,掏出弓箭來射在那少爺的馬屁股上,他一個不留神栽了下來,腿差點沒摔斷了,轉過頭憤憤要罵。
四寶搶先一步把他方才說的片湯話砸在他臉上:“弓箭無眼,我們洪公公也不是有意的,公子自己多留點心吧!”
表少爺認出洪秀是陸缜的新寵,也不敢再聲張,抱着腿憤憤地走了。四寶和洪秀悄悄在桌子底下擊了個掌。
出了這事兒她更不想在這裏多待,跟成安說了句,成安便讓洪秀和幾個底下人陪着她回了行宮裏陸缜住的地方。
經過兩回的合作,四寶和洪秀的關系有了長足的進步,他也果然無虧婦女之友的名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圈細長的牛皮筋,興沖沖地道:“在屋裏呆着多悶吶,咱們來跳皮筋吧!”
四寶:“…你會跳?”總覺着哪裏怪怪的…
她當初剛進宮那會兒整天擔心自己太像女孩子被人發現,所以處處模仿男人的行走習慣,後來看了好些個比自己還娘的才放下心來,再後來認識了女人味十足的柳秉筆和洪秀,她不禁開始懷疑起人生來了,難道在太監堆兒裏模仿女人才是主流?那她當初費那麽大勁學男人說話走路到底是為毛啊!
洪秀叫了兩個小火者把皮筋撐開,興致勃勃地道:“哎呦,這有什麽不會的,是個姑娘都會…”他說完動作嬌媚地把自己手一捂,在櫻桃小口上輕輕拍了拍:“說錯了說錯了,男人也都會。”
四寶:“…你開心就好。”
她小時候倒是玩過,就是不知道古代和現代的跳法有沒有什麽不同,洪秀先給她示範了一下,又頗遺憾地道:“可惜咱們不好到外面玩,所以玩不出什麽花樣來,跳皮筋就得去外面寬敞的地方跳才有意思。”
四寶總覺着這是小孩玩的東西,本來一開始別別扭扭的,等到後面找準了節奏感就起了興致,跳的比洪秀還好,兩人還把回來拿東西的成安抓了壯丁,讓他幫着撐皮筋。
成安哭喪着臉:“你們好歹也在争寵,有點争寵的樣子好不好!讓外人看了指不定怎麽想呢!”
四寶正在興頭上,額頭跳的微微冒汗,擺手沖他笑道:“屋裏又沒人,再說這有什麽,皇上後宮裏的妃嫔不也整天姐姐長妹妹短的,每天在一起說說笑笑不亦樂乎,外人看我們肯定是塑料姐妹花。”
成安:“…”雖然最後那句沒聽懂,但是整體意思他卻明白了。想想确實沒啥事,于是自甘堕落地開始幫忙紮了個雞毛毽子。
四寶和洪秀這對塑料姐妹花玩的不亦樂乎,跳完了皮筋又開始踢毽子,踢完剪子又開始猜骨頭,最後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絲線來翻花繩,玩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齊齊倒在鋪了羊毛毯子地板上,再也不肯動一步了。
于是陸缜打獵回來就看到一副‘新歡舊愛’橫躺在地板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奇景。
陸缜:“…”
沈寧踢了一腳才把洪秀踢醒,他抹着睡出來的口水跟陸缜行了禮,就十分自覺主動地去了外邊,把寝室留給兩人。
四寶徹底睡死過去,兩只手被花繩纏住了都不知道,鞋子還浪掉了一只,襪子也扯掉大半,露出如玉般的腳踝。
陸缜又好氣又好笑,這小混蛋昨天還跟她強調她不是小孩子,哪個正經大人能幹出這麽沒譜的事兒來?!他想到自己在外費心和元德帝還有幾位皇子周旋,而小混蛋在屋裏玩的不亦樂乎心裏就覺着來氣,捉住她一直小腳扯掉她襪子就開始撓她腳心。
四寶在睡夢裏咯咯笑了幾聲,後來終于覺着難受了,兩只腳不住地胡亂踢着,陸缜硬是拉住不放手,她最後才迫不得已睜開眼,驚愕道:“督主?!”
陸缜重重捏了捏她珍珠粒一樣的腳趾,哼了聲:“虧你還認得我,方才幹什麽了?”
四寶幹笑着要起身:“不留神浪過頭了。”主要是洪秀太适合當婦女之友了有木有!!她當初跟鶴鳴交朋友的時候都沒有跟洪秀這麽投契。
陸缜表情有些微妙:“浪?”
四寶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眼睛東瞄西瞄,她兩只手被花繩捆着,一只腳也被陸缜握在手裏,沒留神身體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栽到在地,幸好他反應極快地把她撈起來放到軟榻上。
四寶看着自己的兩只手直皺眉,睡之前還是好好的花繩,睡的時候忘了解開,現在已經徹底成死結了,她掙了兩下掙不開,只好向陸缜求助:“能幫我拿把剪子來嗎?”
陸缜正饒有興致地把玩她一雙白皙粉嫩的腳,從腳踝撫到指根,聞言輕笑了聲:“好處呢?”‘玉指回嬌步’,他就算不是‘好美足’的同道中人,這時候也有一種親吻把玩的強烈沖動。
四寶兩手被花繩綁着反抗不能,再加上腳底敏感,被他這麽一碰禁不住連連往回縮,躲閃的時候腳無意中挨蹭,然後就…不大好了。
陸缜本來沒想那些個,但被她這麽一碰,很快就湧上火氣來,在她白嫩的拇指上輕咬一口:“你又故意招我。”
四寶正想叫屈,誰想到你一碰就…咳咳,她見他接下來的動作,紅着臉用看變态的眼神看着他,偏偏又沒手推拒抗議,半晌才沉痛道;“你要那啥…也行,先讓我把腳洗幹淨再…”
陸缜:“…”
不管過程如何,反正四寶洗的香噴噴的玉足到最後也等于白洗,指縫滑膩一片,腳腕子也酸軟的不行,到頭來還得再洗一遍腳,弄得她直叫何苦來哉。
陸缜倒是心情頗好,堪堪餍足之後,眉梢眼角都帶着說不出的風流韻致,顧盼生情,看着說不出的勾人。
四寶撇了撇嘴,把兩只被捆好的手遞到他面前:“現在能幫我解開了吧?”
陸缜含笑撫着她的細腰,看她想掙紮又動彈不得的樣子有趣,故作思忖片刻,這才道:“我覺着就這麽綁着也挺好。”
四寶:“…”禽獸!
陸缜把她撩弄的氣喘籲籲,這才終于開了恩放開她,找來把剪子把捆着她手的花繩剪開,若有所思地道:“以後常試試新法子也不錯。”
四寶:“…”總感覺督主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呢。
她一邊幽幽地想一邊甩着發麻的手腕,陸缜見她一雙手被勒的有些發紅,不覺心疼道:“你怎麽不小心着些?玩這個做什麽?”
四寶:“…”別以為裝模作樣我就會不記得誰剛才死活拖着時間不給我解開!
她瞪了他幾眼,正要想個精妙好句把他噎回去,就聽到外面一片嘈雜,似乎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兩人對視一眼,四寶匆匆穿好衣服往外看,就見獵場那邊冒出沖天的火光來,還有雜亂的馬蹄聲,一點也不像平時訓練有素的戰馬發出的聲音。
陸缜道:“你先在這裏呆着,我去去就來。”他說完想着行宮雜亂,保不齊有人就會趁亂做些什麽傷及四寶,于是轉了聲口:“罷了,你跟我一道過去吧。”
四寶拽住他的袖子點了點頭,東廠的一行人也匆匆趕過來,陸缜邊往行宮外面走沈寧邊回報情況:“督主,方才不知道是誰驚動了馬匹,讓馬群都發了瘋往馬廄外沖,其中一匹瘋馬無意中撞倒了篝火,這才讓獵場走水的。”
陸缜捏了捏眉心:“先不管馬匹了這一片都是林子,附近還有不少農戶,若是燒起來可不是小事,先發動所有人全力滅火,你想法子把水龍隊調來,附近我記着有幾條河,水應當是不缺的。”
他頓了下又道:“先不要自亂陣腳,也別一窩蜂地沖上去滅火,負責滅火和負責打水的輪換着來,水絕對不能斷了。”
沈寧點了點頭,忙領命下去了。
陸缜出了行宮,就見元德帝面目陰沉地被一種侍衛簇擁着,三皇子和四皇子大概是為了表現,争相帶着人去救火了。
幸好燒着的面積不大,陸缜吩咐的又及時,衆人終于從忙慌慌地狀态中回過神來,半個時辰之後火情就得到了控制,只是附近還有着零星的火苗,不過底下人也不敢小觑了,緊着把火苗也撲滅了。
有不少人救火的時候受了傷,正被火者擡着送往行宮由太醫診治,四寶正想看看木架上有沒有熟人,沒想到一眼就見謝喬川被人擡着進了行宮,他好像不是被火燒傷的,肌膚上并無半點煙熏火燎的痕跡,只是一只胳膊軟軟地垂了下來,雙眸微微閉着,不知道是清醒還是昏了過去。
三皇子本來正在元德帝身邊彙報火情,見到謝喬川便告了個罪,走過去溫言問了幾句,這才折返回來向元德帝解釋道:“父皇,兒臣方才差點被驚馬踩了,幸好方才那內宦忠心為主,一把推開兒臣,我這才得以幸免,不過他的手臂卻被驚馬踩斷了,哎。”
四寶的表情瞬間古怪起來,小謝有這麽高風亮節舍己為人嗎?
元德帝緩了神色點頭道:“倒是個忠心為主的好奴才。”三皇子笑了笑,忽看了眼陸缜:“兒臣也是這麽覺着的,這麽個人若是殘廢了實在可惜,兒臣身邊正好還缺一寺人,所以想調他進自己府裏…”
他看向陸缜:“就是不知廠公肯不肯割愛了。”
四寶有些愕然,陸缜眯了眯眼,淡笑一聲:“有殿下擡愛是他的福氣,只要他願意,臣沒什麽不肯的。”
這算不上什麽大事,元德帝只點了點頭就轉了話頭,凝眉肅容道:“可查清楚到底是為什麽突然亂馬起火了嗎?”
亂馬的由頭很快就被查清楚了,原因說來也沒多複雜,四皇子素來好美人,而且不忌男女,他的一個男寵争風吃醋的時候落了下風,便在馬匹上動了手腳,想借機整一整四皇子的新寵,沒想到事情玩的太大,把一片馬廄的馬都驚動了,這才一發不可收拾的。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儲君競争的熱門人選,四皇子的勝算卻比三皇子略高一籌,主要是他的生母淑貴妃仍然在,而且身份尊崇,在元德帝跟前能說得上話。但經過今晚,兩位皇子在元德帝心中的地位只怕要有所浮動了。
元德帝聽完原因臉色徹底黑了,這起因也太挫了點,哪怕弄個異族細作心懷不軌想要刺殺都比這個高大上有木有!!!
四皇子忙跪下道:“是兒臣管教底下人無方,驚擾了父皇和諸位大臣,還請父皇責罰。”
三皇子微微一笑,一派兄長提醒的口吻:“四弟平日好玩樂這本也沒什麽,只是此次游獵父皇和衆大臣都在,四弟怎麽也不嚴加管束?幸好廠公吩咐及時才沒礙着什麽,倘若有個萬一…就怕難以收場。”
四皇子嘴裏發苦,陸缜不欲參合兩個皇子間的破事,向元德帝告了個罪直接走了。
三皇子将了四皇子一軍,心情愉快,也不再多言,只留下四皇子留在原地受元德帝訓斥。謝喬川已經被他命人擡到自己現在住的院子,見到他要撐着身子起來,三皇子心情愉悅,很有些禮賢下士地做派:“你好生歇着。”
他頓了下又道:“你的主意不錯,你操持的也好,老四他…”他冷冷一笑。
謝喬川垂下眉眼:“奴才不敢居功,若不是奴才疏忽,殿下也不會差點被驚馬踩傷了。”
他這麽一說,三皇子更覺着此人忠心,含笑道:“這也不能怪你,再說最後本殿下也沒傷着,倒是累了你…”他頓了頓,又道:“我已經從廠公那裏把你要了過來,你只管安心休養便是。”
如果是謝喬川以前只是想投效他的人,那麽如今已經徹底成了他的心腹。
謝喬川低應了個是。
好好的一場游獵鬧出這種事,誰也沒心情再玩樂,元德帝第二日就吩咐衆人啓程回京,快到京中的時候格外把陸缜看了好幾眼。
陸缜坐在馬車裏揉了揉眉心,對外吩咐道:“先回陸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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