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二逼青年腦洞大
誠如陸栖鸾一開始所聞所見, 叛軍裏除了本身就是綠林游俠兒的,其餘囚犯與流民各站一半,當中的犯人最為兇橫, 這些人被關的久了, 一加入叛軍,若無人約束, 見了財物便搶, 見了女人便撲, 什麽禮義廉恥都不顧。
這會兒傷勢好轉過來了, 一睜眼看見旁邊站着一個美嬌娘, 馬上眼睛一直,便想動手。
——打了他,那些叛軍會不會懷疑她?
陸栖鸾一邊躲着,一邊把旁邊放着的水甕抄在背後。她還不能出去, 外面有枭衛府的軍醫, 見了這人意圖不軌一定會動手,說不得就要暴露身份。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玩女人, 也真是不要命的。
心裏一嘆,趁他撲在旁邊的架子上, 陸栖鸾剛要舉起水甕打昏他, 便見一道烏光襲來, 隔着防水的帳篷布,只聽一聲令人牙酸的入肉響,陸栖鸾回過神來時, 已經被濺了滿身的血。
“……”
方才縮在帳篷角落瑟瑟發抖的婦人都尖叫起來,陸栖鸾呆坐片刻,看見那穿過了傷兵心髒的槍尖一旋,從原處收了回去,外面的人這才掀開帳簾走進來。
“你沒事吧!”
——你說我有事沒事?
陸大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臉色迅速調整了一下,捂起臉嗚咽道:“沒、沒事……”
鹿青崖有點後悔做事沖動了點兒,吓着人家了,正想說點什麽軟話,後面其他的綠林都聞聲圍了過來,見了地上的傷兵屍體,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把鹿青崖拽了出去。
“二爺,這可是大公子的人,你這麽殺了……”
“我救的人命就是我人,雖然不指望他報恩,但也別在我的營地裏鬧事,殺兩個立威又怎麽樣?”
“二爺,你不是為了那女人吧。”
“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哪天這腌臜貨獸性大發抓住你了,我還得顧着老大的面子看着他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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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綠林匪本也是望着其義父鹿獠的面子上,中途加入叛軍的,本也沒多少交情,只看着平日裏鹿青崖還算敬重他們,這才直言相勸。此時見勸了他也不聽,一個個便嘆着氣說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話語,扯了好一會兒,才讓人把屍體拖走燒了。
陸栖鸾本着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一邊聽着帳篷外零零碎碎的交談,一邊收拾着殘局。等到鹿青崖打發了那些人,進來時,才低頭握着手指道——
“少俠,我留在這兒怕是會惹禍,不如等明日便讓我下山吧,這梧州附近應該有不少尼姑庵,我找個地方落腳,也免得拖累貴軍。”
鹿青崖道:“你剛來梧州,不知道這邊的戰事。到處都是官兵和流寇,那些牲口發起情來連尼姑都不放過,但凡有人煙的地方,你這樣的出去走不到二十裏就會被人抓走了。”
陸栖鸾愣道:“……梧州已經這樣嚴重了嗎?”
“遠的不說,你也聽到了,知道那些人為什麽總是懷疑你是那狗官的侍妾嗎?”
“為何?”
“我若是順着他們的意思一松口,你說,疑似官家的女人,在這兒會是什麽下場?還不是見你漂亮,聞着腥味就圍過來了。”
在這兒莫說官了,就是尋常女子,也未必能保全己身。
鹿青崖見她不說話,想起這姑娘是從遂州來的,那兒吏治清明,這樣的虎狼之地怕是見都沒見過,便覺得自己說得太過了,連忙生硬地轉過話題——
“……這營中艱苦,我今天剛從石縣回來,拿了件他家後院的女人衣服,你這一身的血要不要洗洗換換?”
他這麽一說,陸栖鸾繃緊的神魂這才反應過來,這兩日委實邋遢得過了,但這叛軍營地到處都是人,一時面色為難。
“多謝少俠的好意,我還能忍兩天。”
“不用忍不用忍,我在梧州長大的,走我帶你去個沒人的地方,誰都不知道,絕對沒有人打擾你!”
——等等等等你不是人嗎?!
陸栖鸾不禁有點慌,匆匆藏了塊瓷片在手裏,便被匪首拖走了。
南方山多地形崎岖,不多時便迷了來時的路,七拐八繞地從蜿蜒的山道走了約兩刻鐘,便看不到駐紮營地的任何人影。
“到了,就在這兒。有半個山崖攔着,下的土雨淋不到這泉裏去。”
陸栖鸾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是一眼清澈見底的泉池,從山澗處流出在外面的青石溝裏積成一個小小的水塘,上方半個山崖延伸出來,不知名的藤蘿爬滿了岩石間,開着藍色的花兒,月光映照下像是山間靈魅的栖息之地。
陸栖鸾的防備心稍微減下去了點,面無表情道:“少俠,我見與我同帳的那些婦人也都有些髒亂,若少俠仁慈,能不能也把她們帶過來。”
“這怕是不行,順着這泉眼流向往西走一裏便是官道,官兵巡邏不斷,那些婦人是從縣城征來幫忙的,走脫一個這營地便暴露了。”
特別想趁機走脫的陸大人看着這少俠,覺得被無條件信任得有點愧疚,道:“那我也不好辜負少俠的好意,嗯……”
“哎,我急着拉你出來,倒是忘記幫你拿換用的衣服了,你稍等,我回去拿,馬上回來!”
陸栖鸾:“……”
陸栖鸾見他風風火火地走了,頓時覺得人家都給她指明了路,此時不跑簡直沒天理。那些軍醫是叛軍需要的,她就算一個人走了,暫時也無大礙,等到與官軍彙合,便掉頭回來救他們便是。
這麽想着,陸栖鸾也沒猶豫,試了一下泉水,雖有些涼,但好在是深夏,天氣潮熱,将染了血污的裙裳系起來,脫了鞋提在手裏,便下了泉水,順着泉水流向往山澗處走去。
水下的鵝卵石很多,并不紮腳心,片刻後,陸栖鸾走出山澗,便看見了林子後的官道,恰好有一隊持着火把的軍士在此停了下來。
……太好了!
陸栖鸾一時激動,不小心在水裏崴了腳,捂着腳腕嘶疼着,正要開口呼救時,忽然看見官軍裏有個戴着帷帽的官員下了馬,不多時,從官道那邊策馬趕來三個模樣粗狂的江湖人。
——官軍怎會在這種時候與江湖人私底下有接觸?難道是來招降的?
陸栖鸾到了喉嚨口的呼救本能地咽了下去,出于枭衛的敏感,本能地屏起呼吸細聽起來。
“鹿盟主,久見了……前日的事,考慮得如何?”
火光一照,只見其中一個獨眼龍一樣的江湖人冷哼一聲,沉聲道:“你我明人不說暗話,老夫只答應幫你們把京城來的那些個将軍挨個殺光,給你們的人留位置,絕不會答應招安。”
“您這話說的,等到我等控制了京中武備,有的是榮華富貴給您享用,何必非要窩在這偏遠的南嶺呢?”
“哼,殷氏皇族的手段我們可是領教過的,不知比那兔死狗烹之輩做得絕了多少!前‘易門之主’是怎麽死的,我等江湖之人可是怕得緊啊!”
“好了好了,枭衛那事……也是陛下他過河拆橋,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就不提當年事,只提眼前。”
說着,那官員鋪開一張地圖,上面用主筆點着各個軍隊的動向,道:“這是月底的布防變動圖,我們這邊也會盡量把虎門衛與雁雲衛的将領派出去,以您的本事,各個擊破應該不是問題吧。”
“此等小輩,老夫還未放在眼裏,你只管把軍饷送到便是!還有那易門之主的天演遺譜,快些找來給我!”
“是是是,知道您等不得,那些禿驢難纏,我們這邊盡快便是。”
官員與那人說定,交接了布防圖後,兩方便分別策馬離開了,只留陸栖鸾一個人,聽得手腳冰寒。
——有人想控制京中的武備,要把現四衛的将領全部殺了換上自己的人。
……
朱棠色的裙裳,用的是南嶺特産的雲霓絲,若是在日光下,便宛如一件嫁衣一般。尤其是上面繡着的重明鳥,一看就讓他想起了姑娘的名字。
小鳥兒、小鳥兒……
鹿青崖暗暗念着,不由得亂想起來。
她有點瘦,不過還是好看的,肯定是那陸狗官沒有給她肉吃,若是讓他養,一定喂得像年畫的娃娃一樣。
等到了近前,快要看見那池子時,鹿青崖忽然頓住了步子。
她會不會正在入浴?直接進去是不是不太好?
他一想,連忙背過身去,出聲道——
“小鳥兒姑娘,我把衣服帶來了,你方便嗎?”
沒人回應,鹿青崖又喊了一遍,整個人一愣,轉身走過去,臉上的期待一空。
她……走了啊。
心頭一空,眼神黯淡地轉過身,卻又聽見身後水花一響,一條銀魚從水中甩至他腳邊,待他愕然回頭時……
她就像老人口中那山裏會勾人心魂的仙魅一樣,從水中站起,一身水色漫繞的惑人銀光,自眉梢沿着瑩白的頰側落下,揚手攏起耳邊濕發時,透出一種令人陌生的矜貴。
見了他來,陸栖鸾笑了笑,道——
“抱歉,我見那池底的銀魚肥美,一時忍不住……怎麽了,少俠?”
鹿青崖看愣了,手裏的朱衣落在地上,腦子裏一片轟然。
……我都看見她濕身了,算不算清白就沒了?那四舍五入豈不是我被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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