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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身子,一會兒再去老太太那邊也是使得的。”
孔媽媽雖是蘇氏的陪嫁,可蘇氏嫁來周家六年多,周家人口簡單,周老太太又是一早就把管家權交給了二兒媳,所以這孔媽媽就也跟着忙上忙下,周家人對她自然也不像是對一般下人。
周承宇點了點頭,道了句,“勞媽媽跑一趟了。”
胡玉柔卻是臉蹭的就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慌的,羞自然是因孔媽媽話裏的意思,一大早補身子,那自然是暗示昨兒夜裏被折騰厲害了呗。可慌的卻是她根本沒跟這位周大人圓房,回頭交不出元帕,周老太太會如何?
還有……周大人是不認識胡玉婉,可周家總有人認識。她若是就這麽跟去拜見長輩,那不是等着被當面戳穿的嗎?
怎麽辦?!
她已經想過曹媽媽的話了,就算不為了保住清白身子,她也不能說自己是搶了這親事的。她可不像薛氏有個當官的弟弟,她若是真幹出搶妹妹親事的事兒,名聲壞了只是一點,另外的一點可就是騙婚了。
騙縣太爺的婚,這應該是一項罪責吧?
心頭重重一跳,胡玉柔也顧不得孔媽媽和滿屋子的下人了,伸手一把拽了周承宇,腳步匆匆的就往內室方向走,“大人,我有很要緊的話要和你說!”
☆、第 7 章
眼睜睜看着胡玉柔把周承宇拖去了內室,外間的孔媽媽驚愕的張大了嘴。這位胡家三小姐果然彪悍,真和傳言中哭喊着要嫁,不嫁就尋死的性子一樣,當着滿屋子下人的面就把大老爺往屋裏拖了。
而大老爺,居然就這麽順從的跟着去了……這可真讓人不敢相信。
孔媽媽悄悄看向了一側站着的兩個大丫頭,這二人圓圓臉的那個叫秀香,容長臉兒的那個叫秀雲,原都是周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頭。
三年前周老太太把身邊的四個大丫頭分出來三個,二老爺身邊送了個叫秀清的,如今已經給二老爺生了唯一的女兒,早在懷孕的時候就被擡為了清姨娘。大老爺這邊送來的兩個便是秀香和秀雲了,如今只是跟在大老爺身邊伺候着,還不曾被收用。
瞧着這兩丫頭如今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內室的門,孔媽媽勾了勾唇角,沒說什麽便轉身出去了。倒不是她不看好這兩丫頭,跟着大老爺三年了還沒被收用,如今又來個這般跋扈彪悍的大太太,兩人能近得了大老爺的身才有鬼了。
何況,這位大太太的容貌,是真正的俊俏。哪有男子不愛俏的,瞧大老爺方才的态度,就知曉他對大太太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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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裏,周承宇看着胡玉柔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微皺,“若是沒有要緊的事,咱們先去娘那邊請安,總不好叫她老人家一直等着咱們的。”
其他事兒便是要說,也不急在這一時。
既已經進了周家的門,便就是周家婦了,新婚第二日若是失禮,只怕要遭娘不喜的。
胡玉柔自然是知道,嫁進來的第二天,除了拜見長輩似乎還要祭拜祖先?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據說若是出了什麽差錯,被退回娘家的可能都有。雖然她知道的這些都是來源于小說,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總會有一部分是真的。
可是……她張了張嘴,到底先說了不重要的:“可是咱們昨晚都沒……沒……老太太那邊,會不會說什麽?”
原來是為着這問題。
“無事。”周承宇淡淡說道。
洞房花燭夜卻沒能洞房,周承宇身為男人,心裏自然有些不快。但他想着新婚妻子脖頸裏的痕跡,雖不能确定是什麽原因導致的,但卻不好強迫。這事兒,還是他尋了借口和娘說好了,總不至于叫娘怪上她。
聽他語氣冷冰冰,似乎極其不高興的樣子,胡玉柔湧到嘴邊的話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雙手抓着衣角無意識的快速絞着,她也飛快的擡頭看了周承宇一眼,見他冷着臉緊擰着眉頭,更是覺得不安。
這人的性子到底如何,說真話到底是什麽下場?
他會不會幫忙救管媽媽?
還有阿瓊,阿瓊不會因為她有什麽事兒吧?
可若是不說,在周老太太那認親的時候萬一被拆穿,她只怕就下不來臺了。而即便不會被拆穿,可躲得過今日未必躲得過明日,她早晚要面對的。已經過去了一夜,她還好好的待在這不知朝代的鬼地方,想來是走不了了,她應該下定決心了,就留在周家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她若是說了實話,他會不會要趕她走?
見她這般手足無措,卻又害怕到一副不敢說的模樣,周承宇心頭的不快倒是漸漸消了點兒。想到方才的猜測,雖然覺得可能是無稽之談,但看着她這副模樣,他真是覺得她似乎是在娘家過得挺不好的。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心裏一嘆,他說話便也和緩了三分。
死就死了,老話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先坦白,論起來她也是受害者的,最差最差也不過是被趕出府去。趕出府去,她也未必就活不下去了,怕什麽呢?
胡玉柔猛地擡頭,但眼睛卻是緊緊的閉着,一鼓作氣道:“其實我不是胡玉婉,我是胡玉柔,但我嫁進來卻不是我自己搶來的這門親事,而是被繼母逼着上了花轎,迫于無奈才嫁進來的!”
她說完也不敢睜眼,就這麽膽戰心驚的等了一會兒,見對面的人始終沒有反應,才終于大着膽子睜了眼。一睜眼,立刻迎面和周承宇對視上了,她吓得忙要低頭,周承宇卻伸出手,不輕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所以,你脖頸裏的痕跡,是你抗争的結果?”他語氣依然淡淡,看不出動怒的模樣。
胡玉柔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想了想,點了下頭。
這是事實,周承宇如果真的想查,輕易就能查出來。
“自缢?”周承宇垂眼,仔細又看了眼那脖頸間已經被粉遮擋的看不出的痕跡。
若是想留下,自缢可真是一塊擋路石啊!
可是這也一樣能查出來,胡玉柔不敢撒謊,只能再次點頭。
周承宇松開手,将胡玉柔的名字在心裏念了一遍,無果。
他連哭着喊着要嫁給他的胡玉婉都沒有好奇心,自然對胡家其他女兒更沒有了,不過此刻上下打量了胡玉柔一番,他倒是猜了出來,“你是胡三小姐的姐姐?”
“嗯,我是她大姐。”胡玉柔說道。
周承宇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現在想如何?”
她想如何?
她想留下來。
想……和他慢慢培養培養感情,如果可以的話,就真的嫁給他。
可這話怎麽好說的?
且不說原主和表哥的親事一查就能知道,便是她脖間的痕跡都在昭示着,她原本是不願嫁的。若是現在說想留下來,那不是自打嘴巴子了,這位周大人可未必會相信。而如果相信了……那就更是不好,許是不以為她是水性楊花,就要以為自己是看上他的長相或者他的權勢了吧?
思來想去,胡玉柔只能搖頭,“我不知道。”
縱然因着她脖頸裏的痕跡已經确定她是被逼着嫁過來的了,但聽了她這話,周承宇心裏還是生出了不快。原本他無心娶妻,是胡家三小姐哭着喊着要嫁給他的,現在倒好,胡家小姐是嫁進來了,只三小姐卻變成了大小姐。
他再是對胡三小姐不好奇,那要成為他未來岳家的胡家,他也是打聽過的。雖然胡家二小姐已經出嫁,胡家三小姐也即将出嫁,可胡家大小姐卻仍然待字閨中。倒不是無人問津,而是她早早就和青梅竹馬的表哥訂了親,只等着表哥高中,便要擇日完婚的。
可是此刻,她卻嫁到了周家。
他問她想要如何,她卻不知道?
不知道……
其實她若是求他做主,在事兒沒有暴露前,他倒是可以悄悄将她送回胡家,再把那胡三小姐換過來。不對!胡三小姐……胡家太太逼着長女嫁來給他,很顯然她或者胡三小姐之間有一個人是不樂意和他的親事的,也有可能是兩個人都不樂意。
周承宇壓抑着怒火,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辦。
如今親事已經做成,新娘子也已經迎進了門,再是出個什麽事兒,別說會被外人笑話議論,就是娘那裏都要被氣壞了。至于胡三小姐,他自然是不會再要,而胡家膽敢如此算計他,必也要付出些代價!
“老爺,太太,老太太跟前的秀禾過來了,問什麽時候過去?”外面響起秀雲的聲音,打斷了周承宇的思緒。
“知道了,就來。”他回了一句。
外面沒了聲音,胡玉柔偷偷看了眼周承宇。
不巧,再次和他迎面對視上,跟着周承宇便道:“不管你接下來想如何,暫時先跟我去見過母親,回來了再說你的事兒。”
周承宇都這麽說了,胡玉柔自然同意。
兩人出了內室時面上都已經是一派平靜了。這麽出了小院,經過長長甬道,走過一個小小的花園,才再次拐了個彎,進了另一處小院。早已有丫頭婆子等在了院門口,見着兩人紛紛笑着要迎上來,周承宇卻在此時停了腳。
“一會你盡量低着頭站我身後,不要與娘對視上。”他低聲吩咐。
想來,應該是只有周老太太一個人認識胡玉婉了,胡玉柔立刻點頭。
“大老爺,大太太。”丫頭婆子們一疊聲的請安。胡玉柔拉了下被周承宇的話弄得發懵的阿瓊,由阿瓊抓了賞錢遞過去後,才在道謝聲恭喜聲中被引進了周老太太的屋裏。
周家祖籍在京城,周承宇是庶出三房的嫡長子,周三老爺如今留在京城,長洲縣這邊是周承宇和弟弟周承睿兩兄弟帶着周老太太生活。周承睿是武将,如今駐守在邊關,二房便只有他的正妻蘇氏,以及清姨娘秀清和她生的庶出女兒小昭。
至于大房,就只有周承宇以及現在剛剛過門的胡玉柔了。
所以這會兒即便都齊聚了,瞧着也是有些冷情的。
周老太太這邊早已經得知兒子兒媳昨晚并未圓房的事兒了,因此她的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不過她倒是沒給胡玉柔甩臉色,而是想着長子這麽多年身邊都沒女人近身,這會兒是一半擔心長子,一半卻是對新兒媳有些愧疚。
“娘。”周承宇行禮叫人。
胡玉柔垂着頭,跟在他身側也胡亂行了禮,小聲道:“娘。”
周老太太忍住嘆息,堆了滿臉的笑,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蘇氏親自端了茶走過來,笑眯眯對胡玉柔道:“大嫂,該給娘敬茶了。”
敬茶?
天地都已經拜了,倒是也不差敬茶了。
胡玉柔伸手去端茶,就見周承宇也端起了另一杯,然後率先跪在了周老太太面前。見他如此,胡玉柔自然也得跪下,高高舉起了茶盞,口中道着:“娘,您請用茶。”
☆、第 8 章
周老太太看着跪在面前的長子長媳,輕輕一嘆,方接了長媳手中的茶。抿了一口後放下,便拿了早就放在桌上的百寶嵌梅雀圖圓盒,遞到了胡玉柔面前。
“這是我出嫁時候我娘傳給我的,如今你嫁了承宇,做了我們周家三房的長媳,這便給你拿去戴吧。”周家三房是庶出,雖然是侯門府第,可周老太太嫁進門的時候卻并沒從婆婆手裏得到什麽好東西。反倒是這圓盒裏一套赤金紅寶石頭面,是她當年出閣時她娘硬是問她爹要來的。
對于如今的周家來說這自然算不上什麽好東西,但到底是傳承下來的,她一直收着沒給二兒媳,就是為了留給長媳的。
胡玉柔下意識雙手接過,口中道了聲:“謝謝娘。”
可随即心裏卻是猛地一跳。
承宇?
這位縣令姓周,所以是周……承宇?
她捧着圓盒,倏忽就轉頭看向了右側。
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周承宇側首看了她一眼,眼底帶着暗示與警告。而後才轉頭,将手中的茶盞舉得更高了些,“娘,請喝茶。”
他倒是聽聞過有婆婆針對新媳婦的,卻是頭一回見他娘這般針對兒子的。
周老太太雖然心中有氣有怨,可更多的卻是心疼擔憂,沒再折騰兒子,接過茶盞也抿了一口,而後便是一長串的教訓,“承宇,你媳婦年紀小,有些事兒若是鬧不明白,你多教教,別像是在外頭一樣成日甩着臉色,回頭吓壞了她。你既已經娶了她,就要好好待她,萬萬不可委屈了,你可知道?”
周老太太說着,心裏就是一陣陣的酸澀。
她這輩子,嫁的男人是個畜生,若不是兩個兒子生得好,她只怕都挨不到現在。次子年紀小,當年男人的事兒對他影響不大,可是長子這邊,這許多年來風言風語,便是逃離京城九年多了,也照樣能聽得到。
都是她沒本事,護不住孩子,反倒叫孩子護着她,好好的名聲都污了。若不然,她的宇哥兒這麽優秀的孩子,如何九年來還窩在長洲縣?
一直蹉跎到了二十七歲才娶妻,可卻又……
周老太太用力眨了眨眼,把淚意逼了回去。微微向前傾了點兒身子,一手拉了媳婦一手拉了兒子,把兩人的手上下交疊着放在一塊,一起拉了起來。“這往後啊,你們夫妻可要好好的,早日也叫我能抱上孫子。”
好婆婆啊!
只聽說兒媳婦進門婆婆給下馬威的,還沒聽說過這婆婆只顧着念叨訓誡兒子,完完全全向着兒媳婦的。這哪裏是婆婆,這根本就是親媽啊!
要不是惦記着不能擡頭,胡玉柔簡直想讓周老太太看看她的星星眼。
“娘您放心,兒媳一定不負所望!”胡玉柔應道。
但她這話一出,卻是讓周老太太直接愣住了。
這兒媳婦……張口就說這樣的話,看來果然同傳言裏一樣彪悍直接……
長洲縣這樣地方的姑娘,是真的沒法和京裏的比。但這樣也好,直來直去又知曉主動,如今已經成了親,這樣兒子便是想逃也逃不過這美人關了。
“好,那我可就等着你們的好消息了。”周老太太笑着說道。
胡玉柔這才察覺出情急之下自己說了什麽,只想着身旁這人是周承宇,她卻又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不情願的。她之所以會穿越到原主小姑娘身上,就是因為她熬夜看小說看到淩晨三四點,因為惱怒作者最後沒有給她最最喜歡的男配一個結局,氣得大晚上爬起來找出紙筆,愣是給喜歡的男配‘寫’了個媳婦出來。
那個她喜歡的男配就是周承宇,而一時想不出好名字,她給周承宇媳婦取的名字便和她一樣,也叫胡玉柔。
如今她穿到了這位叫胡玉柔的小姑娘身上,正好又碰上了周承宇。
這是冥冥之中老天爺都要把他們湊成一對的緣分啊!
胡玉柔紅着臉去看周承宇,正要答話,那握着她手的粗糙大手此時卻不知為何突然握緊了點兒。然後她就聽到身側男人低低的聲音,“娘您只管放心。”
雖然提起這樣的事兒有些羞人,可胡玉柔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蘇氏面上帶笑的看着兩人,可看着兩人的親密模樣,心裏卻是覺得無比苦澀。自去年年初到現在,她已經一年又六個月沒看見丈夫了,她何時才能這樣被丈夫緊緊握着手,被婆婆細聲叮咛着丈夫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負她,不能委屈她呢?
而婆婆方才還說,早日叫她抱上孫子。
蘇氏忍住了手,可卻沒忍住眼睛,低下頭在自己肚子上看了好一會兒。
丈夫不在家,她這肚子想鼓也鼓不起來啊。
胡玉柔這裏雖然打定主意不走了,可是還沒和周承宇說過,所以這會兒便依然低着頭。從阿瓊手裏将薛氏早就給胡玉婉準備好的孝敬長輩的針線取出,親自送給了周老太太。然後便是和蘇氏見了禮,又給了個裝了銀角子的精致荷包給二房清姨娘生的小昭,如此便算是和周家一衆人見過禮了。
因着周老爺子還在世,再往上的祖宗也輪不到庶出三房來祭拜,所以周家在長洲縣這邊并沒有設祠堂。便是胡玉柔進了門要記在周家的族譜上,都得回頭周承宇寫信去京城,叫京城大房那邊添上才行。
所以從周老太太的玉堂院出來,胡玉柔和周承宇便一路回房了。
周承宇沉着臉走在前頭,步子邁的極大。
這般不知體貼人。
胡玉柔心裏腹诽了一句,可想着這人就是周承宇,是她喜歡的那個男配,她卻只顧着高興一點兒也不覺得被怠慢了。誰能想到啊,看個小說喜歡一個人,居然能穿進書裏,真的就遇到了!
胡玉柔還在讀初中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異了,後來各自組建了家庭,她便是在哪邊都是多餘的。所以初中開始她就長久的住校,節假日也只會去鄉下的奶奶家,後來大四那一年奶奶去世,可以說她如今對現代只有對便利生活的懷念,其他的離開了倒沒什麽讓她覺得痛苦傷心的。
所以此時此刻,她看着走在前頭的周承宇,完全是一副迷妹姿态。
真好耶!
周承宇和她想象中的幾乎完全一樣,除了不再是出場時候十七八歲的少年風姿綽約,但是二十七八歲的他看起來卻多了幾分沉穩老練,這樣的男人魅力更大,更讓人喜歡。而且他果然是和那作者描寫的一樣,長身玉立,氣質冷沉中帶着謙謙君子的儒雅,如今又多了幾分為官的冷厲,真是……她一個半文盲實在是說不出形容他美好的詞了。
只想說,怪不得那書裏當初一位侯門小姐喜歡慘了他!
她也喜歡慘了他!
如今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而方才他似乎也沒有想趕走她。
胡玉柔小心提了裙角,跟着也加大了步伐。
反正那位出色的趙表哥是原主小姑娘的戀人,她是半分不熟悉的,所以她厚着臉皮也要賴在周家,做周承宇的太太!不過她不會忘記給原主小姑娘報仇的,還有原主小姑娘在乎的管媽媽,她回頭就跟周承宇提了把人要來!
阿瓊跟在自家小姐身後,眼底越來越迷茫。
她怎麽就看不懂了,不過是一夜功夫,怎地小姐就這般開心了?
難道她忘記了趙表少爺,喜歡上周大人了?
唔……雖然周大人很英俊,也位高權重,看着對小姐也很好,可……
不管了,這樣其實更好。
小姐若是心甘情願了,就憑着小姐的美貌,周大人不會不喜歡的。得了周大人的喜歡,小姐腰板就硬了,到時候那打她的李媽媽就別想好了,還有吩咐人打了管媽媽的太太,也別想好了!
哦,還有三小姐!
壞心眼兒的三小姐,她也別想好了!
進了正房,主子沒叫,丫頭們自然就留在了門外。瞧着周承宇依然板着的臉,胡玉柔便也收了滿臉的歡喜,默默坐到了他的一側。
只是一個眼神掃過,周承宇就看出了他這位陰差陽錯進門的妻子眼底星光閃閃,雖然她已經格外努力的控制了,但還是遮掩不住她心底的高興。
高興什麽?
方才在娘那邊沒發生什麽讓人高興的事吧?
她原來還是可憐巴巴的委屈臉,怎麽去了娘那一回,就這麽高興了?
哦!忽然想到什麽般,周承宇的臉色一下子黑了。
他知道他這妻子在高興什麽了。
高興娘沒認出她來!
高興自己也沒追究她,是以為自己會放她回去,讓她和她那趙表哥雙宿雙-飛嗎?
他知道她是有一位青梅竹馬且已經訂了親的未婚夫,也相信她不是自願嫁給的他,原本他的的确确是想放了她回家的,就在回來的路上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可是此刻瞧着她那麽一副歡喜的模樣,他突然就覺得心口有些發堵。
他周承宇莫非是蛇蠍猛獸嗎?
所以胡家的女兒才一個比一個的不喜歡他?
“你暫且在家裏住下,你說的事兒我會去查,若是屬實,自然會放你回家去。可若不屬實……”後頭的話他沒說完,只冷冷看着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已經愣了的胡玉柔,淡淡道:“你放心,這幾日我不會碰你的。”
☆、第 9 章
“你放心,這幾日我不會碰你的。”
胡玉柔聽了這話,真是覺得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了下來,冷得她心裏都涼飕飕的。這周承宇,他居然真的存了送她回去的心了,還保證不碰她,她能說,她願意給他碰麽?
蒼天,她不想回胡家啊!
且不說趙表哥于她而言是陌生人了,就是胡家那邊原主小姑娘爹不疼後娘壞的,她這在現代社會長大的根正苗紅好孩子,哪裏能對付得了?
宅鬥,光這兩個字她想想就覺得身上發毛。
她看小說,一向都愛看甜寵的,看了許多年小說也沒學會宅鬥的真谛。這要是真回去了,胡家那個壞心的三小姐,還不想了法子要了她的命?畢竟,她就沒長可以宅鬥的腦子。
她看向周承宇,試探的問:“那大人您……您是想娶我三妹妹嗎?”
周承宇淡淡看她一眼,道:“這些你別管了,若是我查出來你說的屬實的話,肯定全須全尾送你回去,不會讓你名聲有半點折損。”
說到底,這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
胡玉柔無語凝咽,這個周承宇,一句話把她的後路都給堵了!
她該怎麽辦?
原本還想說,萬一他真起了送她回去的成人之美的心思,她就把名聲的事兒說出來。到時候周承宇既然那麽正人君子,娶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責才是。可是現在卻……卻連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這個周承宇,他怎麽就沒點兒脾氣呢?
這可是薛氏和胡玉婉在耍他啊!
他堂堂的縣令大人,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的就讓事兒過去?他又不喜歡胡玉婉,既然如此,那娶了她胡玉柔也沒什麽不好嘛,這個胡玉柔長得可比胡玉婉漂亮多了!
就算是薛氏的弟弟也是做官的,可是他完全沒必要害怕啊!他可是威遠侯府的三爺,他的大哥是威遠侯,大嫂是公主殿下,他的底氣那麽足,誰敢對付他?
瞧着胡玉柔的神色變幻來變幻去的,周承宇心底倒是生了疑惑,莫不是這個胡大小姐的話中真的有假?
若是如此,那真的要好好查查了。
他起身要走,“我還有事要處理,你暫時不适宜露面,若是實在覺得無趣,便叫了秀香秀雲來陪你說說話便是。”
他這一走,一查就是一個準,那她難道真的走?
還有秀香秀雲,她知道她們是誰啊,有什麽要和她們聊的。
眼見着周承宇已經走到門口了,胡玉柔脫口便道:“等等!”
周承宇停下腳,卻不曾回頭。
“還有事?”他背身問道。
胡玉柔鼓了勇氣,幹脆臉也不要了,“有!”
一聲響亮的有,讓周承宇聽得眉頭跳了跳。
這位胡大小姐,還真是……真是與衆不同。
“什麽事?”他轉頭看過來。
胡玉柔迎上去,道:“你昨兒晚上回房了。”
所以呢?
周承宇沒有接話。
胡玉柔繼續道:“你還上床了。”
周承宇面色微微一變,臉色也有點不自然了,他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卻完全沒想到胡家膽大包天,敢換了新娘子。所以,那如果是他的妻子,他為什麽不能上床?
胡玉柔可不管,再次道:“還有今兒早上,你抱了我,你還……還……”她故意不說出來,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部。
周承宇只覺得腦海裏“轟”的一聲響,緊跟着面色就不由控制的發燙得厲害,可他卻無法否認,他的的确确是看了。
胡玉柔悄悄擡頭,見周承宇避開了她的視線,心裏終于松了口氣,還好她聰明啊。想了想,她很幹脆的再添了一把火,“還有,你背我出嫁,你你你……你吃了我的豆腐!”
周承宇只覺得再聽不下去了,再聽,他都要被這胡大小姐說成登徒子了。十幾歲知曉年少慕艾的時候他沒有被人說成登徒子,如今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卻被人說成是登徒子,這……這讓他到哪裏說理去?
他板着臉,沉着聲,回道:“我何時吃你豆腐了,你沒有哥哥,弟弟又年紀還小,我只以為你是未過門的妻子,背你出門不是極正常麽?”
哪裏正常了,你還摸我大腿了呢!
雖然現在想想好像他只是背人的時候沒有用君子手,但那又如何,她又不是他的妻子。既然他沒用君子手,那就是吃她豆腐了,吃了她的豆腐,那就得負責!
胡玉柔低了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着,心裏組織着要痛訴周承宇的話,不知怎地還真就給自己說委屈了,“從小到大,還從沒有男子這般背過我,也沒有男子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更沒有男子抱着我,我……我的清白都沒了……”
本是格外委屈的,畢竟二十二了還沒談過戀愛,可是說到最後清白沒了,胡玉柔卻忍不住想笑了。這要是在現代,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可卻穿過比基尼去游過泳,所以這還真不算沒了清白。
素白的一張臉,纖細單薄的雙肩,微微垂頭輕輕抖着身子,那長長睫毛也像是蝴蝶羽翼般撲扇着,仿佛很快就要沾上淚珠一般。
周承宇看着,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真做了什麽罪不可赦的事情般。
無奈的擡手揉了揉眉心,他問道:“那你想怎麽辦?”
胡玉柔也在想,此刻把話全部說出來好不好呢?
自然是不好的,現在如果說要他負責,好像顯得有點兒太急切了。她脖頸裏的紅痕都還沒消失,一個正常的人心意不可能變得這麽快。
想了想,胡玉柔幹脆擡手捂着臉,轉身跑進了內室。
周承宇愣愣看着,倒是被弄得有些茫然,可是緊跟着內室傳來輕輕啜泣聲時,他終于明白了。這位胡大小姐是真的很喜歡青梅竹馬的表哥,此番因為自己,是覺得失了青白,配不上她那表哥了。
周承宇心中一嘆,對胡玉柔生了兩分憐惜,同時對薛氏和胡玉婉便又增了兩分厭惡。看來這若是查過胡大小姐的話屬實後,他還得私下再去找一下她那位未婚夫,把事兒解釋清楚了才好。
想到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偏偏要為旁人想這麽多,周承宇不由得苦笑起來。九年多的縣令做下來,他都快有些瘋魔了,只覺得身為長洲縣的縣令,那麽全縣人人他都得護着才是。
出來吩咐了下人送飯進上房,周承宇便匆匆去了前頭。
而另一邊的胡家此刻也正在用早飯。因着薛氏嫁了最疼愛的女兒,胡領怕她傷心,便沒去其他妾室屋裏,而是宿在了上房。所以這早飯自然也就在這邊吃了,到了飯點,陶姨娘和文姨娘領了庶出四小姐胡玉仙,庶出二少爺胡楠也過來了。
薛氏這邊生的嫡長子胡斐也在。
胡領滿意的看了一桌子的子女,可是掃到兩個空位時候面色卻一頓,三女胡玉婉昨兒已經出閣了,有一個空位是對的。可是長女胡玉柔怎麽也沒過來吃早飯?
昨兒耍性子也就罷了,這到今兒了還耍呢?
他不悅的問向薛氏:“怎麽,阿柔那邊可打發丫頭過來說什麽了?”
薛氏心裏一跳,擡起頭時面上卻平靜的什麽都看不出來,“倒是不曾,難不成是身上還不舒服嗎?”她招手叫李媽媽,“李媽媽,要不你親自過去一趟看看,若是大小姐身上還不好,你也不用着急來回我,先去請了大夫來。”
李媽媽應下欲走。
胡領卻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不必了!這丫頭,真是越長大越任性了!她不吃咱們也不用管她,自吃自己的就好!”
李媽媽不敢回話,只瞧向薛氏。
薛氏伸手輕輕撫了撫胡領的肩頭,柔聲道:“老爺,你跟孩子氣什麽呢。阿柔她不是糊塗孩子,我琢磨着怕是真的身上不舒服了,要不這樣,我親自過去看看。”
聽了這話,胡領臉色卻更難看了兩分,筷子一摔,他也不吃了。
“走,我跟你一道去,倒是要看看這丫頭在做什麽!”說着話已經起身,幾步就出了上房。
薛氏見狀忙起身跟上,陶姨娘文姨娘以及胡玉仙也跟上了,倒是兩位少爺被李媽媽給留了下來。
這般一路走到胡玉柔居住的小院,瞧見門口只一個打着哈欠的婆子,院子裏頭也十分安靜,胡領心裏就有些不得勁了。這到底是他的長女,胡家嫡出的大小姐,就算是她自個兒性子有些糊塗了,可薛氏做當家太太的,也不好就由着她這般任性,院子裏也合該多配幾個下人的。
“阿柔這裏,你回頭還是打發兩個人過來。”想着他就立刻對薛氏吩咐道,“她要是不肯要,就說是我說的,堂堂的小姐家,院子裏頭就一個媽媽一個丫頭哪裏夠?”
他還不知道管媽媽的事兒。
薛氏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好。”
胡領嘴唇動了動,想着到底是長女性子太過,倒不好怪罪到妻子身上的,所以便沒再說什麽,甩了袖子大步往上房去了。
上房的門緊緊關着,胡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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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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