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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場面太刺激, 孫滿滿愣了一下, 滿臉通紅地一把将門關上,還不忘拉走謝涼。
門裏又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随後門被人推開, 六娘一邊整理着自己的頭發,一邊從裏面走了出來。她捂着嘴嬌俏地對孫滿滿和謝涼笑了笑, 然後什麽都沒說, 直接走了。
孫滿滿:“……”
很快,趙培也一邊往腳上套靴子,一邊從裏面蹦了出來。他的頭發和衣服都還有些淩亂, 謝涼看了他一眼,朝他笑笑道:“不好意思趙兄, 我們不知道你們在辦事, 打擾了。”
“……”趙培緊抿着嘴角,惱怒地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那個瘋女人突然沖過來脫我衣服的!”
謝涼面不改色地道:“大家都是男人, 我懂的,你不用解釋。”
趙培:“……”
他怎麽覺得他是故意的呢!
顧清之和空智也從房裏探出頭來,空智數着手裏的佛珠,嘴裏不停念着“阿彌陀佛”, 顧清之眉頭微蹙,走過去問:“怎麽回事?”
謝涼道:“還是趙兄親自給你說吧,滿滿,我們先走。”
“啊?哦, 嗯。”孫滿滿跟在謝涼身後走了,好半晌後她才想起,她為什麽沒趁剛才看看趙培身上有沒有月牙印記呢!
雖然心裏懊惱,但她現在也不能返回去把趙培的衣服扒了,剛才六娘在房間裏,應該将他看了個精光吧?呃……找個機會,她去跟六娘打聽好了。
這邊她和謝涼剛走遠,顧清之就問趙培:“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培道:“我怎麽知道!我在屋裏好好的,突然六娘來了,說是想請我品品茶,我還在納悶,品茶這種故作風雅的事,不是找你更好嗎?”
顧清之:“……”
他突然有點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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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培卻沒察覺他的心思,繼續往下道:“不過她都找過來,我也不好拒絕,她那個茶,還真挺好喝的,我剛想問她是什麽茶,就覺得身上有些使不上力,然後……然後她突然就開始脫我的衣服了!”
顧清之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問他:“你現在沒事了?”
趙培自己也有些奇怪:“好像是沒事了。”
顧清之的眉頭便又皺緊幾分:“這就奇怪了,如果六娘真的想對你做什麽,不可能用藥效這麽短的藥。”他說到這裏沉吟一陣,問了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謝涼和孫門主是什麽時候來的?”
“就是剛剛。”
顧清之眸子微動:“我好像明白了,估計是謝涼和六娘串通好,故意做戲給孫門主看的。”
趙培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謝涼故意讓孫門主看見你和別的女子親熱,好讓她斷了對你的念頭。”雖然他也奇怪,孫滿滿怎麽突然對他有念頭了。
回過味來的趙培又氣又怒:“呵,堂堂白月派的大俠,行事竟然這般龌龊,我要去找他們當面對質!”
“沒用的,他們肯定不會承認,而我們又沒什麽證據。”
“那就這樣算了?!”
顧清之道:“如果你武功高強的話,你可以沖上去把謝涼打一頓,可惜,你打不過他。”
趙培:“……”
“你也信謝涼那一套?”他睨着顧清之。
顧清之笑了笑沒答話,轉而問起了其他:“孫門主近日确實很反常,我不認為她會忽然發現你的魅力,她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麽?”
“……”趙培扯了下嘴角,道,“她問我身上有沒有月牙印記。”
顧清之做出一個十分驚訝的表情。
趙培:“……”
“她說她确實在找一個有月牙印記的男子,但是有其他目的。”
顧清之問:“什麽目的?”
趙培道:“她沒有告訴我。”
“那你身上有沒有月牙印記?”
“……好像,有吧?”
顧清之:“……”
他的指尖下意識地在自己腿上敲了兩下,心道,他應該找個時間,和孫滿滿聊聊才是。
這場鬧劇之後,孫滿滿和謝涼也沒有再繼續喝酒,謝涼借故離開以後,又去了六娘的房間。
“怎麽樣?”沒有和六娘兜圈子,謝涼開門見山地問。
六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真是沒良心,就只關心你交代的事。”
謝涼微抿嘴角沒答話,六娘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便沒再和他說笑:“怕了你了,他身上确實有個印記,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月牙,我也不能确定。”
謝涼的眸色沉了沉,靜默了片刻才對六娘道:“我知道了,這次辛苦六娘了。如果孫門主對你問起這件事,你就告訴她沒有看清吧。”
他還不知道孫滿滿找有月牙印記的人到底是什麽目的,也許他真的得開誠布公地跟她談談了。
孫滿滿一整夜都在想今晚的事,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着,她嘆了口氣,幹脆不睡了,翻身起來穿戴好,跑到六娘住的院子去找她了。
這個時辰六娘剛睡下不久,孫滿滿在門外敲了好一陣,六娘才打着呵欠過來給她開了門:“來了來了,誰大晚上的不睡覺啊。”
六娘只穿着一件裏衣,長發慵懶地披在肩上,睡眼惺忪的樣子格外有女人味。孫滿滿尴尬地朝她笑了笑,開口道:“不好意思打擾六娘休息了,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你。”
六娘擡眸瞧了她一眼,靠在門邊看着她笑:“喲,原來是孫門主啊。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嗯……就是你和趙培……”孫滿滿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想問問,六娘剛才有沒有看清,他身上是否有個月牙印記?”
“月牙印記?”六娘疑惑地想了一陣,對她露出一個暧昧的笑,“那種時候,誰還顧得上看什麽印記啊。”
孫滿滿:“……”
“那你是沒看清嗎?”孫滿滿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六娘道:“沒有。”
“好吧,打擾了。”孫滿滿跟六娘告了辭,嘆了口氣往回走。果然,事情到最後還是得靠自己。
六娘靠在門邊看着她走遠,她關上門回了床上。哪知剛閉上眼睛才沒多久,房門就又被敲響了。
“今晚上真是撞了邪了!”她皺着眉頭走過去開門,還沒看清門外是什麽人,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別出聲。”是個女人的聲音。她推着六娘進屋,腳尖一勾将門帶上:“別緊張,我只想問你個問題,是的話,你就眨眼,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六娘的眸子轉了轉,飛快地眨了眨眼。
“很好。”那女人笑了笑,問她,“趙培身上可有個月牙印記?”
聽到這個問題,六娘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那個殺千刀的謝涼,她就不該答應幫他的忙!
“有沒有?”黑衣女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緊盯的六娘,“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她說着,就将腰間的匕首拔出,抵在了六娘的脖子上。
六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飛快地眨了眨眼。
“有?”
六娘又眨了眨眼。
“很好。”女人似乎笑了一下,看着她道,“我會記住你的貢獻的。”
六娘心下一沉,她這是打算殺人滅口。
“六娘!你在嗎!”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男人喧嘩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喝醉了酒。黑衣女人沒想到會有人來,明顯驚了一下,六娘趁這個機會一把推開她,奪門而出。門外喊六娘的人見她撲過來,笑着打了個酒嗝:“喲,今晚這麽熱情啊。”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黑影緊随她之後從門裏閃了出來,快速地飛走了。那人愣了一瞬,道:“你屋裏還藏了人?
“藏你的大頭鬼!”她抿了抿唇,提着裙子往前走去,“馬上去見寨主!”
六娘遇襲的事并沒有驚動孫滿滿等人,早上一早,孫滿滿是外面的打鬥聲吵醒的。她打開門看了看,見是三寨主,正在和趙培比武。
院子裏都陸陸續續地出來了,孫滿滿走到謝涼身邊,問他:“三寨主怎麽和趙培打起來了?”
謝涼道:“好像是昨晚六娘和趙培的事,不知怎的就傳到三寨主那裏去了,他特地過來找趙培決鬥的。”
趙培雖打不過周莽,但三寨主還不是他對手。他一邊應付着三寨主,一邊抽空看了眼謝涼:“不知怎的?難道不是你洩露的嗎?”
謝涼頗為意外地看着他:“趙兄為何這樣說?”
“呵,你還裝,昨晚六娘不也是……”他剛提到六娘,三寨主的大刀就更加淩厲地朝他砍了過去。
“你還敢提六娘!六娘是你叫的嗎!”
趙培:“……”
無心再與他糾纏,趙培的手上一使力,刀背直直砍在了三寨主的肩上。三寨主痛呼一聲,再也沒力氣舉起手裏的刀了。
趙培低頭看着他,眉頭擠在眉心:“鬧夠了嗎?昨晚我和六娘什麽都沒發生,不然你可以去問六娘。”
三寨主瞪了他一眼,提起手裏的刀走了。
等他離開後,顧清之才走上去,對趙培問道:“你沒事吧?”
趙培“哼”了一聲:“就他還傷不到我。”
顧清之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謝涼,問他:“謝大俠是否今日就要離開黑河寨?”
“嗯。”謝涼淡淡地應了一聲,“再過一兩天,商隊差不多就到了。”
顧清之想了一陣,對趙培道:“我們和王副将約定的時間也将近,不如和謝大俠他們一道下山,也免得再生事端。”
“嗯。”
幾人用過早飯,就一起去跟卿如雪請辭,路上,孫滿滿忍不住逗了空智兩句:“空智大師,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們走,可以留在這裏的。”
空智笑了笑沒說話,他倒是願意留在這,不過這樣給卿如雪的感覺會更不好,他還是不要急功近利了。
卿如雪聽說他們要走,也沒有阻攔,顧清之再次跟她提起了诏安一事,這次,她沒再反對:“我卿如雪向來說話算話。”
顧清之笑了笑,對他道:“那我們下山和王副将交接一下,然後再來山寨處理收編之事。”
三寨主聽他們這麽說,其實心裏還是不放心,再加上如今與趙培結了仇,他更是不想就這樣如了他們的願:“我不相信你們!如果你們帶着人來,就把我們山寨端了怎麽辦?”
顧清之保證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況且這次我們是代表朝廷來诏安,皇上更不會出爾反爾。”
“哼,皇上!我更不相信他!西犁侵擾煙陽這麽久,他怎麽不來管管?”
“老三!”卿如雪厲聲制止了他接來下的話,“知不知道你說這些,是大不敬?”
三寨主瞥了瞥,似乎是很不服氣,但最後還是在卿如雪的注視下忍了回去。
顧清之笑笑道:“三寨主心直口快,我們自不會當真。皇上其實也一直憂心煙陽的事,只不過皇上并不是像三寨主想的那樣,能為所欲為。”
三寨主道:“呵,皇上都不能為所欲為,那還當皇上做什麽?”
顧清之只笑着沒答話,卿如雪看了三寨主一眼,對顧清之道:“我會派人送你們下山。”
“有勞卿寨主。”
卿如雪點了點頭,目光從他們幾人身上掃過,在看到林香香時,又銳利了幾分:“還有一件事,我想跟幾位問清楚。”
孤情之道:“什麽事?”
卿如雪笑了笑,開口道:“六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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