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高中
“洲啊,你這燕麥粥怎麽又沒泡啊?不是讓你大課間泡嗎?”鄒意拎過沈知洲的書包,把剛拿出來的燕麥代餐粥又放了進去。
“咦,餅幹吃了呀?”鄒意當即開心地問了起來:“好吃嗎?媽媽手藝如何?”
“好吃,好吃得很!我的老母親,你再不快點,我就要遲到了”沈知洲咽下最後一個小籠包,想了想又轉身去了儲物間。
“好好好,牛軋糖餅幹好吃也不能多吃哦,粘牙的。”鄒意把書包遞給他又說道“燕麥粥還是要泡的,上午四節課太長了,喝了對胃好”。
沈知洲接過書包順手拿了袋牛奶咬在嘴上,含糊不清地說“多吃蔬菜對胃也好,你咋還天天吃肉呢?”
“你這……”鄒意還未說完便被沈知洲打斷了:“喏,我爸都跑兩圈回來了,您趕緊跟上,運動對那都好”
沈知洲說完,對着剛踏進門的沈放晃了晃牛奶,然後無視他老媽幽怨的眼神,上學去了。
“放放,人家給洲洲做飯太累了呀”鄒意假意揉着手臂,對着沈放死命眨眼睛。
“早飯不是我出門前做好的嗎,你這是怎麽累着了?”沈放說着把她手拉下,不等她解釋便彎下身給她穿跑鞋。
“老公,我今天真的好累哦!我還想……噓!”鄒意縮了縮腳沒掙脫出來,只好順着沈放的意思順便閉上了嘴。
“一周七天要你運動三天而已,都要推三阻四的。醫生說睡多了不好,以後再早起半小時,我看着你給洲洲做飯”沈放系好鞋帶,扯了扯确定緊了之後又說。
“啊老公,你說啥,我聽不見!我今天要多跑一圈,我先走了啊!”鄒意不等沈放再說話就跑了出去,讓她少睡半小時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沈放無奈地笑了笑,轉身拿了保溫杯才跟了出去。
“洲哥,吃奶呢?”李斯年咬着塊面包擠到沈知洲旁邊,壓低聲音說道:“咱們一起住校吧?”
“為啥?”沈知洲才問完又補了兩個字“不住”。
“為啥?”李斯年一臉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我表妹最近不是住我家嗎?天天花式騷擾我,你知道嗎?她把我電腦的enter鍵給扣了,沒有enter鍵的鍵盤是沒有靈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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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個月買的那個黑寡婦?”沈知洲皺了皺眉,那可是他跟李斯年看了一天攻略最終敲定的結果。
“可不是嗎!她還拿我的球衣當裙子穿,我的偶像被她踩在腳下……”
李斯年還沒說完就被沈知洲拉着走進了小賣部,沈知洲指着放工具的那一排說:“麻利點,快上課了!”
李斯年看也沒看就要走:“你當勞資沒想過嗎?你家門把手能上鎖啊?”
沈知洲一把拉住他:“你先買了,我有辦法”說着他就伸手拿了根鐵鏈和幾個超強力挂鈎。
李斯年默默照做,心裏感嘆:“同樣的人,不同的腦子啊”。
因着在小賣部耽誤點了時間,沈知洲和李斯年都是踩着時間進的教室。
李斯年是文科班,教學樓在五樓,比沈知洲低了一層樓。他跑到教室門口還來得及回頭對着沈知洲做了個“耶”的手勢,沈知洲甩了甩手中的鐵鏈,向着樓上跑去。
張陽站在黑板前寫着什麽,鈴聲一響,只覺得有陣風吹了進來。等她寫好回頭的時候,大家都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了。
沈知洲看了看黑板上的字,拿起課桌上的筆戳了戳前排的高個子:“咱們班還沒選班委呀?”
“是啊,老師說先磨合一周。正好今早又有兩節班主任的課,咦......”高個子覺得有什麽不對,一回頭正好看到後方埋頭做題的楊清澤,又看看沈知洲,一時之間搞不清情況了。
“咳咳......是我”沈知洲輕咳一聲,一點也不為天天沒有缺課卻連班委選了沒有都不知道的自己感到丢臉。
“嗯”高子快速把頭轉回去,輕輕答了一聲。
沈知洲見張陽又在黑板上刷刷刷的不知道寫什麽,輕輕把書包拿到桌子上擋住,然後拿出鐵鏈和超強力挂鈎開始搗鼓。
沈知洲沉浸在自己的“整治熊孩子”大作戰之中,等他再次回頭的時候班長候選人已經演講完了,他自然是不知道都有誰。
張陽狀似無意地看了楊清澤一樣,宣布接下來競選學習委員的人上來演講。
楊清澤頭也沒擡一下,修長的手快速在練習卷上選選填填。眼神卻是有意無意地往身旁瞄,心裏腦補了無數場校園暴力事件。
“諾”沈知洲放下手中的鐵鏈,拉開書包拉鏈甩了一包奶白色包裝的牛紮糖餅幹在楊清澤桌子上。
“你都瞄了多少次了,爸爸說天天有就天天有。”沈知洲最後一個“有”字說的有點底氣不足,他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了儲物室裏所剩無幾的牛紮糖餅幹。
楊清澤愣了一下,然後才把小餅幹塞進抽屜裏,眼神還是直勾勾地盯着沈知洲的手。
“怎麽?想玩嗎?”沈知洲興趣來了,拉過楊清澤的手三下兩除二就給捆上了。還順勢拿起豬豬形狀的超強力挂鈎挂在了鐵鏈空隙裏,然後對着自己的傑作啧啧贊嘆。
楊清澤眼神飄忽的看了他一眼,對先前的猜測越發肯定,心裏默默的做了決定。
“啊”沈知洲還沒喊完,便被楊清澤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的右手捂住了嘴巴。沒等沈知洲反應過來,楊清澤就已經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腿上了。沈知洲驚訝之餘也想起了要反擊,可惜雙手已經被先前的鐵鏈綁上了。
教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倆這一鬧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楊清澤擡起頭順着張陽期盼的目光往下看,見班裏同學大多數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這一排。
“讓你競選學習委員”前排的高個子看着身後兩人迷茫的表情,忍不住輕聲提醒。
“不了,謝謝”楊清澤松了口氣,像是拒絕商場推銷員一樣的擺擺手。
“咦......哎.......”同學們紛紛轉過頭,轉念之間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喊:“李家堯”。
被點到名的李家堯硬着頭皮站了上去,簡直沒有競争對手就拿下了學習委員的頭銜。
體育委員花落高個子家,接下來是生活委員和文藝委員的競選。
沈知洲幾乎是和李慕一起出聲,李慕看了沈知洲一眼。沈知洲趕緊跟着說道:“我也竟選文藝委員”,說完便理所當然地把手伸到楊清澤面前。
楊清澤看着他得意的眼神,心想:“果然是為了犯罪不擇手段”。
沈知洲見楊清澤沒有要給他解開的意思,忍不住輕聲提醒道:“有競争對手,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去演講吧”。
楊清澤猶豫了一下,細長的手腕上幾條紅痕随着手的動作映入沈知洲眼前。
“那我......就生活委員吧”楊清澤握着鐵鏈的手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就移開了。
沈知洲動了動嘴唇,想說“那我也”,卻被楊清澤的動作驚呆了。
他低頭一看,手上哪裏還有鐵鏈,随即便見到他那根鐵鏈進了楊清澤的書包裏。
沈知洲動了動嘴唇,啥也沒說便被自己的雙手驚呆了。他看了一眼楊清澤有些陷進皮膚裏的紅痕,又看看自己依舊白皙的手。
“傷到了?”楊清澤拉過沈知洲的手,指腹在關節處按了按。然後又甩了甩才說:“可能是血液不循環,動一下就好了。”
“嗯”沈知洲點了點頭,又捂着胸口說:“心”。
楊清澤斜了他一眼,拿起筆繼續寫作業了。
課間的時候,沈知洲啥也沒說就從窗戶邊跳了出去。楊清澤看了眼自己腳尖抵着的桌腿,有種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的感覺。
沈知洲直接走到隔壁班,對着陳諾言的書包一陣猛翻。
“不信......你......”沈知洲手指上夾着一片姨媽巾,對着陳諾言啧啧啧的。
陳諾言外號陳不信,是個“哆啦A夢”一般存在的人物。簡單來說就是他啥都有,活得十分精致。
“拿來”陳諾言一把搶過姨媽巾塞到自己皮帶裏,在沈知洲詫異的目光中解釋道:“老向那個變态讓我們夜跑,墊上這個腳不疼。”
“那不熱嗎?”沈知洲看着陳諾言的皮帶若有所思。
“不啊,這吸汗的,可好......”陳諾言停住了嘴瞪着他:“所以,你翻我書包幹什麽?”
“我記得你有個什麽舒服丹的護手霜來着,怎麽找不到了?”沈知洲說着又要去翻陳諾言的抽屜。
“哎喲,是歐舒丹。怕了你了,你要這個幹什麽?”陳諾言從褲兜裏掏出護手霜,攤在沈知洲面前。
“謝了,改天請你吃飯”沈知洲一把抓過就跑了出去,留下陳諾言在書包前看着翻亂的東西抓狂。
沈知洲從教室後面偷偷摸摸地溜進教室,雙手背在後面站在楊清澤旁邊。
楊清澤動了動,起身站起來讓他進去,然後才慢慢地坐下。
他一坐下手就被拉了過去,沈知洲一邊往他手上塗護手霜一邊叨叨:“這舒服丹味道還挺好聞,檸檬味的?”
“咦?怎麽還不好?”沈知洲溫熱的指腹在楊清澤手上輕輕摩擦,突然鬼使神差般的動了動指尖,一個又一個把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裏。
“天吶,清清你簡直是行走的涼水袋啊。別動,借我暖暖。”
楊清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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