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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肩。擔心她被欺負,一向遵紀守法的他也顧不上等紅綠燈了,趁着沒有車子來往便闖了紅燈追了上去,一把把來熙扯到身後,擋在他們倆之間。
“來熙你沒事吧?!這個人欺負你嗎?”
來熙只顧着哭,根本不理會張顯骁。他轉而質問謝斌,“你是誰?為什麽要欺負來熙?”
謝斌打量着他,眼神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定格,心裏為葛俊着急着,脾氣也就上來了。
“你也不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麽?!我可是特警大隊的,我會欺負她?再說了,就算我欺負她,關你什麽事?!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啊?!”
“我是他的上司!你欺負我們公司的員工,我可以告你,我不相信法律會偏袒任何一個人,就算你是特警又怎麽樣?”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越說越來勁了,我還不信了,你去告啊。”
張顯骁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準備報警時,手機被來熙收走了,“張總,我沒事。他沒有欺負我,我們走吧。”
“你真的沒事嗎?咱們不用怕他的。”
來熙将手機重新交還給他,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沒事。
“謝斌,你回去告訴他,無論如何,我會等着他給我一個答複。我可以接受任何一切結果,但必須他親口告訴我。”
來熙從謝斌身邊掠過,落寞的身影令他不知所措。本想好好跟她解釋,誰想到半路殺出個陳咬金,死纏爛打地橫在他們之間,葛俊交待的任務沒完成,自己也落得裏外不是人,他心裏郁悶得不行。
張顯骁照顧來熙的情緒,得知她還沒有吃中飯,便拉着她在公司附近的粵菜館裏吃飯。來熙臉上的淚痕還未幹,也沒有胃口,坐在那裏扒拉着精致的菜肴。
“來熙,我有一個悲慘的故事想要跟你分享,有興趣聽一聽嗎?”
她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他喝了杯水,清了清喉嚨,聲音清澈婉轉,像是詩人的低聲吟唱,“中午我和朋友約了吃飯,是在一家法式餐廳裏,東西很貴。我們點了兩份套餐後,我才想起今天下午三點鐘要跟韓總一起見客戶。而會面之前,我還有三份合同需要簽字。所以我只咬了幾口牛肉,便匆匆趕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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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來熙幹笑兩聲,“那是挺悲慘的,浪費錢。”
“NoNoNo,悲劇還沒開場,”他故作神秘,傾身向前伏在她耳邊,“真正的悲劇是,有一份合同是你負責翻譯的,我想你應該還沒完成吧。”
來熙瞪大了雙眼,“啊?!!我怎麽給忘了這個事了,現在幾點了?”
他伸出手看了眼時間,“嗯,已經快一點鐘了,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天哪,完了完了,那麽多的東西指定翻不完了,咱們趕緊走吧。”
她拎起牆上挂着的背包準備奪門而出,卻被張顯骁攔了下來,就這樣撞在他胸口上。他撫着心口裝受傷,又把她拉回了座位,“不急,先吃了飯再說。那份合同我看過,有一些固定條款,可以調用以前的翻譯。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張總,你這麽厲害的啊,居然連文件條款都這麽熟悉,你是把公司以前所有的文件都背下來了嗎?”
他夾了一個蝦餃放在她的碟子裏,燦然笑道,“湊巧而已。”
雖然下午的任務艱巨,但總算将來熙的心思吸引到別的地方去了,也不枉他又講故事又做戲的。看她為了節省時間狼吞虎咽的模樣,他的心底裏竟然萌生出了“歲月靜好”的感覺。這一刻,他希望時間走得慢一些,指間的韶華也可期盼歲月流長。
☆、拉開序幕
那天,來熙在公司加班到夜裏九點鐘,沒有收到葛俊的任何回複。她想起自己對謝斌說的話,反而有些害怕了,甚至自欺欺人道,“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葛俊用指腹輕輕地在手機屏幕上摩挲着來熙明媚的笑顏,她說,像他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根本用不着智能手機,只需能夠接打電話發發短信的老年機就行了。他拿着高端的智能手機卻什麽東西都沒有存放,實在太可惜,于是自戀地拍了幾張照片存在他的相冊裏。每每想起她說這些俏皮話的瞬間,他就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阿依慕走進小會議室正好撞見他唇角微揚的一幕,手機屏幕的藍光映着他的臉龐,決斷的眼神都變得柔情似水。她的心愈發揪着疼,愛了他這麽多年,每時每刻都希望他能夠幸福,能夠經常帶着笑。可不曾想,他的笑容屬于了別人後,自己的心會這麽疼。
“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葛俊正了正色,将手機屏幕關了,眼神又恢複淡漠克制,“沒什麽。有事找我?”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阿依慕笑着,可眼裏的受傷出賣了她的情緒,嘴角的笑也顯得勉強。
他別過身,“阿依慕,我現在是危險人物,不宜和任何人過于接近。”
“所以你很煩惱,對不對?”她按了桌上的手機,屏幕恢複光亮,來熙嘟着小嘴出現在鎖屏屏幕上。“我聽說,所有人不能提起來熙的身份,也不能讓她進警局。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我只是沒想到,你是那麽心思缜密的一個人,卻沒有料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嗎?”
她的話直達他的痛處,倔強的眼神被傷痛柔和,他閉上雙眼,青筋止不住地抽動,“我知道以我們的身份而言,樹立的敵人千千萬萬,可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不是?我不懼怕任何人,以前的日子裏,孑然一身慣了,突然有那麽點甜頭,我舍不得放棄,真的舍不得……我以為我可以克服一切困難,給她最全面的保護和照顧,我自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像我這樣保護她。”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不在你身邊,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你如此的保護,她會過着普通人的生活,柴米油鹽地度過一生。”
“是的,”他黯然神傷,“我以為我看慣了生死,作為一名警察,早已不懼怕死亡。在我家那樣的環境下成長,我們已經練就了強大的心理素質。可小熙不一樣,她過去的生活雖然坎坷但畢竟單純,我不能用我們自身的要求去要求她。那天我看着我的同僚死在我面前,我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我怕,怕萬一哪天倒下的是我,那她怎麽辦?我更怕,因為我的緣故她被牽連進來,那我該怎麽辦?”
他按了按手機屏幕,眼眶卻已經紅了,“戀愛讓我昏了頭。這些日子,我冷靜地思考了一些問題。我的腦子裏無數次出現嫂子跟我說過的話,她時時刻刻為郭哥擔心,生活裏沒一刻放松。我不想小熙也變成這樣,此刻我最想守護的是她的安全和快樂。她還有得選,可以選一條安全幸福的生活軌道。”
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鼻頭微酸,“來熙會理解你的。”
“不,她會恨我。連我,都恨我自己。”
阿依慕拭去眼角挂着的淚珠,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振作起來。南盛還在外頭逍遙,他的目的就是要打擊你,你可別讓他稱心如意了。”
他将手機收入褲袋,“謝謝。”
“我應該謝謝來熙才是,”她眨着好看的眉眼,“我們認識這麽久,除了分析案情安排作戰計劃,我第一次聽見你說這麽多話,也算是了卻我一個心願。”
“阿依慕,我……”
“我知道,”她打斷他,一副看開了的無所謂模樣,“我想,我們不應該只是共同上戰場的戰友關系,生活裏也應該是朋友吧。我很高興你可以把你內心的感受告訴我,我這個朋友倒也沒白當。”
漆黑的天幕沒有一點光,層層烏雲遮住了明月的光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夜晚,因為戰友的陪伴,他有了一絲安慰。
自從小陳的卧底身份被識破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後,H市一反常态地風平浪靜。本以為南盛會開始他的計劃,卻在風頭正盛的時候銷聲匿跡了。緝毒大隊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加派了幾支突擊隊和巡邏隊,搗毀了幾個販毒窩點,但看上去似乎跟南盛沒有多大聯系。前線的卧底也探不到消息,他就這樣在人們的視線中憑空消失了。
葛俊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他隐匿了自己的蹤跡,無非是為了更大的目的。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可隐約覺得他的行動有悖于常理。他雖是個自負的人,但公然挑釁警方确實是不明智的。他會這麽做,無非兩點,第一就是他已經沒有理智,第二即是他做好了和警方,确切來說,是和葛俊同歸于盡的準備。正因他沒有退路,所以盡可能挑起和警方之間的矛盾,更能滿足他臨死前的自豪感。
一周之後,H市緝毒大隊收到了匿名消息,信件上透露了緝毒大隊一直在尋找的幾個毒枭的下落。而這封信件沒有署名,連發出的IP地址都查不到。緝毒大隊分成好幾撥人,守在信件上透露的交易地址,根據詳盡的販毒人員資料及他們藏毒的方式,在旅游大巴上、海關處或是郊外倉庫等地将人緝拿歸案,而且是人贓俱獲。這其中不乏幾個長期在逃的罪犯頭目,他們反偵察手段極其高明,以往緝毒大隊聯合刑偵隊都拿不下,這回總算是連鍋端了。
接到匿名舉報的時候,緝毒隊不是沒懷疑過,将信将疑地做了布控,卻真的将毒販逮捕歸案,
“所以,我懷疑,這個匿名信件的發送者,有着特殊的目的。”緝毒大隊宋副隊長在總結大會上說道。
“小葛,你怎麽看?”
葛俊拿着筆在資料上寫寫畫畫,思慮再三,決定将他的想法和盤托出。他的面色嚴肅,衆人的心不禁被提到了嗓子眼兒,似乎要聽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應該是南盛做的。”
“為什麽?他完全沒有必要啊。”刑偵隊金隊長認為他的推斷有些離譜。一個犯罪分子怎麽可能把同夥的信息透露給警方?而且萬一消息走露出去,他在販毒圈裏完全混不下去,還會有生命危險。所有的毒販在做這行買賣時幾乎都抱有孤注一擲的心理,各個心狠手辣,不管出于什麽目的,誰會冒如此大的風險?
葛俊放下筆,調出了幾張南盛和葛瑩瑩的合照,當然了裏頭也有他自己。
“南盛給我留過字條,說他會用特殊的方式祭奠瑩瑩。瑩瑩生前是緝毒大隊的,他為了引起瑩瑩的注意,能夠以身試法。我覺得現在他為了紀念瑩瑩,也完全有可能這樣做。他為何在逃獄之後再次混入販毒圈?他若要正面挑戰我,必定會從我的領域下手。例如制造幾起暴恐事件,在我分身乏術陣腳大亂之時再給我致命的一擊。他的病情嚴重,時日無多,他卻寧可花費時間進入販毒圈,應該和瑩瑩有關。而且就像金隊長想的那樣,不會有人甘願冒那麽大的風險,這簡直是賠本買賣。除非他早已無所謂生死,只想着放手一搏做自己想做的事。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雖然結論荒謬,但這道理是值得推敲。那你認為,南盛接下來的一步會是什麽?”
葛俊關掉了PPT,沉靜的表情透露着堅定,他緩緩說道,“他下一步的目标,是我。局長,我申請歸隊,這兩天H市恐怕不會太平。”
第二天,葛俊回歸特警隊。他讓謝斌安排了幾組人嚴防着人流大的商業區域,在各大商場、學校或者廣場進行排查。在刑偵隊的幫助下,他們日夜加班,排查了嫌疑較大的幾處區域的流動人口,并加強了市場上一些常見的可以用來制作□□的材料的監管。
正當所有人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市民在網上提供消息,市中心某小區的一處房屋起火。由于該小區是老小區,很多配套設施跟不上,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消防隊接到出警命令便和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到達了小區樓下,快速對現場進行勘察,并實施有效滅火。
無獨有偶,第一起火災發生後,在H市另一端的辦公樓頂端冒出陣陣濃煙。這辦公樓也有些年頭了,只有少數的幾家物流或快遞公司租下來做倉庫用。該區的消防隊也接到了出警通知,消防隊員檢查好所有器械,迅速趕往火災現場。
H市市局對此次事件高度重視,對其他的分局下達命令,所有的突發事件必須第一時間彙總到葛俊所在的城東分局總指揮處。葛俊對着地圖,将起火點的位置圈了出來,他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現在處在多雨季節,發生火災的概率會比炎熱的夏日來得低得多。雖然不排除人為的意外疏漏引起的,但幾乎同一時間在城市兩端非火災高發區域發生火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他越想越不對勁,剛撥通給局長的電話,謝斌火急火燎地跑進來,面色驚惶不定,“老大,兩處火災現場同時發生爆炸,威力不小,現場死傷情況不明。”
☆、同歸于盡
發生爆炸之後,火災現場亂成一片。幾名消防隊員由于離爆炸點近,造成了四死多傷。圍觀的群衆被爆炸産生的氣流波及,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就近的多家醫院消息後派出了急救醫療隊趕往現場,保證及時将重傷人員送往醫院,并就地搭起了臨時帳篷,義務對現場的多名輕傷人員進行簡單上藥包紮。
“這兩場爆炸的制造者非南盛莫屬。火災本不屬特警隊範疇,他先模糊了我們的視線,再将事件制造成暴恐事件,目的很明确,為了給我們一個警告,戰鬥已經打響。”
刑偵隊金隊長不解,“那他還會繼續制造事件?還是?”
葛俊搖搖頭,“不清楚。他現在情緒極不穩定,很難推測他的計劃。”他轉頭問謝斌,“爆炸點的後續情況如何?”
“咱們城東分局負責老小區爆炸點勘察,現在人還沒回來。上頭說,為了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要加強布控和排查。人手不夠,阿依慕帶着人到附近的幾個社區派出所去了。”
他低頭翻閱資料,“要加強排查力度,有任何消息直接報到我這裏。”
“知道了老大。”
一連幾日,城東分局的會議室夜夜燈火通明,刑偵隊和特警隊全員加班,累了就趴在桌上淺眠,醒了繼續排查工作。謝斌泡了杯咖啡放在葛俊面前,“老大,這是第四杯了,你別太勉強自己,實在熬不住就趴會兒。”
他按了按眉心,露出了一絲倦容,“沒事,還有幾頁資料,我再看看。這是一場關乎速度的戰鬥,我們不能輸。”
謝斌知道他固執,多勸無益,只好在他身邊坐下,陪他一起研究資料。葛俊放下紙杯,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充滿了猶豫,欲言又止。謝斌以為他身子不舒服,緊張問他,“怎麽了老大?不舒服?”
“謝斌,最近小熙過得怎樣?”
謝斌微愣,見他一臉窘然的模樣,倒是松了口氣,“吓我一跳,我還以為咖啡有問題呢。怎麽了老大,怎麽突然問起來熙的情況?”
“我總覺得,南盛做這些事情,不止是為了制造暴恐事件。我擔心來熙,不知她安不安全。”
謝斌了然,回道,“刑偵隊已經通知了韓嘉榮,将人安排進公司就近保護,住的地方也是在清河小區。目前為止,除了來熙情緒低落做事效率低下經常被副總經理叫到辦公室教導以外,沒有什麽異樣。等南盛落網,你們也就不用受這份罪了。照我看來,你們還是早些結婚的好,來小姐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追她的人恐怕海了去了,你可要抓緊點。”
葛俊聞言,久久沒有言語。謝斌見他全神貫注,也知道此時不便談私事,便不再打擾他。
熬了一整夜,會議室裏橫七豎八地躺着人。葛俊靠着寬大的靠背椅小憩,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難得能眯一會兒,謝斌擔心吵醒他,到角落裏接起了電話。他聽着電話那頭的陳述,眉頭愈發緊鎖。
“什麽事?”
謝斌一驚,回頭見葛俊已然站在身後,精神頭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他交還手機,一邊作彙報,“老大,兄弟們來電話說,阿依慕不見了。”
葛俊雙眸一沉,“什麽叫做不見了?!整隊人跟着她,一個大活人還會丢了不成?!”
謝斌撓了撓腦袋上東倒西歪的幾撮毛,也是一臉不解。“劉飒是這麽說的,我也不太明白。他說阿依慕通宵作了一部分排查,覺着肚子餓了去買早飯。可到現在為止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不見人回來。他帶着兄弟幾個在附近幾個早點攤子都尋了一遍,有個攤主對阿依慕有點印象,說她買了早餐就走了。老大,你說會不會是……”
葛俊沉思,“你還記得小熙來警局找我的那天嗎?也許不止她一個人誤會了我和阿依慕的關系。”
“啊?那怎麽辦啊老大?”
“追蹤阿依慕的位置,要快!調用事發路段附近的監控!”
“是!”
葛俊撥通了劉飒的電話,“你帶着兄弟們在附近仔細排查,如果阿依慕被南盛綁了,也許會留下一些指向性的線索,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會通知刑偵隊和技術科的同事跟進,你全力配合。”
挂了電話,他一拳砸在牆上。門衛站崗的民警站在他身後,無奈只能頂着他的怒氣,遞上一個快遞信封,“葛……葛隊,有一個快遞剛送過來,指明給你的。”
他接過信封,上面什麽字都沒有,很明顯不是快遞員送來的。他喝住了已經離開幾步遠的民警,從他身邊快速走過,示意他跟上,“送信封來的人呢?有沒有看見他的臉?他還說了什麽沒有?”
民警緊緊跟在身後,生怕一個遲疑就落了下來。他回想剛才的情形,支支吾吾道,“沒……沒看見臉。好……好像沒……沒說其他的,就說這……這個東西重要,要馬……馬上交給你。”
就這大結巴講話的光景,葛俊已經駐足在警局門口前後觀望。雖然他不認為南盛會愚蠢到等在這裏,但遇到瓶頸的他有些慌不擇路了,竟然也抱有僥幸心理,就算這樣光明正大地将自己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也無所畏懼。警局門口早已不見送件人的蹤影,他握緊了雙拳,渾身上下散發着駭人的怒氣。
信封裏是一張照片,不出意外地,是他們三個人以前的合照。他的思路被阿依慕的突然失蹤和這一封不知由來的快遞攪亂了,為了強迫自己恢複以往的客觀冷靜,他将自己關在禁閉室裏,對着整面空白的牆面發呆。
小時候,南盛為了和葛瑩瑩拍合照,總是會拉上葛俊。腦海裏閃過很多畫面,很亂,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他閉着眼,在心裏篩選着一幅幅有用的畫面。突然,記憶中閃過幾個瞬間,定格在他十五歲的那個夏天。
那年南盛的奶奶身子骨不太好,趁着放假南盛的叔叔打算帶着他回鄉住一段日子,想着老人家看着孫子興許心情會好一點,身子也能爽朗一些。那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南盛奶奶的家在溪水邊上,是新蓋的磚瓦房,院子的後面就是一片竹林。村子裏民風質樸,南盛一直挺喜歡家鄉的,趁機邀着葛瑩瑩一起。葛父不放心,便讓葛俊跟着。
他把照片攤平在桌上,由于是拍的特寫,背景很模糊。最終他在角落的地方找到了類似竹葉一樣的圖案,在腦中将當時的情景拼了出來,應該就是那兒沒錯了!可為什麽南盛在警局高度戒備的情況下還冒險将照片送過來?是為了傳達什麽信息嗎?難道和阿依慕有關?
這些問題困擾着他,他不得不延長了在禁閉室裏的時間。一直到了晚飯時間,他打開了禁閉室的門,看了眼在外焦急等候的謝斌,神色疲累卻成竹在胸,“準備開會。”
“我們對決的最終地點,應該是這裏。”葛俊指着白色幕布上的照片解釋道,“大家都知道,南盛這麽清高自傲的人,不會忍受自己受病痛折磨而離開人世。對于從小便失去父母的他而言,瑩瑩是他情感上的救贖,幾乎等同于他生活的追求。我們都認為,之前他提供了消息協助緝毒大隊抓捕販毒團夥已是完成他對瑩瑩的祭奠。其實不然,他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他對她的執念。即便要和我同歸于盡,也會選擇和瑩瑩有關的地點,就是照片上的地方。據我所知,那房子已經荒了多年,想必他已經在那裏布下一切等着我過去。”
“根據你的推斷,阿依慕在他手裏,那也是在照片中的地方?”
“應該是。”
“作戰計劃呢?”
葛俊将早已準備好的衛星地圖打開投影在幕布上,向衆人講解自己的安排。這期間,有着豐富作戰經驗的金隊長根據提供的地形圖作了精要的有效調整,經過一晚上的讨論,最終将作戰計劃落實到每個小分隊。
第二天,葛俊在胸口處別了竊聽器,耳朵裏塞了隐形的耳機,在隊員的配合下走到三層獨立磚瓦小樓外的院子裏。人煙稀少的村落,四周顯得靜谧,空氣中飄着竹林特有的香氣。他擡眼,發現目能所及之處裝了好些個監控探頭,再次印證了他的推測。
南盛帶着阿依慕作人質,警方有所顧忌。他撥通葛俊的電話,得意地笑了,“葛隊名副其實,這麽快就找來了。不過那又如何呢?這位女警官英姿飒爽,又是你愛的女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我邀請你單獨赴約,你不會不同意吧?”
“南盛,你放了阿依慕,我和她并不是情侶關系。”
“少廢話,我在二樓等你。請你告訴其他人,我在附近埋了大量的□□,這位貌美如花的警官小姐也綁了足量的□□。你也不想你的兄弟們為了你而白白犧牲吧,那就聽我的命令,讓他們原地不動,少打我的主意。我不介意多幾個人陪你,就看你的意願了。”
電話那頭傳來挂斷的忙音,他将手機扔在地上,用手勢示意埋伏的隊員們不要輕舉妄動,聽命令行事。他清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南盛的監視下。此刻連小動作都是多餘,畢竟阿依慕在南盛手上,他沒得選擇。
他舉着雙手順着樓梯來到二樓的樓道口,按着牆上貼着的提示來到一間封閉的類似儲物間的房間。阿依慕手腳被綁在凳子上,嘴上還貼着膠布,淚水盈滿眼眶,不知是害怕,還是絕望。
南盛把玩着手裏的遙控器,對着葛俊一臉戲谑,“葛大隊長着實難請。為了讓你心甘情願地孤身前來,我迫不得已制造了兩起爆炸事件,才引得我們這位美女警官出了那嚴防死守的警局。不過看你今天這束手就擒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也不枉我費了那麽多工夫。”
“為什麽要把我引到這兒來?”
南盛摩挲着錢包裏的照片,表情凄然,“為什麽?當然是為了瑩瑩。她愛你,我愛她,我當然得帶着你走。”
“你有很多的機會可以殺了我,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策劃這麽多事?”
“那多沒意思。這兒的環境多麽美,你不記得我們當時玩得有多開心?我要你死,但要死得其所。外面那些人,我無意傷害。我對瑩瑩的愛是純粹的,有你陪着已是足夠,太多人了礙事。”
葛俊試圖和他談判,“既然如此,我已經在這裏,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放阿依慕走了吧。”
阿依慕使勁搖着頭,眼淚流得更兇了。葛俊沒有理會,專注在和南盛的談判中。
“讓她走?開什麽玩笑?!她既然是你的愛人,不正好可以陪着你?咱們幾個一雙一對的豈不完美?”
“我說過,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呵呵,”南盛的笑容猙獰,朝他走了幾步,“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到底想怎麽樣?說出你的條件。”葛俊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槍林彈雨中走過,面對南盛嚣張的氣焰,他也不屈不撓,控制着自己談判的節奏,盡量拖時間找好的時機發出行動指令。
怎料南盛從兜裏掏出了一支針管,他反射性地做了防禦的動作,卻惹得對方一陣輕笑,“瞎緊張什麽?!我這副殘破的身體早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每次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只能靠着毒品緩解。我還能有什麽條件,自然是盡快解決這一切。”
南盛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聲音也尖銳起來,阿依慕見形勢不對,用力地往南盛的方向頂過去,試圖弄掉他手上的遙控器。南盛反應機敏,躲過了她的攻擊,卻也下意識地扣下了扳機,阿依慕倒在血泊中。
葛俊紅了眼,将阿依慕抱在懷裏,撕掉了她嘴上的膠布,“阿依慕,振作點,我們會安全離開這兒的。”
阿依慕含着淚笑了,笑容無力,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動人心弦,“葛隊,謝謝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手臂從胸前滑落,她永遠地合上那生動嬌媚的眼睛。他單膝跪在地上,右手已不知不覺搭在後腰上準備拔槍。見了血的南盛徹底瘋了,他大笑道,“瑩瑩!瑩瑩!我們來了!”
随着連續的爆炸聲,久久等不到指令而正準備突圍的隊員們被氣浪掀翻在地,眼前的三層磚瓦房被徹底摧毀,所有的一切被塵封在破碎的沙礫和磚瓦之下,等待希冀的曙光。
☆、拒之門外
張顯骁剛關掉和國外客戶的視訊通話,将收到的文件轉發給和自己僅一牆之隔的來熙,“來熙,我已經看過文件條款,沒有什麽問題,你翻譯好後打印出來給我簽字。”
“好的,午飯前完成任務。”
這一個月來,來熙将手機扔在抽屜裏,矛盾又煎熬。她開始逃避,在自己的世界裏扮演着小醜一般的角色,自娛自樂。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來源也只當是葛俊出任務去了。她刻意表現得和往常一樣,在她內心深處,也是不願意承認事态的發展已經急轉直下了的吧。
韓嘉榮是知情的,他受刑警隊委托對案件保密,連阮歆艾都瞞着。每每在公司裏見着來熙,她沒了往日的神采,臉上寫盡了哀愁。他将提拔來熙的決定提前執行,一方面是為了給女朋友一個交代,另一方面也希望可以通過工作來撫平她內心的不安。張顯骁的海外市場部門正在日益壯大,工作量多,正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午飯時間到,來熙将文件一張張碼好裝訂起來,中英文一式兩份遞交到副總辦公室。張顯骁大致閱了一遍,如釋重負,“來熙,這次做得不錯。前兩日韓總問起你的狀況,雖然我不清楚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我希望在工作時間時你能全心全意在工作上。你的能力突出,語言表達能力優異,為人也謹慎謙虛,前一陣子的表現我也就不提了,從今天開始,再接再厲吧。”
“是,張總。”
“好了,我也不是會擺譜的人,現在是休息時間,我想我們更适合像朋友一樣相處。食堂的外賣剛送到,我幫你點了一份,要不一起吃?”
“謝謝張總。”
他打開外賣的餐盒,皺了皺眉,“今天的套餐怎麽沒有湯?”
來熙發現,張顯骁在工作的時候一本正經表現出超乎年齡的成熟,聽他分析市場規律是種享受,他就像是意氣風發的軍師,滔滔不絕令人信服。可平日裏接觸得多了,他又展現出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呆萌和孩子氣,看到不喜歡的東西,會噘着嘴耍賴,惹得來熙哭笑不得。
她熟門熟路地從置物櫃裏找了一罐海鮮味的速食紫菜湯,“可能師傅忘了送湯上來了,今天就将就一下吧。”
他默默地挖了口飯,算是默認了,只不過那皺到一起去的眉頭表明了他此刻的糾結的心情。
副總辦公室離茶水間不遠,來熙捧着張顯骁專用的陶瓷碗候在一旁等水燒開。滾燙的熱水沖入碗中,騰起了陣陣香氣。這時辦公室裏傳來吵鬧聲,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碗打算回辦公室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張顯骁的辦公室門被打開,裏頭似乎有人在争吵。來熙聽着聲音耳熟,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謝斌不耐煩地亮出了警員證說道,“我是特警隊的,找來熙小姐有事。我說過很多遍了,你們只要把她叫出來就行。”
張顯骁想起了眼前的人,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經歷歷歷在目,他怎會給好臉色看,直接打了電話讓保安上來趕人。
“謝斌?”來熙沒來由一陣緊張。
他聽見了來熙的聲音,原本還不可一世的表情立刻變得沮喪,跑到她面前質問,“你怎麽不接電話,我都打了好幾個了。”
來熙捧着碗,騰不出手來,有些後知後覺道,“你給我打過電話?我手機設置靜音放抽屜裏了,剛才在辦公室對資料來着,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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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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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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