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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平南王世子與他的心上人在元宵燈會上相遇。此女子生得極美,可畏是傾國傾城,天下無雙。世子當即金屋藏嬌,養在府中,兩人你侬我侬一個多月,世子不顧皇上反對,執意要娶這平民女子為妻。可嘆,兩人前去京城的路上遇上山匪。此女子不幸身亡,世子性情大變……”
林嬌嬌邊剝着松子,邊聽臺上說書先生說,平南王世子的愛情故事。
很簡單的故事,世子的愛人死了,世子性情大變,欲要殺盡天下的山匪為愛人報仇。
他到處剿匪,其手段極為狠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無一人生還。
僅一年的時間,元國便無山匪,不是世子殺盡了他們。是他們怕了世子,怕被他殺絕,都棄刀從農,扛起鋤頭,在山上開荒種地。
元國建國不過十六年,前朝餘孽和一些在戰亂中自立門戶的山匪們,這些年都蠢蠢欲動。
世子這麽一剿便徹底斷了他們的念頭,放下屠刀好好做人,不再去做那殺人的買賣,萬一被世子剿了,命可就沒了。
至于,前朝餘孽也是在這一波剿匪中,被砍的七零八散,已不足為俱。
世子這一舉動,穩固了國情。
元國也再無匪可剿,可外敵來犯,邊關吃緊。
世子自告奮勇前往邊關,連勝六場,打得外敵聞風喪膽,不敢再犯。
皇上對他這個親侄兒本就喜愛有加,他屢獲戰功,短短三年不到一躍成為皇上身邊最有權勢的大紅人,個個巴結的對像,名門貴女最想嫁的人之一。
聽到這林嬌嬌喝了口茶,明後茶口感極差,一口的苦味,喝不出什麽香氣。
林嬌嬌皺眉,咬牙從錢袋裏拿出些碎銀子遞給小二:“來壺明前龍井。”
從她身邊路過的小二,瞟了她一眼,粗布麻衣,面容一般,皮膚較黑,好在一雙眼生得算不得漂亮,但是秋水無塵。
聲音玉潤珠圓,如珠落玉盤,動聽之極。
她的長相實在是配不上她聲音,整體看來還是鄉野村婦一個。
店小二撸撸嘴道:“你這點銀子,不夠喝明前龍井。”
林嬌嬌眉頭微皺問道:“一壺得多少錢?”
店小二伸出一根手指:“一兩銀子。”
林嬌嬌再摸摸錢袋,算了,還是喝明後茶吧。
店小二搖頭,心道:一個鄉野村婦喝什麽明前龍井?也不知哪裏學來的講究。
林嬌嬌颠颠腰上的銀袋,統共也就十來兩銀子,花完了可就得回去,得省點用。
先去哪兒玩好了?正低頭想着,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師妹,你讓師姐好找。”
林嬌嬌心頭一驚,心道不好,拔腿要逃,腳還沒邁出,就被來人扣住手腕。
林嬌嬌呀呀大叫:“疼,疼,疼,疼,二師姐,疼……”
杏眼蓄上淚,我見憂憐,二師姐手松了松,按她坐下拍拍她的手道:“小師妹你別亂跑,乖乖的跟師姐回去,要不然師父很擔心的。”
林嬌嬌看着一身淡青色衣衫,外表冷豔的二師姐風若悠道:“三年前我回山莊治病,一呆就是三年,我這病也差不多,就不能出來玩玩?師姐,天天呆在一個地方多悶啊。”
風若悠道:“小師妹,不是師姐要抓你回去,師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過些日子,師姐把事情辦好,去跟師父說說,帶你游山玩水。”
林嬌嬌嘆了口氣道:“行吧,二師姐,只是……”眼落在茶壺上道:“能否喝壺茶再走,我渴,我想喝明前龍井,這壺實在是難以下咽。”
風若悠拿出錢袋扔在桌子上道:“小二,來壺上好的明前龍井。”
小二聞聲過來,看到風若悠愣了愣,只因她的氣質與對面的村婦大相徑庭。
一個冷豔高貴如天山上的雪蓮,一個就是路邊的野花,不,花還算不上,充其量就是根雜草。
茶樓裏形形色色,來去的人太多,店小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是一路人的搭在一起,還不是主仆關系。
奇怪,奇怪,伸手去拿錢袋,不料,扔錢袋的女人眼疾手快,攬過錢袋,對村婦勾勾手指頭。
村婦委屈巴巴地拿出錢袋,不舍地放在桌子上,漂亮的杏眼淚汪汪地看着對面的人道:“我就這麽點錢。”不看臉就聽聲音,好聽的讓人心頭一軟。
天山雪蓮指着桌上的錢袋道:“拿這個,再來幾碟零嘴,剩下的都是你的。”
小二歡快地撿起錢袋應道:“好咧,客官您等着。”掂掂錢袋少說也有十兩,這下發財了。
小二高興了,林嬌嬌就慘,哭喪着臉道:“二師姐,我沒錢了。”
風若悠笑道:“沒有不是更好,你跑了就得餓死,還是乖乖得回來。”
論腹黑二師姐與大師兄不相上下,林嬌嬌郁悶地喝完一壺龍井後,要去茅廁小解。
一沒本事,二沒錢,三林嬌嬌現在還是這個長相。風若悠量她不敢再跑,再說喝完一壺水任誰都要去小解。
沒毛病。
風若悠兩個字:“去吧。”聲還沒落下,林嬌嬌捂着肚子就往樓下茅廁跑。
小解後她不急也不燥地走到茅廁邊上的一堆草邊,把自己埋了進去,地方是好,味道不好聞,熏得人睜不眼。
但師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個好地方,二師姐肯定想不到自己就躲在眼皮子底下。
難得聰明一回的林嬌嬌,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風若悠打死也會想不到,一身嬌肉的林嬌嬌會躲在茅廁邊聞味兒。左右等不到人,尋來無人,便追出茶樓。
林嬌嬌了?
躲在草叢裏睡着了,從小到大她就有這個別人怎麽也學不來的本事,只要閉上眼無論在任何環境,任何時間,都能睡着。
直到晚上,茶樓打烊,月華初上,銀盤似的圓月挂在深藍的天空中,皎潔如水的光輝,沖散了滿天的星辰,落在人間大地上,猶如白晝。
就在店員打烊回家,走前小解,正要進茅廁,只見一邊的草堆裏,窸窣在動。好奇心起,走進去瞧,先是看見一對粉面繡花鞋,再往上看,一雙褲管,再往上,只見草堆裏露出一張赤黑的臉,月光下乍一看猶如地獄而來的羅剎。
“啊!鬼!”尖叫的同時,吓得尿也憋回去,連爬帶滾的往外逃。
林嬌嬌在這兩聲尖叫中醒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天上明亮的月亮,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
林嬌嬌扒開雜草,正想着大晚上的去處,店員帶着一幫人跑來。
“就,就,就在茅廁邊上,有鬼,有鬼。”
“在哪?在哪?”
“你莫是看錯,別是偷東西的小賊。”
“不好說,別自己吓自己。”
一行四五個人,帶頭的正是白天招待過林嬌嬌的店小二,他往茅廁邊上看去,只見月光下站着個妙齡少女,側着身,看不見臉,就見身材婀娜多姿,漂亮的小手落在額頭上,輕柔撥弄自己的頭發,僅看背影就覺得是個美人。
怎麽會是鬼?明明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女。
幾人看愣,忽然仙女轉身,露出平凡的臉還有黑得能掉渣的膚色,在這如水的月光下也不能給她洗白半分。
小二定晴一看:這不是白天那個要喝龍井的村婦?怎麽會在這裏?
他認出林嬌嬌的同時,她也認出他,見他雙眼圓瞪,一臉的不可思議,月光下還帶着幾分驚恐,怕是把自己當賊。
林嬌嬌環顧四周,見右邊後門大開,拔腿就往那邊跑。
前來的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喊抓賊的聲音此起彼伏,連連不斷,緊跟在林嬌嬌身後追着她跑。
論逃跑林嬌嬌很在行,師父說:遇事保命要緊。
‘逃’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之一。
林嬌嬌全身肉嬌,只這一雙腳肉糙皮厚,跑起來跟風似的。只是她忽略了一點,強龍難壓地頭蛇,縱使她跑得快,也抵不過人家對地形的熟悉,直接抄進道來堵她。
林嬌嬌被逼到胡同口裏,左右夾擊,腹背受敵,正前方是堵白色牆,高十多尺以她的能力和技能跟本翻不過去,在牆角處一個洞,一尺多寬應該是狗洞。
林嬌嬌想也沒想,直接往裏鑽。
甩掉了追她的茶樓夥計們,可是好像誤入了什麽不好的地方。
環琅珊珊,香風撲鼻,遠處走廊上女人們,個個身着低束羅裙,濃妝豔抹,手持團扇,扭着腰身,緩步向前。更有甚者與那喝醉酒的男人,勾肩搭背,嘴對嘴做那之事。
她十多歲時,三師姐背着師父帶她來過這種地方,事後被師父知道,罰三師姐禁閉半年。
這種地方名字都取的好聽‘怡香樓’‘萬花樓’‘環采閣’……,但最為通俗的就是‘妓院’。
三師姐說男人來到這裏比那神仙還快活,女人在這裏就是身處地獄,男人在地獄尋快活,來這裏的男人能有什麽好貨色?
林嬌嬌決定等一會,等到外面的人走了,再鑽狗洞出去。
她正要找個不起眼,離狗洞進的地方蹲下,忽來一個小丫頭,拉住她的手道:“新來的吧,來來來,去送酒。”沒等林嬌嬌回話,便把人拉到幾尺之外。
接着,拉她上二樓,走到樓梯口,塞給她一壺酒,:“往前走,往左拐,第四間房的酒,拿過去。”說着,她端着酒去相反的方向。
林嬌嬌提着一壺酒,看看周圍,想扔下酒再去鑽狗洞。身後傳來小丫頭的喊聲:“新來的,傻站着做什麽?還不去送掉?是不是想挨打啊你?”
‘挨打’?林嬌嬌心裏一驚,提着酒壺就往前面跑,送個酒,扔下再走也不遲。
只是走到分岔口時,她猶豫了下,小丫頭說的是左還是右?
好像是‘右’。
林嬌嬌往右拐,數到第四個門,敲了三下無人應,她又敲了兩下還是無人應。林嬌嬌索性推門而入,打算扔下酒就走人。
門沒有栓上,她推開一條縫提着酒竄進去,只見廳中的桌子前坐着個身着黑色華衣的男人。側對着門,看不見長相,手持玉杯,獨自飲酒,頭微垂似有醉意。
來妓院獨自飲酒的還真是奇怪,不過,這不關她什麽事。
林嬌嬌走上前,把酒壺放在桌子上,正要離開,。
這男人垂下的頭微擡,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眼。
好生熟悉的眼晴!
林嬌嬌再往下看他的鼻子,鼻子高挺且秀氣,與他狹長的鳳眼可謂絕配,再往下看嘴巴,唇型分明,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薄。
等等,這人怎麽看着這麽眼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林嬌嬌往後一步,這下看清了他整張臉,整體來看,這人的長相俊美絕倫,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與她記憶中的人重合,只是氣質卻完全不同,記憶中的人溫潤随和,沒有他這般陰霾。
五官像同一個人,但細看完全是兩個人。
林嬌嬌很不确定地喊道:“顧淩白?”
此人像是受到某種刺激,眼前一亮,突然擡頭尋向聲音的來處,他先從右邊往左看,好一會才看到林嬌嬌,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他閉上眼搖搖頭,接着張開眼,緊盯着她的一雙漂亮的杏眼,喃喃道:“嬌嬌?嬌嬌?”
林嬌嬌心頭一驚,難道是被認出來了?趕忙拿出随身帶的小鏡子照照。
皮膚黑,五官也大變樣,她自己都認不出,他又是怎麽認出的?
林嬌嬌道:“公子,你認錯人了,酒送到,我走了。”
轉身要跑,腰上忽緊,這人雙臂緊纏住她的腰,使得她不得動彈。鼻尖在她耳邊摩挲,用力吸吮她身上的味道,喃喃道:“別走,別走。”
林嬌嬌用力掙紮,可是無濟于事,反而引起他的不滿,抱得越緊,鼻子探進了她脖子下,伸出舌頭在她鎖骨上舔。
林嬌嬌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但這知道這是危險的,她不敢動彈,全身僵硬,哆嗦道:“顧淩白,別,別這樣。”
顧淩白擡起頭,盯着她看喃喃道:“你是?你不是?你是。”
滿口的酒氣噴在林嬌嬌臉上,她嫌棄地往後仰,滾燙的嘴唇落在她嘴上,帶着酒氣的舌頭往裏探,林嬌嬌雙眼圓瞪,頭腦一片空白,緊咬牙關不敢動彈。
然而他想要的更多,有力的雙臂環在她腰間,輕而易舉地抱起她,搖晃地走到床邊,壓她在身上。
唇滑下她的臉頰落在頸間,忽地就沒了動作,不一會,林嬌嬌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這是睡着了?
剛經歷過強吻的林嬌嬌心跳如雷,這才敢大口喘氣,恢複些知覺,還是不敢動彈,用眼角偷瞟身側的人,見他左耳後面有顆痣,更加确定這人就是顧淩白。
“顧,顧,顧淩白。”
喊了聲,他沒一點反應,她擡腳踢掉他搭在她身上的腿。
他還是沒一點反應。
林嬌嬌确定他睡得非常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林嬌嬌坐起,擡腿下床,然而腰和屁股挪不動,低頭看,顧淩白的雙臂死死地環在她腰間。
林嬌嬌急得掰他的手和胳膊。
半刻後,也沒能掰開他的胳膊,他反而環得更緊,勒得林嬌嬌喘不過氣。
再這麽下去,她還沒逃走,就得被他活活勒死。
無可奈何的林嬌嬌,只得再次發揮她的特長,閉上眼晴睡覺。
要不等他松了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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