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保護誰

“周太醫！”淩小玉和征程，抱起彌留的周太醫，悲痛地大聲呼叫道。

“征程，我手中有周太醫敘述的案卷，咱們要為周太醫報仇，必須把着案卷交給皇上，讓周太醫死都可以瞑目！”淩小玉見征程痛心疾首的樣子，迅速嗚咽着告誡征程道。

“小玉，我們沖出去！”征程凝視着淩小玉兩人兩把寶劍，雙劍勠力，上下翻飛，殺出了太醫院，迅速回到了榮王府。

“王爺，周太醫已經被我們殺了，征程和淩小玉搶了一封信箋，我懷疑是周太醫告訴他們的周美人案真情！”丁蠱帶着一隊刺客，黯然回到齊王府，跪下向征克禀報道。

“周太醫已經被我們成功滅口，征程只憑一張破紙，父皇怎麽可能相信他？再說，咱們的人已經在京城散布流言，說征程和秀貴妃私通，沒有人會相信征程！”征克牙關咬緊，一臉猙獰道。

榮王府，征程見淩小玉手中，緊緊握着沾滿鮮血的信箋，趕緊用帕子細心地給淩小玉拭了拭帶着汗珠的香額，又十分心疼地握住淩小玉的素手，讓淩小玉把顫抖的素手，輕輕松開。

“征程，不幸中的萬幸，周太醫用自己的生命，畫押，給我們留了一張案卷！只是不知道，岳榮、邢超兩人，在宮中有沒有抓到喜月的妹妹喜華？”淩小玉弱眼橫波，柳眉舒展，凝視着征程，嘆了口氣道。

再說宮內，薛榮冒充周後坤寧宮的人，把喜華哄到了後花園，立刻派人逮捕，岳榮和邢超恰巧前來，薛榮讓岳榮和邢超，暗中帶着喜華，秘密混出了紫禁城，回到了榮王府。

“王爺，喜華被我們抓到了，真是萬幸，這個丫頭沒有被齊王滅口，您這個聲東擊西的計謀真是好呀！”岳榮和邢超帶着被蒙上眼睛的喜華，來到了征程和淩小玉的面前。

“姑娘，這次可以把喜華抓到，還真虧了我！”這時，岳榮和邢超的身後，嬌憨地站出來喜滋滋的紫煙。

“征克這個混蛋，竟然沒有想到，我們會把喜華先騙出來！”淩小玉沖着紫煙舒然一笑，立刻把喜華眼睛前的布弄了下來。

喜華眼前突然光明，瞧見淩小玉正義憤填膺地站在她的眼前，頓時吓得打顫嗎，趕緊跪下向淩小玉求饒道：“榮王妃，皇後娘娘要殺喜華滅口，請您救我，全是皇後指使的！”

“喜華，你不要怕，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姐姐，才被周後挑撥，企圖為你姐姐複仇，但是我可以清楚地告誡你，千萬不要被那些企圖利用你的人挑撥離間，枉斷了自己的命，秀貴妃娘娘并沒有殺你的姐姐喜月，你姐姐喜月，也是被周後暗中收買，暗害秀貴妃，所以最後被周後滅口，我不希望你像你姐姐一樣，我不會記仇，只要你同意，為秀貴妃證明，那毒茶不是秀貴妃的，我就可以保你性命！”淩小玉颦眉對喜華循循善誘道。

“王妃，喜華知道了，明日，喜華一定為秀貴妃娘娘證明，秀娘娘是被冤枉的！”喜華叩首道。

“紫煙，喜華被我們帶到榮王府，齊王和皇後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今晚你就在喜華的身邊，保護喜華，若是明日喜華有什麽不好，我就唯你是問！”淩小玉執着紫煙的手，毅然道。

“姑娘放心吧，紫煙一定形影不離喜華！”紫煙眉似春山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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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水龍書人殿，征程和淩小玉，岳榮邢超上朝，将喜華押上大殿，征程大義凜然地呈上了奏折和周太醫畫押的案卷，正式替秀貴妃平反。

“喜華，你說有人讓你故意誣陷秀貴妃，在秀貴妃送去的茗茶裏下毒，那個買通你下毒的人是誰？”孝乾注視着戰戰兢兢的喜華，大聲詢問道。

“啓禀皇上，是皇後娘娘！”喜華大聲說道。

“放肆，你個賤婢，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公然诽謗當朝國母，你別忘了，周美人是皇後娘娘親侄女，皇後娘娘怎麽可能會害自己的侄女？”暴跳如雷的周貴，指着兩腿打顫的喜華，一頓痛斥。

“皇上，請您相信奴婢，皇後娘娘派小德子買通奴婢的！還說，誣陷了秀娘娘，皇後娘娘就封我為坤寧宮女官！”喜華歇斯底裏地大聲禀報道。

“喜華，你這個賤婢，說，榮王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诋毀當朝皇後娘娘？”周貴頓時指着喜華，青筋直爆道。

“皇上，奴婢沒有污蔑皇後娘娘，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抓坤寧宮的小德子，一審便知！”喜華倒頭如蔥道。

“父皇，兒臣不是忤逆，喜華向兒臣禀報真相之前，兒臣也沒有料到，此事竟然是母後所幹！可是，昨晚，兒臣取得周太醫翻案的狀子之後，周太醫突然被一群奇怪的刺客殺害！”征程叩首從容道。

“老七，你這個無恥的家夥，真是忤逆不孝，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雖然不是母後親生，但是元妃娘娘去世後，母後辛苦撫養你到大，就算你恨母後，那也要報母後多年的養育大恩，你搞什麽陰謀詭計，竟然膽敢誣陷母後？”齊王征克突然勃然大怒，指着征程臭罵道。

“是呀，榮王太不像話了，忤逆不孝呀，怎麽能告他的母後？”頓時，水龍書人殿上，文武百官，指着征程議論紛紛。

孝乾仔細看了征程上呈的案卷，心中已經明白，秀貴妃确實冤枉，可是周太醫已死，他一時間也抓不到周後毒殺周美人的實據，所以，只好故意宣布道：“夠了，逆婢喜華，毒害周美人，竟然還敢挑撥榮王和皇後母子之情，真是蛇蠍心腸，以下犯上，罪不可恕，來人，将喜華拖出杖斃，立刻捉拿坤寧宮太監小德子！秀貴妃和嫡親公主被人冤枉，朕下旨免去她們的死罪！”

“皇上饒命呀！”喜華立即被幾名兇狠的禁衛軍拖下了丹墀，大殿外傳來了喜華歇斯底裏的凄慘叫聲。

“父皇，兒臣還查出，秀貴妃娘娘幾月前确實懷孕，并非假裝懷孕，陷害皇後娘娘，這裏有周太醫替秀娘娘把脈的脈案！”征程立即鄭重地向孝乾呈上了周太醫給他的所有證明。

孝乾仔細看了以後，頓時龍顏大怒，他知道秀貴妃确實是被人暗中陷害的，但是此時要是追查皇後，恐怕證據早就被皇後和征克全部毀滅了，所以只哼了一聲，裝作不知。

“啓禀皇上，坤寧宮的小德子已經自殺，死前，留下了請罪奏折。”就在這時，禁衛軍統領薛榮，呈上了小德子的臨死奏折，進了大殿。

“征程，皇後和齊王這次做的真幹淨呀！”淩小玉沖着征程瞥了瞥眼睛道。

群臣退朝後，淩小玉和征程，立刻跟着小寇子，急匆匆地到承乾宮宣旨，但是，令人驚愕的是，秀貴妃和嫡親公主真真，已經被人吊上了畫梁。

“不好了！秀娘娘和公主自盡了！”承乾宮的人，驚愕地到處亂跑。

“秀姐姐！真真！”淩小玉頓時憤慨悲痛，飛速揮起手中的寶劍，将吊着秀貴妃和真真的絲綢切開，将秀貴妃和真真小心地放了下來。

“秀姐姐，真真！”淩小玉不由得淚光盈盈，将秀貴妃和真真抱在懷裏，嗚咽着呼喊道。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從小撫養我的母後，和五哥，竟然會如此的殘暴惡毒，一定要斬盡殺絕！”悲憤的征程，立刻将哭得戰栗的淩小玉，緊緊地抱在懷裏。

“姑娘，王爺，人死不能複生，請你們節哀！”凄涼的紫煙，跪在淩小玉和征程的面前。

“紫煙姐，你看，周太醫在臨死前，曾經送給過秀娘娘和公主兩顆還魂丹，您看，這兩顆是不是有效？”就在此時，秀貴妃的丫鬟燕兒，急匆匆地拿來一個藥盒子，跪在紫煙面前說道。

“是嗎？燕兒，那趕緊給娘娘和公主吃下吧！”紫煙忽然豁然開朗，立即找了一些茶水，讓燕兒拌開秀貴妃和真真的櫻唇，讓兩人小心服下。

果然，過了半晌，秀貴妃和真真，突然緩過氣來，頓時讓淩小玉和征程欣喜若狂。

“秀姐姐，真真，你們終于好了！”淩小玉沖着秀貴妃華媚和邢真真，倏然一笑。

“淩姐姐！”真真咳了幾聲，吐了幾口血，兩靥頓時有了緋紅色。

“小玉，剛剛，一群黑衣刺客，十分猖狂地沖進承乾宮，見着我們，便将我們綁着吊上了房梁，真是太可怕了！”秀貴妃吓得面如白蠟，趕緊不寒而栗地撫了撫胸口。

“這次刺客是誰派的？”淩小玉不禁怒發沖冠道。

“小玉，作惡的人，怎麽可能留下他們的尾巴，算了，我們這次，先回吧！”征程撫着淩小玉的如漆秀發安慰淩小玉道。

“征程，齊王這些奸賊，要是一日不除，那這世上的好人，就一日沒有好日子，今日，看着垂死的秀姐姐和真真，我終于醒悟了，咱們是不是對齊王和皇後那些奸佞，太寬容了，齊王和太子以及那些權貴為了争奪朝中的大權，喪心病狂，不惜一切代價，裝神弄鬼，造謠诽謗，剝削百姓，征程，我們經歷的還少嗎？要是害怕這些惡人，我們親人，就會一日更一日的逝去，征程，我實在不能忍了！”回到榮王府，此時，已經是月光昏暗，凄涼的月色，倒影着湘妃竹，在悲恸的淩小玉茕茕孑立的身影下，留下了一些墨影，淩小玉眸子裏含着血淚，凝視着征程，心如刀絞地說道。

“小玉，今日在水龍書人殿，你以為我是害怕征克他們，而故意當了縮頭烏龜嗎？不是的，小玉，我是擔心你有事！”征程執着淩小玉的素手，噙着熱淚，真摯地對小玉說道。

“征程，我明白你是擔心我，可是你讓我眼睜睜地看着那麽多無辜的人，在我的眼前死了，你讓我這顆心，如何得以寧靜？”淩小玉柳眉一豎，憤然凝視着征程。

“小玉，你相信我，明日，我們就回水龍關，這個案子，我們不查了！”征程個溫存着小玉的芊芊玉指，毅然對小玉說道。

深夜，大路上，岳榮和邢超，被一些路過的人，冷嘲熱諷，邢超頓時大怒，回首瞪着那些奇怪的人，那些家夥突然在邢超的眼前，一溜煙消失了。

“邢超，你喝醉了，這些人，都是齊王府的奸細，暗中散布流言，诋毀污蔑榮王爺，我們不能再給榮王爺添亂了！”岳榮見邢超十分憤慨，趕緊搶過了邢超手中的酒瓶。

“岳哥，我恨！我真恨！明明我們榮王爺，是忠良，精忠報國，卻要被那些奸佞亂傳流言，到處圍攻诋毀？王爺為什麽要逃避，要帶我們回水龍關？陷害秀娘娘和公主的兇手，就是皇後和齊王那個禽獸！咱們真是窩囊呀！”邢超頓時憤慨萬千地沖着岳榮大呼道。

水龍書人殿，征程跪在孝乾的面前請罪，将毒害周美人的兇手，解釋為是小德子和喜華所為，将皇後和齊王的罪責，全部抵消，頓時，朝中一片歡笑。

“榮王知錯就改，還是個孝子呀！”高才王名這些人，趁機拱手向孝乾賀喜道。

“征程，朕明白你的孝心，這個案子，你就不用再查了，朕現在下旨，重新冊封秀貴人為貴妃，解除嫡親公主的禁足。”孝乾俯視着征程，忽然欣然一笑道。

“啓禀父皇，最近朝中有人抨擊七弟不孝，遇事鑽牛角尖，其實都是一些皇親國戚，因為七弟在各地推行一條鞭法，丈量土地，損失了許多封地，所以記恨七弟，這才散布流言，攻擊七弟，兒臣想，只要七弟自動放棄丈量土地的改革，哪些流言一定就消失了。”齊王征克猙獰地沖着征克大笑，拱手向孝乾禀告道。

“征程，丈量土地，确實煩擾百姓，你就不用再做了！”孝乾注視着征程，捋須笑道。

“兒臣遵命！”征程毅然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