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狡黠

“王爺,淩小玉果然小産了!”齊王府,一臉谄媚的馬騰,得意忘形地向齊王征克禀報道。

“哈哈哈,馬騰,本王早就說過,咱們找人跟這個丫頭繞來繞去,就是讓她不舒服,她早晚會受不了,最後,她和征程的命,都被我們說控制!”征克不由得歇斯底裏地仰面狂笑,連連稱贊馬騰。

“王爺,流言我們都傳播出去了,這回淩小玉和征程可是千夫所指,丢人丢到家了,現在他們的孩子也沒了,王爺,咱們是不是暗中派奸細到水龍關傳播榮王妃小産的流言蜚語,只要把征程這小子激怒發狂了,說不定他就真的反了,到時候王爺殺他,不是小菜一碟?”馬騰狡詐地看了看征克。

“馬騰,若是征程聽說她的掌上明珠淩小玉小産還能忍下去,那我們就散布流言,說淩小玉在京城虐待了,征程只要心裏害怕,他就總有一日會戰戰兢兢地進京救淩小玉,到時候,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他軟禁在京城,水龍關的虎贲軍都是我們的!”征克卑鄙地奸笑道。

水龍關,這幾日,大街小巷都有奇怪的人在裝神弄鬼,到處傳說在京城,榮王妃淩小玉被人監視诽謗,終于氣的小産了。

“唉,榮王妃真是小性兒,罵她幾下,她就氣得小産,現在在京城被皇後虐待,真是丢人呀!”幾個家夥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大搖大擺從征程的棗紅馬前走過,那聲音就像利箭一樣,直穿征程的心,讓征程心如刀絞,痛心疾首。

“王爺,您不舒服嗎?”征程身邊的岳榮和邢超窺見征程臉色蒼白,趕緊上前詢問道。

“岳榮,邢超,我們回帥府!”征程忽然裝作樂呵呵的,駕馭着棗紅馬,沖着兩人舒然一笑道。

書房,子夜了,耳邊依然萦繞着白日那些家夥的冷嘲熱諷,征程心中十分擔憂淩小玉。

“小玉,是我征程沒有用,我怎麽能讓你進京當抵押?征克和他的那些狗奴才,無恥殘忍,我真的很怕,擔心他們虐待你,難道,你真的被害小産了,我們的孩子?”征程手中緊緊攥着淩小玉當日臨行前送給自己的香囊,頓時淚光盈盈。

“王爺京城薛大人送來了信箋!”這時,一臉黯然的岳榮,手中拿着一封信箋,十分凄涼地呈給了征程。

征程心裏明白,京城來信,一定是出了大事,他全力抑制自己的悲哀,顫抖着打開書信,仔細一看,頓時嗚咽起來。

“小玉,我們的孩子!”

次日水龍關帥府,聽說榮王妃在京城被害得小産重病,包括岳榮邢超岳雷牛大等大将,都義憤填膺地來到帥府,大家都慷慨激昂地向征程請求,出兵京城,搭救榮王妃,誅殺齊王等奸佞!

“王爺,齊王征克真是厚顏無恥,他既然用榮王妃一個弱質女子來要挾王爺,還害死王爺的孩子,真是豬狗不如,王爺,你下令吧,弟兄們不比齊王的大軍差,咱們索性回京,禀報皇上,跟齊王這些禽獸拼個你死我活!”邢超怒發沖冠道。

“諸位,征程今日告訴大家,不許出兵!水龍關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将奏折送往京城!”征程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悲哀和瘋狂,忽然咬緊牙關,眸子凝視着衆将,十分安靜地說出了一句話。

“王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呀!”邢超拱手大聲喊道。

“王爺,難道您真的不管嫂子的生死了嗎?”岳榮等人個個十分的憤怒。

“大家,我征程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我深愛小玉,愛大家,愛這個國家,我們虎贲軍練兵還沒有兩年,北方鮮卑鐵騎還在蠢蠢欲動,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只有做縮頭烏龜,京城的奸佞們,現在真想用折磨小玉的奸計,騙我們回京,然後散布流言,誣陷我們造反,我們進京,只能把我們這些年為了百姓的嘔心瀝血化為泡影,将士們,聽我的,為了明日,我們親人的安全,我們今天要學會低下頭,做一次縮頭烏龜!我們在水龍關練好兵,打敗鮮卑,京城那些奸賊,才會怕我們,我們的親人才會更安全!”征程玉樹臨風,正義無畏地立在城樓,向大家慷慨激昂地激情說道。

“小玉,我現在無法回到你的身邊,但是,我十分堅信,面對那些奸佞和毒害,你一定會疾風知勁草,你是最強的,在這個皇宮,沒有人能害死你!”征程眺望着遠方,大風飒飒地吹着大纛,征程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淩小玉那弱眼橫波,柔情似水的親愛面容。

京城,坤寧宮暖閣,淩小玉小産了,孩子最後沒有保下,淩小玉自己反而生了一場病,臉色日益憔悴,紫煙和馨兒,每日眼睛都紅腫着,嗚咽着圍在淩小玉的身邊。

“小玉,你一定要活,要活得十分快樂,要堅強起來,征程相信,你是最厲害的!”忽然,淩小玉的耳畔,忽然萦繞着像是征程的柔情聲。

淩小玉終于睜開了眸子,她定睛一瞧,見紫煙和馨兒兩個丫頭,正端着藥碗,眸子裏含着淚水,悲戚戚地跪在自己的面前。

“紫煙姐,小主醒了,淩姑娘醒了!”馨兒忽然發覺淩小玉已經睜開眼睛了,頓時喜上眉梢,喜滋滋地搖着紫煙。

“姑娘,姑娘!”紫煙頓時喜不自勝,淩小玉的素手,立刻撫了撫紫煙那嬌憨的面龐,沖着紫煙莞爾一笑:“你們兩個傻丫頭,別哭了,我淩小玉是不會這麽輕易死的,我要好好的活下去,見到征程!”

“姑娘,真是太好了,您趕緊服藥吧,只要姑娘的身子一日一日好起來,那些小人,就不敢再诽謗陷害我們了!”紫煙不由得悠然一笑,将藥匙靠近了淩小玉的朱唇。

“皇後娘娘,榮王妃又醒過來了,而且明眸皓齒是,好像比小産前更漂亮了!”寝宮,彩兒戰戰兢兢地向周皇後欠身禀報道。

“彩兒,小玉既然可以東山再起,那你們就不要再去給本宮畫蛇添足,畢竟刺客是在本宮的坤寧宮刺殺的,淩小玉又是在本宮的宮裏小産,要是皇上被華媚那個賤人挑唆,責罰本宮,那本宮可就倒黴了!”周皇後鳳目一撇,瞪着彩兒訓斥道。

“讓開,讓本宮觐見皇後娘娘!”就在這時,一臉氣憤的秀貴妃和嫡親公主,帶着宮女,氣呼呼地來到坤寧宮外,大聲請求入宮觐見。

“嫡親公主和秀貴妃一起來了?”周皇後聽到喧嘩聲,頓時大吃一驚。

“皇後娘娘,是不是讓奴婢堵住她們?”彩兒立即欠身問道。

“算了,彩兒,讓她們進來!”周皇後頓時臉色陰霾道。

“母後,兒臣和秀姐姐給母後請安!”嫡親公主真真和秀貴妃見宮女打了細簾子,立即匆忙步到周皇後的面前,鄭重向周皇後道了萬福。

“真兒,秀貴妃,你們今日來觐見,不會是只為了請安吧?”周皇後忽然虛僞一笑道。

“母後,兒臣聽說淩姐姐在坤寧宮病情有些好了,兒臣昨晚翻來覆去的想,淩姐姐小産了,又病着,還在母後的宮裏呆着,恐怕對母後不利,所以兒臣和秀姐姐想請求母後,讓淩姐姐搬到兒臣的景仁宮養病,這樣不就幫母後去了災患嗎?”嫡親公主真真嬌憨一笑道。

“真真,好,本宮就允了你,你就讓奴婢們,帶榮王妃去你的景仁宮養病吧!”周皇後和顏悅色起來。

景仁宮,紫煙和馨兒,笑靥如花地扶着淩小玉,到了景仁宮的暖閣,淩小玉雖然仍在病中,颦着眉,但是見到嬌憨天真的真真後,不由得十分開心。

“淩姐姐,現在,我把你接到我的景仁宮來,那些家夥懾于我公主的身份,一定不敢輕易過來造謠罵人了,要是那些長舌婦再來冷嘲熱諷,我就禀告父皇,父皇最寵我,看他怎麽治這些家夥!”真真沖着淩小玉嫣然一笑道。

“真真,這些年,你從邢府的小姐,一下子變成了皇上的女兒,大周嫡親公主,而你的征程哥哥,也變成你的親哥哥,你是不是心中也十分的悲痛呢?”淩小玉凝視着真真,執着真真的柔荑,忽然十分和藹地問道。

“淩姐姐,你猜對了,當初我突然變成了皇上的女兒,義父的死,我一直不能心安,這些年,究竟是誰害得我邢真真,像一個失去靈魂的鬼一樣,關在宮裏,我的所有人生軌跡都改變了,就是那個無恥的禽獸征克!我一定會向他報仇的!”邢真真斥退了左右,忽然眸子瞪得通紅,嗚咽着對淩小玉說道。

“真真,聽姐姐的,你和征克有深仇大恨,我心裏明白,但是現在的你和秀貴妃聯合起來,也不是征克的對手,所以你一定要忍,千萬不要擅自行動,征克這個奸賊,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現在最要保護的,就是你和秀姐姐的安全!”淩小玉凝視着真真,真摯地對真真叮囑道。

“淩姐姐,你放心,現在的邢真真,已經不是當初的邢真真的,我一定可以保護你的!”邢真真拭了拭眼淚,忽然沖着淩小玉抿嘴一笑。

“王爺,淩小玉被嫡親公主接到景仁宮去了!”夜裏,十分焦慮的馬騰,心急火燎地趕到齊王府,向征克禀報道。

“母後真是糊塗,淩小玉現在在本王的完全監視中,我們只要天天跟她作對,擾亂她的心智,就一定能把她的心理打擊崩潰,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真真這個賤丫頭接走了淩小玉,父皇一直在景仁宮和承乾宮小憩,我們派刺客動手,怎麽下手?”征克頓時勃然大怒道。

“王爺,做事一定要狠,趁今夜淩小玉剛被嫡親公主救進景仁宮,我們不如索性派一群刺客,化妝成太子府的侍衛,此時邢真真和淩小玉,太子一向對嫡親公主十分讨厭,現在要是太子的人殺了嫡親公主,沒有人會想到的!”馬騰狡狯地獻計道。

“好,馬騰,立即派人刺殺淩小玉和邢真真,要死的不要活的!”征克露出了喪心病狂的奸笑。

深夜,真真和淩小玉,以及紫煙和馨兒,在寝宮裏歡樂地對弈,大家正在十分開心,突然桃葉暗中發現,景仁宮窗棂外,有古怪的白影在搖曳。

“公主,窗棂外會不會有鬼呀?”桃葉吓得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對真真說道。

“公主,奴婢聽傳說,說景仁宮這裏,過去死過許多妃子的,是不是子夜了那些慘死的鬼魂來吓人了?”紫煙,暗中噗嗤一笑,故意吓真真道。

“亂講,我真真才不怕鬼呢,要是真的是鬼,我就把她打走!”真真柳眉一豎,氣呼呼地一嘟小嘴,拿着一把寶劍,站了起來。

“真真,趕緊坐下!”淩小玉聽見窗外,隐隐地有腳步聲,覺得這些腳步似乎是江湖武士的輕功,在房瓦上行走的聲音,她忽然思忖,一定是有刺客,正在盯着景仁宮,企圖刺殺!

“淩姐姐,怎麽,真的是鬼嗎?”真真見淩小玉那謹慎的樣子,頓時有些詫異恐懼道。

“真真,我擔心,一定又是刺客,企圖在夜裏刺殺我們,我們趕緊把屋裏的燈都滅了,不要讓刺客盯住這裏!”淩小玉雙眉緊蹙,趕緊按住真真的背小聲說道。

“刺客!”邢真真一聽是刺客,頓時吓得牙關緊咬,紫煙和馨兒暗中在刀架上取了寶劍,暗暗交給淩小玉。

突然,牆壁上,倒映出十分詭異的黑色人影,明晃晃的道,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的駭人。

“奇怪,剛剛還看到這個屋子裏有燈,怎麽突然都滅了?”淩小玉俯着窗棂細聽,聽見幾個刺客正在小聲談話,她沖着紫煙和馨兒努了努嘴,命她們匍匐在地上,不要說話。

“噗通!”突然,刺客斫開了窗子,十分兇狠地沖了進來。

“紫煙,砍他們的腳!”淩小玉眼睛一亮,立刻拔出青釭劍,命令紫煙和馨兒道。

那些黑衣刺客,十分猖狂地跳進了寝宮,還沒有站住,腳下突然一陣清風,頓時疼得哭爹喊娘。

“地上有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些十分恐怖的黑衣刺客,手持鋼刀,向着地上亂捅,淩小玉趁機一下子跳起來,擡腿一腳,将一個刺客踢出了窗子。

“淩小玉!”幾個刺客在刀光下,發現淩小玉弱眼橫波,頓時一陣大呼,手中的鋼刀瘋狂地向淩小玉砍來,淩小玉從容接戰,對着吓得兩腿打顫的桃葉和榮月喊道:“桃葉、榮月,趕緊帶公主躲進床榻!”

刺客們一聽嫡親公主,頓時猙獰狂笑,向着屏風殺來,淩小玉見刺客門此次不但刺殺自己,也把目标對準了真真,頓時十分驚愕,手中的青釭劍上下翻飛,紫煙趁機沖出景仁宮,去找薛榮,沒想到,薛榮帶着将士,就在景仁宮的宮牆外,一聽裏面有刀劍聲,一起打着火把,殺進景仁宮,一場厮殺,刺客死了大半,剩下的都逃了,薛榮和刺客的一個頭子打了十幾個回合,突然寶劍一斫那刺客的面上,把刺客的蒙面戳破,在月光下,驚異的薛榮,竟然看見了馬騰的臉!

“公主,王妃娘娘,刺客幾乎全殲,但是從他們的身上,發現了太子府的腰牌!”薛榮帶着侍衛,來到不寒而栗的真真和淩小玉,以及紫煙馨兒榮月、桃葉面前,拱手禀報道。

“太子為什麽要刺殺本宮和公主呢?”淩小玉頓時疑惑道。

“王妃果然聰明,剛剛,我在和刺客交戰時,好像發現,那個刺客頭子就是馬騰!”薛榮斷定道。

“齊王征克企圖嫁禍太子,刺殺我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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