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玲珑骰子安紅豆(10)

一身緋紅衣袍的男人坐在馬上,與懷裏的美人溫聲調笑:“美人今日從上到下,由裏到外都是我的呢~”

美人因着醉酒身體本就酥媚至極,聽見這般暧昧的話語又向他懷中挪了幾寸:“今日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男子欣然接受她的再度貼近,嘴唇有意無意地觸碰着她的敏感部位,惹得女子慢慢動情。

“大人怎麽又這般~”

男子低笑一聲,嘴唇繼續游走:“又怎般?”

美人故作矜持地輕捶他一下,咕哝了幾句,不知怎得就主動将櫻唇獻上。

男子的桃花眼中滿是笑意:“恩,你想在這裏?”輕笑出聲,“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說完攬着女子的胳膊突然發力,将其壓倒在馬背上。

女子低呼一聲,又惹得他一聲輕笑,可他卻不再說話,只将手中的缰繩放開,欲任馬自由走動。

女子雖眼神迷離,神志模糊,卻依舊瞧見了他的動作,臉上立時漾開了萬種風情。只見她慢慢起身攬住男人的脖子,輕輕呵出一口氣,語氣中含着若有似無的哀怨:“大人就快走了是不是?”

男子輕啄了她一口:“你在胡說些什麽?”

女子似是惱了,眼神卻依然迷離:“你還騙我!我昨日看到榜文了,說是府衙的大人将要榮升,要調到冀州做冀州牧了!”然後似仍舊不滿,猛地将他一拉,在他唇上狠狠啃了幾口。

男子愣了愣,眼神有片刻的停滞。

他鮮少見她這般。

女子卻摸着他的臉,低低笑出聲來:“你看,你都這麽老了,長得也一般……”想了想這番說辭,竟連自己也不信,便又補道,“恩~雖說這桃花眼确實招人了些……可你脾氣那麽壞,除了我誰會要你呀?”

她這癡癡傻傻的模樣,倒讓見慣風月的他一時分不清真假。

此事可謂稀奇。可無論如何,這番話說出來便不能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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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神色恢複清明,攬着她腰肢的手一下規矩起來,不再亂動。

“你醉了。”

女子聽着他突然轉淡的聲調,像是一下明白什麽,嗤嗤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模樣。你從來都是這樣,沒有心的。”

從來只會歡好,從來不會停留。

他靜靜看着女子微紅的臉,一言不發。

女子眯着眼又瞧了他一會兒,扯着他的外袍,眉眼間很是懊惱:“以後不要你穿這麽紅的衣服了。都快四十歲的人,穿這麽紅做什麽?”搞得她總以為自己在和他洞房。

後面那句話本想藏在心中,可一個不慎就說了出來。後知後覺的她依舊在唠叨個沒完,全然不似平常喝醉的時候。

想來是真的醉了吧。

男子的神色終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如果,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府衙大人呢?”

女子身體忽然一僵。

“夫君,明日,明日是進宮請安的日子。”顧霜努力地碰了碰他,卻只覺他的肌肉更加堅硬。

蕭徹正用大手扣着她的腰,聞言俯身親了她一口,動作卻是未停。

顧霜見他都沒心思說話了,知曉今夜定是要被好好折騰上一番,平日就罷了,可明日要去見母後,今夜是如何都不能讓他得逞的。

心思一轉,忽然起身迎合着他的動作,倒是讓蕭徹一愣,繼而十分欣喜,以為自己很得夫人歡心,是以更加賣力。

節奏忽變,打亂了顧霜的計劃,待她稍微适應了些,便試着用手撫摸他的脊背,用牙齒咬着他的耳垂。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顧霜心道有效,靈活的小手與舌頭繼續移動着,不到半晌,便聽見蕭徹更加粗重的呼吸聲,可之後很快便沒了反應。

顧霜微微失望,卻還是繼續堅持着,并努力将自己知曉的那些個花樣一一試驗。

……

終于,等到一切結束。

她連忙将自己與蕭徹分開,滾到一旁的被單裏,将自己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怯怯地看着他:“今日就這樣了,好不好。”平日他總會再來個兩三次,也不知哪兒來的那麽多精力。

今夜她算是徹底抛掉她的矜持了,若他還想來,她就真不知該如何做了。

蕭徹頗為無奈地瞧着她。今日她月事才去,素了幾日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熟料竟被她這個新手撩撥得将時間提前了。

顧霜看着他的表情,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可還是搖着頭重複道:“今晚不要了好不好。”要不然又只能在床上睡上半日,多丢臉呀。

蕭徹半跪着朝她移去,她忙向後繼續縮着,可裹成一團實在不方便移動,況又靠近牆角,一下就被他抓住,拉了回去。

見着自家夫人驚慌失措的小臉,蕭徹連忙哄道:“好了好了,今晚不折騰你了。”

顧霜的小臉一下就不皺了,桃花眼撲閃撲閃地看着他:“真的?”

蕭徹一笑:“我說假的難道可以繼續?”

見顧霜的表情一下變得委屈,蕭徹不再逗她,将她連人帶着被子一起抱在懷裏,低笑道:“好了,難得今日夫人這般主動,為夫就不勞累夫人了。”

顧霜連忙笑着點點頭,表示十分贊同。

蕭徹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輕啄了她一口。顧霜知道他說話算話,因此被偷親後也沒有擔心會有什麽後續發展,依舊笑盈盈地看着他。

蕭徹又親了她一口,只是這次,吻落在了眼睛上。

“小傻子,快分你夫君一半的被子。”

顧霜進入壽康宮前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不由向引路的宮女詢問:“今日陛下也在嗎?”

宮女神色恭敬:“是。太皇太後今日多留了一會兒皇上。”

多留了一會兒?她只須在每月的初一十五請安即可,而這小皇帝自從病好後應是天天來的。這不早不晚,恰好是今日留,莫非太皇太後想告訴她些什麽?

顧霜內心狐疑,可又知曉自己偶爾多慮,便只有先看看情況再說了。

她一進門便看見祖孫和樂的場景。太皇太後因位置原因,先瞧見她,忙沖她招手:“小霜快過來吧。”

蕭琉這才回身含笑看着她。

見禮完畢,太皇太後笑道:“聽說之前你們已經見過了?”

蕭琉脆脆地開口:“孫兒聽說皇叔娶親,便好奇是哪家的姑娘。之前一直無緣得見,那日恰逢着百花宴,按捺不住就去找王妃了。”

顧霜心中一笑。這位小皇帝還真是會察言觀色。在母後面前說話便是一副單純可愛的模樣,絲毫不似在蕭徹面前的老成持重。

太皇太後聽着皇帝看似幼稚的話語,眸光一閃,也不戳破,只笑容隐約淡了些。

“小霜是你的皇嬸,你總該見一見的。”

蕭琉微笑,露出兩顆虎牙,顯得很是可愛。

韓素不想插手小輩的事情,掃了一眼顧霜,見她面色無異,舉止若定,心中暗自點頭,對她的滿意又多了幾分。

也不再為難這兩位,閑談了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只是——閑談之餘韓素總會有意無意地往顧霜的小腹上看,這般明顯的暗示在場之人幾乎都明白了。

可她昨日月事才停。顧霜有些難為情,好像辜負了什麽一樣。至于孩子,她之前雖想過兒女繞膝的情景,可如今她才十六歲,有時以為自己還是個孩子,該如何照顧另一個甚至很多個新的生命呢?

還有,當初蕭徹便提過延綿後代的事情,如今看母後的意思是希望她能生一個,那他呢?好像自十方觀之後他們就再未聊到這個話題。

他也如母後一般期待嗎?縱然心思玲珑,可于此事上,她卻常常遲鈍得可怕。

蕭琉一直跟在她身邊,見她神情恍惚的模樣自是心中有數。可他以為,她這般聰明的女子,不該在此事上糾結才是,遂打破平靜。

“先皇還未及冠便有了朕,如今皇叔已至而立,皇祖母作為長輩,總是免不了提醒的。”卻并非真正的催促。

顧霜回神,略一思索便知他背後所言,笑了笑:“多謝陛下。”

蕭琉微微側了側頭,有了些小孩模樣:“王妃的孩子應當會很幸運吧。”

顧霜一怔,低頭瞧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見他眸中的向往漸漸浮了起來,玉瓷般的小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粉透可愛。

“他會有疼他的娘親,還會有一個英雄的父親。”

半晌,顧霜才給出一個坑坑巴巴的安慰:“陛下也有的。”

蕭琉不作回答,只是将頭複又擺正,面上呈現出嚴肅與認真。

“朕上回說過的事情,王妃沒有忘記吧。”

顧霜垂眸:“此事臣婦自是不敢忘記的。只是,”複又擡眼,直直看着他,“陛下可否給臣婦一個方向?一昧的守成想必總會有疏漏之處。”

她目前能做的不過就是讓輕衣盡量待在府中,若需出門便一定跟在她的身旁。可攝政王府并非鐵桶,若是有心,總會有旁人混入。她如今又暫時無法借助蕭徹的力量,實在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想來還是他思慮不善,蕭琉默了默,問道:“沈醫女如今對王妃婢女的病症了解多少?”

“可保無虞,但無法根治。”

“那麽,”蕭琉看着她,目光中快速閃過一道光亮,“王妃的婢女暫時還是安全的。”

“王爺,攝政王府秦昇求見。”

蕭徹從一片公文中擡頭,眸光平板無波:“讓他進來。”

秦昇保持着正常步速走進了議政殿。

蕭徹聽到他的腳步聲,目光雖依舊停留在公文,可卻未移動半分:“何事?”

秦昇斂去眸中深色,恭敬道:“回禀王爺,吩咐的兩件事皆已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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