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追查變種人

變種人的再次出現，引起了社會大衆的騷動，人們相信變種人絕不止一個。幾百年前變種人在被監視的情況下生活，尚且會引起大衆的不安。而現在他們蟄伏于暗處，大衆又怎會不更加恐慌呢？

為了查明真相，安防部調查處臨時成立了一個特殊調查組。組長由調查處的處長狄安擔任。秦川、賈一飛、吳胖子也被邀請加入調查組，原因是從這次抓捕現場看，秦川他們的實驗裝備對付變種人是有效的。因此如果在調查過程中遇到危險，他們幾個還是可以與對方一搏的。另外安防部也通知了李教授和四維公司，希望他們能夠提供更多有效裝備，為未來抓捕可能出現的更多變種人做準備。

現在電擊少女被關在特殊的絕緣牢房裏，通過調查小組的審查，秦川知道少女名叫吉娜，年齡十六，家庭住址不詳，父母不詳，親戚朋友不詳，以前在那裏生活不詳。是的，除了名字、年齡，調查組什麽也沒問出來。這遠遠超出秦川的預料，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竟然讓這麽多經驗豐富的審問專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少女一口咬定整件事情都是她自己謀劃，自己行動的。秦川覺得蹊跷，什麽樣的人能讓一個少女心甘情願的誓死為他賣命，這簡直不可想象。

今天秦川以調查組組員的身份，來到了關押吉娜的城西監獄。吉娜的牢舍是一個特殊的套間，裏面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與普通人家無異。這樣的安排主要是為了減少看守人員與她的接觸，以防發生不測。

秦川進入了一個隔間，面前出現了一整扇鋼化玻璃牆，玻璃上有開孔，可以直接對話。牆的旁邊是一扇特殊材質的絕緣牢門，牆後面就是吉娜的特殊套間了。而此時少女正躺在床上吃着零食，看着電視，而電視上播放的正是記者與民衆在探讨關于變種人的話題。

少女瞥見了秦川，但沒有起身，依然自顧自的吃着零食。秦川剛要說話，就被少女打斷：“別白費口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秦川不死心：“你還年輕，別被他人利用了。你如果帶罪立功，就會減刑，就有可能不被終身監禁。”

“你這人還真是啰嗦，我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被無罪釋放，那也會被你們監視一輩子的。那還不如在這裏自在呢！你看這兒什麽都有，吃的、喝的，要不你也來點。”少女朝着秦川遞過一袋零食，忽然又覺得多餘，因為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到看似沒有的玻璃牆。

秦川一時啞口無言，少女說的确實不錯，歷史也已給出了答案。看來少女對自己的處境已經看的非常清楚。只是讓秦川疑惑的是，少女的心情似乎毫不壓抑。她可是被判了終身監禁啊！即使對自己的處境看的再清楚，可也總會有些悲傷吧！可少女的表現那有半分悲傷可言。現在的她正換了一個喜劇節目，看的哈哈大笑。

秦川是一頭霧水，這小妮子心也忒大了點。秦川咳嗽一聲：“咳，你的功夫不錯，誰教的？”

少女一撇嘴：“切，少來套我話，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啊！”

秦川心想，年紀不大，防備心倒是挺強，看來我得換個策略了。“那好吧！我什麽都不問了。那你有什麽要問我的嗎？比如，你覺得我的功夫怎麽樣？”

“不怎麽樣，要不是你那身裝備，你早就挂了。”

“你不能這麽說，要不是你身上帶電，你不也早就被抓了嗎？”

“咱倆不一樣，我這是天生的，沒辦法。要是照你的意思，那天下的聰明人都該被切掉腦子。”

秦川一時語塞，少女接着怼道：“行了，你也別在這兒套我話了。我呢！對你這種大齡青年也不敢興趣。你呀！一看就是個又老有無趣的人，我估計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吧！要不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秦川被怼的是一愣一愣的，心中也搞不明白現在的小女孩怎麽都這麽伶牙俐齒。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就是今天他算是白來了。

秦川在少女吉娜那裏沒能得到答案，他只能尋找第二條路了。那就是從繁育變種人技術這條路來追查。秦川想到這裏，立馬就聯系了吳胖子，賈一飛一起去找李教授。

來到了李教授家裏，秦川開門見山的就問道：“教授，變種人的制造是不是非常複雜。”

李教授雖然不擅長生命科學，但是他有幾個老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多少也了解一些人工繁殖技術。李教授謹慎的說道：“隔行如隔山，這個我不是太清楚，但據我所知，原理不複雜，技術是相當繁瑣，再加上聯盟對技術設備的管控，能夠制造變種人的恐怕只有聯盟的人類繁殖中心。聖殿旅也不大可能有這個能力。”

吳胖子接過話茬：“看吧，和我上次分析的一樣。”

吳胖子、賈一飛做到竹椅上，慢慢的品嘗着李教授沏的龍井茶。只有秦川還在來回躲着步，整理着思路。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猶豫着說道：“這個吉娜會不會就是在繁殖中心出生的呢？”

賈一飛眼皮都沒擡，不屑道：“你就別瞎想了，那怎麽可能，繁殖中心從精子卵子的收集開始一直到胎兒出生都有明确的記錄，吉娜的DNA在繁殖中心的資料庫中并沒有找到。”

吳胖子放下茶杯，補充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有人使用繁殖中心的設備偷偷進行基因改造實驗，畢竟繁殖中心有大量的廢棄精子卵子并不在記錄裏。”

秦川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賈一飛一時也不知有什麽反駁的理由。

李教授對查案子的事，幫不上什麽忙，也提不出什麽建議，畢竟術業有專攻，自然他也就沒有參與讨論。

秦川又想了想，覺得現階段只能從繁殖中心查起。

賈一飛可不想這麽幹，這種繁瑣無效率的差事是賈一飛最讨厭的。他極力反對：“這怎麽查呀？一個繁殖中心的工作人員就夠咱們審查上幾個月的了。全球有幾十個呢，也都不在一個地方。各種人員過往記錄海了去了。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有三頭六臂吧！”

吳胖子也覺得這方法不可行：“是啊，這方法可不好。再說這也不是現在的事，那小姑娘都十六歲了，那這事最少也要從十六年前的記錄開始查起。當時的制造者還在不在都難說呢。”

秦川思考着：“我倒是覺得可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繁殖中心制造出變種人的人，覺不會是普通人，他最少要具備兩個條件，一，他要對變種人技術非常熟悉，他很可能是這方面的專家。二，他還要是繁殖中心的上層領導，有絕對的權利，這樣他才能在各個科室之間便捷的穿梭。擁有以上兩個條件的人絕不會太多。”

吳胖子再次提出質疑：“但是，也有可能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成員分布在各個部門的小團隊，那樣豈不就不在你的條件之中了。那我們偵查的目标與實際情況啓不南轅北轍。”

秦川笑着看向吳胖子：“看不出，對于分析案子，你這腦袋也還挺靈光的。”

聽秦川這麽說，賈一飛仿佛覺得是在誇獎自己，傲嬌的說道：“你以為呢，我們這些工程師可不僅僅會機械制造。高智商幹什麽都是可以的。”

秦川一撇嘴：“是嗎，你我可沒看出來。”

賈一飛一着急竟結巴起來：“我，我，我是真人不露相。”

秦川笑道：“行了，不過話說回來，調查案件，本來就是會有多種可能的情況，沒有誰上來就能選擇一條直通真相的道路。我們只能一邊分析，一邊查，一邊修正方向。”

這時李教授插話：“是啊，我覺得秦川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審查繁殖中心的上層人物可不容易啊。全球這麽多繁殖中心的高管，專家，你都要查。先不說這工作量，就是審查的執行批文也是不好申請的。”

秦川皺眉：“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我們現在也只能事在人為了，我先寫個分析報告交上去。至于能不能這麽查，就看調查組組長和上面的溝通了。”

“行了，問題也只能暫時這樣了。”賈一飛伸了個懶腰：“其實，照我說，查也不用查，變種人存在就存在呗，大家真沒必要緊張。”

吳胖子反駁：“你可不能這麽說，就拿這個吉娜來說，我們與她明顯不在一個等級上，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不公平的。”

賈一飛不屑：“哪來這麽些公平，大家的身高，體重，相貌，智商那個是公平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嗎。”

聽了大家的争論，李教授感慨：“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關鍵是人是一個多疑的物種。無論普通人還是變種人都覺得對方會傷害自己，時間一長，這種心裏上的趨同暗示就會變成現實。其實幾百年前，已經因此出現了一次我們對變種人的壓迫。人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心理是很難改掉的。這大概也是人類悲劇的起源吧！”

大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