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越獄

調查組将包含有秦川意見的報告遞交給安防部高層。高層經過很長時間的讨論之後，認為在沒有确定性證據之前，不能對繁殖中心的人員進行大規模調查。但是安防部和繁育委員會還是進行了溝通，繁育委員會允許調查組進入繁殖中心的數據庫。這也算是給了調查組一個特權。

現在秦川他們每天都在電腦前翻看繁殖中心的數據記錄，可這數據量太龐雜，根本看不出異常。

賈一飛抱怨：“川子，這是大海裏撈針啊！而且還不知道這針的具體形狀。咱們總得找個标準吧！這樣亂翻沒什麽意義。”

吳胖子附和道：“是啊，信息太龐雜，幾十年的信息量，就算是幾百人也看不過來呀！”

而此時的秦川正在檢查着一個繁殖中心十六年前的數據，眉頭緊皺，确實是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這時旁邊的晴璃說道：“我可以與繁殖中心數據庫連接，進行高速檢查。”

賈一飛忽的驚喜：“對呀，我怎麽把你給忘了，你可是我們公司有史以來最牛的電子智能啊！”

吳胖子也非常同意：“這是個好主意。”

“不行，我是絕不允許的，一旦連接，晴璃目前的意識可能會發生變化。我……”。秦川後半句沒好意思說出來。其實是他不想失去現在的晴璃。秦川是非常堅定的不允許，晴璃也只能聽從命令。

看到秦川這麽激動，賈一飛試着說道：“要不我們聽聽教授的意見。”

大家來到李教授的辦公室，将晴璃的想法告訴了教授。

李教授解釋道：“一般的電子智能聯網之後本身是不會改變的，因為本質上他只是一個智能工具。可是假如晴璃真有自我意識，那麽這些信息會對她的意識造成影響。就像十歲的你和二十歲的你，意識是不同的。意識的變化是由于信息量的變化造成的。”

賈一飛：“那不是更好，晴璃會變得更博學更成熟。”

李教授不置可否：“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變得更老成，甚至完全瓦解掉她現在的意識。”

吳胖子：“那豈不是和源力弱的人進行人機融合的結果是一樣的了。”

李教授：“理論上差不多，但晴璃的危險性更大，因為她的大腦信息處理方式和普通電腦處理方式是一樣的，因此受電子信息的影響會更大。當然前提是她現在有自我意識。”

賈一飛看向秦川：“川子，這不是很好嗎，你可以讓她試一試，同時也可以知道她是否有自我意識。”

李教授點頭：“我也覺的可以一試，說實話我不太相信她有自我意識。假如她真有自我意識，為何還事事聽從秦川的命令呢？”

晴璃：“只要秦川同意，在這間辦公室裏，我就可以進行無線網絡連接。”

秦川厲聲說道：“聽着，晴璃，沒有我的命令，你是絕對不可以直接與網絡連接。”

看到眼前的景象，賈一飛急忙妥協：“好好好，咱們自己查，不用晴璃幫忙。”

李教授也忽然意識到秦川這是把晴璃當成人看待了，而且已經用情很深。他不是倫理學家，他不知道這種現象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時吳胖子忽然提議：“教授，你說人機融合能不能用上啊？”

李教授眼前一亮：“這倒是可以一試。不過必須把秦川人機融合後的意識限制在一定範圍內，萬一在大數據中形成了電子意識，又侵入了聯盟網絡系統，那麻煩可就大了。”

賈一飛：“那我們只能将數據下載下來了。”

吳胖子不同意：“那不可能，這麽大的數據量我們能儲存到那裏呢？。”

秦川接過話茬：“我們可以對繁殖中心的數據進行分段下載分析。”

李教授點頭同意。

說幹就幹，在安防部的幫助下，賈一飛借用了四維公司一處還未組裝完成超級電腦。雖說未組裝完成，但對他們來說，這半拉超級電腦的性能已經足夠了。經過幾天的準備，人機融合器與超級電腦基本連接完畢。現在李教授和吳胖子正在調試人機融合設備與超級電腦。而賈一飛則在另一邊下載着同一年份，所有繁殖中心的數據。不一會，一切準備就緒。

秦川躺到支架上，帶上頭盔：“我準備好了。”

李教授對吳胖子說道：“斷開網絡鏈接。”

“斷開。”

李教授又對賈一飛說道：“檢查各項指标是否正常。”

“正常。”

李教授：“開始融合。”

吳胖子摁下啓動按鈕。設備立刻顯示進入融合程序。

沒過多久秦川的意識就與超級電腦融合為一體。他的思維瞬間變的開闊，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站在一樓的人，瞬間上升到八十層樓。那種窗外宏大，開闊的景象完全是和以前不同的。仿佛以前一些思緒不清的問題，現在反而清晰了許多。秦川閉着眼睛，腦中的信息數據在迅速流過。數據流動雖然快，但他感覺很清晰，就像自己在一頁一頁的看書，非常真實。

“秦川，沒事吧？”賈一飛問道。

“沒事，我很好。”

“那你看出有什麽問題嗎。”

“現在還沒有，繁殖中心當下這一年的數據都很正常。”秦川說道。

就這樣，他們下載一年的數據，分析一年的數據。經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秦川終于看完了數據資料。

摘下頭盔的秦川略顯疲憊。他今天看到的數據量頂的上他好幾輩子看的書。

賈一飛急切的問道：“怎麽樣？”

秦川揉着太陽穴，臉上顯出疑惑：“說不好，好像那裏有問題，又好像沒有。”

賈一飛：“這什麽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麽還好像呢？。”

吳胖子插話道：“你讓他休息休息，或許這個變種人不是在繁殖中心出生的也未可知。現在我們對繁殖中心的懷疑只是我們的猜測.。”

正當大家還在讨論，争議時，忽然秦川的手機響了。

“是我，什麽？”秦川臉上震驚的表情，讓大家預感到有壞事發生。

“吉娜，越獄了。”秦川挂了電話。

“什麽，聯盟的特制監牢她都能逃出去。”賈一飛更是驚訝。

這時華燈已經初上，秦川他們顧不得勞累匆匆告別了教授，回到安防部和其它小組成員一起驅車去了監獄。在路上調查組通過自動駕駛汽車上的視頻系統就大體了解了一下情況。

聯盟的監獄仍然采用人類獄警進行看護，歷史上曾經也進行過高科技改革，建成無人員看守式監獄，但是結果出現了病毒入侵，造成大量犯人死亡。最後聯盟只能采取人類獄警和科學技術設備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防護。

調查組抵達監獄，組長狄安将小組人員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秦川和賈一飛帶領，進行監控視頻考察。另一部分由組長狄安帶領進行實地檢查，吳胖子也在其中。

秦川來到監控室，查看了各個監控的視頻回放，基本了解了吉娜越獄的整個過程。另秦川驚訝的是，吉娜的越獄過程不但很簡單，而且很順利。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大約晚飯後不久，監獄西區忽然發生暴動，也不知怎麽的，這些罪犯的牢門都被打開了，他們一哄而上，直接将幾個巡守獄警給放到了，并沖過第一防區。由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大部分警察都去了西區。監控中心的工作人員也都緊盯着西區錄像。而這時關在東區牢房的吉娜自己就打開了牢房的房門走了出來，并切輕而易舉就打開了腳腕上的定位環。之後她電暈了一個值班武警，換了警察的衣服，又巧妙的避開了巡守。特別是避開巡守這段視頻，非常奇怪，她好像能提前預知巡守人員的靠近，總會在他們到達之前就躲避起來。吉娜很順利的通過了前兩道防區。兩道防區的鑰匙，還有面部識別系統都沒能擋住她。仿佛她本來就是監獄的工作人員。第三道防區是監獄最強的防禦系統，由人類武警和人控機器人把守，他們混編在一起，并分為兩組。第一組使用電擊槍，第二組使用真實子彈。可當時由于吉娜穿着獄警的衣服又順利自然的通過前兩道防區，所以開始獄警并沒有注意她，以為是工作人員。當發現不對的時候，吉娜已經距離門口很近了。第一組的電擊槍對吉娜根本造不成傷害，而第二組上前時，她已經逃出了大門。

秦川馬上要求調出了面部識別系統所拍到的人臉畫面。畫面出來，另大家感到驚奇的是，面部識別系統所拍到的人臉就是那個被吉娜電暈的警察，而從監控錄像可以看到當時那個警察正昏倒在監牢的走廊之中。

這真是怪事，大家面面相觑都非常疑惑。秦川又仔細分辨了一下面部識別系統所拍的圖像，發現人臉後面應該還有一個人。他又看了一下監控系統在同一時段從吉娜背後拍攝的畫面，發現吉娜身前好像還抱着一個小孩子。

秦川又回放了一邊監控畫面，除了面部驗證的時候，其它時段都沒有拍到小孩子的畫面。

賈一飛驚訝的怪叫道：“真他媽太邪門了，那孩子是誰？視頻前段沒有他，後段也沒有他，就在人臉識別系統前他出現了，而且是小孩的身子大人的臉。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這世界總不會是真有鬼吧。”

這時吳胖子和其他調查組的人也回來了，吳胖子說道：“真是怪事，這幫罪犯手有裏各個防區的鑰匙，這監獄就像他們家似的。”

“那獄警那裏的牢門鑰匙還有嗎？”一個調查組成員問道。

“都有，一把不少。”吳胖子說道。

組長狄安疑惑道：“複制這麽多鑰匙，而不被任何一個獄警發現，這有可能嗎？”

秦川也是同樣的疑惑。但是秦川有個感覺，就是他覺的問題一定是出在那個小孩子的身上。可一時又不知道那個小孩子是怎麽做到的。

天色已經很晚，組長讓大家都回去休息。秦川躺在自動駕駛汽車中，感覺頭昏腦漲，也不知是被今天的人機融合給累的，還是最近發生的怪事太多給煩的。不過現在可不光是他自己心煩意亂，聯盟的議員老爺們最近也不好受，他們不但要擔心着自己的性命安危，還要承受來自大衆的質疑。而他們能做的僅僅只是向安防部施壓。可安防部到現在都沒能找出答案，也不能确認這些事是否與聖殿旅有關，更別提有什麽其它線索了。真是下有下的煩惱，上有上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