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棋逢對手

經過幾天的偵察，秦川和賈一飛了解繁殖中心基本的工作流程，大部分部門，他們也都想方設法考察過了，只是一直也沒發現可疑之人。

現在秦川和賈一飛正倚在走廊的窗戶旁休息，而目光卻全都聚焦在那扇通往胎兒區的大門上。

“川子，胎兒區是咱們唯一沒有考察過的地方了。要是變種人真在這兒出生，那裏邊一定會有線索。”

“是啊！我也是這麽覺得。我剛才去了胎兒區的外部監控室，屏幕上只顯示一些不清楚的熱圖像。聽工作人員說，裏面光線很暗，可見光攝像頭作用不大。如果安裝主動紅外探測器，又怕影響胎兒的發育。所以裏面只裝有被動紅外探測器。”

“照你這麽說，咱們只有進去才可以了解裏面的情況了。”

這時秦川指着正在大門前驗證身份的工作人員，說道：“看見沒，得有工作證，還要通過指紋識別系統。”

賈一飛嘆氣道：“哎！還真是挺嚴格。”

“你們倆在這幹什麽呢？還不去幹活。就知道偷懶。”不知道什麽時候陸小凡出現在了賈一飛身後。

兩人被吓的一機靈，趕緊逃向嬰兒室。

今天秦川在繁殖中心又工作了一整天，在陸小凡的安排下差點沒把他累死。累的他都沒有時間考慮怎麽進入胎兒區。這不，終于下班了，這才拖着賈一飛到他家裏一起商量計策。後來他們又把吳胖子給叫了過來，畢竟人多力量大嗎！晴璃做了兩個小菜，拿了幾罐啤酒，三人對飲，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動。

聽了賈一飛進入胎兒區的步驟介紹，吳胖子自信的說道：“這好辦，你弄一張胎兒區工作證，我給你複制一張，保準一模一樣。”

賈一飛一臉不屑：“靠，有一張工作證我自己就複制了，還用的着你，問題是怎麽弄？偷啊！我可不在行。”兩人一起瞅向秦川，那意思，你是我們這裏身手最敏捷的。

“別看我，我雖是練了些功夫，可動作再靈活也和偷技不沾邊。”秦川擺手。

賈一飛喝了一口啤酒，瞅了一眼吳胖子：“沒戲啊！”忽的他又一拍秦川的大腿，驚喜道：“有了，我們進去不就是為了能看到裏面的情況嗎？可是想看到裏面的情況，未必我們就要親自進區啊！。”賈一飛眼珠一轉，好像自己想到了絕妙的計策。

秦川疼的龇牙咧嘴，一邊揉着大腿，一邊嚷道：“行了，別賣關子了，有屁快放。”

賈一飛一臉得意道：“我們公司最近開發了一種間諜蒼蠅，我可以讓它潛入胎兒區，這樣我們在外面不就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了嗎？怎麽樣，這方法不錯吧！”

吳胖子，秦川一臉的鄙視。吳胖子說道：“你也配當調查員，關于繁殖中心的大體情況你也不查些資料了解了解。那個胎兒區周圍有無線信號屏蔽系統。你的蒼蠅估計一進入胎兒區就變成無頭蒼蠅了。”

“靠，這我倒是沒想到。他們屏蔽無線信號幹什麽。”

秦川解釋：“聽說，胎兒區內部有一套自成體系的電腦系統，它不但調節着仿生子宮的內部液壓，同時還控制着營養液的輸入。要是中心電腦被不懷好意之人入侵，那這些小生命可就危險了。屏蔽系統就是為了防止不法分子通過無線信號侵入中心電腦。”

賈一飛放下啤酒，雙手一攤：“那完了，我可沒招了。”

秦川總結道：“要想知道裏面的情況，我們只能親自進去。”

賈一飛一撇嘴，諷刺道：“切，這還要你說，我的撥了蓋都知道。”

秦川喝了一口啤酒，試着分析道：“我們現在要進入裏面，一種方法是認識裏面的人讓他帶我們進去。”秦川看着他倆。

“你可別看我，我可沒朋友在裏面工作。再說，就算是有，人家也未必肯為咱違反規定啊。”賈一飛說道。

吳胖子也搖頭表示繁殖中心沒有自己認識的人。

秦川接着說：“還有一種辦法，就是現在和裏面的某個工作人員認識認識。”

“切，還是那句話，就算認識了，人家也未必帶你進去。”賈一飛不屑。

秦川嘴角上翹，很有深意的笑道：“認識了之後，我們得到他的工作證和指紋套膜不就容易了嗎？”

賈一飛一臉厭惡，嘲笑道：“秦川啊！秦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一身正氣，沒想到這麽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以後和你在一起，我可得留點心。”

吳胖子也幸災樂禍的大笑，弄得秦川是尴尬不已。

聽了秦川的建議，晴璃打開了家裏的全息投影儀。上面顯示的是大本市繁殖中心胎兒區工作人員的頭像和個人資料。大家一一看着，并讨論着那一個人可以成為他們的突破口。

選來選去，吳胖子指着一個叫淩嬌的女人說道：“我覺得這個女人可以。她沒有結婚，沒有子女，歲數也都三十七了，再加上有幾分風韻，應該比較容易接近。最起碼比接近男人容易。”

聽着吳胖子滔滔不絕的分析，賈一飛大驚：“我靠，胖子，平時看你傻啦吧唧的，沒想到講起女人來也頭頭是道啊！你們這兩個賤人！以前和你們在一起，我覺得你們倆的憨厚，就是為了襯托我的精明睿智。今天我才發現，弄了半天，我才是真傻缺的那個。”

秦川譏笑：“你也不必自謙，你是什麽人，我們還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同意吳胖子的選擇。”

秦川，吳胖子一起看向賈一飛。

賈一飛先是一愣，接着大義凜然的奸笑道：“為了大家，我就以身侍敵吧！以後你們可要記住我做的犧牲啊！”

秦川：“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這女人有幾分姿色，估計我們倆怎麽逼迫，你也不會去的。”

賈一飛故作嬌羞：“別這麽說嗎？做人還是要矜持一點，怎麽說俺也是小鮮肉一枚嗎？”

吳胖子一口沒咽下的酒差點給噴了出來，最後還是硬生生又給吞了下去，弄得他臉都憋得通紅。

經過幾天的多方了解，賈一飛基本掌握了淩嬌的生活軌跡，他準備下手了。這天淩嬌和往常一樣來到她家樓下的酒吧，大概是單身的年長女人，總是需要些嘈雜來打發她內心的寂寞。在這個混亂的花花世界中，轟鳴的音樂，仿佛能震碎一切煩惱。只有在這裏你才能體會到什麽是心的寧靜。淩嬌一個人坐在吧臺邊上喝着烈酒，欣賞着吧臺裏小哥炫酷的調酒手法。

賈一飛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淩嬌旁邊的椅子上，大聲說道：“美女，一個人喝悶酒呢！我能有幸請你喝一杯嗎？”賈一飛示意小哥，兩杯雞尾酒。

淩嬌打量了一下賈一飛，看着他這身行頭，知道這又是一個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只是他的右手倒是令她好奇。

賈一飛注意到淩嬌的目光，笑道：“怎麽，看不起殘疾人。”

淩嬌覺得是有些失禮：“沒有，只是這條胳膊讓我覺得，你也許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賈一飛沒想到吸引這女人的不是自己費盡心機的捯饬裝扮，而是這條假肢。看來有時候真應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賈一飛一看有機會，馬上來了精神，把自己那段失去胳膊的戰鬥，添油加醋的吹了一通。又表彰了自己是如何走出陰影，如何笑看人生，就快把自己的精神境界升華到悲天憫人普度衆生與佛祖肩并肩了。

淩嬌是個經驗豐富的女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幾分是在挑逗她。她沒有戳破賈一飛的表演，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懂得掌握分寸的聰明女人。

兩人把酒言歡、逢場作戲，竟讓人分不清誰才是螳螂，誰才是黃雀。

幾杯酒下肚，賈一飛多少有些醉意，但他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被他逗得春意盎然千嬌百媚了，時機應該是差不多了。果然，醉眼朦胧的淩嬌扶着賈一飛說道：“走吧，到我家去，我家就在附近，希望今晚你的表現能像你的口才這樣完美。”

賈一飛到了淩嬌家裏使出了渾身解數，就連他右手的超級中指都差點給廢了，一直折騰到天色蒙蒙亮，才安撫住了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随後，他拖着疲憊的身體小心的在淩嬌家裏找出了她的電子工作證，然後拿出了自己帶的微型拷貝器進行了數據拷貝。接着他又拿出了一個小長條的儀器掃描了淩嬌的指紋。一切工作完成，物品放回原位，賈一飛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門。

一大早，秦川家的大門被人敲響。秦川打開門：“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賈一飛一臉疲倦的走到屋裏，掏出了拷貝器和掃描儀扔到了沙發上：“任務已完成，剩下的你就交給吳胖子吧。太累了，你們可要記得我可是做出了重大犧牲啊！”他一邊說着一邊拖着沉重的身子走進了秦川的卧室，臨關門前，補充了一句：“我不吃飯了，誰也別叫我。”

“嘭”門關上了。

秦川站在晴璃身旁愣是沒憋住笑。回想着賈一飛憔悴的臉色，秦川心想，看來這次真是棋逢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