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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玩家魔君掏出了威武霸氣紅紙燙金的sss級超稀有掉落物:手寫的愛心賀卡!!
夜散人:哇——!簡單而不失華貴,禮輕卻是情意千金,字體飄逸龍飛鳳舞,好字好字!就是……看不懂寫的什麽……您,自己看得懂麽?
魔君(瞪眼):吾……吾寫的自然是……(看一眼)是……(開始不确定)……新、新年快樂?
夜散人:新年快樂。今年安排您練字吧。身為魔君這樣的小學生字體實在是太丢臉了。
魔君(淚眼汪汪):吾已經很努力練字了……身為吾的兒子,怎麽可以看不懂父尊的醜字?吾也很想自信的在各種帖子上寫下自己的字啊……而且,有人幫寫為什麽吾還要努力練字呢??
夜散人(微笑):活該被支配。
再去看看風儀殿的小廢柴三殿下叭。
夜散人:三殿下每到新年會送大家什麽禮物呢?
雲郎:禮物?本殿之前還是未成年,年年都是坐收禮物的。
夜散人(欲言又止,隔壁二殿下早就開始送禮賣乖了……你……):那殿下新年都會收到什麽禮物呢?
雲郎:你等一下。(掏乾坤袋)父尊的賀卡,羅敷縫的新衣裳,輔師送的秘籍……大哥沒有送過禮物,二哥以前送過吃的……其他,沒有了。
夜散人:小可憐……
雲郎(蛋花眼):平民玩家不配有游戲體驗……木得,什麽都木得……
安撫完哭卿卿的雲郎殿下,去看看大殿下吧。身為儲君,對維持關系這方面一定深有研究吧!
夜散人:大殿下,新年到了,殿下會準備什麽禮物給周圍的親朋好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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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禮物?
夜散人:對……啊。過年給大家的賞賜?
旻:嗯。賞賜。
(是我用詞不對嗎?黑人問號臉)
旻(冷冷冰冰):你問這個做什麽,想讨賞?來人,擡一箱寶珠——
夜散人:不不不,不用了,這賞賜我也用不了啊……哎。
旻:問完了?出去。本殿很忙。
夜散人:卧……真的是打擾到您了。告辭。
灰溜溜。哭卿卿。沒人性。
太不溫柔了大殿下,童年活在戰場的後遺症?不知道能不能翻過二殿下的圍牆去瞧一瞧美膩的铢衡呢……
死因:牆太高。而你不會輕功。
試試用愛的呼喚吧……神明一定能聽到的!
忽然,圍牆後頭翻出一抹朱紅,嘩啦啦飛到眼前。
铢衡:嗯?你在這裏做什麽?
夜散人(看了看數丈高的圍牆):想翻過去找你。
铢衡(挑眉):別的不多說,先離開附近……
開始和主角一起逃離霸道殿下的魔爪??OS:铢衡真的很矮哦!和其他人都需要死亡揚頭,和铢衡幾乎平視呢。但說出來就準備友情破顏拳……
铢衡:找我做什麽?
夜散人:采訪仙君過新年的時候會送親朋好友什麽禮物。
铢衡(蹙眉):新年?
對啊……睜大的卡姿蘭大眼睛,那是什麽表情,很驚訝?
铢衡:仙族不過新年。
夜散人:……(我是這麽設定的麽)哦……
夜散人:那,在魔界這四百年……(被打的邊緣試探)沒和某位仇姓熱心市民過過節日嗎?
铢衡:仇落?嗯……我不想和他過。
夜散人:卧……真的是意外呢。殿宇已經很冷清了,不湊在一起放放天燈看看煙花吃頓年夜飯嗎?二殿下臉皮這麽厚,怎麽可能會放過如此絕妙的接(撩)近(騷)你的機會。
铢衡(側過身,面上泛紅):哼,我說沒有就沒有,怎麽可能會和他一起做那些事我死也不會讓他碰的該死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我遲早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Y¥UY¥¥……¥#
夜散人:呃……二殿下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啊……那個……你還好吧,臉,好像要燒起來了……铢衡……铢衡?
好吧,沉浸在羞澀與傲嬌中無法自拔了,散了吧,問不出了。
前往最後一處,遠的一批要坐龍車才能到達的契魔府。
然後,堵車了。
夜散人:呃,這裏怎麽比集市還要擁堵?
魔頭甲:今天契魔開始分發年貨,見者有份,大家都是來排隊的。
魔頭乙:也有來送禮的。
魔頭丙:總之大家一起堵在這兒。
夜散人:??
讓我們回顧一下仇落殿下與尊魔的話。
仇落:本殿又不是年貨批發商,其他的要新年禮為什麽不去師尊的契魔殿排隊領?
魔君:每年送禮的魔太多了,不搶快些就塞不進契魔殿了……
夜散人(恍然大悟):這個意思啊!(翻看一下設定表)
[設定]每年因為太多魔頭送來禮品導致契魔殿爆滿造成殿宇嚴重的堵塞,所以新年時期必須要開府分發群衆,很苦惱。
夜散人:這……什麽鬼設定……下次要不要加點契魔每天早晨都從9999平方米的全真絲羽絨床被上蘇醒,睜開九厘米長的如同蝶翼的美麗眼睫,如同牛奶一邊的嫩滑肌膚上滑落天下只有他買得起的昂貴絲衣,穿上嵌着紅橙黃綠青藍紫彩虹色寶石的靸鞵,踩在99999平方千米的冰種玉地板上落出清脆的聲音,同時有99名奴仆跪地等待服侍主人。
摔!瑪麗蘇!
陌生冷嗓:敢寫,你死了。
夜散人:卧……!……當然不敢……(撲通跪下)大人饒命。
君明儀(冷笑)
夜散人:你你你,怎麽會突然出現?
君明儀:很難麽。
角色頭頂紅條提示(等級:???術法級別:???武術級別:max 綜合實力:別為難本系統了謝謝合作)
夜散人:??你才是主角吧?手動艾特仇落、铢衡
君明儀:主角的師尊。小龍套。
夜散人:……(說不出話只能抖)
君明儀:不是問新年禮物麽(會讀心一般)。
夜散人(接過話題):對對對……您新年會送親朋好友什麽禮物?
君明儀(微微垂簾思考):家裏……魔太多了,都是下人挑過去送。吾不清楚。
夜散人:那,不是家裏的呢?比如常年被您‘悉心照料‘的尊魔?
君明儀(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這個表情很微妙啊,看起來半是玩味半是嗤笑,又有點冷哂的愉悅。
君明儀:吾的禮,他們敢收麽。(勾唇)
夜散人:好的,明白了,這就滾(慫包三連)
總結一下,魔界真是和諧有愛互幫互助的大家庭呢,夜晚溜達也絕對沒有什麽歹徒罪犯,偶爾還能看到幾萬只齊放的煙火和夾街的火紅花束,在這裏希望魔界與仙界和平共處共創繁榮。(官腔收尾)
#好的,上面只是腦洞,引用泡面包裝袋上面的話,以上圖片僅供參考,請以實物為準。orz希望能讓大家開心一下~!233我果然不适合寫這種不正經的文字,不要嘲笑我!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種看到最新一章才會明白的感覺。
行吧 開心一下
和大家相處長長短短三個月多了……
嘻
這不是今天的更新 正文還是在六點左右
☆、冥界
昏黑店鋪之中毫無燈盞,數以百計小鬼四處漂浮點亮幽冥。微弱光芒下,照亮一張慘白面容,長得還算清秀,只是連唇瓣也毫無血色,漆黑的眼睛如同揉入無邊黑夜一段,素白綢緞系住及臀長發。
仇落抱着铢衡走到那人身前,然後勾着唇角笑容虛假:“有勞了。”
男人望一眼那藍眼白面的小娃娃,黑眸一漾,旋即,他輕嘆一聲,對仇落說道:“他的咒術,我解不了。”
仇落的微笑加深成猙獰。
話不多說,瀉月劍即刻上手,二殿下呵呵輕笑,然後血眸森寒将劍架到對方脖子上,聲音溫柔帶殺:“再給你一次機會,命,可只有一條。”
男人面不改色,而是清聲說道:“他中的咒術非同小可,我沒有能耐讓他變成這般。”
“哦?”仇落趣味一笑,“你看出他的身份了?”
“略微。”清秀的眉頭挑了挑,“雖然不知你們為什麽找上門來,但還是要奉勸你一句,諸惡莫作,衆善奉行。”
“好像事情都是你和那只奪嬰鬼做出來的吧,怎麽,還有立場教訓起我來了。”仇落顫肩發笑,“你不是人,是冥界的鬼。”仇落用劍劃開男人的衣襟,開口處露出白的病态的肌膚以及繁複的黑色花紋。
清秀男子笑了笑,旋即應:“不錯,我是冥界之人,奉命前來回收病變的怨靈。”
“嗯?”黑玉面具糊塗了,“不是你們将成人變成嬰孩然後練成小鬼?怎麽變成回收了?”
仇落垂眸,細思片刻,旋即領悟:“原來……抱歉,是仇落唐突了。冥官恕罪。”
“呵。”男子攏了攏耳邊散落的幾縷發絲,然後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問到,“你叫仇落?”
這是要記恨一筆麽。仇落舒展眉頭,笑容溫潤如同暖日:“正是。”
男子點了點頭,然後擡起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仇落,若有所思。旋即,他指着仇落身後被斬去四肢與頭顱的奪嬰鬼,面色有些不耐:“你将我的奪嬰鬼殺掉,現在本官無法處理剩下的怨靈了。”意思是,你要怎麽賠?
仇落輕微咳了咳,然後說:“誤會。本殿并非刻意與冥官作對,只是有人誤導,不知冥官在接管店面之前,是否與原來的店家有過接觸?”
“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男子環視四周亂舞的怨靈小鬼,一時頭疼,好不容易馴服了一頭奪嬰鬼要它幹苦力天天吞噬小鬼,現在完全攪黃了。這麽多的小鬼,該如何是好……若要叫上頭派人來,回去又得挨罵了。
黑玉面具奇了:“那……酒裏的東西不是你下的,也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下的,那是誰?”
仇落蹙起眉頭,看起來有些惱色。
男子又道:“最近此處發生大量死嬰之魂被改造成成人魂魄嵌入已死軀殼的事,此乃有違輪回之舉,而且嬰孩多半是未成形的胎兒被父母堕胎而亡,怨氣極大,若不及時處理定會引起禍端。我以還魂水将病變之魂複原,然後命奪嬰鬼吞噬……你,将本官的奪嬰鬼肢解了。”
冥官有些似乎對此事有些記恨,又說了一次。
黑玉面具見狀便揉着鼻尖湊到二殿下耳邊嘀咕:“您将白犼放出來幫他吞了那些小鬼得了,冥界的鬼最難搞了,一個兩個都和怨婦似的,難纏。”
仇落白了他一眼,然後推開黑玉面具的腦袋對男子又道了一次歉:“小鬼的處理請交給仇落,一定讓您滿意。”随即他放出體內的邪靈,黑氣幽幽漫出凝成一個巨大的腦袋,大腦袋瞪着眼睛拒絕的望着仇落:“喂,我是吃損氣的,不是吃這些垃圾食品的!會害肚子!”
仇落彎眼:“要是剩下半只,那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
“你!”大腦袋瞪眼,但是迫于仇落的淫威還是默默飄到一邊捉起軟趴趴的小鬼緊閉眼睛往嘴裏塞,吃一口反一下胃,兩雙眼睛流成蛋花。
“惡魔……嗚嗚……惡魔!”
仇落輕松的對冥官說道:“這下行了,保證沒有問題。”
男子凝着那團黑氣,慘白的臉上若有所思。明明是團怨氣卻能産生靈識,更有人能操控這樣的損氣。漆黑的眼睛又落回仇落,那神情更古怪了。
“冥官方才說的改造嬰孩冤魂塞入死軀又是怎樣一回事?”仇落好奇的問了一句。
“此乃冥界密案,恕無可奉告。”男子冷淡的拒絕了回答,然後将話題回到最初,“照你們的說法,他是飲用了有問題的酒水才變回嬰孩,期間,可還有什麽異況。”
仇落搖頭:“沒有,我以為追查到這裏便會水落石出,沒想到線索又斷了。之前有類似一道屏障将楓兒神識阻隔,使他言行舉止變回幼孩。”
“想來是有人乘着本官辦案故意混淆視聽要引你過來。”
黑玉面具挑眉:“難道是想借二殿下的手對付你?”
“确實,已經給我添堵了。”冥官蹙了蹙眉頭,目色關切的落到大腦袋身上,邪靈效率不錯,用性命做威脅哭着也将小鬼吞了大半,這時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事出有因,本官也不深究,就算做仇落你一個人情,本官帶你去見一鬼,他或許能解。”
仇落目色一明:“多謝。”
“此案涉及之歹徒非同小可,若能解開咒術你便不要深究此事,勿再擾了本官。”
黑玉面具眨眼:“那……我呢?可以一起跟過去見見世面嗎?就當我是空氣就行。”
沒等冥官開口,仇落便頤指氣使的吩咐:“你去排隊将本殿定做的劍取到手,然後去流雲宗告知藺雲琛他們此事,另外,綿綿和梅梅還在客棧,記得買吃的喂綿綿……至于梅梅,你不要随意碰它。”
“哇,這口氣……”黑玉面具撇了撇嘴,看來二殿下是正正當當将他看做奴仆了,也好,黑玉面具躬身作揖,“領賞遵命。”旋即握劍,身姿如魅很快消失在黑暗。
冥官望着黑玉面具離去,隽秀面容帶上訝然:“他竟是你的仆從,觀他舉止,我以為至少與你是朋友。”
“呵。見笑了。他素來吊兒郎當沒大沒小,沒有當仆從的自覺。”天天就只想着怎麽上位。
冥官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待大腦袋痛苦的将最後一只小鬼吞入腹中,冥官才肯放行。仇落将大腦袋吸入體中,然後在腦海裏聽見它聲音劇烈的打了個飽嗝,随後便是一陣埋怨,罵仇落是個虐待狂。
黑氣在一邊幸災樂禍:“乖乖,這一肚子幾百只胎兒,這是得多激烈的一夜。”
大腦袋沒好氣的翻着白眼:“你最好別讓我逮到出醜的時候,不然我這口牙全部笑掉也不停嘴。”
仇落微微一笑,一邊冥官已将通道打開,向仇落示意跟上,然後自己率先踱進傳送門之後。
這是仇落第三次到冥界,第一次還要追溯到三百多年前他還是幼童的時候,第二次是辦公他将無死生木插在了忘川河畔,再來,就是這次。
穿跨空間,冥官将仇落直接送到冥界,小小一步便又人間的店鋪來到冥界火紅彼岸花堆疊鋪滿的宅邸,冥界的光線十分昏暗,似乎常年罩着一塊灰撲撲的布在天空,索性仇落是魔族,黑暗之下也看的清楚。
宅邸很熱鬧,來來去去浮着靈體魂魄,皆身着素白的綢衣看起來陰森十足。進入冥界之後冥官的模樣便起了變化,清秀的臉上蔓延大片墨色花藤圖案,一如他身體上的那般,烙在慘白的臉上活像貼了一張白底黑紋的畫在臉上。
仇落下意識凝了一會兒他那張詭異的臉,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左額。
铢衡睜着血紅的眼睛四下望了望,他也來過冥界,但是是一千多年前了,這裏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了。仇落事先向铢衡體內灌輸自己的魔氣,一來是為了保護他不被陰邪之氣侵蝕,二來是為了掩飾他的仙氣。魔氣入體,铢衡的眼珠子終于随了仇落的心意暫時變成火紅。
還會發光。
冥官将仇落帶到一處闊綽大殿前,然後在緊閉的高大殿門前虔誠跪下磕上三個響頭,那殿門便有所感召自動打開。
仇落挑了挑眉頭:這殿宇裏住的是誰,竟如此氣派。不會是什麽冥界的高官甚至是冥主吧。
冥官前腳進入,仇落後腳跟上,身後殿門沉聲關閉。殿屋之中比外頭還要墨色濃郁,殿宇兩側擺滿了白色的蠟燭,數以千計的蠟燭火光搖曳勉強照亮前路。仇落微微瞧了瞧四周,發現除了燭光點亮的地方,其他他竟什麽也看不見。燭光外似乎是無盡的黑暗,寂靜的空氣混雜着蠟燭燃燒後的氣味,有些芳香,像是馥郁的薔薇花堆滿屋子。
殿宇寬闊冗長,好一會兒他們才走完蠟燭道瞧見亮色。朦胧清冷的光芒與橘色燭光交融,好似一瀉月光。仇落擡首,赫然見到頭頂一輪明月。視野盡頭是一道紗屏,畫着血色的彼岸花。月光照耀之下,紗屏上投下一道美好的輪廓。
冥官向那影子稽首,旋即後退幾步消失于黑暗。
仇落斜目瞧了瞧身邊,心想這家夥就這麽走了?
似乎聽見了仇落的心聲,紗屏後的鬼說道:“你的事他已禀告給孤,仇落殿下,入內罷。”
聲音聽起來有些豔氣,透着一股子讓人沉淪的腔調,但是聽到頭又覺得尾音蒼桑,好像就要喘不上氣的耄耋老人。仇落聞言便進入紗屏之後,卻見後頭是一張玉石高座,上頭坐着的鬼面容絕豔得叫嚣,面容沒有冥官慘白反而是一種美麗的白皙,猩紅的唇瓣猶如那彼岸花一般魅惑。頭發有些淩亂,輕薄的衣衫斜挎跨露出爬着花紋的心口,兩條白長的腿自衣擺下露出來,交疊一起翹着慵懶的二郎腿。
铢衡見到此鬼不由一驚,是冥主。據說這位冥主以前是只豔鬼,生的妖冶放浪,前冥主被他吞噬之後冥界便由他接管統治,他性格十分古怪,但是從來沒有什麽更大的野心。管好冥界他便心滿意足。
不過那都是傳言,铢衡雖然沒有和他正面接觸,但是從白君的語氣中聽聞,現冥主确實有豔鬼的體質,不過也有一半冥界鬼族純正血統,他是前冥主與一只豔鬼的私生子,因為身份不恥所以生下來便注定沒有身份。半生流離,他終于被前冥主接入宮殿,但依舊受盡欺淩,最後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叫前冥主将自己的功體心甘情願給他吞噬,連冥主的位置也傳給了他。
仇落微笑:“見過冥主。”
冥主擡了擡眼皮,妖麗的面孔上有幾分訝然。漆黑的狐眼細細打量起仇落,旋即,他冷哼一聲:“想要孤幫你也不難,只要你叫三聲爺爺,孤便解了這小小咒術。”
二殿下彎眼,拒絕:“恕仇落無從出口。”這刁難也太刻意了,他要是喚了這聲“爺爺”那他父尊堂堂魔界尊魔不就是冥主的兒子?他不會出口,這關系到一界尊嚴。
“哼。”冥主支着下巴豔目一凜,他似乎還記恨着什麽,而且火氣很大。妖嬈的雙腿又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翹着,虛浮的聲音帶着愠怒,“戰吾做的那檔子事,父債子償,你若是想救人,總該有些代價。”
仇落道:“仇落寧願以此身皮肉之苦換冥主寬量,恕仇落無法折損父尊顏面,望冥主包涵。”
铢衡蹙眉,張口準備說什麽卻被仇落以咒術封了聲音。訝然之中,冥主又冷笑一聲,不依不饒的刁難:“既然你不肯開口,那孤也不願救人。他中的不是術法,而是體內被人封住一只吞靈邪物,邪物會不斷吞噬他的記憶直到将他吃成空殼,能撐這麽久,也算是有本事了。”
“……”仇落睅目,旋即垂眸擔憂的凝了铢衡一眼,又聽冥主說道,“或許他能暫時保持清醒,但一旦難以抗衡邪物,他便會保持嬰孩狀态了。下手之人手段歹毒,先行封存了他的功體,這樣一來,他就只能靠毅力對付邪靈了。”
仇落捏緊拳頭,雙唇咬死。
“孤,就是見不得你這張臉。太像戰吾。給你一會兒思考時間,是要保他還是要自尊,随意。”
☆、魔與鬼的淵源
三百多年前,魔君與君明儀去冥界談論政事,前夜,君明儀問仇落要不要一同前去見見世面。
他很感激的應下了。第二日便和父尊與師尊一起,坐着雙頭龍車去了冥界。在與冥主商談要事之前,魔君對年幼的小仇落說:“父尊與師尊要辦正事,你自己随便逛逛,就和逛後花園一樣。”
小仇落抿了抿唇,待頭頂的溫熱徹底散去後,父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殿宇之後。他垂了垂腦袋,這才有些失落的對空氣念叨:“仇落等着父尊和師尊。”
他不敢亂走,因為冥界太大岔路繁多,四周也黑漆漆的。殿宇之前來往諸多鬼怪,奇形怪狀正是仇落夜晚一睜眼便能看見的那些怪物。他在殿宇門口坐下來,抱着雙膝大氣不敢出的警戒眼前。
定是他又惹師尊生氣了,師尊才诓他來這裏借此懲罰他。極度恐懼的仇落腦袋裏一根細線繃得幾乎斷裂,他想進去給師尊下跪道歉求師尊放他回去,可是又不敢動彈,只能顫着肩膀抹着淚花不敢大聲。
隔了好一會兒從大殿外另一頭鑽出一道白色身影,他似乎是要進殿,但發現殿門被施了警戒不适宜進入。正欲離開時,一道細若的聲音叫住了他。
“那、那個……”仇落伸着脖子顫聲叫住那抹雪白,神情不安的說,“可以帶本殿看看冥界嗎。”
白衣鬼族折過身,打量的目光落在很角落處的那團灰撲,他這才發現有個活物在那裏,冥界實在是太黑了,蹲在角落就像陰影一樣。
“你不是鬼族。”那鬼看到了那雙火紅發亮的眼睛,“小魔頭,你蹲在這裏可是會被巡邏的鬼差給捉起來吃掉。”
仇落吓得渾身一抖,扶着身後的門扇緩緩起身,然後怯怯的走到他的身邊,小臉上寫滿了害怕:“父尊讓本殿逛逛冥界,等他出來……冥、冥界真漂亮……但是本殿怕迷路,你陪本殿好不好?”
白衣鬼族笑起來:“你只是害怕一個人吧?你口中的父尊,正是魔君?你是他第幾個兒子?”
“本殿……有個兄長……本殿叫、叫仇落……你不要走,陪本殿逛逛好不好……很快、很快父尊和師尊就出來了,本殿可以給你報酬……眼珠子好嗎?本殿現在只有這個了……”說着小仇落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白衣鬼族手裏,抿唇微笑,“不夠的話,本殿可以叫父尊賞你……”
“呵。”鬼族失聲一笑,揉了揉仇落的腦袋,然後柔聲說,“好了,不過是陪你逛逛,眼珠子你還是留着吧,小孩子的零嘴我還不至于搶了。”
仇落垂了垂眼睫:“可是,師尊說,要別人幫忙都是有代價的。你是不是覺得少了……”
白衣鬼族徹底被逗樂了,既然小魔頭這麽堅持他也不好拒絕,只好接過盒子伸手握住一只小手:“冥界好看的地方很多,不如帶你看看忘川河邊的彼岸花海吧。那裏有很多亡魂,很熱鬧。還能讓孟婆讓你嘗嘗她的美味湯。”
有人陪着,仇落暫且放下心來。那只鬼帶他見了浩瀚無邊的彼岸花海,以及翻着血紅波瀾的忘川,橫跨忘川的奈何橋上擠滿了魂魄,仇落好奇的打量着那些聚在一起湧向對岸的人,不由驚嘆:“冥界真熱鬧啊。”
“呵。”白衣鬼族輕笑,“是啊,冥界一直很熱鬧,但大家都不喜歡冥界。”
“為什麽?”仇落眼,“因為裏面鬼怪太多了麽,還是大家也怕黑?”
“你怕黑?”鬼族肯中重點笑了一聲。
“……”仇落別了別頭,沒有回答而是選擇轉移話題,“這是什麽花,真好看……可以折一支帶走嗎?”
“可以。不過出了冥界它很快就會凋謝了。只有在冥界才能保持它的豔麗。”白衣鬼族耐心的解釋,“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告訴你養它的法子。”
仇落失意的暗了暗眸子:“那便算了,本殿只是想折一支回去讓另一個人也看看,他一定會喜歡。”
許是童年時對冥界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仇落不喜歡冥界。那天白衣鬼族還向仇落說了說冥主和魔君之間的摩擦,明知仇落是魔君的兒子他還是順利出口:“其實冥主很讨厭魔君,一百多年前冥主邀魔君赴宴,魔君卻在宴席上用酒水故意濺了冥主一身,讓冥主在諸位賓客前掃了顏面,魔君知曉惹怒冥主便中途告退,結果冥主下令封閉酆都,四處抓捕魔君。”
仇落更不想待在冥界了。回去魔界後,他委婉的表達了一下不想再去冥界的意願,順便還問了問父尊潑人家酒水的事。魔君挑了挑眉,然後哈哈大笑:“你是從哪兒聽說的?其實不是這樣啦。等一下,看看你師尊在不在,不在的話父尊再告訴你那樁往事。”
父子兩确定契魔不在之後,便開始講起故事。
原來當時五界戰亂方平,冥界之主便想做個和事佬搞個宴會緩和各界關系,希望大家不要再開戰給冥界增加負擔,甚至不惜降低身份親自為幾位來客斟酒一杯。原本還算和氣,但是宴會深入歌舞繁華正盛,魔君他喝高了,然後端着酒盞搖搖晃晃要給冥主敬酒。魔君是個風流成性的花花腸子,一見到冥主那豔麗的臉蛋早就春心蕩漾,借着酒力他就去敬酒,其實就是借機調戲冥主。
冥主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魔君趁他接過酒杯時摸手他便亮出鬼爪将魔君掐的脫皮掉肉,掙紮之間冥主驀地松手,被那杯酒濺了一身。
魔君被掐醒了,反應過來後便說了幾句好話準備開溜。冥主不依不饒面上答應實際暗令封住酆都黑揍魔君一頓,魔君逃到了冥主的後宮,鬼差不敢大肆搜捕,速度減緩。魔君這才逃過一劫,逮了薄處殺出冥界。
“好在你師尊領着重兵守在邊界,不然父尊就要被那群鬼剝皮了。真是,摸一下怎麽了,有多少人等着爬床還沒有機會,害得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魔君如是道。
冥主十分記恨,将戰吾恨了四百多年。奈何那年魔界與冥界交界處有重兵駐守,不然他一定手撕了戰吾。
上一代的恨沒有完結,穩穩當當的落到了仇落身上。
思索時間将過,冥主倨傲的凝着仇落非要拿他出氣。铢衡向來是最愛惜自尊的人,他掙不開仇落只能拽着他的袖子焦急的搖晃,張着嘴巴無聲說道:“罷了,仇落。”
冥主見仇落實在不肯,便又改了主意:“既然你不肯叫,那孤通融一番,只要你跪下求孤,孤就幫你救他。就當是補償你方才進殿未行的磕頭大禮。”
“……”仇落垂眸,目色深沉。随後,他終于做出了決定,他将铢衡放下,然後微笑說道,“我一定要救你。”說着一大步邁到王座之前,直背屈膝跪下。
“求冥主救愛妻。”聲音平靜安寧,仇落阖眸,深深向冥主磕頭。
“呵呵,還有兩個。”冥主坐直身子,眼神狂狷,“磕響,孤聽不見。”
仇落擡頭,再次重重磕下,登時鮮血濺出,忍受屈辱嗓間音調卻依舊不卑不亢:“求冥主救愛妻。”
“……!”铢衡睅目,上前抱住仇落的腦袋,想要将他牽起來,他張着嘴卻不能言語。仇落吻了吻铢衡的臉頰,濺血的眉宇含帶笑意,“仇落不希望你忘了我。”
冥主不屑的眯起眼睛:“你不怕孤是騙你,萬一孤也解不開這術法?”
仇落道:“萬分之一的機會仇落也不會放過。何況是五成。”
冥主短促的哼了一聲,旋即松開疊交的雙腿,從寶座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凝視仇落:“無趣。剩下一磕頭記着,待改日教你補上。你,過來。”
蒼白的手指點厾铢衡眉心,登時周遭充溢沛然陰氣,尖長的血紅指甲凝聚冥主無盡功力成為突破封印的一點強硬,瞬息,铢衡周身逸開一陣黑氣,封印迎刃而解。仇落見狀趕緊一把摟過铢衡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铢衡身形猛的變大,刺啦撕裂布料的聲音中,铢衡終于恢複。
“楓兒……!”仇落晃了晃懷裏混過去的铢衡,用袖子遮好敏感之處,旋即運用魔氣探析铢衡神識。冥主見狀神色一變,正要阻止卻已來不及,眼見仇落窺探靈識後,自個兒也昏了過去。
“……”冥主倨傲的臉上升起不耐。
毛頭小子,做什麽都毛毛躁躁。這樣想着,屏風後又冒出一抹白色,他向屏風後的冥主鞠了一躬,然後坦坦然然進入內中。
“聽心兒說父王這裏來了一位稀客,兒臣特來見上一見。”來人亦是狐眼細眉,模樣得了冥主真傳有幾分豔麗,只是眼睛那塊罩着鐵質的細網眼罩,邊緣嵌着血紅寶石,兩垂下墨色流蘇。網罩之下的眼睛迷離不清,連帶神情也不清晰明媚。
冥主坐回寶座,依舊單手支住側臉,眼眸潋滟的凝望仇落:“瞧見他孤便來氣。”
“呵。”冥暝輕笑,迷離目光掃到仇落的側臉,旋即揭破冥主的自欺欺人,“父王明曉得見他來氣還特意喚人入內……收一收您那眼神吧,都要釘到他臉上了。”
冥主聞言果真收回目光,豔麗的眉眼又起火的瞪上自己的親兒子:“冥暝,孤真是發現你越來越長本事了。別忘了,孤交代的事辦不好,你和柳心的爛事泡湯,孤定要将他灌一桶孟婆湯然後送他去畜生道。”
冥暝佯作驚恐:“兒臣知錯。父王,既然您如此氣憤,那就将仇落的事交由兒臣收尾,如何?”
“哼。”冥主擰眉,“拖出去,鬧心。”
冥暝将兩人一肩一個扛出屏風後,外頭柳心已經等候了一會兒。冥暝好笑的別一眼屏風後,然後小聲對愛人說道:“走罷,又鬧別扭了。”
柳心正是仇落遇見的清秀冥官,他望一眼屏風上的投影,不由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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