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回頭,入目的是熟悉的畫面,熟悉的人,熟悉的悲意

席思纖還是依舊昏迷不醒,她的中長發都早已經長成了及腰長發。他還記得,她說等她頭發及腰時,要送他一個禮物,可是她現在是已經長發及腰,而她也昏迷不醒。

那禮物,至今還是一個懸念。

更也許,這個禮物他永遠也收不到。

他現在在意的不是禮物,而是她什麽時候能醒。

這時,手機振動,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他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這久違五年沒有任何消息,任何聯絡的人居然不偏不巧這個時候給他來電,不知其用意如何。

“喂,阿珩。”這一聲阿珩,又是親密又是酥心,“我這個月中旬回來,你能來接我嗎?”

“我最近很忙。”他婉拒到。

然而電話另一頭的她,似乎沒聽懂,他自是了然她是裝的。

“再忙都不能為我空出一點時間嗎?我不管,都五年了,你必須來接我!”電話那頭開始有些嘈雜,“我去忙咯,先挂了。”

不由他拒絕,她自然是不會讓他拒絕的,不論他有多少拒絕的餘地,她都會一一全部駁回。

可是,他當然也是不會去接她的,最多派人去接她,算是最後剩餘的那一點情分,再無過多。

☆、初戀

23.兩人都是霸道,而她,更為霸道些。她有着清奇的腦洞,無厘頭的作風,甚至嬌蠻的小可愛。他最初沒有想過要分手,他覺得彼此十分合适,他甚至想過與她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共度餘生至白頭。

可是她提出了分手。

她是他的初戀,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戀人。他萬般珍惜與疼愛,卻仍是換來她的一句分手。

Advertisement

他尊重她的決定,不拖泥帶水的與她分手。

分手後的時光,他依然是對她有求必應,她想要什麽,他全都一一滿足。在她需要他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任何第一時間關心她、呵護她。

她像是溫室裏的花朵,嬌豔芬芳的帶刺的玫瑰。而他願意心甘情願為她付出一切。

說起最初的愛,他永遠也忘不掉她眼裏的星光辰月,那般璀璨奪目,熱情奔放又浪漫,與他相悖相契合,這是他所認為的。他們異性相吸,漸漸靠近。記得誰也沒有提出在一起,就那麽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和自己分手,她的與衆不同,他欣賞以及接受。

分手不到一年,家裏給他介紹了一段商業姻緣,介紹了一位他當初沒有想到會愛一輩子的女人,他的妻子,席思纖。

年輕氣盛的他為了反抗,任性了一把,成為了全城的花花公子。他知道,他的愛人,楚艾琳。知道他心底的秘密,他所戴着的面具。

當他的妻子,和他一樣的心思,不由得讓他舒了一口氣。可見到他的妻子對他的冷漠态度,視若無睹的那刺眼的眼神,他心裏不知為何猶然升起一股征服欲。

他沒有想到,她是難以馴服的看似溫順,實則桀骜的孤狼。她是冰冷的,比他還要冰冷,畢竟他有所要暖的人,而她只一人。若楚艾琳是帶刺的熱情如火的玫瑰,那她便是帶刺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野薔薇。她眼底的冰冷,如幽邃的深井,深不見底。而他,經過時間的磨洗,眼中的憂郁才多添了幾分冷漠與凄清。

他真正所愛的楚艾琳,在這時,結交了一位新男友,他心底不悅至極,卻隐忍了下來。不想,楚艾琳與新男友結伴離開了市裏,遠赴異國,尋求浪漫。

而他這時也早已接手下公司,忙碌且繁雜的公務讓他脫不開身去追尋她。也沒有想到一別便是半年。

那時他已經愛上彼時的席思纖,往昔的愛戀不舍,只剩下一餘多年舊友。

“我愛你,阿珩,我們重新在一起吧。”她勾上他的脖子,香豔的紅唇靠近他的臉龐,她輕輕吹了一口氣,她嘴裏的橙味口香糖的味道飄入他的鼻中,這是她最愛的味道,也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動作輕緩的推開她,“我已經結婚了,你知道的。”他說罷,擡起自己的左手,亮出指間那明晃晃,灼她眼的銀色戒指。

聞言的她語氣不再那麽平緩迷離,“你們只是商業聯姻,我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最愛的是我。”她的纖纖細指在他的襯衫前來回摩擦,此情此景朦胧的粉色泡沫滿布兩人。

“不,我已經愛上她了。”他再一次推開他。

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抵在他的薄唇上,“不,你只是在報複我罷了,你不是真的愛她。”她的口吻無比自信,她覺得自己拿捏透了他。

“你錯了,我是真的愛她。從前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恨不得将那些男人撕碎,然而現在我已經毫無所謂了。”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秀麗的棕色卷發,“從前你愛玩我不介意,但是現在你愛玩已經與我無關了。對于你,我只能說,愛過。”

她一把甩開他停留在她發梢的手,桃眸怒視了他一眼,“最後你會回到我身邊的!”語畢,她踏着自己大紅色高跟轉身離去。

他,沒有任何挽留。

陳宇珩也不知為何,望着窗外的景色,自己不禁不由的聯想到了多年前的情景。

約莫記得,那也是一個臨近聖誕節的時候。現下,也是臨近聖誕節的時候,她要回國。

她當年在阿纖出車禍的時候出國,這麽多年不見不聯系,她不偏不倚在阿纖第二次出車禍的時候回來。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作為。

他轉回身來,看向她左手無名指間的戒指,将手從自己的灰色呢子風衣的口袋裏伸出,靜靜地摩挲着自己指間的戒指。

……

登機前,楚艾琳給陳宇珩又打了一個電話,讓陳宇珩來接她。她殊不知陳宇珩自是不會去的。

陳宇珩讓保羅派了人去接機,并交代直接送楚艾琳到酒店。

當人接到楚艾琳的時候,楚艾琳得知陳宇珩沒來,氣得不上車,連續給陳宇珩打了十幾個電話。陳宇珩正在開會,早把手機給了保羅,交代保羅別接她的電話。

楚艾琳見陳宇珩這副态度,直接打的到了陳宇珩公司。

當陳宇珩再見到這個闊別多年的初戀女友,發現她與多年前并無多大變化,尤其是脾氣,絲毫不變。

陳宇珩為了不讓過多人知道楚艾琳,直接讓保羅帶她到了他的辦公室。

楚艾琳一進門,便直徑走向沙發,将包随意一甩,直接躺下。

“陳宇珩!你言而無信!”她憤懑道。

“我本來就沒答應你,而且派人接你,仁至義盡。”

楚艾琳恢複正常面色,“你就這般無情于我了?”

“是。”他果斷回答她,并讓保羅給她泡一杯咖啡。

“我實話告訴你我回來的目的吧。

席思纖在我們分開的日子裏插足了我們,如今我要以其道還之彼身!”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

方才他沒有看清,這下他看清了她的雙眸,桃眸依舊是那雙桃眸,眼底的熱情浪漫也還在,而那星光辰月消失的無影無蹤。

“随你,只要你不傷害到阿纖就行。”他對自己自是有信心的,不論是四年前,還是如今。

一口一個阿纖,真像一把利刃紮在她的心上。

☆、看望

24.楚艾琳拎起自己的棕色皮包從沙發上起來,“就算你不愛了我,念份舊情吃頓飯總行吧。”楚艾琳相邀到。

“……行吧。”

楚艾琳聽着牽強的口吻,眉眼的笑僵了僵,心底涼意一片,卻沒有再說什麽。

楚艾琳選了家中餐廳,點了些清清淡淡的飯菜。一點不沾她從前的西冷牛排、法國紅酒。陳宇珩心底覺得詫異卻表面上沒有露出一點聲色。

她抿了一口橙汁,将帶着橙色液體的玻璃杯放在手中搖晃,她緊緊的盯着這橙色的液體,開口問:“她還好吧?”

他知道她口中的她是席思纖,他點了點頭,回答還好。

“我就是聽說她又出車禍了,才特地趕回來的。”她直了的攤開牌面告訴他,她的來意,她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擡頭看向他,“讓我看望看望舊友行吧?”

“你們不是朋友。”

她挑眉,雙手肘抵在餐桌上,撐着下巴,“可我們是啊,而她是你的妻子,看望看望舊友的愛人不行嗎?”她撇開頭一笑又轉回來,前後不到三秒鐘的時間,“真的只是看望而已,我還能做什麽,你這麽不信任你自己?”

陳宇珩抿了抿嘴,遂答應。

……

護士們偷偷打量着陳宇珩身旁的這個身穿駝色呢子大衣內搭白色高領打底衫,黑色襪褲搭酒紅色短裙,腳上踏着紅色高跟鞋的美麗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全身上下價值不菲。

可是他們不了解他們的關系,只能私底下竊竊私語。

楚艾琳進了病房一入眼的場景竟然和四年前她偷偷摸摸來看她的那個場景分外相似,不同的是,她這次是光明正大和陳宇珩一同的走進來。

席思纖還在打着點滴,臉上無光無色。楚艾琳透過窗戶看着窗戶裏反射的自己,明媚漂亮,可以說的上略勝她席思纖一籌,甚至好幾籌。

可是她自己心底有着一股莫名的覺得比不上她的感覺,怎麽也說不上來。

大概是她和他太相似了,和他更配。

不是相貌的配,是感覺,一種她沒有的感覺。

她居然更甚覺得她和他有夫妻相。

她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陳宇珩,心底默默嘆氣,她有一點想要放棄了。可她是真的發現自己愛他,她不想做出讓步,她要為自己的争取。

“我有點累了,大概是時差還沒倒過來,你可以送我回酒店嗎?”

陳宇珩最後拒絕了她,叫了明叔送她。

楚艾琳走了十步遠後突然轉身回來,“當年的明月居還在嗎?”那是當年他送給她的房子。

“很久沒打理了,你回來的突然,過幾天你自己找人打掃打掃吧。”

聞言的楚艾琳只是扯了扯嘴角勉強一笑,憋出一句,“行吧。”戀戀的看了他幾眼後走了。

……

坐在車上,楚艾琳看着久別的故地。

這個是有着曾經很愛的她的男人的地方,只可惜那個男人現在不愛她了。

已經冬天,夜幕降臨的早。臨近聖誕,滿街都裝飾着紅色、金色和綠色,一片喜氣。只可惜她心底沒有一點喜氣。

從前她不在乎愛情,因為她以為陳宇珩會等她一輩子,可他沒有。年少的她,身集百般寵愛,而那個最愛她的人突然有一天不愛她了,愛上了別的女人。她真的,心如刀絞。

悵然若失感又湧上心頭,她鼻尖發酸,紅了眼眶。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懷念他的懷抱。後悔當年的決定,真叫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明叔,阿珩和陳太太關系怎麽樣?”望着窗外的楚艾琳倏地開口問,她看着一顆顆倒退的高樹和路燈,霓虹一片的街道,讓人羨慕。

“先生和太太的事,我不是很知道。”

楚艾琳不再說什麽,只是收回目光,閉上了眼。

她清楚他知不知道,他只是不和她說罷了。她又感慨了番物是人非。

昏昏迷迷在車上睡着了。

……

“陳宇珩!”大半夜陳宇珩就接到席若蕪的電話,聽口吻,對方來勢洶洶,語氣不善。

“楚艾琳回來了是不是?”

他如實回答:“是。”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他坦蕩蕩。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和她舊情複燃你就完了!”

“自然。”

“你最好說到做到。明天我會回去看望她,別讓我發現你苛刻我妹。”

挂了席若蕪的電話,陳宇珩躺入那個他和席思纖相擁而眠的床裏,他似乎還能聞到她的芳香,那個他不會忘記的味道。他念着念着便睡着了。

……

楚艾琳吃了藥窩在沙發裏看着電視,可她一點都沒在看,一點都沒在聽,就坐在那走神。她開着電視只是為了不讓這個空蕩蕩的空間太過安靜,不知從何時起,她竟怕孤身一人了,從前的她,那麽向往和愛的自由,卻不再是自由,變做了她怕的孤獨。

大概還是那場變故罷。

她将頭埋進雙膝裏,淚水打濕了睡褲。她為什麽才發現自己那麽愛他,為什麽這麽遲才發現!等到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後才驀然發現!

年少的她,嘗盡愛情百般滋味,她沉溺在愛情之中。可是可怕的變故降臨,她才收回自己的心,思考着自己究竟愛的是誰。

是他,陳宇珩。

雖然變故是可怕的,但是,也讓她發現了自己的真心所愛。

肌萎縮側索硬化,一個她從前從未聽過見過的一個不治絕症。怖意襲滿她的全身,冷徹她的全身。

在這場愛情的争奪戰中,“成王敗寇”。若是她是成了,她不會愧疚,就算她是敗了,她也不會死纏爛打。愛情沒有什麽對錯,只有愛與不愛。

若是敗了,那她便去環游世界,感受世界的萬千風光。

她擡起滿是淚痕的臉,花着眼睛看着手機屏幕上兩人的合照。感慨從前美好的舊時光,怎麽走的那麽快,自己為什麽迷失了自我?

☆、醒來

25.席若蕪一大早就到了醫院等陳宇珩。

她聯系了國外的醫生,準備帶着席思纖出國治療。她認為不能坐以待斃,什麽事都不做的等她醒來,等她醒來還不知道要多久。上一次昏迷一兩個月便醒來,這已經快将近半年了,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這不由得不讓她擔憂。

席若蕪坐在床頭看着她,焦心又惆悵。

倏地,陳宇珩來電,告知她自己臨時有會議,将要推遲來。席若蕪想要當面與陳宇珩講這件事,便答應下,不過仍然催促他盡快趕來。

電話挂了沒多久,病房門便被打開,進來的是楚艾琳。

席若蕪不喜楚艾琳,看她的目光不帶一絲善色,而楚艾琳也毫不在乎。

“席小姐,好久不見啊。”楚艾琳走到她跟前,伸出手與她打招呼。

席若蕪作沒看見,沒回應她。

楚艾琳見狀面色不改,收回手直徑坐下。

“你來幹什麽?”席若蕪沒好氣的問。

楚艾琳仍然好聲好氣,“自然是看望看望舊友啊,不然您以為呢?”她反問席若蕪。

“我以為的,楚小姐心裏明白。”

楚艾琳只是笑,不再說什麽。她的目光霎時一瞥,見到席思纖的手指居然在動,心底一顫,卻仍面色不改道:“席小姐,她的手在動。”她的眼睛對着席思纖一瞥,示意她看。

席若蕪聞言且見狀轉頭看,發現果然。急忙叫了醫生來,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席思纖她已然醒來,見了她還叫了聲姐,她懸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點。

而她和楚艾琳兩人像是在對峙一般,只是在他們一行人進來後,氣場随即而散了。

醫生為席思纖進行了身體檢查,沒多大問題,告知再留院觀察一個禮拜若是沒問題便可以出院了。

對于席思纖突如其來的醒來,席若蕪又驚又喜,不過自然也還是喜多。

楚艾琳識相的先走了,留下兩姐妹在病房裏聊話。

“阿纖,你感覺怎麽樣?”席若蕪握住她的雙手,滿眼流露的都是關心,關切的問她。

“還行。”她望了眼窗外,發現外頭一片聖誕景象的模樣,“入冬了啊,我昏迷很久了吧?”

“是啊,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有沒有忘記什麽,或者記起什麽?”

“我都記得了,沒忘什麽。還有那撞我的肇事者怎麽樣了?”

“肇事者是那叫什麽黎什麽安明的,在那場事故中死了。”席若蕪一副似乎想起什麽的模樣,看着席思纖,“剛剛你和楚艾琳有聊什麽嗎?”

“沒什麽。”她淡淡道,說完微微低下頭,不作言語。她才知黎安明死了,她沒什麽感慨想說,不能說他是死有餘辜,但他也算不上罪有應得。不過他讓她出了場車禍,讓她想起了四年前的事,這一點她倒是感謝他的,其餘什麽情分都沒有,他們本來也就沒有多麽熟識。

“我已經通知爸媽你醒了,等會他們就到。”

聞言她微微點了點頭,“我出車禍後,爸媽有說什麽嗎?”

“也沒什麽,那天剛好我也不在,不是很清楚,大概也就是怪陳宇珩沒保護好你這些之類的。”

席若蕪話音剛落,病房門又被人打開,只見一抹颀長的身影映入眼簾,是陳宇珩。

他面色紅潤,微微喘息,好像有些累的模樣。見到她醒來,他眼底的喜意漸濃。

兩人遙遙相望。

席若蕪見狀起身離開,留空間給二人。

“阿纖,你醒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難受?”他關切問道。

“都很好,剛才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了。”

“那就好。”

“我剛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她,”她頓了頓,“楚艾琳。她什麽時候回國的?”

“就這兩天。”他如實道。

聞言的她點了點頭,“還真是巧啊。”她微微颔首,“她倒是和四年前一樣啊,居然連開場白都和第一次見面的一樣。”

他聞言慌忙握住她的手,“你信我!”

她淡淡一笑,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來:“好。”

……

在席思纖出院前的期間中,楚艾琳一次都沒有再來過。

而她也變得又冷淡了起來,不由得讓陳宇珩有些失落。

席思纖一回到家,發現家裏一切都沒變。就是她的貓不見了。

“小米呢?”她問。

“在姐家,你想什麽時候接回來都行。”

“算了吧,送給姐了。”她将外套扔在沙發上,“我先去洗個澡,等會我有話和你說。”

陳宇珩聞言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席思纖洗完澡覺得一身清爽,下樓看見陳宇珩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她走近沙發,直接坐下,“阿珩,我就問你,楚艾琳和我,你選誰吧。”

“這五年,你看不出來我多愛你嗎?”

“我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到,我只是怕……”她還沒說完,他就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吻的至深。

他撫上她的頭,狠狠地吻着她,那麽久的等待,他受不了了。

長吻過後,席思纖因為方才呼吸困難,再加一絲害羞,她紅着臉緩緩道:“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好的,老婆。”說罷,他将她摟入懷裏。“我和艾琳,只是舊友了,我們現在就連好友也算不上。”

“行。”

“陳宇珩。”

“哼?”他滿目柔光看着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也許很晚才愛上你,但是餘生我只愛你一人。”說罷她擡頭附上他的唇。

☆、回憶 上

26.在公衆面前楚艾琳回國是為了辦畫展,其實暗裏真意是為了陳宇珩而回國。而舉辦畫展的日子就定在平安夜那天。

她同從前一樣,邀請了陳宇珩與席思纖。

四年,可以改變很多。現在已經是發達的網絡信息時代,她要在這一場畫展上高調示愛,讓所有人認為她和陳宇珩是一對,逼她退出。

席思纖手裏拿着這張橙色的漂亮且精致的邀請函,思緒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場畫展。

盛夏的大半夜,陳宇珩接到一通電話,火急火燎的出門,就連席思纖問他去哪也顧不上回答,就出門了。

席思纖見時間已晚,他匆匆忙忙出門,不知出了什麽事讓他如此焦急。心底也微微擔心他這麽晚還出門。

席思纖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她靜靜的看着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她無聊的數了鳥兒飛過了幾次,中間實在困的不行了,拿起書來讀才回了點精神。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七點多快八點了。他,徹夜未歸,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期間她還給陳宇珩打了數次電話,可他都沒接。她吊着心給陳宇珩撥了第N通電話,終于接起,她慌慌張張開口:“喂,宇珩,是出什麽事了嗎?”心裏有太多太多想說的話,可當他接起,不知為何自己卻只說了這一句,大概是她有些困有些累,又怕他也有些困有些累,才沒有說太多吧。

“奧,沒什麽。我一個朋友生病了,我送她去了醫院,等她醒來我就回去了。”他壓着聲音,怕吵醒某人。

聞言的席思纖納納的哦了一句,陳宇珩就把電話給挂了,不等她再說些什麽。

她挂着的心倒是放了下來,就是覺得心裏有些悶悶的。

什麽朋友,需要他連夜出門照顧帶去醫院;什麽朋友讓他挂心得不給妻子任何交代就半夜出門,也不回個電話告知,甚至不接電話;連對她的一句關心問候也沒有,她不由得解。

雖然這是一場商業聯姻,但既然選擇愛了,那就要全心全意。真正愛了後,無欲無求的她,也是會想要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好,關心自己,不欺瞞自己。而她感覺到了他對她有所隐瞞,可她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因為她在等他親自和她說。

看着時間到了八點半,席思纖不再等陳宇珩,換了衣服就直接出門了,今天她還要上班,等他晚上回來再等他告訴她。

中午席思纖給陳宇珩發了條短信,約他晚上一起吃飯,想了想又說如果他朋友好了,可以一起。

陳宇珩很快回了短信,說地點她定,只是他朋友病未痊愈,就算了。

席思纖回了句好,也思量了一會兒,将地址發給了他。

……

約在了一家中餐廳,席思纖一早就到了。相比約定的時間,陳宇珩足足遲了五十分鐘才到。而她在這等了他一個多小時,從前他都會提前到。她理解他,他很忙,他才接手家裏的公司不久,遲到也會是難免的。

席思纖看着他的眼神,見到他眼底有一絲心不在焉,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嘴唇微幹,她拿起面前水杯,輕輕抿了一口,什麽也沒說,等他先開口。

“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事的,你忙嘛。”

“……”說完,空氣陷入了一片沉寂。

就連服務員上菜,兩人也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他電話響起,沉靜的空間才有了些許聲響。陳宇珩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席思纖,“我出去接個電話。”

席思纖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對勁,但還是只說了一句好。

可自從他出了包間的門,他就一直沒回來。

她從七點半等到了八點半,她給陳宇珩打了兩個電話,他和昨晚一樣,一個沒接,一個沒回。

席思纖自從陳宇珩出去後,就一點胃口都沒了。在這幹等了一個小時,她不想再等了,便直接付了錢回家了。

她想,公務再忙,也應該打個電話給她啊。就連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她心底略有些不悅。

很晚很晚了,大約是十二點左右,她朦胧的感覺到了陳宇珩回來了。她睡得淺,醒來後發現就是陳宇珩。

見到是他,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能感受得到她眼底對他的不悅。

可他也十分心煩意亂,不再多看,直徑躺下準備睡覺。

席思纖見狀,一把扯過被子。

陳宇珩剛想大叫,見到席思纖黑着一張臉,卻又只淡淡的說了句它困了。

聞言的席思纖勾了勾嘴角,終于耐不住開了口,“你說吧,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忙。”他打呼眼只說了一個字。

“忙什麽?”她冷着臉道,不等他開口,她的聲量高了起來,像是堤壩坍塌,河水湧流不斷,“你忙什麽,這麽晚才回來!你忙什麽,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讓我在餐廳等了你一個小時,飯都沒吃!”

陳宇珩聞言只是眼底的不耐煩漸濃,“別管那麽多。”

席思纖挑了挑眉,輕蔑一笑,“行,你說的。”說完,她起身出了卧室,頭也沒回話也不再說。

陳宇珩見狀只是舒了一口氣,躺下睡覺。

而躺在客房的席思纖,卻是沒有半點睡意,蓋着被子也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這麽在乎他了。

她倒是要看看他最近每天忙什麽,還有他那個朋友是誰。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來,在樓下等他出門。

吹了大約十分鐘的風後,她終于見到了他出門,她悄悄的尾随着他。見他去的不是公司,心底覺得半分疑惑,卻也覺得半分果然。

見陳宇珩進了醫院,她偷偷跟着他,見他進了一間病房。過了五分鐘她才上前,從門上的小窗往裏望,她見到了他,和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

她想直接沖進病房,可她的教養讓她知道她不應該這樣做,她将放在門把上的手松下。

她知道,他們絕對不單純,否則他怎麽會不接她電話,半夜三更為她出門,甚至為她将她一人留在餐廳。

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她眼睜睜的看着他挂掉,她有些酸澀,也有些心寒。

她給他發了條短信,“今晚八點,家裏見,不來了話我們就離婚。”她每一字敲一個字,心裏都疼一下,特別是最後的那兩個字,直接錐心入骨。

她看着病房裏他的面孔的反應,才稍稍好受了點。

她下午有課,便走了。

晚上,她正看着書,陳宇珩正好回來,他直徑坐在了沙發上,眼底還帶着陰郁。

她卻不在乎,只是将書合上,順便喝了口水。

“你想說什麽?離婚這話是随便說的嗎?”

“你自己心裏清楚。”她表面上不緊不慢的放下水杯,其實心底早已火燒火燎。

“我清楚什麽?你最近怎麽了,總是這麽奇怪?”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那個朋友是誰?你說啊,你告訴我啊!”她說得有些急,有些喘不上氣。

聞言的他略微一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

她的目光漸漸轉為怒意,“你到底還要瞞我到什麽時候,要不是我今天親眼看見,你還想瞞着我多久?”

他眉毛微挑,“你跟蹤我?”

“你不瞞我,我有這個必要麽,你難不成還有理了?所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她是我的前女友。”

聞言的席思纖撇頭輕蔑一呵,“我倒是說呢,你會為了一個朋友半夜三更出門,連交代都不交代一句?你會為了一個朋友不接老婆電話,不回老婆信息?為了一個朋友将老婆扔在餐廳不打個電話說清楚一下,讓老婆在餐廳飯沒吃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為了一個朋友和老婆生氣?原來是為了前女友呢。”

“行了,你別說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試圖打斷她。

“怎麽,我說中你心事了,你惱羞成怒了?我告訴你陳宇珩,你別妄想出軌,盡快斷了和她的聯系!你說要和我在一起,卻要綠我?我席思纖也不是非你不可的人!我是你老婆,你自己想清楚吧。”說完,她踏重了腳步上樓,狠狠地的把門關上,聲音重得刺耳。

陳宇珩往後仰,她說的對,她是她的妻子,他說了要和她好好在一起,而自己再做什麽呢?他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疼的太陽穴。

艾琳,畢竟是過去式,自己最近忙昏了頭,竟然為了她撇下自己的妻子,确實是不該,而她們也沒有什麽錯,錯在他,确實應該盡早了斷才是。艾琳不是他的良配,再況且艾琳的心裏也不止他一個人,而她的心裏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想為了艾琳而放棄她。

他思量了很久,他踏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樓,輕輕敲了敲門,打開門後,他就靜靜的站在門口,房間內很暗,她沒開燈,走廊的燈照着他,仿佛他身後有些萬丈光芒。

“思纖,我想好了,我愛你,餘生只愛你。”

☆、回憶 下

27.昨晚陳宇珩的一番告白,搞得席思纖更是睡不着,但她懸着的心倒是放了下來。陳宇珩還向她保證,日後只要有關楚艾琳的事,一定對她打報告,并對楚艾琳保持距離。

楚艾琳對他來說是很美好,但是他知道他自己的真愛是她,席思纖。

一早,陳宇珩便帶着席思纖去見楚艾琳。

楚艾琳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席思纖,便是這一次,從前她也見過她很多次,只是席思纖一直沒注意到她。

楚艾琳本來見到陳宇珩滿眼都是喜悅,可是當她注意到陳宇珩身後的席思纖,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也是一瞬而過,怕陳宇珩注意到。她裝作沒注意到席思纖,自顧自的與陳宇珩說話。

陳宇珩答了幾句後,一把将席思纖摟入懷中,“艾琳,這是我妻子,席思纖。”又轉頭對席思纖道,“這是楚艾琳,我朋友。”

楚艾琳見狀面色不做聲色漸漸沉下了些。

席思纖仔細打量着楚艾琳,她一切的小動作微表情,她一覽無餘。她覺得楚艾琳很是眼熟,這個名字也分外耳熟。思量了片刻,她想起來了,楚艾琳,近幾年來炙手可熱的畫家,曾一幅畫拍到八千萬,就連國家級老藝術家也曾誇獎過她的畫作,可謂是近幾年圈裏的風雲人物。

對她的敬佩席思纖有,但是友好就沒有了,畢竟兩人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楚艾琳扯了一個笑,“你好,席小姐。”

“楚小姐,久仰大名。”席思纖面上也挂着笑,卻不是很濃,“叫我陳太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