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小寒

雖然沒有秦淮兩岸的夜景，但枕水江南也是不錯。陳軒和吳然兩人在到達周莊之後，先去賓館辦理了入住手續。飯就是在周莊上的某個小飯館裏吃的，吃完之後先去了周莊的一些景點參觀。

張廳，沈廳。不管走到哪裏，陳軒都會和吳然來一張合影，甚至會趁着吳然不注意拍下她的身影。在這個充滿了江南氣息的古鎮，時間仿佛變得緩慢了許多。每一座，每一道門，甚至每一棵樹都有屬于它自己的故事。

因為是冬天，沒有那麽多的綠意，可并不妨礙它做為一個水鎮的特色，河水緩緩流淌，船夫搖着橹慢慢劃破水面。全福曉鐘、指緊春望、缽停夕照等等景色，都各有各的美。吳然的手機沒的停止過拍照片，一會兒照這個，一會兒照那個，其實最想照的，還是坐在船邊的那個人。

陳軒這個人，仿佛很合适周莊的感覺，坐在船邊時，安安靜靜美得像副畫。陳軒知道吳然在看自己：“被我迷住了嗎？”他淺笑着問。

“是啊。”吳然托着下巴，對着陳軒嗤嗤地笑，“被你迷得不要不的。”沒想到吳然會回答得那麽幹脆，反而讓陳軒一下子不适應的，他的臉露出微微的害羞之間。“不要把頭轉開，讓我看着你的臉啊，不光是看一天，哪怕是看一百年，我都不會看厭。”

吳然的話，如此直白，讓陳軒愣了一下。他坐到吳然身邊一手摟着她的望，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說你喜歡我了多久。”

“十個手指不夠用。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像在做夢。”吳然認真的伸出十個手指頭，在數完一輪之後又開始了第二輪。“真怕會有夢醒的一天。”她輕聲說。耳邊傳來嘎吱嘎吱搖橹的聲音，兩岸是古色古香的街道門面，即使也是光禿禿的柳枝，也不會影響兩人的心情。

沒有說一聲，陳軒吻住吳然的嘴唇。清冷的空氣，唯有彼此是那麽的灼熱。船夫敬職地搖着橹，岸上的人不會注意到船上有對情侶在深情的擁吻。兩岸屋檐下的紅燈籠在風中偶有晃動。一切都太過美好，美好到會讓人忘了現實。

吳然的現實就是賓館裏的雙人床。她回頭看了眼在翻行李箱拿衣服準備去洗澡的陳軒，陳軒看上去很正常。還問吳然一會兒還要不要出去，說是周莊的夜景也不錯。

周莊的夜景确實不錯，這一點不用懷疑。從客房的窗戶往外看，就可以看到一部分夜景，不同于大城市，這裏保持着古鎮特有的夜晚。彩色的燈帶沿着房屋的曲線起起伏伏，別有一番風情。

不不不，現在不是欣賞夜景的時候，而是身後那位。吳然忐忑不安地回了一下頭，看到陳軒已經進了浴室。一會兒，裏面就傳來了水聲。

吳然開始緊張不安地來回走動，腦袋裏能想到的，全是一會兒可能發生的事。以前不是沒有設想過，可真當要發生時，總覺得哪裏很怪怪的。一直以來都是穿着衣服面對，如果，呃，要不穿衣的面前，吳然擔心自己的身體會不會哪裏很醜，萬一讓陳軒失望了怎麽辦。

等陳軒出來時，發現吳然已經是大汗淋漓，“你很熱？”陳軒坐到吳然身邊，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吳然。

吳然搖頭，推開礦泉水。她是熱，不是渴，不對，也有可能是渴。只是內心太焦躁，不是喝水可以解決的問題。不想，礦泉水灑了出來，不偏不倚灑在陳軒的褲子上，而且還是正中間。“擦——”剛想擦，又覺得這個部位不是自己想擦就能擦，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

“你不去洗澡？”陳軒靠近吳然，吳然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沐浴乳，也有可能只是水汽的味道。但，不管是什麽味道都刺激着吳然的感觀。他看上去朦朦胧胧地，比以往更加的好看。吳然能感到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快去，我等着你。”說話時，陳軒已經湊到了吳然的頸間，留下一個吻。

吳然的整顆心啊，都跳到了嗓子眼，這個陳軒，根本就是在誘着她。吳然站起來時，差點站不穩，還是陳軒咯咯笑着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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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扶你進去。”

“不要！”吳然馬上沖進浴室。她是覺得自己急需要冷靜冷靜，可不管怎麽樣，都冷靜不下來。對一會兒就要發生的事，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花灑的水沖到她的臉上，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可，怎麽個順其自然。吳然關掉花酒，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她沒有把換洗的衣服帶進來，呃，再穿上剛才的衣服。可衣服都已經濕了，怎麽辦？吳然的目光落在浴巾上面，只能裹浴衣了，可這樣一來，豈不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

“你在幹什麽，掉馬桶裏了嗎？”陳軒在外面敲了敲門。

“沒有，沒有。”情急之下，吳然只能抓起浴巾裹在身上，“呃，那個，你不許看。不要看。”

“什麽東西我不能看。”

“叫你不要看就不要看，把眼睛閉上。”吳然急得直想跳腳，怎麽會沒腦子，沒起換洗的衣服帶進來。“你閉上眼睛，我才會出來。”

“好，我已經閉上了眼睛，你出來吧。”陳軒說。

總不可能一直呆在浴室時，而且一說衣服還在外面，陳軒不是馬上就知道。“你真的閉上眼睛了？”

“要不要我出去啊？”陳軒問。

怎麽沒想到，吳然馬上說好，讓陳軒出去。她還不放心，聽到關門聲之後又叫了陳軒幾聲，确實沒有聲音也沒有回應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浴室裏探出腦袋。好像是不在，吳然先往門口看，沒人。再往床看，也沒人。

長籲一口氣的吳然這才走出浴室。其實又沒有光着，可裹着一條浴衣跟沒穿沒什麽兩樣。吳然很不習慣，她馬上沖到行李箱，翻出自己的衣服。不管怎麽樣，先把BAR和小內內穿上，穿——就在吳然反手扣着扣子時，從面前的鏡子看到身後，陳軒就躺在床的一側。

吳然吓得大叫一聲，一腳踩在自己剛掉在地上的浴衣上面，一個踉跄就倒在那人懷裏，被他接個正着。“小吳然，沒想到你那麽主動。”陳軒抱住吳然，扣了一半的BAR就挂吳然胸前，而就在她倒下去時，那就那湊巧扯開了陳軒浴衣了的腰帶。

兩人都是春光乍現，吳然羞得閉上眼睛。可不想，嘴唇上感到了柔軟之力。她又驚得睜開眼睛，看了的是閉着眼在享受的陳軒。這，還有什麽好在抗拒的，順其自然就好……

原來，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件很美好的事。哪怕有過害怕和不安，也漸漸會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得到全部。吳然被陳軒抱到床，接受他的親吻。“就算你喊停，我也不會停手，知道嗎？小吳然。”

“我，我不會喊停。誰叫我那麽喜歡你。”吳然抱住陳軒的腰，這個時候可以什麽都不想，腦袋裏只有陳軒一個人。吳然皺了皺眉頭，身體有吃緊和疼意。

“放松。”陳軒輕輕地哄着她，“我會很溫柔。”

只是，吳然覺得這并不溫柔，或許哪怕陳軒說很會溫柔，可她能感覺到的仍是疼。除了疼，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期待。“騙子。”吳然靠在陳軒身上，“你說過不會疼。”

“第二次就不會疼。”陳軒吻了吻吳然的肩，一下子抱起她，“我帶你去再洗洗。我可不想弄髒單床，不然等會兒怎麽睡。”他抱着吳然走進浴室。一會兒，浴室裏傳來戲水的聲音。

第二天時的早晨，吳然感到了全身酸痛。到是陳軒，睡得那麽熟。吳然看着陳軒的睡臉，傻笑了幾下。吳然伸手摸摸陳軒的頭發，又摸摸他的臉，又輕觸了着陳軒的嘴唇。“大騙子。”吳然輕聲說，“我很疼。”

可不知道怎麽的，現在才想到要眼睛要疼得出點水。把一切都給了陳軒，一點也不會感到後悔。“雖然很疼，但很幸福，我會一直愛你。知道嗎？”吳然吸了一下鼻子，想到要找張紙巾擦擦鼻子。

不想就在她轉身時，陳軒從她身後摟住了她。“我有聽到，小吳然。你是不是怕我會離開你。”确實有這個想法，但吳然不承肯認。“如果不是，為什麽要哭。”

“是疼的，好不好，疼哭的。”吳然想給陳軒一拳，可不想想拳頭還沒砸出去呢，就被陳軒給拉了個正着。他的手握住吳然的手，順勢将她按倒在身下。

“你不會一大早就——”吳然不想說下去，這個陳軒，這個陳軒太——

“我現在是體力最充沛的時候，你說呢。”

“不是吧，你這個是不是起床氣啊。”吳然想分散陳軒的注意力，可她的小伎倆根本入不了陳軒的眼。

“我們可以在房間裏呆一整天。”陳軒低頭，吻了吻吳然的額頭，“你可比外面的風景好看百倍千倍。”

吳然強裝鎮定：“我怎麽不知道，陳軒那麽會說話。以前還老是損我。”

“損你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小吳然。”陳軒拉上被子，“不要凍着。”

“啊，你——”吳然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聽不出什麽聲音的呢喃聲。再過不久，就會迎來二十四節氣當的小寒，小寒的開始标志着一年當中最冷日子的開始。可此時的這兩個人，怎麽會在乎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