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時見鹿被送到醫院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檢查,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物輸液,暫時轉入了普通病房。
張蔓在裏面告訴醫生知道的一切,梁心悅站在門口聽完了所有。
“前段時間她這麽嚴重了,還在加班熬夜?你怎麽沒早些發現,勸勸她?”梁心悅一時間怒火攻心,責怪起了張蔓。
張蔓有些自責和後悔。
作為時見鹿的工作助理和生活助理,她前段時間發現了時見鹿的不對,的确該好好勸說一下,問問情況之類的。
當時察覺到一點不對,可是她根本就沒想到時總竟然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醫生剛剛說什麽來着……
時總有重度抑郁,還有精神障礙,精神分裂……
張蔓心頭滿是後怕和擔心,“梁總,現在的情況該怎麽辦?時總的母親也……她沒親人了。”
梁心悅了然的點點頭,“我來照顧她,你先回去吧。”
張蔓想到自己跟着薛晨共事了這麽四五年,又和時見鹿共事了這大半年,心頭莫名悲哀,一個兩個都出事兒了,竟然沒有人落得個好的結果。
薛總死了,時總瘋了。
上天對她們兩人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梁總,我明天早晨送早餐來吧,如果您照顧不了,我可以請個護工……還有時總母親那裏,也需要通知一下。”
梁心悅想到時見鹿母親的情況,“時阿姨不是被關進精神病院了不能随便出來?她能來嗎?”
張蔓搖頭:“我需要聯系了病院才知道。不過前幾天還聽到時總說去看過了她母親,病情穩定了許多,這個月會帶她母親出去散散心,讓我空出一天行程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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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我就守在這兒,等她醒過來之後再看情況做決定。”
……
時見鹿這一覺睡得很沉,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不斷的回憶起她和薛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薛晨對自己的寵溺溫柔和愛意。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真實經歷,還是在回憶。
年後,薛晨請了假。
她之前就說過,想要帶她一起去旅游。
時見鹿欣然同意,兩人當天晚上就提前下了班收拾行李。
“鹿鹿,多帶一些泳衣,每天換一套。我們去海邊玩個幾周,給你照好看的照片。”
“好。”
“你想吃什麽?到時候我們去當地自己買食材做。我給你做好吃的,你喜歡的口味。”
“不用。我給你做,我現在也會廚藝了,做的很好吃。”
“你什麽時候會下廚了?你不是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進廚房嗎?背着我去偷偷練習了?會做什麽啊?什麽時候學的?”
“什麽時候?”
對啊,什麽時候她會下廚了?
時見鹿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灼得眼睛發酸發澀。
一行熱淚從眼角滑落到耳側,最後消失不見。
時見鹿眨眨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渾身無力發軟,她怔愣地看着自己身處的環境。
病房。
看起來幹淨整潔的單人病房,消毒水味道充斥在每個角落,刺鼻又難聞。
門把手轉了半圈,同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薛晨出現在了她面前。
時見鹿眨眨眼睛,不敢置信的,驚喜的看向來人。
“薛晨?薛晨!是你嗎?你回來了?!”
她邊喊着人,邊探出身子朝着來人伸出雙手,這是個索要擁抱的姿勢。
薛晨沒開口,驚訝的看着她。
“薛晨,你抱抱我!你是不是不會離開我了?再也不離開我了?”
時見鹿見她不抱自己,收回手就要下床,絲毫沒顧忌到自己還在輸液。
眼看着血液要倒流回吊瓶裏,‘薛晨’急忙走過來阻止了她:“別亂動,還輸着液呢,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時見鹿乖乖地聽話,不動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薛晨把自己的手剛好,又把被子拉到了她身上蓋好,還調整了一下床頭的高度,把枕頭給她塞到了背後。
時見鹿睜着眼睛看她細心的照顧自己,一時間眼淚冒了出來,“薛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只是相信了我母親的話,把你當成了仇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母親是故意騙我
的,我知道!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時見鹿猛地抱住了‘薛晨’的腰,滿臉淚痕地哭訴着,甚至還親近的蹭了蹭她的衣服。
“你別離開我,我真的不會再騙你了。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好怕你走啊,他們都說你死了……”
梁心悅格外無奈。
從一進病房她就被時見鹿當成了薛晨。
她到底哪裏像是薛晨了?
看到苦苦哀求着的時見鹿,梁心悅一邊心疼,一邊在心裏暗嘆自己怎麽就沒得到她的心。
薛晨也太幸運了也太不幸了。
時見鹿愛上她的時候,她卻走了。
“好好好。我不走。我陪着你,行了吧?”
她把時見鹿扶在床上坐好,安撫了幾句,看着她聽話的坐好,不再鬧了。
梁心悅一時間嫉妒非常。
薛晨哪兒來的好福氣,竟然能打動這樣冷清性子的一個人。
如今更是變得瘋魔了。
可憐又可悲。
照顧了時見鹿兩天的梁心悅身心俱疲,每天被她喊着另一個人的名字。
更離譜的是,時見鹿似乎是真的瘋了,見人就喊薛晨,連來給她檢查身體的醫生護士,還有來看望她的張蔓也都被她認成了薛晨。
似乎在她眼裏,所有人都變成了薛晨,她的眼中也只有薛晨,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吃點東西,是你喜歡的飯菜。”梁心悅把家裏阿姨做好送來的飯菜分開擺在了小桌上,一臉無奈。
“薛晨,下午我們去花園裏逛逛吧。今天天氣很好。”
梁心悅點頭:“好,你想去我們就去。先吃飯,多吃點才能好起來。”
請了專業的心理醫生和時見鹿的私人醫生給她看過了。
時見鹿的情況很不好。
因為受到嚴重刺激,精神産生錯亂,同時伴有抑郁症和焦慮症,精神障礙産生的幻視幻聽,也在不斷的消耗她的身體健康。
醫生給出的意見是不要讓她一個人單獨待太長時間,需要時常有人陪伴。最好每周都去專業的機構接受治療。
而這頭時見鹿在醫院接受治療,另一頭的薛氏集
團卻亂了套。
從清明祭禮之後,時見鹿這個現任的董事和執行總裁精神有問題的消息再也瞞不住,被衆人大肆傳播議論,網上各種猜測,薛氏的各大董事也特意召開了會議讨論解決這件事兒。
最後得到的解決辦法是,先暫時停了時見鹿的總裁職位,選專業人士管理公司,等時見鹿徹底好了之後再說。
梁心悅看到這消息的時候脾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這不就是在明擺着要找人取代時見鹿在薛氏的職位,說什麽等她徹底好了再回去,明擺着不打算讓她再回去了,誰知道這病情什麽時候會好。
梁心悅怒氣沖沖的罵了幾句,要打電話給助理去溝通這事兒,卻被時見鹿一把抓住了胳膊。
“薛晨,你怎麽不高興啊?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梁心悅看着她懵懂的樣子,一時間根本不敢開口,“沒事兒,一些小問題已經解決了。你不要擔心。”
時見鹿關切的看着她:“有事情可以給我說的,我給你做過副總一年的時間,學了不少呢。我們一起商量。”
商量薛氏董事怎麽解雇你嗎?
梁心悅嘆了口氣,“好,那我下次不能解決的事情找你一起商量。”
時見鹿在醫院待了一周,被準許出院了,只是她還需要接受定期的檢查,私人醫生會上門去給她治療,也需要定期的打針吃藥。
梁心悅不放心她,搬到了時見鹿所住的別墅區,隔得比較近,時常去看看她。
剛從國外回來的楊傾得知了這一消息,詫異又震驚的找了過來。
看到時見鹿的狀況之後,楊傾更是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呆呆地看着她對着梁心悅一口一個“薛晨”叫得格外熟練。
梁心悅安撫好她,走過來給楊傾解釋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作為薛晨和時見鹿共同的朋友,楊傾以前為薛晨感到不值。畢竟薛晨對時見鹿多好,可是時見鹿呢,一直冷淡得很。
現在看到薛晨走了,瘋瘋癫癫的時見鹿,她一時更加心情複雜。
“見鹿……她怎麽樣了?”楊傾發覺自己問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嘴皮子更是不利索了,“她……她以後不會和她媽媽一樣吧?”
梁心悅嘆氣道:“醫生說情況很嚴重,盡量不要刺激到她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薛晨去世的事情,她會情緒失控。”
梁心悅去廚房洗水果,楊傾坐在沙發上半晌回不過神來,她愣神的看着時見鹿。
過了一會兒,時見鹿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着她看了過來。
楊傾苦笑了一下,“嗨,見鹿,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時見鹿眼睛突然一亮,伸出手指着楊傾,笑呵呵的走過來。
楊傾心頭一喜,期待的看向她。
難道還記得自己?
“薛晨!”下一秒時見鹿撲了過來,把楊傾抱了個滿懷,興高采烈的喊着她的名字,“薛晨!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去公司嗎?”
楊傾:“……”
“見鹿啊,你變成這樣,以後該怎麽辦啊。”
楊傾一向活潑的性格,也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變得哀愁苦悶起來。
自己的兩個好友,一個死一個瘋。
她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痛苦裏。
“見鹿,你很想薛晨嗎?所以才會誰也認不清?你愛她嗎?”
“愛!我愛薛晨!我最愛最愛的就是薛晨了!”
楊傾點頭,“那你看清楚我是誰?”
“薛晨!”
時見鹿脆生生的叫着,親近的湊過去蹭了蹭楊傾的臉,“好想你,好喜歡你!不要離開我哦。”
楊傾心頭發酸,突然産生落淚的沖動。
這麽多年她何時見過這樣子的時見鹿。
在她眼裏看到的都是薛晨對着時見鹿毫無底線的包容和忍讓,時見鹿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冷淡的,索取的。
可是就是她這樣一個人,在薛晨走後也會變得神智不清大受打擊。
她也是愛薛晨的。
這句話總算是在瘋了之後才說出了口。
薛晨如果在的話肯定會欣喜若狂的。
時見鹿整日呆在家裏,時時刻刻都想要見到薛晨,她完全認不出來面前站着的人到底是誰,只要見到人就會認成薛晨。
楊傾開始照顧她,換了梁心悅回去。
直到薛氏突然宣布公開招募總裁。
就算是楊傾替時見鹿覺得不公平,可是按照時見鹿目前的狀态也不可能回去上班了。
誰都沒想到的是,一個月之後,成為薛氏新任執行總裁的不是請來的專業人士,而變成了時媛。
她不但拿着專業醫生的精神鑒定出了院,而且以時見鹿母親的身份成了她的監護人,不但手握時見鹿名下的股份,還成了新的總裁。
這個消息一出,圈內人士紛紛震驚。
梁心悅更是不敢置信的丢下手中工作,跑到時見鹿家裏去找她。
因為時見鹿的事情,楊傾和梁心悅關系緩和了許多。
看着她急急忙忙的來,好奇的問道:“怎麽了?大驚失色的,又發生什麽事情了不成?”
“看新聞!快看薛氏發布的最新消息!找到人接替見鹿的職位了!”
楊傾心頭一驚,拿過手機仔細看了起來,驚呼一聲,“怎麽會?見鹿的母親!時阿姨不是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她不是精神有問題,怎麽可能會成為薛氏總裁?”
楊傾不敢置信:“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不知道,我派人去查了,等會兒該有消息。我去看看見鹿。她還好吧?”梁心悅往裏走,果然在休閑娛樂室看到了她。
“還好……”
時見鹿一看到梁心悅,就驚喜的喊道:“薛晨,你回來了……”
還是老樣子,似乎還更嚴重了。
——
時媛坐在了象征着薛氏總裁的位置上,笑得神色有些癫狂,冷冷的看向面前的幾個秘書助理。
“張蔓是吧?你跟着薛晨做了多少年?”
首先針對的就是張蔓這個老員工。
張蔓面不改色,沉穩的答道:“和薛總共事六年。和時總共事兩年。”
“都做了這麽多年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我就不留你了,我習慣用新人。你們都去財務部領工資,我多給你們發三個月的工資,拿了就走人吧。”
時媛淡漠的瞥了她們一眼,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出去吧。”
張蔓和其他幾個秘書面面相觑的對視了一眼,全都明白今日他們是必須走人了。
誰都沒能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他們本以為薛晨給的待遇不錯,都沒想辭職,因為去了其他公司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福利的工作了,可是沒想到薛總去世了,換成了時總。
時總也算不錯,至少沒有苛待員工。甚至聽說了薛總在職期間給員工的福利,她也按照之前薛總在時的規定實施了。
可是現在……
時總的母親一上任,他們全都被辭退了。
小餘走到張蔓面前,好奇又疑惑的問道:“蔓姐。這個時董是什麽意思?她不是時總的母親嗎,被關進精神病院哪一位,怎麽就成了我們新任的總裁了?她精神正常嗎?”
張蔓搖了搖頭,同樣不解,“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這總裁是公司董事開了股東大會選出來的,可能有什麽內情?”
“本以為可以再繼續做下去,沒想到也有被解雇的一天,真的很懷念薛總在的時候。”
“是啊,我也想薛總了。她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上司,恐怕以後再也找不到這種領導了。”
……
夏季晴朗的天氣,讓新西蘭當地人熱衷于去海邊美黑。
經過一個多月的到處閑逛游玩,薛晨也黑了一個度,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看到國內消息的時候,她在廚房做着冰淇淋。
電視上正在大聲播報着國內的一些新聞。
“……薛氏集團董事長兼任執行總裁時媛女士出席了這次的記者招待會。她在會上明确的表示了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并把薛氏集團更名為‘時光集團’。”
薛晨偶然聽到聲音,探出個頭看了看,越看越覺得不對。
“怎麽可能會是時媛擔任了總裁?時見鹿呢?”
她沒有去特意關注過國內的消息,更沒有特意關注某個人,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時見鹿瘋了的消息。
叢珊抿了抿唇,把自己前幾天查到的消息給她簡單說了一遍,惹來薛晨詫異的注視。
“……是真的,她的确瘋了,新聞報道正在接受治療,因此不能繼續擔任薛氏的執行總裁。至于時媛怎麽出來的,又怎樣成為薛氏的董事的,我也不太清楚,已經派人去查了。”
話一落,廚房裏長久的沉寂。
叢珊去看薛晨,發現她一
臉冷靜的思索,似乎在思考對策。
“你要怎麽做?”
薛晨沒了做冰淇淋的心思,丢下手中的攪拌器,邊走邊道:“我當初想着既然我媽把公司給了時見鹿,她也能管理好,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不會讓我媽辛苦努力經營了一輩子的産業落得個破産的地步。可是現在,是時媛接手了公司,我不能讓我媽的心血落到時媛這種精神病人手裏。”
叢珊沉默了一下,“所以你打算怎麽做?回國嗎?”
薛晨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恍惚不定。
她從沒想過會再國,甚至這段時間太過輕松的生活讓她完全沉浸進去了,那些國內的人和事兒好像上輩子經歷過的。
“我……必須回國。”
她深吸口氣,突然就下定了決心,轉頭看向叢珊,“我留不下我媽,至少公司是一定要保住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叢珊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了薛晨的手,“我陪着你,無論什麽時候都陪着你一起。”
薛晨和她對視着,點了點頭:“……好。謝謝。”
飛機劃過長空,兩個人影出現在了首都國際機場。
薛晨再一次踏上熟悉的土地,陌生的人,熟悉的環境,讓她心裏五味雜陳。
“回哪裏?”叢珊問她,“先去我那裏住着?”
“我媽給我留了房子你忘了?別擔心我住在哪裏,你呢?”薛晨反問。
叢珊若有所指,“怎麽,回國了就要趕我走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薛晨和她并肩往外走,“那我們先回去吧,這麽久沒住人,得好好收拾一下。”
叢珊笑彎了眼睛,格外好看,“好。”
按照薛禮在世時候留下來的幾套房子,薛晨選擇了一套市中心的高級公寓——禦庭蘭閣,能看到一線江景。
很快辦理了入住記錄,兩人到達房間的時候,裏面的家具家電都是配置好了的。一梯一戶,五百平的公寓視線開闊,環境極好,隐私性極高。
回國前薛晨也買了不少的快遞,全是一些生活用品,此刻快遞在門口堆滿了。
叢珊哀嘆一聲,“這也太多了,你買了些啥?”
“先拿進來,
明天慢慢收拾。我們先好好休息一天,倒時差。”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的兩人精神抖擻的起了床。
薛晨吃過早餐開始拆快遞,叢珊負責把快遞分類放在合适的地方。
“回國了,你打算怎麽做啊?去薛氏直接當面讓時媛下臺嗎?”
叢珊來了句玩笑,氣氛輕松。
“沒用的,我媽遺囑股份留給了時見鹿,時媛作為她的監護人,一切都是合法的。”薛晨頓了頓道:“我暫時不打算露面,先探探時媛的底,查查她到底是怎麽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商業的事我不懂,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
薛晨坐在沙發上吃着拉面,看着新聞裏出現的時媛,眼神一瞬間淩厲起來。
從她回國之後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周,半個月時間,時媛改了公司名字不說還收購了薛氏大部分股東的股份,把老員工辭退,招了許多新人,并且她還各種搶業務。
從叢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時媛完全不懂如何經營一家公司,只想着把所有項目都搶下來。
而老員工大量離職,新員工才招進來根本不熟悉公司的規章制度,更有大多數人甚至都沒有經驗,項目也完成得一塌糊塗。
叢珊開口:“聽說好多人從薛氏…噢現在叫時光集團,好多老員工離職了,薛氏被時媛管理得一團糟,大家都做不下去了。”
“很正常。她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什麽都不懂。短時間上任成為總裁,需要的是豐富的經驗和出色的執行能力。時媛不行,她只會把集團一點點拖垮。”
“那怎麽辦?”叢珊開始替薛晨擔心起來,“薛氏是阿姨的心血,被時媛拖垮了豈不是要破産?你怎麽拿回來?不會想要等她做不下去了再接手收拾爛攤子吧?”
薛晨神色凝重,“我沒打算這樣。只是時媛惦記了薛氏大半輩子,她不可能輕易放棄的。沒那麽容易從她手中拿回公司,我現在也沒辦法,只能先靜觀其變。”
叢珊雖然有些擔心,可是看到薛晨這般堅定的眼神,心頭突然就安穩了下來。
不是有句老話說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薛晨一定是那個有福氣的人。
楊傾抽空去看了眼醫院裏的
時見鹿。
時見鹿的情況很嚴重。
她最開始打算和時見鹿一起住,好照顧她的,甚至都買了附近的房子,給她請了專業的護工和私人醫生。
可是誰知道沒過幾天聽聞了時媛擔任了薛氏的董事和執行總裁,她跑去薛氏找時媛對峙,被時媛趕了出來,也間接害了時見鹿。
時媛強迫的把時見鹿送去精神病院,楊傾根本阻擋不了。
再怎麽說時媛都是時間裏的母親。
而且時媛現在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
時見鹿發瘋的情況則是在清明祭上已經被衆多人知曉,時媛要以女兒精神狀況為由把人送進去,沒其他人沒有絲毫辦法阻止。
楊傾對時見鹿很愧疚,時不時就會去看她。
好在楊傾在時媛要把人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找了自己爸媽幫忙,把人送到了楊氏旗下的一家醫院裏,暫時住院接受治療,這才沒被時媛把控住。
時見鹿在住院部最高層的特殊病房裏。
楊傾過去看她的時候毫不例外被她當成了薛晨。
看着瘋瘋癫癫的好友,楊傾心頭擔心又自責,更多的是傷心。
誰能想到這才短短大半年的時間,走的走瘋的瘋,一切都變了樣子。
“見鹿,你可得好好接受治療啊,得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打針,知道吧?”
時見鹿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的。薛晨,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每天都在想你!你一整天都在公司,公司的工作難道有我重要?你不是說過我在你心裏是最重要的嘛,什麽都比不上我!”
楊傾一哽,沉默的注視着她。
時見鹿沒聽到回答也沒繼續糾結,反而自說自話,“馬上就要到秋天了,我們說好的要去爬山賞秋,一直都沒去過呢。你不會是忘了吧?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窗外的樹木花草蔥茏繁盛,天氣還有些涼。
明明還是春天。
“還有,我怎麽覺得我現在住的地方變了呀?我記得我們以前一直住着的不是這裏啊,這是哪兒?床頭上的合照也不見了……”
楊傾該慶幸她自己說着說着就忘了說的什麽,否則還得假扮薛晨找理由來騙她。
“你以前都會給我打電話的,現在也沒打過電話給我,我整天好無聊,還有許多人在眼前晃,我頭也很暈,晚上睡不着,你怎麽就睡的那麽死呢?都不起來哄哄我。明明以前每次我睡不着的時候你都會哄我的,還給我唱歌,你唱歌這麽好聽,我還想聽……”
這些都是時見鹿和薛晨的回憶。
楊傾聽到耳朵裏只覺得莫名的心酸苦澀。
她以前看到薛晨苦苦追着時見鹿,還在想着她陷得深,沒什麽好結果。沒想到兩人結婚了。
結婚之後時見鹿冷清又淡漠,她也為薛晨感到煩惱過,甚至出謀劃策過。
可是現在,她看在眼裏的是,時見鹿絲毫不少于薛晨的愛。
她也是愛着薛晨的。
只是之前兩人好好相處的時候沒發覺自己的心罷了。
如果再有機會,她相信他們會好好生活下去,會幸福快樂一輩子。
可惜的是,其中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兩個小時後,楊傾無奈的準備走,離開的時候被時見鹿緊緊拉住。
“薛晨,你不留下來嗎?我們不能一起睡嗎?”
楊傾被她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得心頭都軟了。
“好,留下來,不過我還要去上班,可能會很晚回來,你不要等我,自己聽醫生的話吃飯吃藥啊。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楊傾安撫着她,轉身忍着心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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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