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雨泣聲
大夏朝,夏文帝元泰三年。
江湖上腥風血雨,武林正道圍剿魔教,慘勝!
當時名望素高的明月夫婦——白月芸和王明朗一死一傷,王明朗帶着愛人的屍骨消失不見。
…………
同年的立冬的晚上,風雨交加。
歸隐的王明朗上鎮置辦家居,夜歸,逢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密密的雨,涼絲絲的像是能滲進骨子裏似的。
路過一片墳地時,淅淅瀝瀝的雨聲中竟夾雜着絲絲嬰兒哭泣的聲音,若不是王明朗內力深厚,還不一定聽得到。
王明朗本不欲管,卻忽然想起逝世的妻子最愛小孩子,但因修行功法的緣故,終其一生他們也未能有一個孩子。
心中念頭百轉,終是尋向嬰兒聲音的出處,驚異道:“聲音竟是從墳中傳來,哪家心腸如此狠毒?”
聽着嬰兒聲愈發虛弱,王明朗不在遲疑,運轉內力移開墳堆,打開棺材,卻見一個皮膚紫黑的孩子蜷在已經死透的女屍上虛弱的哭泣着,而臍帶竟還連着。
“竟是棺材子!”王明朗眼中游移不定。
“罷了罷了,今夜一場,便是有緣,我輩中人豈信怪力亂神。”說着用今天集市中買的刀子和麻布,斬斷臍帶包着嬰兒,再為那可憐的女子蓋好棺材,壘起墳堆。
回到離白家村不遠處的新建的茅屋,将嬰兒放在桌子上,轉身回去打水,為嬰兒擦拭。
弄完後,才驚覺,這女嬰不僅是個棺材子,還是個在母胎裏就中毒的早産兒,在這寒冷的天裏,營養不足,又是淋雨又是吹風,現在還活着,不得不說是個命硬的。
作為江湖人,多多少少懂些醫術,為孩子把脈,竟是看不出來這孩子到底中了什麽毒。
愁思了半天,聽着女嬰斷斷續續的的哭聲,忽然想起,這孩子該不是餓了吧?
一陣忙活過後,看着乖乖喝羊奶的女嬰,不哭不鬧,王明朗終于松了一口氣。
還好前些天牽了一頭剛下了小崽子的母羊回來,不然,現在這樣,哪去給孩子找母乳啊,真是給自己撿了個祖宗回來。
但王明朗也是個性子倔的人,尋思着這孩子身中劇毒,但撿都撿回來了,怎麽也不能就這麽死了,而且這孩子經歷了那麽多磨難還活着,也是不易。
運轉內力,為孩子護住心脈,看着女嬰沉睡,轉身叢衣櫃的底端的暗格裏掏出一本書。
摸着陳舊的書頁,王明朗的思緒一下子陷入了回憶,素月心經,是月芸留給他唯二的東西,這本心經哪都好,可美膚養顏青春常駐,可祛病強身百毒不侵,是極為難得的上品功法,按小女娃這身體狀況到是很适合她,只是,一旦修行就不能再孕育孩子了。
…………
元泰六年!
“爺爺!糖葫蘆,你吃!”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從外面沖進房間,一邊舔着糖葫蘆,一邊将另一串遞給一個白胡子老頭。
“哎呦!小念芸真乖。”五十多歲的老頭接過糖葫蘆,揉了揉女孩的頭發。“念雲先去院子裏玩,爺爺有事和你楊爺爺說。”
女孩歪歪頭,看了一下旁邊不認識的老頭,清脆響亮的答到“嗯。”
楊老頭,本名楊明,江湖上也是有名的神醫了,只是又是一個束手無策的人。
王明朗看着跑遠的女娃,嘆了口氣,誰又能知道這麽個活潑的女孩若不是被內力護着心脈,早就魂歸黃泉了,若不解毒,怕活不過十歲。
元泰九年!
六年時間,王明朗改變形容帶着小念芸,到處求醫,可最終還是回到了白家村。
當初他終究是沒有給女孩習素月心經,但現在,如果再不修習就來不及了,再怎麽樣,命還是更重要。
一切回到原點,但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茅草屋外,籬笆糊成的院子裏。
“小念雲,爺爺教你習武,怎麽樣。”王明朗笑眯眯的眼中帶着一絲愧疚。
在院子裏捏泥巴的黑瘦女孩,聞言盯着自家爺爺,我怎麽不知道爺爺還會跳舞呢?
“習舞?爺爺也會鎮子上那些大姐姐跳的舞?爺爺的身子骨不會被閃到嘛?”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王明朗一噎,“你爺爺我身子骨好着呢?你閃到我都不會閃到。”
“不對,差點被你個小丫頭帶偏了,你爺爺我說的不是那種舞。”
“那是什麽舞?難道是那種舞刀弄劍的舞?”小丫頭哼哼道。
“不是,額,好像差不多,嘿,你這小丫頭就不能等我說完嗎?”王明朗氣急敗壞的說道。
“哦!那爺爺你說吧!”
小丫頭無所謂的樣子氣得王明朗吹胡子瞪眼的,但好歹是正事,他老人家在心裏寬慰着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丫頭片子計較。
“小丫頭,你也知道你身體不好,爺爺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身體好起來,但會有不小的副作用。”語氣正經起來,就難免帶着點傷感了。
沉默了一會,王念芸問道:“是和練武有關嗎?練武會很辛苦吧?”
“嗯,要是……”王明朗的聲音像是被塞住了一樣。
“要是什麽要是,難道爺爺你反悔不讓我練了。”女孩張牙舞爪的做出兇狠的模樣。“那可不行,念芸還想長長久久的陪着爺爺呢!”
“你這孩子!”王明朗只覺得眼角有點濕潤。
王念芸卻故意背過身子跑遠,聲音遠遠傳來“爺爺你長得又不好看,都沒有老奶奶願意陪你,要是我走了,你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寡老頭了。”
眼角濕潤什麽濕潤,這皮孩子就該好好收拾收拾,“芸丫頭,你讨打!”
說着操起身邊的幹稻草,追着小丫頭收拾,不過最後杵再牆邊,指着皮孩子,“混丫頭,你就是看你爺爺老了,腿腳不靈便,氣力跟不上是吧!”
“嘿嘿!爺爺你先前才說身子骨靈活着呢!”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王念芸,一臉讨好的扶着自家爺爺。
“哼哼!扶我去坐着!”老爺子可傲嬌了。
“是!爺爺您喝茶!”王念芸讨好地笑着,一會錘錘腿,一會兒錘錘肩。
其實吧!爺孫倆都是戲精,一個武林高手,一個輕功飄過去還能抓不住一個沒學武的丫頭片子;一個心裏門兒清的,只是想逗爺爺開心罷了。
“既然決定練武了,那明天卯時之前必須收拾好在院子裏等我!”老爺子開始端架子了。
“啊!爺爺,那麽早呀!”王念芸崩潰道。“你看你孫女這脆弱的身子骨,不能寬限一點時間嗎?”
老爺子茶杯一擱,氣道,“卯時還早?人忙農活的也起了,而且,就你這身子骨還弱,一天盡皮,房子差點沒給你拆壞。”
“哎!爺爺,別氣嘛!起就起嘛!”王念芸趕緊給自家爺爺拍着胸口順氣,“要不,我給你講個趣事兒?”
“說吧!”端起茶,微抿。
“嘻嘻,就前些天我們村搬來了一戶人家,也不姓白,好像是一個姓林的土財主。”
“就你個小丫頭片子事多,人家姓林不姓白,管你什麽事,我們不也姓王嗎!”老爺子毫不在意。
“哎呀!那不一樣嘛!我們是為了給我治病才出去的,他們一家是真的新般來的嘛!”王念芸頗為委屈的說道。
看老爺子一副繼續聽着的模樣,王念芸才癟癟嘴繼續說:“他們家住的房子是我們村最大的,比鎮子裏的大多數房子還好,我那天還看見他們帶了好多個箱子,排成一路,像長龍一樣。”
小孩子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說到興起,好奇的問着老爺子,“爺爺,你說他們為什麽不住在城鎮裏,非要跑到這鄉野山村來。”
晃着椅子,享受着孫女的捶腿捏肩,“或許人家有難言之隐呢?小丫頭啊!有時候不能太刨根問底,說不定會觸及到人家的傷心事。”
王念芸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接着就掠過了這件事,講着自己昨天摘了什麽果子,前天抓了一只鳥的芝麻事。
其實,王念芸在這個村子裏都沒什麽小夥伴的,一來嘛,她和她爺爺剛回來,和村裏面的人都不熟;二來嘛,她爺爺是在村子外面建的房子,這背靠林子,不遠處就是大山,一般除了找野味的也沒什麽人回來;三來嘛,女孩也不喜歡和她玩,因為她實在是太黑了,而念芸又覺得那些女孩玩的游戲她都沒興趣;四來嘛,一般男孩倒是不嫌棄她黑,但在村子裏,一群小屁孩覺得和女孩兒玩太丢人。
王念芸因為自母胎中帶的不知名的毒素,整個人就是一個黑娃子,還生得力大如牛,吃又吃不胖,看着又黑又瘦,活像被人虐待了似的,平時身子骨因為老爺子這些年廢了大把心思還好,只是一旦劇毒發作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晚上,老爺子在王念芸睡覺之前還千叮咛萬囑咐她明天要早起做基本功。
…………
清晨,寅時剛過一半。
王念芸還在床上睡得香甜,咂咂嘴似乎夢見了什麽好吃的。
老爺子舉着一盞油燈,像鬼一樣飄到王念芸的床前,盯着她,似乎是在猶豫用什麽方式叫小丫頭起床。
而王念芸雖然說着起不來,但昨天晚上還是默默給自己下了死命令要起床的。
本來夢見一只燒雞的,但夢中忽見火光大勝,吓得她一睜眼就醒,眼前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直直的盯着她。
“哇——”王念芸被吓得一下子翻身坐起來,“爺爺,天還沒亮,你在這幹什麽?”
老爺子沉默的盯了她一會兒,似乎是在遺憾她為什麽醒的那麽快,讓自己腦子裏的諸多想法沒辦法實現。
“好了,快起來洗漱了,晚了可是有懲罰的。”說着,飄飄然的出去了。
七歲的小念雲苦大仇深的起床收拾,因為今天要做就基本功穿的就是短褐,畢竟王明朗一個男的,又是個比較糙的老頭子,王念芸櫃子裏倒是真沒什麽小姑娘穿的粉粉嫩嫩的衣服,當然王念芸本人也不介意就是了。
但是看到外面還未亮的天色,心裏是想“哇”的一聲哭出來的,說好的卯時呢,這寅時才過一半吧。
但是起都起來了,在倒回去睡也來不及了,于是帶着一身被欺騙的低氣壓,骨碌碌的盯着自家的不良爺爺,別說,那一身黑皮就像匿在了夜色中,昏暗的燈光下,只有黑白分明的一雙眸子,還是蠻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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