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0)

,一排排書架造到了最頂層,塞滿了書,一架梯子懶腰腐敗,看來是許久不用了。

我随手抽出一本,拍開上面的厚厚的灰塵一雙灌滿靈能的活活當成了電燈泡使,因為拿着照明棒的安岩去了另一邊。

這本書大約就是講一些鬼怪神論,草草地掃過其他的書脊,從歐洲傳說到東方神話,千奇百怪都有。

另外一邊還放着一些,神話裏出現過的東西,還有一副畫《迪奧的世界》,最有名的一副靈異畫作,在這種鬧鬼的地方看看,還是挺恐怖的。

可惜這是副贗品,真品是我親手回收的。

索然無味。

我放下東西,走到他們那邊去,安岩正翻着一堆書信,看上去還挺有興致的樣子,我拿起一封看了看,是別人寫給薩拉的情書,“安岩,趕緊學學。”

他打了個寒顫:“太肉麻了,我得挑一份正常的。”

我就幫着安岩挑,神荼站在一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落款的名字有很多,這張桌子堆滿了情書,怎麽算,勾搭薩拉的男人都有個三四十吧,而且還是保守估計,我想了想她的年紀,這得是一個月換一個男朋友的速度啊!

結果安岩又從角落裏拖出去了一大堆,比桌上的還多,上面蒙的灰,讓這些書信看上去不像是情書,而是一堆廢紙。

安岩睜大了眼睛,“整一個百度書庫啊!”

我看了默默無言。

“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寫情書了?”

或者,《千樣款式随你挑,動人情書立馬到》,這樣麽?

角落裏突然傳出了一點細微的響聲,我和安岩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下來手上的動作,他向我使了個眼神,慢慢放下手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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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走過去,只見一只看上去就很高大上的棺材掀開了一角。

我微微探頭,安岩雖然在後面照明,但裏面依舊黑得不像話,非常地暗,什麽也看不見。

朝後看了一眼,神荼皺着眉,安岩沖我揚了揚下巴。

我轉過身,擡起腳就把棺材板一腳踢翻。

一只枯手突然蹿出來,像蛇一樣拉住了我,我只是驚訝,但随機應變的能力并沒有讓我太過慌張,可是誰知道這手的力量出奇得大,居然将我拖進了棺材板裏。

我聽見神荼和安岩着急地喊了我一聲,他們想要抓住我卻失敗了。

我被那只手扯着,棺材裏通往另一個地方,摔得我七葷八素,但是本能和憤怒讓我立馬彈起來,佛珠繞在手上,照着就是一拳,枯手的主人立馬便成了一堆灰。

我轉了轉手腕,向上看去,地下室一樣的房間卻有高高的頂,封死了所有光線,如果不是能運用靈能,我現在恐怕就像瞎子一樣。

正頭疼地想着要怎麽辦,突然眼前的光極度地亮起來,有一種錯亂的感覺。我感覺一陣暈眩,地面似乎在晃動一般,猛地甩了甩頭,我企圖站穩卻是未果,記憶裏的一幕幕,那些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重新被扒拉開,慘烈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痛苦地乞求和我最親近的人,父母“死”後,一個孩子能依靠的不過就是叔叔和叔母,但是就連于浠都那樣冷漠地看着我。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在世上是一無所有的。

得到的永遠是疏遠和無視。

後來,眼睜睜地看着神荼已經有了歸屬,而我還在流浪,怨恨、寂寞和痛苦将我的心一點點淩遲。

流浪的小孩,沒有父母,沒有家,沒有依賴,沒有溫暖,就像只被破舊的玩偶,被扔在垃圾房。

還有反複的夢魇,能力的巨大差距,我害怕自己不被需要,不被認可,害怕被抛棄,聽見神荼冷漠地拒絕我,嘲諷我,還有安岩毫不猶豫便離去的背影。

我是一個孤獨的人,沒有人在意,沒有人愛。

苦苦追尋那些的真相,卻發現自己才是罪魁禍首的痛苦、窒息……

我額上一點點冒出了冷汗,就是這些無堪回首的記憶,把我逼成了現在這個于淺……自卑、逞強......還有懦弱。

我突然從夢境中醒來,一只冰冷的手從背後摸向了我,溫柔地拂過我的眼簾,我心裏大駭,想要回首,卻發現身體被控制,根本動彈不得。

我驚訝地睜大了瞳孔,指尖用力,依舊于事無補。

薩拉在我身後輕笑,湊近了耳畔,“別白費力氣了,雖然我不喜歡女人,但是你的話,”我嫌惡地想要避開她摸上來的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就喜歡看這些惡俗的戲碼,看着別人痛苦的表情,我就特別開心呢!”

我沒有搭理她,只是一個勁地用靈能像要突破那種無邊的束縛但是就像一拳打在空氣上一樣,源源不斷的靈能輸出,好像只是歸于了自然。

她淺笑了一笑,漂亮的美容說不出詭異,“我知道你心有所屬,但是看看他們,你還會有放不下的麽?”

眼前的景色一變,我看到神荼睜着一雙慧眼在尋找什麽。

薩拉好心地向我解釋,“這是一場游戲,看看他先能找到誰吧?你,還是另外一個人。”

這樣的游戲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握緊了拳頭,看着神荼着急地四處尋找。

他口口聲聲喊着“安岩”“安岩”“安岩”,沒有一聲“于淺”。

薩拉滿意地看着我迷了眼,漠然臉色的表情終于垮掉,“忘了告訴你,游戲規則是,只可以找到一個人哦,另一個,要留下來陪我永遠玩游戲。”

她咯咯一笑,好似活潑的少女。

神荼找到了安岩。

薩拉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對上我的眼神,笑容頓時淡了。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她重新笑起來,歪着頭,仰視我,“這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睛,露出這種情感可不好呢!”她捂着癡癡一笑,活潑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突然停下來,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樣,“一定是我說得太抽象了,神荼理解不了什麽叫做永遠留下吧?那,游戲就重新開始!”

她打了個響指,神荼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片懸崖,“我”和安岩正無力地死死攀住邊緣,這樣的場景一路擴散到這裏,我眼睜睜地看着色彩蔓延過來,只是一瞬間,腳下突然變成了空氣,我仿佛踩在空氣中一樣,心裏忍不住地顫抖,我想要後退,雙腳被死死釘住。

“看看他要救誰吧?誰死了他會痛心,誰死了他會覺得無所謂。”薩拉壓低了聲音,仿佛從地獄中穿來一般。

神荼臉上的表情糾結,突然之間,邊緣碎裂,“我”和安岩同時掉了下去,神荼猛地一撲,牢牢抓住了安岩。

我心裏猛地一揪,眼裏開始渙散......

另一邊的神荼和我受着一樣的煎熬。

神荼覺得渾身無力,靈能好像完全消失了,就連力量也缺失了一樣,他第一次真正陷辱黑暗,什麽也看不見,無盡的黑暗似乎把他帶回了那段最難熬的歲月裏。

像個瞎子一樣,第一次,這樣無力。

他聽見薩拉的聲音,銀鈴般地輕笑。

桃木劍直直地指向她,“他們呢!?”

“藏起來了~”她輕輕一笑,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憤怒一般,而現在的神荼,确實像是拔了牙的大貓。

“只能選一個你要怎麽辦呢?”她笑得開懷。

“兩個我都要!”他将将桃木劍刺向了薩拉,女人的身影突然消失。

“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她留下這樣調笑的話語。

取而代之的,是“我”把刀子捅進了他的心窩,眼裏冰冷,語氣冷漠,“知道我背叛過你們,還敢把我留在你身邊,”“我”握緊匕首,把神荼推開,傷口外露大量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甚至是“我”的眼,“就為你的大意去死吧!”

神荼心裏一緊,哪怕他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腰上一痛,轉過頭,是從未見過的安岩,渾身充滿涼意,他怨恨地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會是個普通人,說不定早就過上舒适的生活了,全都是你!”

背後的刀子被拔了出來,他早已是滿身鮮血,而心似乎也是,明明全都是假的......

“夠了!”

薩拉慢慢靠近我,我似乎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将要任人擺布,但是體內的靈能似乎壓積到了一個程度,突然爆發開來,将我的神識帶了回來。

我迷離灰暗的眼神重新亮了起來。

薩拉驚訝地說,“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回得來?”

然而我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一幕吸引走了。

懸崖的幻想破滅,碎裂之後,我看到了真正的神荼。

一雙紅色的眼睛,面容冷酷,竟是滿臉殺氣。

☆、來場捉迷藏嗎?(12)

腥色的眼睛仿佛來自幽冥地獄,冥神的凝神足以讓人肝膽俱裂,發自內心的恐懼,強大的靈能萦繞,黑色的發無風自動地揚起,強大的氣場壓抑到了極點。

但是!

我看到這樣的神荼,感覺整個人都沸騰了起來,血脈噴張,激動到顫抖。

神荼就是神荼。

他是神荼。

不需要別的形容詞。

驚鴻一瞥,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四周又恢複了正常。

“呵,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我講着一口中文,對上薩拉憤怒又茫然的表情,心裏冷笑。

我管你聽得懂聽不懂。

下一秒想想不對,她怎麽能聽不懂,她不是很皮麽?大咧咧地豎起中指,用英文直勾勾地翻譯過來,口氣嚣張,“你老子還是你老子!”

怕她不能感受到我的語氣,我還特地叫了一些語氣詞,薩拉那張精致的臉氣得都不精致了。

我張了張手指,佛珠聽話地出現在了手腕上,剛剛被壓制住,似乎連它都有些不甘心,靈能波動得厲害,下一秒就要飛出去一樣,這回輪到我笑了,“安岩呢?”

神荼雖然暴走,但是這家夥一向連暴走的力量都能運用得爐火純青,而且剛剛那一瞥,想來他已經看破了幻境,不需要太擔心。大貓發飙起來,怕是神秘屋都給她整個拆了!

就是不知道安岩怎麽樣,如果安岩和他在一起,沒道理剛剛沒看見他啊?

薩拉完全聽不見我的問話,揪着頭發不敢置信,“怎麽會,你怎麽回得來?”她痛苦地捂住胸口,“你們怎麽回得來?”

因為神荼從來不是我的弱點,真的想要傷害我,其實方法多的是,可惜她偏偏挑了一個我習以為常的傷害方式。

神荼是我追随的目标,我是努力想要攀登的高峰。

“你的記憶明明告訴我你最害怕被抛棄,為什麽!?”她大聲地問我。

我皺了眉頭,偷看了我的記憶,真是叫人惡心。懶得和她廢話,佛珠甩出去,她驚叫了一聲,被金光劈成了兩邊,化為一團煙霧,“轟”地一下消散如煙。

佛珠乖順地回到手中,依舊精力充沛。

我把佛珠套在身上,認真地得分析起眼前的情況。

這個自然不是她的本體,就算因為自己萬無一失的計劃失敗了而傷心,想來也不會傷心成別人打上來也完全不閃躲的狀态吧?

我點了點腳尖,靈能把地下嵌着的東西也照得一清二楚。

地面上,一個圓圓的盤子慢慢顯出了形狀,上面布滿了奇形怪狀的文字和标點。

費斯托斯圓盤,來歷、含義、用途完全是個謎,至今沒有任何學者可以解釋圓盤圖案上的意義。

當年因為費斯托斯圓盤,考古界動蕩不安,最後以文物易碎,不适合移動,由希臘政府保管,但是“希望之星”這種,恨不得讓當局者裏三層外三層包起來的東西,都能被薩拉拿到,那麽這個出現在這裏,也不意外了。

我只是糾結要不要把它摳下來。

算了,這麽個死沉的東西,拿着也應該挺累的,我向下注了一些靈能,作為記號。

拍拍手,站了起來。

還不知道安岩怎麽樣,不過他應該沒事,不然薩拉早就把他也拿出來刺激我了。

安岩在我心裏的地位不比神荼低,想想小紅帽哪天也冷酷地完完全全只記得神荼不記得我,我怕是更要傷心個半死。

兩年前的我恐怕撐不過這一關,哪怕這樣明顯的挑撥離間,我都會忍不住心痛,甚至質疑自己。

不過,幸好,哪怕不能和神荼做戀人,起碼同伴之間的信任還是有的,而且,他向來高冷,內心溫柔,安岩就更別說了,小天使一枚,這樣的人都不值得信任的話,那麽就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

而事實上,安岩确實是我們三個人中唯一沒有被迷惑的人,在我們被蠱惑的時候,他渾然不知,只是拿着照明棒頭疼地看着蜘蛛網一樣的走廊,崩潰地大喊:“迷宮麽!?”

這裏确實是個迷宮,困住鬼魂,也會讓心中不堅的人迷失自我,成為她的俘虜,成為孤魂野鬼,游蕩在這座孤寂的鬼屋之中。

我煩惱地抓了抓頭發,接着一愣,現在已經是長頭發了,但是無所謂地把短發搞亂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只好一邊耐着性子理,一邊吐槽。

要不還是把頭發剪了吧?打理起來好麻煩啊!

話說這裏也真是大得離譜了吧?為什麽還沒有走完?差不多也有兩個多小時了吧?

“咔”一點細微的聲音在安靜的鬼屋裏被一重重放大。

诶?我踩到什麽東西了麽?

害怕得靜靜站着,沒敢動,但是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只是耳邊似乎有點模模糊糊的聲音,大概是耳鳴。

我眼睛一亮,那個身影不是小紅帽麽?

“安岩?”

“安岩?”

什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模一樣的語氣,一模一樣的語調。

我可不知道旁邊還多了個人啊!

我撐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慢慢偏過頭,對上了一張臉。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一股涼意直直地竄上我的心頭,眼睛都不敢眨,只是死死地看向她。

一模一樣的神情,一點迷茫,九分驚恐,我聽見她發顫的聲音,“你是誰?”

我?

我是誰?

我是誰?

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無力地倒退了半步,我是誰?我是誰?

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了,我是誰?

心裏的恐懼一點點放大,仿佛缺失了一塊,叫人惶恐。

我害怕地擡起頭,看着她,她也是滿臉驚恐地看着我,不斷後退,手裏握着佛珠,戒備地看着我,“你是誰?”

我不安地揪住我的頭發,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安岩!”

我聽見她的聲音,順着看過去,一個長相清秀,面容幹淨的男人跑了過來,“淺淺。”

他焦急地喊着。

她安心地看着他,松了一口氣,又喚了一聲,仿佛單單是他的名字,就能給她力量,“安岩。”

安岩。

安岩?

是她的同伴麽?

真幸福,有人陪伴她,有可以托付的人,不像我,不像我.......

“安......”

她呆愣地看着男人直接越過他,不敢置信。

我的表情同她是一樣的奇怪,這個叫“安岩”的人,竟然蹲在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好溫暖啊,好溫暖的溫度,溫和大的聲線讓人本能地想要信任他,“淺淺。”

在他棕色的眼睛裏,我能看到一個無助的我,以及他沉到心裏的關心。

淺淺……

我的名字。

于淺!

“安岩。”

完了,丢臉丢大了。

我突然清醒過來,聽見安岩這麽溫柔地叫我,以及這樣溫暖的體溫,我要是,再不醒過來,剖腹自殺!

我捂起了臉,弱弱地請求他,“安岩,千萬不要把件事告訴別人。”已經是第二次中招了,菜鳥都不會這樣吧?

他看我清醒過來,瞬間松了一口氣,“你放心,我絕對會添油加醋地說出去。”

哎!?

你!你果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紅帽了!

“安岩。”

頂着同我一樣的臉,可憐兮兮又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岩,客觀地來說,擺出這麽一副神情,我覺得還是很能讓人心疼的,多虧安岩完全沒有理她,反倒是看到地上、縮成一團的我。

“你是怎麽分出來的?”安岩在我身邊,也不慌不忙的,幹脆把她當成研究對象,開始扯淡,細細地研究起我們之間的不同。

安岩抱臂,一臉得意的樣子,“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他揩了一下鼻子,“真是你的話,看到這麽個冒牌貨,大概會暴躁地對我說揍她。”

“我可是從來不打女孩子的,而且這個女孩子還這麽可愛。”我攤攤手,暗中猛誇自己一波。

安岩淡定地回嘴,“你不是一向把自己當男人使麽?”

好吧,我摸摸鼻子。

他從一邊抽出一張唱片,像我解釋道,“《黑色星期五》,世界三大禁曲之一。”

“哦~”我佩服地看着安岩。

三大禁區之一的《黑色星期五》,傳聞說聽過它的人都自殺了,如果不是安岩出現的及時又機智,咔擦,我這會兒多半也涼了吧?

這個神秘屋還真是什麽都有,從贗品的《迪奧的世界》,到費斯托斯圓盤,現在又是三大禁曲,博物館啊!

安岩突然站起身來,驚訝地喊了一聲,“神荼!”轉眼就跑沒了。

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想來他們又不會亂走,就放棄去追他們,轉身去看那個贗品。

但是我明明上一秒還覺得她就在哪裏,難道說唱片碎了,她也會消失不見?

嗯?碎了?

诶!安岩!你別看見神荼就把這麽珍貴的東西亂丢啊!

這個唱片一碰就碎了,居然還能放?那個唱片機更是破得不行,都掉漆了,我如法制炮,灌了一點靈能作為标記。

等了很久,安岩還是沒有回來,更不要說是我行我素的神荼了,連根金針都沒有看見,待在這裏總不是辦法,萬一安岩等着我支援怎麽辦,結果我剛走兩步,就看見了一個木色的東西,自然不會是棺材板,就算是這裏質量最好的棺材也比不上它的品質。

所以我看到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我去!驚蟄?光說連金針都看沒看見,現在居然明晃晃地出現了驚蟄?

驚蟄怎麽在這裏?神荼呢?他們不應該如膠似漆嗎?

我撿起驚蟄,它好像和我打招呼一樣,還震動了起來,我有點無奈,大佬,你的作用不是賣萌,是保護神荼啊!現在他不能用靈能,你居然還敢在這裏晃悠,信不信我掰斷你?

開玩笑,開玩笑,給大佬遞茶。

說話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神荼呢?”

它從我手中飛起來,晃了一下。

我有些氣結,你好歹也是把神器,能不能護主一點,只好又問了一遍,“神荼呢?”

它“篤篤篤”地敲在地上,繞着我轉了一圈,好像沒有聽見我說話一樣。

我彎下腰,看着它,“我把玉佩給你附魔,你帶我去找神荼?”

給大佬遞玉佩。

話音剛落,驚蟄居然藍光大作,“嗖”地一下就飛了出去,我一邊跑一邊“啧”了一聲。

堂堂一把神器居然這麽見錢眼開,能不能和你主人學一學高冷?

跑了一陣子後,驚蟄突然加快了速度,我心裏一慌,害怕自己跟不上它。

即便沒有神荼的指示,這依舊是把斬妖縛邪的神器,淩厲地穿透了一只惡靈的身體,它還沒有來得及哀嚎就散成了一堆煙霧,驚蟄順利地回到神荼的手中。

我朝後猛地甩了一下佛珠,揮上了背後一只的臉,感嘆桃木劍的威力,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轟殺至渣吧?

一群血肉模糊的惡靈圍着神荼,但是敵方中央的男人始終不溫不火,只是,看他金針飛出的速度有些加快,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

神荼的靈能不好使,他一定憋得慌。

我後踏一步,拉弓蓄力,經過歲月沉澱而木色飽滿的珠子相碰,發出好聽的聲音,手腕用力猛地甩了出去,金色的光潇灑得不行,那整個黑漆漆的環境全都照亮了,它接二連三地擊中,黑色的霧,反射金色的光,像煙花盛開一樣,頓時驅邪這樣壓抑的場景,也完全變了一個味道。

回到手中,佛珠似乎依然蠢蠢欲動,我失笑,“你這麽興奮幹嘛?”

我看向神荼,突然發現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的樣子,頓時提心吊膽,快步走了過去,“神荼,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雖然臉上稱不上太好,但是依舊淡然的樣子。

驚蟄好像也很興奮的樣子,撒嬌賣萌,無所不及。

我眼角一抽,今天怎麽了?都吃興奮劑了?

“對了,你有沒有看見安岩?”安岩這家夥,實力不管怎麽往上面蹭蹭蹭地漲,習慣性走丢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他點了點頭,“他沒事,他走南方,我們走北方。”

“這樣不會遇不上麽?”而且讓安岩一個人,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結果神荼給了我一個“聽我的就對了的眼神”。

我跳過了這個問題,爽快地把脖子上把玉佩摘下來,遞給神荼,他眼裏有點疑惑,我解釋到,“我答應驚蟄把玉佩給它附魔的。”

說到這裏,我覺得有點好笑。

讓它去保護神荼,居然還要

我求它,真是沒誰了。

神荼眉毛一挑,捏緊了驚蟄,直接推開我的手,“別理他。”向前走,毫無猶豫地幹脆駁回。

我佯裝可惜地看着驚蟄,它抖了一下,好像不開心了,熄了光,安安靜靜地做一把普通的桃木劍。

過了一會兒好像不甘心的樣子,從神荼的手裏逃出來,往我領口鑽,我有些無奈,把它揪了出來,“別鬧。”

鑽領口?這是一把正經的千年桃木劍能做出來的事?

我歪着頭,突然看起了神荼的側顏,有些着了迷。

明明冰藍是如此通透的顏色,怎麽會如此深邃,像是裝了一整片星空呢?

或許多多少少,薩拉幻化出來的那些完全不切實際的幻想,并不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覺得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他,因為他倔強,什麽事情都放在心裏,雖然安岩的出現多少讓他打開心扉,但是常年形成的沉默寡言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掉的,他還是下意識地自己去承擔。

我們走到了一個長廊裏,驚蟄生氣不肯發光,佛珠就擔起了手電筒的責任。

牆壁上挂着很多畫像,第一幅是一位帶着帽子,看上去像軍官一樣的人物,面容刻板,不怒自威,我湊近了看,別扭地念出他的名字,“John Moses Browning。”

John Moses Browning,溫特斯徹步.槍的發明者,神秘屋的建造目的,就是為了安撫死在步.槍下的冤魂,挂他的畫像并不意外,雖然這神秘屋是她老婆造的,但是好歹她老婆是拿他的錢是造的,怎麽樣也算是半個主人吧?

接下來,只有一個空白的畫框,和下方一個名字,我猜應該是他們的孩子,一個幾個月的嬰兒,據史料記載,這孩子早夭,應該是沒有來得及留下畫像。

得知“希望之星”和神秘屋有所聯系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住在項鏈裏的兩個人恐怕就是□□之父同他的孩子,奇怪的就是,為什麽他們的身上有這麽多彈孔?

“神荼,那薩拉?”我心裏有了一個想法,但是不太敢确定。

他點點頭。

見他肯定,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薩拉是,幽靈?”冷汗直冒,覺得有點恐怖。

幽靈啊喂!雖然幹這一行,知道有幽靈存在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用眼睛看見,我還是頭一遭啊!

神荼沒有回答,看向後面的畫像,皺起了眉。

向後是好多男子的畫像,毫無例外地就是長得不錯,而且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我拿着佛珠照亮了最後一副畫像,倒抽了一口氣涼氣。

畫像上是一個帶着禮貌,面露微笑,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雖然不是很年輕,但是他挺直着腰板,握着手杖,盡顯非凡氣質,“布蘭奇,是布蘭奇!?”

這是他年輕的時候,雖然和我見到的有些差別,但是面容依舊相似,果然長得很好看,而且,他身上的氣質,任由歲月荏苒,都沒有改變,我還認真地看了下方的名字,明晃晃地寫着,布蘭奇·德·圖盧茲·羅特列克。

難怪她第一次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想想,布蘭奇臨死之前反複念叨的名字,不就是“薩拉”麽?

我去!居伊還說因為布蘭奇已經年紀很大了,還沒有找到可以相守一生的人,為他覺得很可惜,薩拉出現的時候,他還有些感謝,但是真實情況完全反過來了!

布蘭奇哪裏年邁?這完完全全是姐弟戀啊!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和一個看上去妙齡但實際上是世紀老人的女子。

“這已經從驚悚故事,變成了倫理故事啊。”我幽幽地在旁邊吐槽,神荼冷不丁地對我說了一句,“朝上面照一點。”

我吐了下舌頭,乖乖幹活。向上一照,在很頂上的地方挂着一個東西。

當我真正看清是什麽的時候,瞬間吓得我手一抖,神荼不悅地瞪了我一眼。

大頭娃娃……

它突然咯咯地笑了一聲,詭異地回蕩在扭曲幽暗的房子裏,佛珠就差那麽一點點掉了。

安娜貝爾娃娃。

活的洋娃娃......

放置它的玻璃櫥櫃上這樣寫着它的名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所幸是在櫃子裏面,不然看看它的眼睛,好像還在瞪着我們,随時随地都要下來把我們弄死的樣子。

我還來不及唏噓一句,神荼突然騰起,拿着剛剛甩手不幹活的驚蟄,照着就是刺了一劍,玻璃破碎的聲音極其刺耳,在幽暗的環境下顯得極其詭異,金光沒有給我任何正義的底氣,反而顯得很雞肋。

神荼這一劍不禁是紮穿了玻璃,順帶着連娃娃的身體都被穿透,他利索地拔刀,輕松地跳下來,曲腿緩沖,如教科書般的标準。

我全程震驚地張着嘴,直到他落在地上,站穩起身,輕輕一掃,才拍了拍臉,回過神來。

做标記?

說起來,費斯托斯圓盤,黑色星期五,我也都做了标記,這算是默契?

我把這些和神荼一說,沒想到向來冷淡的他竟然誇了我一句。

他轉身向前走去,我趕緊小跑追上,拉住他,總感覺他臉色不是很好,“神荼!”

“诶?”

拉空了?

什什什什麽情況?

一個突如其來的斜坡令人始料未及,神荼都一頭栽了下去,更別說是我了,像個球一樣,麻溜地滾了。

這個房間就好像是橫過來了一樣,有一種離奇的失重感,控制不住地下墜,幸好這個通道夠大,否則卡在中間絕對更加難受。

我竭盡所能地想剎住車卻不過是徒勞,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沖向比我先落地的神荼:“神荼讓開!”

沖向神荼這種事情,比在鬼屋裏遇見活的洋娃娃還詭異啊!

我看到倒在地上的神荼身形一動,但是由于沒有靈能,他并沒有及時地躲開,反倒是成了我很好的墊子。

真的是不小心的,要知道慣性是任何東西無法克制,羞恥地跨坐在神荼身上,我只能說是我的幸運,神荼碰巧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也是巧合!

但是裹了黑絲的大腿我保證手感很好!因為他沒有立馬拿開,後來我才發現是他僵了。

我驚恐地看着神荼,難以置信。

這貨居然硬了!臀部上的觸感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貨真的硬了!如假包換......

我愣着,被吓得沒有反應。

“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寫得很着急,有時間改改,暫且湊合着看吧!

☆、實力劃水随意寫(2)

茶:看看這個标題,實力劃水随意寫,大家就該知道今天又是什麽內容了,铛铛,今天我們請來了T.H.A.的風雲人物——神荼和安岩,還有個劃水——淺淺。

淺淺:我竟無言以對,不是我水平太臭,是這幫人水平太高,放在于家,我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安岩:沒事沒事,你起碼還有一個格鬥NO.1的名譽稱號挂着啊!趕緊謝謝神荼還幫你留着吧!

淺淺:【震驚】【神荼,你真看着我幹嘛,難道真的要我道謝嗎?】

茶:今天請大家來玩幾個小游戲。

《彎手指》

四個人(包括茶,但是茶不彎,茶只負責問問題),說一件事,與之相反的就彎,手指先彎完的,會有懲罰哦!

這個規則,可能說得有些亂(其實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游戲的時候,完全就沒有明白)

茶:我們先來示範一下,比如:“沒有看過三級片的。”

三人臉色一凝,默默地彎了手指。

淺淺:【雖然很不服氣,但是,事實如此】

神荼:【雖然很不服氣,但是,事實如此】

安岩:【幸好有那一茬,否則尴尬了】【咦?宅男看這種不是很正常麽!?】

茶:【忍住不笑】接下來輪到安岩了。

安岩:嗯……“短頭發”。

淺淺:安岩你是故意要整我麽?【彎下手指】

安岩:神荼,該你了。【晃了晃手】五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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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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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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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