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再入桃源(一)
“鈴兒,鈴兒!”
顏免舉着個竹編風筝興沖沖地跑來,見和鈴院子的大門敞着,便直接沖了進來。
“小兔子啊,你又是幹嘛?”
顏免看着和鈴像條死鯉魚一樣橫在地上,納悶地蹲在她旁邊,“放風筝啊,我瞧過了,山那頭景致怡人,空曠遼闊,可是放風筝的好地方。”
和鈴揉了把臉,“你去吧,我死一會兒。”
顏免看着她,将風筝放在一邊,在她身側坐下。
是時正值春夏之交,風和日麗,青樹蒼翠,在草地上透下點點斑駁,兩人一躺一坐,挨的挺近。
和鈴透過指縫看見旁邊投下的陰影,奇怪道,“幹嘛不去玩?”
顏免看了看她,“沒有你,玩有什麽意思。”
和鈴怔了怔,啞口無言。
清風拂過樹間,沙沙作響,半晌,和鈴才艱澀的開了口,“你……”
“不如這樣吧,”顏免猛地站起身,朝她笑了起來,“我們去前院慰問一下姓白的?”
和鈴看着他開朗的笑容,找不出一絲裂縫。
“他肯定忙着。”和鈴撇了撇嘴,“反正還有白珏照看着他,總歸不會……”
“我們來這裏都住了快十天了,對方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顏免道,“怎麽說都應該去表達一些什麽吧?”
和鈴偏過頭,半晌,嘴角勾了起來,她利落地從草地上爬了起來,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顏免的肩,“小兔子,這理由找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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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什麽,走呗。”顏免也笑。
和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顏免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爬上一抹苦笑。
我只想看見你開心的模樣,所以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所有的不開心都由我來承受就好。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白景雲的卧房與書房都沒有人影,正當二人躊躇之際,背後傳來一個柔柔的女聲。
“你們是在找景雲嗎?”
顏免雞皮疙瘩起了一聲,這聲音要有多膩歪就有多膩歪,聽起來怎麽就這麽不舒心呢。
和鈴挑了挑眉,“白姑娘知道他在哪?”
“城郊的護城河邊,他在那裏尋找一種草藥。”白珏笑了笑。
“草藥,誰受傷了?”和鈴擰起眉頭。
白珏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人,只是城中百姓因為洪澇的潮氣患上了風濕,景雲他聽說城郊有一種開着粉紅色小花的草藥對付風濕有奇效,便急急出門了。”
和鈴與顏免對視一眼,前者捏起訣,往城郊沖去,顏免一驚,也趕忙追了上去。
白景雲離開書房,沿着院中小徑往深處走去,輕車熟路地拐進了一個隐蔽的轉角處,眼見着清瑤正叼着狗尾巴草,抱臂等着他,活脫脫一副流氓樣。
白景雲失笑,“十日就查完了顏免?”
“那可不,記得給我加雞腿。”清瑤嘚瑟地挑了挑眉。
“怎麽樣?”
清瑤吐出嘴裏的狗尾巴草,“兔族地位最高的長老顏予淮老來得子,顏免是他最小的兒子,含着金湯匙長大的那種,一百年前化為人形,如今剛好兩百歲,比嬸嬸還小一百歲,他們不可能的,別醋了。”
白景雲瞥了他一眼,“我讓你去查人,你就給我查這大家都知道的東西回來?”
清瑤嘆了口氣,“這小公子本就身世清白,沒什麽好查的,只不過有一點……”清瑤頓了頓,“據接生的嬷嬷說,他生來胸口就有一個紅色的印記,平時看不出來,只是在受熱的時候會顯出來。”
“這……難不成是絕印?”白景雲鎖眉,“一般持有這種印記的妖類,上輩子是受盡極刑,魂飛魄散而亡。”
清瑤撓了撓腦袋,“叔叔啊,你不會派我去閻王那邊查命格吧?”
白景雲嘆了口氣,“我總在和鈴身上嗅到一絲與顏免相同的氣息。”
“反正現在嬸嬸一心全在你身上,”清瑤安慰道,“上回我照着你的指令給她安排院子的時候,她還看着你院子所在的地方暗自傷神呢。”
白景雲揉了揉眉心,這十日之內實在是族中事務忙得脫不開身,,等這陣子忙過了得好好跟她解釋。
白景雲回到書房的時候,白珏正站在庭院裏,背對着他看着城郊。
“白珏,剛剛有人來?”
“景雲你回來了,”白珏回過神,朝他溫柔一笑,“沒有。”
白景雲颔首,揉着眉心邁步入了書房,沒注意到身後白珏悄悄勾起了嘴角。
“鈴兒,鈴兒,”顏免狂奔着喊道,“別沖動啊,那姑娘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和鈴在他前頭蹦的輕盈,卻突然毫無征兆地停在某個屋頂上,吓得後頭的顏免差點剎不住車撞過去。
“哇!你要吓死人嗎!?”
和鈴盤腿坐在屋頂上,看着下面的狐妖族人們熙熙攘攘地擠在主幹道上,街邊叫賣的吆喝聲不絕于耳,靜靜流淌的河道中船夫載着客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顏免也坐下,“挺行的啊白景雲,聽說我們回來之前城中還洪澇泛濫,無法通行呢。”
“是啊,真好。”和鈴托着腮,若有所思。
“你真的要去城郊啊?”顏免看着她。
“去個大頭鬼。”和鈴翻了個白眼,“連你個呆子都知道不對勁,我還聽什麽白珏的話。”
“那你跑這麽快……”
“讓白珏嘚瑟嘚瑟咯,”和鈴笑得很陰險,“我們坐坐就回去,講不定她看什麽都沒發生,結果氣急敗壞,指不定能從她嘴裏激出一點什麽。”
顏免吞了吞口水,“女人心,海底針。”
陽光很好,灑在和鈴白淨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在眼下透出淡淡的陰影,看得顏免心裏癢癢,他不得不轉過頭。
“你為什麽……喜歡白景雲啊?”
“啊?”和鈴一怔。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顏免抓了抓頭,看着和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我就是好奇一下。”
“唔,倒也沒有。”和鈴想了想,“當年我還是先認識的你,才認識的小白。”
“那為什麽啊?”顏免不解。
“不知道,就是有種,好像我們認識了很多年的感覺,”和鈴嘴角一彎,梨渦淺顯,“你要硬要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啊。”
“我忘了很多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和鈴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白景雲應該是知道的,而我偶爾做夢或者發生什麽事的時候會想起一些,但都是片段性的。”
“白景雲不告訴你是怕你受不住吧,”顏免看着和鈴驚訝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對了,“那天在龍宮之中,你是想起了什麽,才突然妖力大增的吧,當時我就很擔心,感覺你已經到了能夠接受的極限了。”
“哎……”顏免嘆了口氣,“估計你之前是個很厲害的人,你要是哪天全部都想起來了,會不會把我忘了?”
和鈴敲了他的腦袋,“你當我腦子是漏鬥麽?你都幫我擋鞭子了,講什麽都不會忘了你這個……好兄弟的。”
好兄弟……麽?
顏免看着和鈴試探小心的眼神,寬慰地笑了起來,“行啊,那以後記得來我家玩,帶你吃燒雞。”
和鈴暗自松了口氣,也笑了起來,“嗯,約好的,拉個鈎?”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陽光打在小指相扣的兩只手上,拉下暗色的影子。
和鈴仿佛像放下了一件事一般,笑得眉眼彎彎,顏免看着她,悄悄将那份情愫埋進了心底。
既然你只願意與我做朋友,那我也只是一個朋友。
你說你和他有認識了多年的熟悉,我又何嘗不是呢?你記得記不起來已經不重要了,自從我想起上輩子的記憶之後,我就決定一直跟着你。
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爽朗的笑容,紅衣翩翩的英姿飒爽将是我這一生埋藏心底最深的風景。
巫山殿外,你流轉的目光,調皮的笑臉,紅暈的面頰,讓我多少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洞庭湖畔,你笑得無奈,卻在下一刻拖入湖底,我在岸邊枯坐了三天三夜,無數次後悔着我的膽怯與懦弱,然後大夢初醒,曾經的記憶浮上心頭。
龍宮深處,你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執着的等待,笑着告訴我他一定會來,從那個時候我下定了決心。
如果你的心中注定只能有一人,而那人不能是我的話,那我願意用盡全力為你清除障礙,守護着你與他終成眷屬的那一天。
挫魂鞭也好,噬肌水也罷,通通我來承受。
“不過,”和鈴撓了撓頭,“既然白珏給我下這個套,說明城郊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我們去城郊瞧一瞧?”顏免皺眉。
二人剛談到此處,就聽聞腳下川流不息的路上跑過幾個小孩,小孩嘴裏還嚷嚷着要去城郊玩。
二人對視一眼,齊刷刷跳下屋檐,落在小孩面前,吓得他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城郊有什麽好玩的?”和鈴蹲下來,将他們一個個扶起,“我們初來乍到,還真不知道這桃源城哪裏好玩。”
“是一個姐姐告訴我們的,”小孩眨巴着大眼睛道,“說幫她把城郊粉色的小花采來,采的越多就有越多的糖球吃!”
“诶呀不說了不說了,阿胖他們已經去了,”另一個小孩急吼吼地拉起這個小孩,“去晚了就被他們搶了小花了!”
二人看着一群小孩跑得飛快的身影,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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