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狼狽之局(二)
在羽鳥族族長的力保之下,和鈴一行人得以從虎穴脫險,來到羽宿山暫避風頭。
羽宿山是羽鳥一族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地方,四周霧霭缭繞,普通妖族難以企及。先前白景雲也是将白鹿族族人安置于羽宿山半山腰,才能使他們逃過一劫。
所有的白鹿族族人聽聞神女生龍活虎地回來,霎時整個族群便沸騰了,要不是看着眼前這光景實在不合适,他們都有大辦慶典的想法了。
至此一戰中,清瑤受了輕傷,和鈴法力耗盡,整整七日才恢複了過來,而白景雲已經卧床近一月,期間反反複複醒過二三次,不過是喝了口水又昏迷了過去。
“神女,您也要保重身子啊。”白胡子長老送了壺熱茶進來。
這已經是和鈴不吃不喝,陪在他身側的第十日了。明明郎中也已經來看過,說是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可白景雲怎麽就是偏偏不醒呢。
和鈴點了點頭,送走了長老之後,幫着白景雲捏了捏被角。
“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不信你。”
“我喜歡你啊。”
“我什麽都承認了,求求你快些醒來罷,只要你醒來,讓我做什麽都好……”
和鈴守在昏迷的白景雲身邊,無法想象當年的自己若是沒有鯉魚妖的舍命相保,現在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四百年前,鯉魚妖将元丹予她,又替她承受了肌融水噬肌之痛才入了輪回。
如今四百年後,顏免又為了護白景雲,生生承受了陣法撕裂身體的劇痛。
希望下輩子你再投胎的時候,一定一定不要再遇見我了。
和鈴撫了撫手腕上的鈴铛,一直以來藏在鈴铛之中,保存着關鍵記憶的鯉魚妖幽魂也完成了使命,入了輪回。
也許從頭到尾,自己就是個添亂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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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年前的桃源,如果自己不沖動,就不會發生後面的這些事。
四百年後的今天,如果自己不是一時被魔物蒙蔽,又如何能鬧得現在的狼狽處境。
“哭什麽。”
嘶啞的嗓音傳來,和鈴慌忙揉了揉眼眶,看見白景雲半睜的眼眸波光粼粼,清澈地映出紅了眼眶的自己。
“沒什麽,我去拿點水。”和鈴轉身走到茶幾旁,到了杯溫茶端了過去。
白景雲扶着床沿緩緩坐起身子,接過茶水,小啜兩口。
“我睡了多久?”
“一月餘了,”和鈴道,“現在感覺如何?”
白景雲抿了口茶不語,和鈴的心揪了起來,心道莫不是傷口傷得如此之重?
“我好久都沒這麽舒爽地睡過了。”
半晌,白景雲長舒一口氣,看着和鈴擔心害怕的神情,笑了起來。
“自從當上妖盟盟主,每日有處理不完的文書,這麽舒服地睡上一覺真真太奢侈了。”
和鈴面容僵硬,“小白,你別告訴我,你昏睡的一月中有半月是在懶床?”
白景雲又小啜了口茶,點了點頭。
和鈴啪地一聲放下茶托,轉身欲走,白景雲在後頭輕輕拉了拉她的裙擺。
“而且這半月我的神智是清醒的,”白景雲道,“不枉我多睡了半個月,聽到了不少好東西。”
和鈴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
自己說了什麽來着,說了……
“只要我醒來,你做什麽都行?”
和鈴咬着牙撲了過來,狠狠地捏了捏白景雲的面頰,惡狠狠地警告道,“你聽錯了,我沒有這樣說過。”
白景雲看着她通紅的面頰,本該作兇相的面容此刻卻透出抑制不住的欣喜。
忽的,她的眸子眨了眨,漸漸透出些許水光,白景雲一怔,趕忙将她攏進了懷中。
“你怎麽又瞞着我呢?”和鈴的手指攪着袖口,聲音中帶上了哭腔,“我會擔心的啊……”
“之前也是,什麽都不讓我知道……”和鈴吸了吸鼻子。
“是不是因為我總是弄砸事情……那好吧,我的确是這樣……”和鈴的聲音越來越小,轉而被細碎的抽泣聲替代。
白景雲輕嘆一口氣,“弄砸的那些事情,也有我的份。”
“四百年前,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是我怕你離開我,”白景雲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耳廓,“我完全沒有把握,在那樣一個敏感的時間點,你有多大可能相信我。”
“之前我不告訴你一切有關兔族和真水珠的事情,是怕你想起所有的事情離開我,”白景雲将下巴靠在她的肩頭,微微合了合眸子,“你體內的白鹿族元丹并不穩定,如果受到了那種回憶的刺激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我已經找了你四百年了,若是再來一次,我……”
白景雲話未說完,只感到唇上一熱,剩下的半句話是怎麽也講不出來了。
和鈴好看的杏目裏噙着點點淚水,帶着陽光下泛起的潋滟,就這麽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不會走的。”
說罷,和鈴閉上眼,湊着他的唇又吻了過去。
白景雲垂眸,她纖長的睫毛上帶着未幹的淚珠,顫抖着掃過他的面頰。他的唇上傳來陣陣濕熱,帶着獨屬于她的氣息,他感到唇上被報複性地咬了咬,低頭一看,和鈴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怪他走神。
白景雲挑了挑眉,心道多久不收拾你個小丫頭,還蹬鼻子上臉了。
他一手扶住和鈴的後腦勺,一手熟練地解開她的衣襟,探入其中細細把玩,惹得她的身子一陣戰栗,趁着她松開牙關的時候,長舌長驅直入,不多久和鈴便潰不成軍,連連求饒。
在白景雲眼中,她的連連求饒仿佛是一種邀請一般,便不管不顧地往下去了。
“神女,今天的藥水已經……”
正當此時,白胡子長老端着藥跨進屋子。
屋內的旖旎被尴尬地停在了一個微妙的地方。
和鈴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鑽進被中,把腦袋狠狠地悶起來。
開玩笑,剛剛那個姓白的流氓已經快把她脫得只剩肚兜,這神女的顏面豈不是掃地了。
“別鑽了別鑽了。”白景雲好笑地把她從被中提出來,“他已經走了。”
和鈴扒拉着朝門口望了望,哪裏還有長老的身影,只剩下一盆藥盅放在地上。
因為方才的劇烈運動,和鈴身上本來就松垮的衣服現在簡直是搖搖欲墜,稍微動一動,便是一時春光乍現,白景雲眸色暗了幾分,動了動喉頭。
和鈴沒在意到這些,她用手指戳了戳白景雲,“都怪你。”
白景雲的傷好的差不多,但理智告訴他此刻還有數不清的亂攤子要收拾,實在不是做什麽的最好時機,于是他努力地克制自己內心的洪荒之力。
天知道,一個活色生香的可人擺在身側,衣衫半解,又拿她的芊芊玉指在自己身上戳來戳去,這一切的一切是多麽難熬。
和鈴看他沒反應,又戳了幾下,又看沒反應,便玩心大起,完全沒注意到他眼眸中醞釀的腥風暴雨。
突然和鈴一個手滑,戳中了他身下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和鈴已經被死死壓制在了床上。
去他娘的時機。
白景雲這麽想着。
後來據白胡子長老的消息,午時送藥的時候白景雲已經清醒,直到用晚膳的時候二人才出房門,其間發生了什麽……
自行腦補罷。
住在羽宿山上的一行人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妖界這會兒可是正面臨着一場浩劫。
白景雲被帶走之後,臨時妖盟盟主便不由分說被兔族長老顏予淮搶占,外人不知道顏予淮吃了什麽功力大漲,所有不服的人通通被打死,挂在兔族府邸的門口以威懾衆人。
顏予淮痛失愛子,脾氣暴戾,處理事務之時不分青紅皂白,幾乎全以暴力解決,同時向各個妖族搜刮珍寶上供,妖界一時間民不聊生,衆妖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地背地裏罵罵顏予淮,順帶緬懷一下曾經那個溫柔可親的妖王白景雲。
“白小姐,你确定這樣真的能逼出白景雲?”
尊為妖王的顏予淮此刻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下,殿上坐得正是一身黑袍的白珏。
“他治理妖界數百年,說沒有一點心系蒼生的感情是絕不可能的。”白珏冷豔的臉上透着陰狠,“你只管用我給予你的法力殘暴地控制妖界就好。”
“是。”顏予淮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白景雲害死了我兒,臣定要将他逼出,手刃仇人為我兒報仇!”
衆妖知道白景雲在羽宿山上療養生息,卻萬萬不敢上山,如此苦苦等待了百年之後,事情終于有了眉目。
不知從哪裏來的傳言,白景雲與和鈴不和,兩人紛紛離開羽宿山,下落不明。
離開羽宿山,就有找到的機會!
衆妖霎時之間沸騰了,紛紛暗搓搓地盼望着顏予淮下臺的那一天。
卻沒有一個人提起,當年将白景雲推下臺的,也是他們。
白景雲與和鈴也的确是兵分兩路,離開了羽宿山。
“小白,看到妖界滿目瘡痍的樣子,你真的不着急麽。”
“要讓他們長長記性,認清楚了誰才适合這個位子。”白景雲在那頭淡淡道。
和鈴看着通訊用的銅鏡裏的影像,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你在魔界一切小心。”
“你也是。”
和鈴點了點頭,使了個訣,中斷了通訊。
看着面前白皚皚的雪地雪山,她攏了攏身上雪白的大氅,這是白景雲初次幻化人形時化出的大氅,實打實的狐貍皮,雖說笨重了些,但終歸保暖。
極北之地的白狐一族自從上次白珏之事至今,直接斷了音訊,連用瓢蟲也連接不上。此中種種隐情,只怕是要小心調查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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