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18)
。你他媽連承認的勇氣都沒!你忘了當初答應過我什麽!”
***
伊糖接到莊瑾瑜的電話來到拍行,着實吃了一驚。
肖揚已經被她哥教訓過。公司有人多事報了警,可警察來了,滿臉傷的肖揚直說自己碰的,伊威一副生無可戀随便警察怎麽樣的架勢。
警察走了,莊瑾瑜對伊糖擡手指了指肖揚:“你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伊糖走過去,肖揚用毛巾捂着臉看着她,神色略複雜。
伊糖還不知道肖揚和莊瑾瑜問過事情,拉下他的毛巾,看了看臉上的傷,眼睛下面的比較明顯,嘴角也傷的嚴重。
她有點為難道:“你這傷最少兩周不能回家去,你媽媽一定會問的。”
肖揚的媽媽一向對伊糖極好,給她做飯每天讓肖揚帶去公司,只帶飯就帶了有小半年。
肖揚伸手習慣性地拉上她的手,看着她半天都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伊糖說:“走吧,去醫院檢查。”
“不用你去。”伊威拿起桌上手機:“我叫王矯過來陪他去。”他指着肖揚:“趕緊把你的手放開。”
肖揚讪讪地收回手。
伊糖走到伊威面前,看伊威手上有傷,其餘地方一點事沒有,她不相信是伊威厲害肖揚許多肖揚打不過他。這顯然是肖揚純挨打,受了一場。
伊糖覺得太奇怪了,伊威怎麽能知道。
她坐在伊威身邊,越想越想不通,問肖揚:“你和我哥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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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伊威搶着答。
伊糖低頭微微笑,她如果問伊威,伊威也許還不說,但她問肖揚,伊威就一定會搶着說。
她哥哥有時候就和小孩一樣,用一點點心思,他特別好打交道。
于是她問伊威:“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伊威冷哼了聲說:“我去和孟佳荟分手,她說聽同行說……”
他指着肖揚,神情兇惡:“她說這家夥要去給鼎盛集團做上門女婿。”
肖揚詫異地看向伊威,毛巾捂着臉的樣子整個人都傻了。
伊糖心裏嘆息,這才一天多,意料之中的事情就來了。
王矯來的很快,對歉疚的伊糖說:“這在我預料之中,你放心吧。”
大家從拍行出來,伊威拉着伊糖催她走。
肖揚走到伊糖面前,低聲說:“我知道了。公司給我分的房子和車本來都是給你的,還有你用自己的分紅,讓公司給我安排旅行。”
伊糖看着肖揚,一時間猜不出肖揚接下來的反應。
肖揚說:“我和莊瑾瑜說了咱們倆已經分開,他還是和我說了房子和車的事,也有可能是想我把房子和車給你,也可能想趁機拉攏你,還和我說你有一年百多萬的分紅,你自己知道就行。”
他們倆一向親近,縱然分手了,說話間親昵感一時都在。
伊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肖揚說:“你心裏也生氣的吧,要是還生氣,等我好了再讓你哥打。”
伊威兩步走過來,不耐煩地拉開伊糖,指着他說:“兄弟情義,今天開始一刀兩斷。你孫子這樣對我妹,有人性以後就別纏着糖糖。”
說完拉着伊糖走了,按開了車,轉眼把伊糖塞進副駕駛。
肖揚等伊威的車絕塵而去,才上車和王矯去醫院,他捂着肚子,心肝肺都是疼的。
***
伊糖沒有說伊威打人不對那些話,她準備了第二天回公司去辭職。
“你要辭職?”伊威用雞蛋揉着手上的傷,聽了這話雞蛋直接勁大給揉爛條縫。
伊糖接過,慢慢幫他揉。
柔聲說:“莊瑾瑜想用我國外朋友的關系,幫他的拍賣行收藝術品,等着和外頭大拍行那樣存貨。我怎麽可能答應他,他存的多,人家外頭也許就會考慮換熱點。沒有利益的事情誰會去做,會影響我朋友的,我當然不能答應他。”
“那他怎麽說?”
“這事情他從叫我過去上班大概就是想好的。如果我不答應也沒什麽,但肖揚交回去的房子和車,他一定是不會給我的。”
伊威若有所思:“雖然表面對你也沒影響,但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他告訴肖揚我一年分紅過百萬,說這種話明顯居心不良。他生我的氣了,如果不能給公司他們預期的價值,這百多萬分紅,他根本不想給我。”
伊威說:“那是什麽意思?”
☆、82
伊糖說:“我那唐伯虎的扇面鏡框還在莊瑾瑜那裏, 因為還欠着他的錢呢。所以他也未必願意放我走。”
伊威拿過伊糖手裏的雞蛋, 張口準備吃:“對呀,我怎麽忘了這個, 那你趕緊算一算咱們夠不夠錢還給他。”
伊糖狠狠給他的手上打了一巴掌:“髒不髒?”
“行, 我扔。”伊威趕緊把熟雞蛋掰開, 蛋黃塞嘴裏,外頭的蛋白依依不舍地扔掉。
伊糖:“……”
伊威卻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 拍了拍她說:“辭職,辭職好,你之前不是偷偷掙了一筆傭金, 還有你外頭不是有房租, 你又不花錢, 不上班現在也餓不死。”
伊糖現在在海外有可收租的物業,她平時花錢也少,對物質生活可以說毫無追求。就連一般女孩子喜歡下館子吃零食的習慣她都沒,紅蘿蔔西藍花就能養活, 敞開讓她吃水果蔬菜, 她一個月也吃不了多少。
所以覺得她哥哥這個提議很好。
她拿着計算器按了一陣子,然後說:“我在公司的分紅,這才沒有幾個月,也分不了多少。主要是上次幫莊瑾瑜的客人在海外買當代藝術品,收了一百多萬的傭金……”
她低頭按着計算器,自言自語說:“還好有這個,我這幾個月存的工資……我欠他兩百萬呢, 還有利息。”
“不夠?”
伊糖搖頭:“還差三四十萬。”
“那把這房子賣了。”伊威果斷地說:“裝修的這樣,以哥內行的眼光告訴你,肯定能加價,反正你也不喜歡這房子。賣了回頭再買一個。”
“那咱們再重新租房?”伊糖問。
“委屈你了。”伊威說:“趕緊算算,這房用不用賣,如果用賣我立馬找人,出手容易。”
伊糖又低頭按計算器。
“那就賣吧。”她說。
***
一如她所料,銷假回去上班後,莊瑾瑜提都沒有提肖揚把房子和車都還給了公司。她也就順勢提了辭職的事情。
莊瑾瑜是明白人,伊糖在當代藝術品方面的确有人脈,但她不給公司用。就連買作品這種事情,通過公司也要從公司這邊分傭金,伊糖都不肯。他鋪陳了幾個月,發現這拉攏的人根本給不了預期結果,所以也就坡下驢“勉為其難”答應了。
肖揚這邊在帶傷搬家,車簡單,放下鑰匙就行。但公司的房子比較麻煩,伊糖當時花了心思收拾過,裏面還挂着她畫的畫。
肖揚猶豫再三,把畫都送到了伊糖的辦公室。
“本來我想拿回家的,但我怕你有別的安排。”
伊糖正在收拾東西,看到那些畫框,她坐在桌後也沒動,然後說:“留給我吧。放在你那裏不方便。”
肖揚有點不舍得,手在畫框上摸來摸去。
伊糖說:“還有家裏的東西,你都看着處理吧。那些就不用問我了。”
肖揚說:“我給我媽說,到時候拿到我家去。”
伊糖也沒看他,說:“那行,我知道了。”
肖揚看實在也找不出什麽事,又客氣了兩句廢話就離開了。在走廊裏,遇上莊瑾瑜的秘書。
莊瑾瑜的秘書說:“伊小姐辭職了您知道嗎?”
“什麽?”
莊瑾瑜的秘書又說了一遍:“伊小姐辭職了,而且即時生效。”
秘書說完走了,肖揚站在走廊久久沒有動,反反複複想着:原來他傷伊糖那麽深,竟然一分手,她都無法忍受留在公司了。
他想去和她說兩句話,可是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神不守舍地回到辦公室,電話就響了。
他接了,對面傳來岑予微的聲音:“你的手機怎麽沒有人聽?我聽說你受傷了,傷成什麽樣?”
肖揚沒好氣地說:“誰和你胡說,沒有受傷。我正上班開會呢,先挂了。”
他毫不猶豫把電話挂了。
心裏盛怒之下做出這行為,把他自己又吓了一跳。他竟然——摔了岑予微的電話?
***
對面的岑予微比肖揚還驚訝,簡直無法置信。
她扔掉電話看着劉紹輝說:“我不管你怎麽辦,肖揚被打了都是因為那野女人,你到底準備怎麽辦?”
劉紹輝說道:“岑總說什麽事情都不要做。”
“這是用我爸壓我了?”岑予微從桌後走出來,走到他面前:“你就是不願意是吧?你也看上那個狐貍精了?你覺得她好是不是?”
劉紹輝退後一步,保持着風度說:“我是老板的人。”
“我爸的人。”岑予微嗤笑,忽然甩手“啪——”一巴掌扇在劉紹輝臉上。
劉紹輝被打愣了。
岑予微說:“你覺得我欺負她嗎?我欺負她不是太正常了嗎?我要什麽有什麽,應該要什麽就能有什麽,她憑什麽堵着我的路,她算個什麽東西?”
辦公室門開,岑遇安走進來。
看到屋裏的情況,立時覺出氣氛不對。問道:“怎麽了?”
岑予微跑過去,摟着他說道:“肖揚不是讓打了嘛,我讓劉紹輝去收拾那女的,他不去。肖揚現在是我的人了,她憑什麽讓她哥去打肖揚?”
岑遇安說:“肖揚和那女孩的哥哥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他妹妹被好朋友甩了,是個男人都會去找男方。”他看向劉紹輝說:“所以這事就算了,和肖揚以前的女朋友沒有關系。你找人把她哥哥打一頓就行了。”
他說完看向自己女兒說:“這才叫公平合理,你說呢。”
岑予微不情願地點點頭:“冤有頭債有主,這樣做心裏還能好受點,那記得打狠一點。”
“不是不是……”岑遇安對着劉紹輝說:“最主要不要暴露你們自己,安排點有眼色的人,下手不用太狠,打斷一條腿就行。”
劉紹輝點了點頭。
***
另一邊,伊威破天荒給程皓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他和程皓在他的新家碰了個面。
把茶放在桌上,他開門見山說:“這地方要賣了,糖糖設計的,所以讓你來坐坐,看一眼。”
程皓略詫異:“怎麽要賣?”
“買家已經找好了。”伊威給程皓上了支煙,打火機在飯桌上磕了兩下,才伸手給程皓點上:“你回來也有幾天了,一直忙着沒有和你碰面。糖糖那晚的事情,多謝你了。”
程皓擡手:“小事。”
伊威說:“這幾天是忙糖糖單位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當初她和肖揚一起去莊瑾瑜那邊,莊瑾瑜給她的車和房子她都給了肖揚,不止如此,還從自己的分紅裏包肖揚每年的出國旅行。”
程皓點頭:“這事莊瑾瑜告訴過我。”
“對,對,”伊威跟着點頭,彈着煙灰說:“我忘了糖糖那事情也一定是你介紹給莊瑾瑜的。”
程皓說:“她在那邊發展空間比較大。”
“她已經辭職了。”伊威說:“這幾天就是忙這個事,莊瑾瑜想用伊糖國外的關系,她不是有幾個藝術家發小,莊瑾瑜想和國際大拍行一樣,現在收一批他們的畫作。”
“那怎麽可以。”程皓磕了磕煙灰:“這是要糖糖手上所有的底牌,她答應了?”
“那當然沒有。她怕影響她的朋友,說國際拍行才賊呢,如果看不到好處,熱點随時可以換成別人。”
程皓給笑了,點頭稱是。
又說:“她對人非常真心,對肖揚也是。”
伊威愣了下,這話怎麽聽怎麽都有點酸。
他也顧不上,把茶往程皓跟前推了推說:“我想求你點事。”
程皓笑了:“求這個字都用上了。”
伊威說:“不是我的事,是糖糖。”
程皓不說話。
伊威說:“我和女朋友分手了,對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之前找了個女朋友。不知道也沒關系,我給你現在說,對方是個地産公司的老板,女老板。”
程皓端起茶杯,掩去眼中笑意。
伊威再要混不吝起來,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他極其自己人的語氣繼續對程皓說:“之前她爸帶我去外地談一塊地,我想學學這幫開發商怎麽拿地,所以就去了,家裏裝修的事情交給了我們認識的裝修隊,我讓我那個女朋友,現在是前女友,她叫……咦,她叫什麽來着。”他好像互相斷片了。
程皓“噗——”地噴了茶,實在沒想到。
伊威伸手拿過桌上的餐巾紙自然遞給程皓,冥思苦想,又一拍腦袋:“想到了,她叫孟佳荟。”
程皓拿餐巾紙擦着手上的水,他的煙在旁邊都快燃盡了。
伊威繼續說:“那天伊糖之所以出事,是她回來,這個孟佳荟把我家門鎖給換了,她和伊糖之前一直在較勁,她不喜歡伊糖總是粘着我,伊糖也不喜歡她說話總像個家長。伊糖當時特別怕我娶了這女的,給我倆找個媽。”
程皓擡手捂着嘴,實在又沒忍住。
這世上總有些人擁有讓別人接地氣的潛質,伊威和人親近起來,就是這麽個人。
他拍了拍程皓,繼續說:“那晚她換鎖,就為了伊糖回來服個軟,給她先打電話。但你也知道伊糖,伊糖從小就獨立慣了,除非給她賞飯吃的,不然她誰也不求。所以她直接提着行李去找肖揚了,誰知道肖揚他媽的——”
他抽出桌上的煙又給程皓上了一根,順便把他倆早前的煙都掐了。
程皓擡手接了,他喝茶不安全,決定還是抽煙。
伊威給他點了火,看着火星在程皓手指間亮起來,他連忙繼續說:“誰知道糖糖去了肖揚家,肖揚就和她說了岑家要招肖揚當上門女婿的事……”
程皓一口煙吸到嗓子眼,直接咳嗽起來。
上門女婿這東西,他都沒有想到。
伊威皺眉随便拍着他後背說:“你今天怎麽回事,一會噴茶一會是煙,你身體是不是不行了?”
程皓推開他的手,磕了磕煙灰。
“沒事兒了吧?沒事兒那我繼續說了”伊威說:“那糖糖肯定不能再要他了對吧。他在心裏把糖糖稱斤論兩,結果誰知道,糖糖一從肖揚家出來,就在電影院南口那個路邊,直接被人搶了行李。這事我報了警,警方調了監控看過,也他媽的白看,車牌都看不清。”
程皓說:“原來這事情是這樣……”
他這幾天反複想,今天才知道來龍去脈。
伊威說:“我找你什麽事呢。是在外頭聽我們行裏人說,孟佳荟要報複我,我怕連累到我妹。所以我支持伊糖趕緊把工作辭了,免得我去了外地她一個單身女孩不安全。”
程皓皺起眉頭:“你的安全沒問題嗎?”
“我,你還不知道。”伊威說:“我眼明心亮,唯一擔心的就是糖糖。你正好回來了,你知道我身邊真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也沒,你受個累,把糖糖接到你那邊,照顧她一陣。”
程皓直直看着他,好像瞌睡的時候有人遞過來一個枕頭。
伊威卻誤會了,他說:“你放心,她現在絕對不會纏你了。她和肖揚好的時候就是下了決心的,雖然他們倆分了,但伊糖絕對不會做那種人的。”
程皓有點心裏極其不踏實地問:“什麽人?”
“就那種呗。”伊威說:“生氣一個渣男,最好的出氣方法就是拿下他的好朋友。”
程皓:“……”
他這會真的有點後悔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上好~~
☆、83
程皓正對着伊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門響了, 他沒能松口氣,心裏更緊張。
開門進來的果然是伊糖, 她把手袋放在鞋櫃上, 一邊換鞋一邊看着程皓, 神情見怪不怪:“你來有什麽事?”
伊威連忙站起來說:“不能這麽說話,這是趕人走的語氣。”
伊糖哦了一聲, 換了鞋去洗手。
伊威追着往洗手間去,在外頭問:“公司的事情辦好了?”
“弄好了,以後不用去了, 就是我東西沒有拿回來, 你明天去給我搬。”
伊威連忙後退兩步, 快速問程皓:“你明天有空沒?”
程皓極其郁悶地點了點頭。
伊威趕忙開心地對着洗手間喊:“明天哥要走了,讓程皓去給你搬,搬完之後你順便去他那兒住兩天。”
伊糖洗了臉,擦着臉走出來, 奇怪地問:“我為什麽要去他那兒住?”
伊威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不是和孟佳荟分手了嘛,我實話實說,怕她舍不得我打擊報複。”
伊糖一點沒有擔心他的樣子,反問道:“你知道程皓現在住在哪兒,你就讓我去?”
“不是在家嗎?”伊威看向程皓:“難道你搬家了?”
程皓伸手去拿煙,眼睛不看他兄妹倆,随意地說:“我搬到拍行的地下室去住了。”
伊威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那怎麽辦?”
地下室沒有隔斷, 伊威開始準備伊糖住程皓家,那裏起碼有兩間房,但現在顯然不行了。
伊糖說:“沒事,你擔心我不是嗎?那我出國玩去。”
她轉身往卧室去。
走廊裝修的非常有藝術感,地磚左右的線條是黑色的,正好停留在伊糖的卧室門口,門上有形映成趣的線條。
伊糖不緊不慢走過去。
轉眼那門關上了,像電影裏過了一個長鏡頭。
伊威感慨說:“還是我思路不夠開闊,我妹是國際化人物,說走就可以去歐洲,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程皓不冷不熱地來了句:“那晚被搶了東西,難道護照還在?”
伊威對着伊糖的卧室喊:“糖,你出國要護照,你有護照嗎?”
裏面響了一聲東西砸在桌上的聲音。
伊威看着程皓說:“你說中了。”
***
第二天。
劉紹輝挨了打之後臉上竟然有了印,他的秘書兔死狐悲,躲在他們的辦公室,一個勁給他吹風。
“她扇了你,你就這麽忍了?”
劉紹輝說:“這話奇怪,不忍還能怎麽樣。她家裏有錢,從小就順風順水,外面的男人都順着她。這種事情再要不能理解,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秘書搖頭:“我覺得還是因為你是知道她的底細,她才懶得裝了。換做她在外頭那一面,你一定也為她跑前跑後。”
劉紹輝拿起手機,翻着裏面的電話:“又不是地痞無賴,我現在成天要找這種人。咱們拆遷隊的還不能用。這讓我到什麽地方去找人。”
“為什麽不能用咱們拆遷隊的?”
“咱們這行能有多大,萬一被認出來,或者打人的認識伊威,咱們怎麽辦?”
“有道理。”秘書也跟着發愁:“那可怎麽辦。”
劉紹輝沉思片刻,臉上帶着一個巴掌印,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突破思維局限,想出了一個絕世的好點子。
還沒來得及分享,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號碼按了接聽。
對面人說了一陣,他神色古怪挂上電話,随即看着他秘書說:“肖揚以前的女朋友辭職了,然後你知道怎麽了?”
“她能怎麽樣,辭職少那麽多收入,我聽說的時候都覺得這女孩太任性了。她的工資比咱們倆都高。”
劉紹輝沒有責備他的跑題,繼續目光落在遠處,笑着說:“剛剛,就是她認識的那個叫艾卓的,找朋友開直升飛機去接伊糖。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聽說她哥哥死活不讓她去,最後兄妹倆在隔壁醫院的停機坪好一陣拉扯。”
秘書問:“那去了嗎?”
“當然。”劉紹輝說:“她11歲就自力更生,顯然人的個性決斷又利落。”
而後他又笑了:“她走了也好,這邊事情正多,就是沒有護照,估計不能離境,不知道去哪兒了。——你過來,咱們說她哥哥的事情。”
***
伊威一輩子沒有什麽第六感之類的,不信風水也不找算命的。沒想到這次他竟然覺得自己的預感很準,他去了外地工地還好,回來公司彙報工作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他到什麽地方,都有人狀似無意地跟着他。
他感覺他的地産老板前女友說不定找人在埋伏他。
可不回來不行,他家的房子賣了,一早已經收了錢,所以得把東西搬走。
他租了一個臨時庫房,這樣伊糖回來可以暫時住酒店。
他給自己定下了宏大而暫時估計無法完成的計劃,他要盡快在半年中再掙二十萬,再當首付買個房。
庫房就在城中一個廣場寫字樓的樓下,租金比別處貴,但這地方伊糖回來如果住酒店,來拿東西方便。
他看着人把東西都搬好,伊糖的擺在外頭。
鎖上門,他早前跟車過來沒有開車,準備去外頭攔出租,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他回頭,沒人。
心裏覺得有點怪。
他繼續走,後面的腳步聲又開始……
他心裏犯怵,猛然一回頭,背後空空,還是沒人。
他越發覺得奇怪,走了幾步就拐到了地下停車場,這裏空曠,身後的腳步聲時有時無,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女士正在開門上車,他幾乎想也不想發力狂奔,幾步跑過去從人家車頭上滾了個圈,以動作片才能有的動作,準确翻到副駕駛那側,拉開車門閃了進去。
他身子後仰,看着駕駛位的女士說:“袁總你好,麻煩快開車。”
袁曦笉什麽都沒說,立刻就踩了油門,副駕駛的座椅放下,伊威平躺着,心砰砰地跳。
車從地庫開上去,轉眼陽光從車前窗照進來。
伊威松了口氣,起身往後看了看,沒有人追。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
轉而看向袁曦笉笑着說:“謝了,一看你就是明白人,我就不解釋了。”
袁曦笉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你們拍行倒閉,你們沒有怪我嗎?”
伊威說:“那和你沒有關系,要怪還是怪另一件事。”
袁曦笉把車拐到路旁停下:“下車。”
伊威:“……好歹送到地鐵站門口,這地方,”他周圍看看:“這什麽地方呀。”
袁曦笉抓着方向盤,看着前方說:“你現在害怕了嗎?你知道這幾個月我都是這種感覺,生怕有人來打擊報複我。”
伊威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板起臉說:“當時打我妹的人,洩憤般在她身上踹。她只得罪過你。”
“你到現在還覺得是我。”袁曦笉看向他:“你不想想,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我會不會用那樣的手法?”
伊威撓着頭說:“你什麽身份地位,這和別人得罪你,你收拾別人有什麽聯系。”
“聯系就是我不是你!”袁曦笉說:“我和程皓說了,但當時我就知道他不信我。我也是倒黴,我也知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不相信。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是我,我怎麽會拿個花口盤送到我自己的拍賣行,那是故意挑釁程皓。我不知道他陰沉手狠,我為什麽要去那樣惹他。”
伊威轉身,看到後面放着沒有開的礦泉水,他拿了一瓶,擰着問:“我能喝不?”
袁曦笉點點頭,就像一個信徒,等着有人說一句相信她。
伊威混不吝地灌着水。
袁曦笉心裏一點點失望:“要不是知道下手的另有別人,借着我和程皓的矛盾陷害我,我至于回去求我爸,至于第二天就去你們拍行。程皓看着平時那麽睿智一個人,可這件事上就是認準了是我。他喜歡你妹,關心則亂,你也是。”
伊威咕咚咕咚灌了多半瓶水,然後嘴上抹了把說:“我信你。不是你幹的。”
“真的?”袁曦笉看着他,眼中不掩激動。
伊威說:“現在過去這麽久了你還放不下,應該是真的。除非是被冤枉,一般害人的忘性反而大。”
袁曦笉一瞬不瞬看着他。
随即,她轉開臉,露出笑意說:“那你們早點找出來內情,看看到底程皓和誰還有仇。”
“除了你,自然只有岑遇安。”伊威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來煙,然後指着前面路口說:“就那邊,開過去給我停那邊,煙瘾犯了,我下去抽煙走到地鐵站。”
袁曦笉說:“那你別忘了查那事情,有消息給我說一聲。”
伊威說:“電話號碼給我。”
袁曦笉說:“你拿電話記。”
伊威随手拿過旁邊一支筆,對着手臂說:“你說吧,我寫這兒。手機沒電了。”
袁曦笉看着那橫着的手臂,堅硬有力,蘊含着無數無法估計的力量,加上伊威早前從她車前蓋那樣翻過,身手敏捷。
不知怎麽想起來去年過年,這家夥闖進她的包間,當着一堆專家的面和她套近乎……
她忽然覺得臉有點熱。
***
當天晚上,伊威收到一個奇怪的電話,對方說有人要打斷他的腿,他的腿要是斷了,這事才能完。
伊威覺得這事非常好處理,他第二天到醫院,給完好的右腿上打了個石膏。
随即他受傷的照片反饋給了岑遇安,岑總很滿意。劉紹輝報銷了五萬塊錢招待費這事皆大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早上好~
☆、84
天上飄着橫幅, 遠處鑼鼓聲震天。
這是某個樓盤今天的奠基儀式, 除了當地商界名人,更有明星還有政界的領導。
一行人從遠處衆星捧月般緩緩而來, 中間走着本地最大的地産商李英, 李英的公司在本地實力雄厚, 不止本市重點項目他們多有參與,更因為在外地重要城市他們都有項目。
他一邊走, 一邊對旁邊的肖揚說:“今天帶你來看看,奠基儀式這個東西對一個項目,甚至是企業都是至關重要的。要知道這種儀式感正是企業标志的一種, 沒有達到一定規模的樓盤, 更是根本搞不起奠基儀式。”他看向肖揚, 肖揚年輕帥氣,今天穿着黑色帶毛領的大衣,臉白白的分外俊俏。
他就不由更和顏悅色了些,笑着考校道:“你倒是說說, 為什麽如果企業規模不夠, 沒有辦法搞這個奠基儀式?”
肖揚答:“這個大概和普通人結婚請客一樣吧。”他不太确定地看着李英,看着李英的神色嘗試回答:“就算有錢,有時候未必能請來夠分量的客人。您的這個奠基儀式,花錢多是次要的,我看來的這些客人才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地方。”
李英哈哈笑了起來,一樣的道理,讓這樣老老實實的口氣說出來, 顯然娛樂了李英。
他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然後才說:“對,現在的奠基儀式就是企業曬背景人脈的一個渠道。不過我不用,咱們這是政府項目。”
他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手拍了拍肖揚的肩膀。
“你看政府派了這麽多領導過來,就是因為這項目對市裏的重要,等會給你介紹些領導。”
肖揚點頭,跟着李英往前走去。
後面的岑遇安臉都黑了,他拉下幾步,對劉紹輝說:“你看這就是沒兒子的可憐,拿着別人的兒子當兒子。”
劉紹輝驚訝地看着地,不敢直視自己老板,他老板已經被氣糊塗了,忘記這話連自己也罵了,岑遇安自己也沒兒子呀。
但他倒是理解李英為什麽喜歡肖揚。
肖揚一向招人喜歡,就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種少年感,這種少年感令人覺得有點純真,男孩子又帥又酷,總是格外招人喜歡。李英這種人物到了現在的位置,周圍連一個可以說真話,對他說真話的人都沒,肖揚什麽都不懂,李英帶着每天高興,心情好了再提攜一下,對李英本身和日行一善般輕巧。
但他心裏很為自己捏了一把汗,馬上要情人節了,大小姐要約肖揚,還讓他負責約到,以目前的形式,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看向岑遇安說:“老板,這件事和咱們當初預期的不太一樣,肖揚現在每天都被李英叫走,和您反而接觸的少了。是不是應該找肖揚談談?”
“有什麽好談的?可以談什麽?”岑遇安停下腳步:“我不去捧場了,走,反正今天又不是咱們公司的奠基儀式。我來給他捧場,他還搶我的人。”
說完岑遇安轉身而去,劉紹輝連忙跟上,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心裏算計着後面的事情。
到了公司,岑予微正在國外的網上買東西,旁邊有早晨收到的幾雙鞋,鞋盒都開了,在旁邊一雙雙擺着。
岑遇安說:“這是幹什麽,買東西怎麽不送到家裏去。”
“我又沒在家。”岑予微扔下鼠标,站起來走過去,對着幾雙鞋看來看去,而後說:“我還沒有想好穿哪一雙,正好讓你看看。”
“最近有什麽活動?”
“情人節我要和肖揚去吃飯。”
岑遇安盯着自己女兒看來看去,又看劉紹輝,這一刻岑遇安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自己的女兒當初選肖揚的時候,給他說的是——肖揚一直喜歡她。
岑遇安在這個基礎上,才覺得用經濟地位的跳躍作為籌碼沒有什麽。
但現在從肖揚和他出入了幾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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