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

（二）

錢千程把傅天涯領進了大同銀行二樓的小會客室，然後關上門，把袁方兵，張強以及自己的保镖攔在門外走廊。錢千程指了指擺在屋子當中的一圈沙發，說道，“大少爺，請坐。喝點什麽，我這兒有綠茶，紅茶，咖啡，還有紅酒……”

“別麻煩了。我問你幾句話就走。”傅天涯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他看着愣在一旁的錢千程，反客為主地說道，“別傻站着了，坐吧。”

錢千程無奈地坐在傅天涯對面。“大少爺今天這麽興師動衆地拜訪，一定有什麽緊急的事情。錢某洗耳恭聽！”

傅天涯也沒繞彎子，單刀直入地，“錢千程，我聽說你為大華賭場采購了一輛美國軍用吉普車。這輛車在哪裏？”

錢千程笑笑，“大少爺的消息可真靈通啊！這輛車昨晚被盜了，我們已經向林森中路派出所報了案。怎麽，大少爺，是不是你們警察找到了這輛車？”

“你們是什麽時候報的案？”

“今天上午9點。”

“昨晚車就丢了，今天才報案，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昨晚我派幫會的人找了整整一晚上，原以為是上海哪個小流氓手癢癢幹的。可是幫會的人查過了，這事不是上海的小偷幹的，所以我就覺得這事有點不簡單，才讓手下去報案。大少爺，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必要在你面前撒謊！”錢千程掏出金煙盒，拿出一只煙，遞給傅天涯。

傅天涯搖頭拒絕，冷冷地問道，“你們幫會前腳報案丢了車，後腳這輛美式吉普就出現在廣慈醫院大門口，想撞死柳文和傅天成，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錢千程剛剛打燃打火機，聽了傅天涯的質問，顧不上點煙，吃驚地，“大少奶奶怎麽樣？她沒事吧！”

“老天有眼，好在天成在旁邊，救了柳文。錢千程，你為什麽要對柳文下手？有本事你沖我來，沖一個女人□□槍，算什麽本事？！”

錢千程手中的打火機的火燒到了他的下巴，錢千程趕緊把打火機丢在地上，名貴的波斯地毯上燒了一個黑洞。錢千程一腳把火給踩滅，惱怒地，“大少爺，你憑什麽說我要殺大少奶奶？我錢千程跟着你父親出生入死幾十年，我怎麽能向他的家人下毒手？大少爺說話要有證據？”

“那輛吉普車是你們幫會的。天成看見那個殺手也是你們幫會成員！”

“笑話。我不是告訴過你，那輛車昨晚就被人偷走了。一定是有人想嫁禍我們幫會！大少爺你要明察啊！千萬別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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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涯從包裏拿出一份鑒定書，拍在桌子上，“我們昨天在殺害我父親兇手的家裏搜出了12萬塊錢。經過鑒定，這些連號的新鈔票都是從你們大同銀行發出去的。這你該如何解釋？”

錢千程臉色頓變，拿起鑒定書看着。好半天他才擡起頭，“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他站起身，沖門外喊着，“來人！”

門開了，一個保镖走進來，“錢二爺，有事嗎？”

袁方兵跟在這個保镖的身後，警惕地把手放在槍套上。

錢千程把那張鑒定書遞給保镖，“你讓齊經理查一下這筆錢是誰給提走了。要快。我和大少爺就等在這兒，有結果馬上過來禀報！”

保镖點點頭，“是。”轉身走出門。

傅天涯沖袁方兵使了個眼色。袁方兵會意地跟在那個保镖身後，離去。

門吱嘎一聲又被關住啦。

錢千程盯着傅天涯，語氣冷淡地質問道，“大少爺該不會是在懷疑我殺了老板吧？！”

“是你幹的嗎？”傅天涯迎着錢千程的目光。

“你想讓我說什麽？我知道我是一個很容易引人懷疑的目标。為了保住我目前的地位，我不惜對我的結拜大哥下毒手。傅天成是這麽對你說的吧？”

傅天涯沒有接他的話茬，“我爹遇害前的那天下午，你去監獄見過他？”

“沒錯。這也是傅天成告訴你的？”

“我查過提籃橋監獄的探監記錄，上面有你的名字。你們一共見了1個半小時。這麽長時間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談了很多……”

“能說的具體一些嗎？”

錢千程猶豫了一下，“都是有關幫會的事，大少爺請原諒，恕錢某不能相告！”

“據守在探監室外面的看守說，你們有一陣子情緒都很激動，還發生了争吵！你們都在吵什麽？”

“這也是傅天成告訴你的吧？大少爺，我說過了，我和老板談的都是幫會的事。有些具體問題，我們看法不同，難免有些争執。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到底是什麽問題，讓你們看法不一致？”

“對不起大少爺，這涉及到幫會的秘密，恕我不能相告！”

傅天涯把桌子一拍，站起身，“錢千程，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想在這兒說，還是在警察局說！”

門嘩地一聲開了。張強舉槍後退進屋，阻止着十來個提着槍的黑幫分子。

錢千程吼了一聲，“誰讓你們進來的？！沒看見我和大少爺正在談正事嗎？都給我滾出去！”

十幾個黑幫分子收起槍，悻悻走出門。張強也跟着走了出去。

錢千程冷笑地提醒道，“大少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是幫會的地盤，不是你們警察局。請大少爺說話客氣一些！”

傅天涯憤憤地坐下身，“大同銀行是怎麽回事？據我所知，馮副部長提出的收購金額高達1000多萬。父親被關在監獄，你們幫會也元氣大傷，錢千程你從哪兒弄來的錢收購了這家銀行？”

錢千程莫測高深地一笑，“大少爺，我還是那句話，這涉及到幫會的商業秘密，我無可奉告！不過，老板說了，只要大少爺肯離開警察局。大同銀行就由大少爺你掌管。這是我跟老板最後一次見面時，老板叮囑我的。”

“錢千程，你這是什麽意思？想收買我？”

“大少爺，你太敏感了。我不過是向你傳達你父親的遺願。你父親還說了，如果大少爺你不願意離開警察局，幫會大哥的位置還是由大少爺來坐。我錢千程會全力輔佐大少爺。到時大少爺你就象當年威震上海灘的華人總探長黃老板一樣，黑白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