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劇情選擇傷腦筋
言囚仍停在半空,面對岳漣提出的這個要求,并沒有做出任何表态。想來他吃過一次虧,也料到岳漣提要求,定是挖好了大坑等着他往裏跳。
雖然僵持是個好辦法,但一點也不适合眼下的情況。柳幽然算算時間,還有兩天不到,若是岳漣真要将他們困在此處,絕對要誤了薛家收徒的時辰。
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在岳岚身上,見她緊閉雙目,面露痛苦之色,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問題。
“那麽請問你把你妹妹怎麽了?”
不等她問出,沐休的聲音先傳入耳中:“若我沒有感覺錯,她應當受了重傷,且還是較為棘手的內傷。但是呢,我這邊的蛟族和青蟒都沒有動過她。真好奇岳大山主為了自己的局,究竟對自己的親妹妹做了什麽。”
……嗯?岳岚一動不動原來真的是因為受了重傷?難不成岳漣崩人設連帶着還崩了自己的妹控屬性?
這個問題令岳漣陷入了沉默。柳幽然見他望了岳岚一眼,繼而轉過頭來,看向沐休淡淡道:“的确,我妹妹受了重傷,但此事與我無關,與凰寂谷之主也無任何關系。現在我只請你們考慮是否帶我妹妹一起入城,還請幾位莫要試圖拖延時間。”
這番話簡直是欲蓋彌彰。
柳幽然忍不住轉向沐休。言囚不擅長與人談條件,在這方面自然保持了沉默,漓漓則是随他。所以現在能做出選擇的人,也只有沐休了。
結果目光卻對上了沐休的雙眸。只見沐休眨巴着星眸,繼而嫣然一笑:“小然,你說呢?”
問得柳幽然一愣:“我、我要說什麽?”
沐休仍笑着:“若這裏是劇情的轉折點,你想讓它怎麽發展下去呢?”
柳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可我是選擇恐懼症……”
“那就當抓阄一樣,随便選一個吧。”沐休的語氣好似在開玩笑,“因為現在不管你選擇了什麽樣的劇情走向,最終的結果是不會因此改變的。”
……最終的結果,不用他說,柳幽然也能預料到,哪怕他們拒絕帶岳岚入城,也會被岳漣以及他的手下打得妥協。
雖然岳漣身邊懸着的是凰寂谷的妖族,但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柳幽然覺得譚央一定會過來搶了他主子直接回谷,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麽事,就不是她所能預料的了。反正沐休絕不能離開她,也只有把這只大反派帶在身邊,才能盡最大可能避免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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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岳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聚焦,柳幽然點了點頭:“好,我們答應你,帶你妹妹上路。所以現在可以把路讓開了吧?”
岳漣倒也幹脆,揮手讓鷹馱着岳岚飛過去。漓漓握着言囚的龍角,丢出一根飄帶将岳岚接到龍背上,才扶住她,以妖力探了探她的體內情況,不由得皺眉:“言言,她快死了。”
言囚沖前方吼了一聲,龍眸冷冷地盯着岳漣,想來他也對岳岚的傷勢頗為震驚,而對方卻不再多言,只是命令身旁的妖族退去。
譚央卻不願離去,他禦風向言囚俯沖而去,眼中有着不甘。但靠近言囚龐大的龍身之時,他突然喚出一柄長刀,側身朝柳幽然的頸部劃去。
沐休甚至還來不及出言阻止,耳中只聽“铮”地一聲脆響,他驚異地看向柳幽然,卻見她沉着地橫起雙泣劍,居然架住了譚央這一刀!
但他不知道,柳幽然看似穩如老狗,內心早已慌得一匹,擡劍護身完全出于本能,她根本想不到譚央竟會在沐休的眼皮底下出手,而且還是對自己出手。
哦湊,這只忠犬該不會把她當做蠱惑自家妖君的狐貍精了吧,她冤啊!
迎着譚央的目光,柳幽然咽了口唾沫,她能感到加在手上的力道還在增大。正當她琢磨要怎麽解釋之時,譚央忽發出一聲慘哼,繼而收刀淩空退卻,詫異地看向後方。
柳幽然也跟着看去,但見不曉得是何時從言囚爪中出來的沐休,秀氣的雙手生出狹長的指甲,在譚央轉過頭的一瞬間,他揚手一個巴掌呼啦一下扇到他臉上,打得譚央徑直從半空墜了下去。
看到柳幽然吓出一額頭冷汗。使不得使不得,好好解釋應該沒事,這一巴掌閃下去就難說了,要是譚央玻璃心一些,這個蠱惑妖君的鍋她就要背實了!
她看見沐休也禦風下去,正困惑,言囚卻忽然動了,龍爪将她往自己頭頂抛去,接着漓漓的飄帶便将她穩當拉了過去。
柳幽然不明所以地在漓漓身旁站定,腳下一晃,晃得她跌坐下去。
銀蛟扭動着身體,升上雲層往前飛去。柳幽然好不容易扶住龍角站穩,內心吐槽一句:“說好的蛟族不會飛呢?!”
繼而拍着言囚問道:“別這麽快走哇,我家沐休還沒上來!喂喂,你有在聽嗎?”
“那只鳥不用管他,一會兒自己會跟上來。”哪知言囚卻是冷聲道,“兩個時辰內不能入薛家,岳漣他妹妹就會死去,爺誤不起這個時間!”
“怎麽會這樣?!”柳幽然轉而要去查看岳岚的狀況,卻被漓漓攔住,只看到岳岚嘴角有血正滲出,于是急急問道,“她受了什麽傷?吐血是因為傷還是因為毒?對了,假如岳岚死了會怎麽樣……”
漓漓在她身旁幽幽道:“不要問了,你我還想活命就只管按岳漣的意思去做。”
柳幽然:“……”
所以這是她第幾回上賊船?她還沒弄清楚這一系列劇情是什麽鬼發展,怎麽突然又來了新的威脅?
柳幽然的确想活命,但她不放心沐休,尤其不放心性轉的沐休去獨自面對譚央。她在言囚頭上左右顧看,思忖要如何跳下去将沐休尋回來。
那麽問題來了,她好像并沒有領悟禦風的法術……
所幸在她糾結之時,一個白影從下方躍上來。
沐休幾步走到柳幽然身旁,見她還在顧盼,不由得湊過去問:“在看什麽好東西?”
柳幽然馬上收回目光,剛準備問他與譚央的事處理得如何,擡頭卻突然發現他換了一身衣裳,精神也抖擻了許多,外頭還套着她的白袍。
而且這身衣裳,怎麽看都像是從譚央身上扒下來的……
柳幽然勉強扯出一笑:“沒看什麽,你回來啦?譚央沒為難你吧?”順便評價了一下譚央的衣服,“衣服不錯。”
沐休在她身旁坐下,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閨秀的風範,看得柳幽然心裏直發麻。她聽他長嘆一聲:“那小子啊,給他十個膽諒他也不敢為難我。我只是叮囑他不要随意答應岳漣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凰寂谷利益的,再是針對剛才的事好好教訓了他一頓,順便取了他的衣服将就着穿。譚央性子直,我平日不曾教養過他,剛才你沒傷着是再好不過了。”
聽罷柳幽然算是松了一口氣,幸好這對主仆關系很和諧,攻受很分明,沒出什麽事。
“不過……”
才松一口氣就聽到這兩個字,柳幽然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沐休伸手過去擦了擦岳岚嘴角的血,沾血的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接着還舔了一舔,随後道:“她沒有中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完全是因為內傷太過嚴重。她的傷還真有些奇怪呢,我到現在還沒想出岳漣是怎麽把她打成這樣的。”
注意到他眼裏閃過的憂慮,柳幽然小聲問道:“說起來,你當初收岳岚為徒,是不是留着她以後有用?”
“容器嘛,給誰誰都要。”沐休道,“你和阿霁也是容器的體質,若沒有我和沈蒼翎保護,擱在凡界遲早要被心懷不軌的修煉之人搶去。而且岳岚還能容納靈魄之中的元氣入體,若是帶着她走動,就相當于帶着一個随時補充元氣、甚至能在關鍵時刻扭轉戰局的寶物。”
他說罷,漓漓在一旁補充道:“雖然是容器,但受了這麽重的傷,髒腑一受損,哪怕醫好也是個殘缺的容器,可惜了。”
柳幽然不太喜歡活生生的人被喚作“容器”和“寶物”,随即道:“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人家岳岚是人,又不是随随便便任我們拿來拿去的器物,等入城後想辦法加進薛家……畢竟薛家的醫術也能扛把子,只要能進薛家,一定能把岳岚醫好。再說了,哪怕醫不好就醫不好,也好打消岳漣的一些念頭。你們覺得如何?”
她這番話似乎觸碰到了什麽禁忌,以至于漓漓與言囚都沒有接話,唯有沐休挪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耳旁溫聲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是在進城之前先安安靜靜候着,明白嗎?”
她忍不住小聲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沐休搖頭,伸指在她臉上夾了夾:“沒有,只是你還不曾明白這個世界的一些規矩而已。不過不打緊,往後我會一一教給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客官大人們是在潛水呢,還是直接棄文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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