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做賊心虛
江素所料不差,謝婉之雖然有心,但李長庚的确不需要如此急色。
只不過,這種事情,總要分一下時機。
若是在宮中,李長庚還可以去其他嫔妃那裏過夜。可是如今在行宮,他只帶了江素一個過來,她又不能侍寝,李長庚也有許久不曾發洩過。如今有個謝婉之主動湊上來,他又豈會放過?
所以幾日之後,朝廷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李長庚便又重新閑了下來,便又開始跟江素一起去泡溫泉。
不過太醫說江素體弱,最多只能泡一刻鐘就必須離開。但李長庚卻沒有這個擔憂。
所以等過了一刻鐘,江素起身離開,而李長庚打算與她一起時,江素便再三的勸說,讓他留下了。
“妾回去也不過是午睡,并不能陪伴陛下。陛下不如在這裏多泡一會兒。這暖泉對身子好,太醫們又炮制了藥材放入其中,能夠調理身體,最是舒緩疲勞,舒心寧神不過。陛下這些日子累了,正該多泡泡。”江素道。
李長庚的确是被泡得十分舒服,所以最後還是答應下來了。
江素離開之後,果然便上床午睡。但實際上她根本沒有睡着,只是睜着眼睛躺在床上。
不久之後李玉兒從外面走進來,江素便坐起身問,“她去了?”
李玉兒點點頭,有些擔憂的問,“主子,咱們要怎麽做?”
“什麽也不做。”江素面上沒有一絲表情,“你看着些,等他們完事了,就帶着幾個人闖進去,務必抓個現行。”
“……是。”李玉兒沉默片刻,便應了。
她有些不太明白江素的意思。但不要緊,她只是主子的一雙眼,一雙手和一張嘴,所以主子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不用去問緣由,也不必去管結果。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跟謝婉之截然不同,但卻能夠令她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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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庚正泡得昏昏欲睡的時候,謝婉之從外頭摸進來了。聽見聲音,他轉過頭問,“誰?”
“陛下……”謝婉之穿着一身薄紗的裙子,顯得胸脯飽滿,腰肢纖細,渾身都是少女那種青澀混合着成熟的韻味,令人食指大動。再加上面上含羞帶怯,紅暈密布,眼波如水,開口說話的聲音更是又柔又媚,簡直酥到骨頭裏去了。
李長庚見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怎麽來了?”他用眼神在謝婉之身上寸寸游弋着,好整以暇的問。
謝婉之飛快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而後道,“是……是夫人讓奴婢來伺候陛下。”
“夫人讓你來的?”李長庚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調笑般的問。
謝婉之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何止是臉頰,就連脖頸和身上似乎都跟着紅透了。
李長庚的外表生得好,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幾重光環加持,尋常女子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住他的魅力呢?謝婉之自從猜出江素的意思之後,心裏就一直砰砰直跳,尤其是見到李長庚的時候,簡直羞得人不知道該怎麽好了。
所以這會兒被李長庚這麽一調戲,謝婉之簡直覺得自己渾身都酥軟了。她順着李長庚的力道在他旁邊跪坐下來,半倚在李長庚身上,仰着臉迷迷瞪瞪的看着他。
一雙靈動的眸子裏滿是仰慕迷戀,面色緋紅,目光迷離,嬌喘微微。
這副請君享用的模樣,李長庚又怎麽可能拒絕?
他本來就禁欲了許久,這會兒有想現成的美味點心送上門來,李長庚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吃掉。
謝婉之從被李長庚拖下水開始,腦子裏就成了一團漿糊,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變成了一葉小舟,随着波濤來回漂蕩,不知所以。
然而就在李長庚即将發洩的時候,李玉兒帶着幾個宮女太監,竟這麽毫無顧忌的闖進來了。
——當然了,他們又不知道裏面在上演活春/宮,陛下已經泡了很久暖泉,這樣對身體不好。據說以前還有泡得太久暈倒過去的先例,所以這些人自然不敢放任李長庚一個人待在裏面,擔憂得進來看一看情形也是有的。
誰能想到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事?
其中一個宮女瞪大了眼睛,“哎呀”尖叫了一聲。
這聲音驚動了所有人,包括已經愣住的衆人和那邊正沉浸在愉悅之中的兩人。
李長庚被這麽一吓,幾乎當即軟掉。他陰沉着臉擡起頭不悅的看過來,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看得所有人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謝婉之到這會兒才終于回過神來,她先是吓了一跳,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之後,立刻嬌嬌怯怯的驚呼了一聲,然後往李長庚身後躲,“陛下……”
李長庚看到她,瞬間心虛起來。
這會兒他腦子裏清醒過來,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要了江素身邊的人。
這簡直就是生生的打江素的臉,而且還是大耳刮子的抽!
畢竟且不說江素根本不需要用身邊的人來固寵,就算要用,那也必須是在她的安排之下。這麽私底下就把人給享用了,李長庚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安。
萬一江素知道了……
這麽想着,哪裏還有心思管謝婉之?
尤其是在眼尖的看到那跪着的一地人裏,還有江素身邊的人之後。
李長庚沉默的從湯池之中爬出來,穿上衣服,努力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謝婉之這麽一個大活人就在那裏,無論如何也不能忽視,李長庚雖然心虛,但更要臉面,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大不了就給謝婉之一個位分,然後丢在一邊就是。反正,從前徐玉容在宮中時,他的那些事也都是這麽處理的。
況且江素那麽大度,一定能夠諒解他這一次的,肯定!
這麽自我安慰着,李長庚總算恢複了冷靜,擺出皇帝的架子,讓人伺候着離開了。
跟林玉兒一起闖進來的人,呼啦啦一下子都跟着李長庚走掉了。只留下她一個人跪在原地。李玉兒慢慢的爬起來,擡頭看向裹着衣裳坐在池邊的謝婉之。
大概是她的眼神讓謝婉之覺得不舒服,她皺着眉看向林玉兒,“看什麽?”
她的眼神淩厲,表情複雜,何曾還有平日裏的半點嬌憨和可愛?
但李玉兒并不覺得驚訝。因為謝婉之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就絕不可能真的是那種天真純粹的性情。那一切可以說只是她的僞裝,只要抓住機會,她就會往上爬。
道不同不相為謀,李玉兒并不打算跟她說話,轉身就要走。
謝婉之心下一慌,立刻叫道,“你要将此事告訴夫人嗎?”
“夫人已經知道了。”李玉兒失望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靜。原以為謝婉之多少還有幾分聰明,現在看來,也令人失望。不過也是,若真是聰明人,又怎麽會走上這條路?
謝婉之慌亂了一瞬,又立刻強硬起來,色厲內荏的道,“她知道了又如何?當日将你我二人選出來,為的不就是這個?”
且不說江素将她們選出來的目的是不是這個,就算是,那也絕不是讓謝婉之私底下勾/引皇帝。這樣的做法,只能是打江素的臉。李玉兒嘲諷的看了謝婉之一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言?”
謝婉之咬了咬牙,終于不再開口。因為她已經意識到,李玉兒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思,竟是對江素忠心耿耿。既然如此,自己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成為罪證罷了。
回到太極宮,李玉兒便将發生的事一一彙報。
江素聽過之後只點點頭,面上還是不見喜怒。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問,“今兒是什麽日子?”
“回主子的話,今日是七月初七。”李玉兒道。說完之後,她才微微一愣,今日竟是七夕!陛下竟在這樣的日子裏幸了另一個女子!
江素聞言微微一愣,然後擺手道,“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
李玉兒偷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然後才退下了。
江素正盤算着赫連轍有沒有膽子摸到這裏來。
李長庚這會兒正心虛,一時半會兒恐怕不會過來。這麽大的事,赫連轍沒道理不知道,若是得了消息,說不準就會來。
其實兩人不曾約定過,江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來,只是自己這麽想,便将礙事的人都打發了。
只是這麽做過之後,江素心中不免又有些氣惱,覺得這麽一來,倒好像自己很盼着他能來似的,落了下風。只是要她再去将人叫回來,自然也不可能,所以只得這麽糾結着了。
不久之後,江素便聽得窗棂處咔噠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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