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不幸的人數不勝數

兩人從老太太家出來時已是傍晚,細小的雪花落在兩旁的矮屋子上。破舊的窗戶中透出橘黃的燈光,是冬夜裏唯一的溫暖。

程洝出來後就點起了煙來。老爺子行動不便,而老太太年紀又大了。家裏許多粗活兒都做不了,他午飯過後就充當起了苦力,幫着老太太劈柴火,修了一直滴水的水管,爬到房子上修葺浸水的房頂。

右手的手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下了長長的血痕,他自己也毫不在意。

出來後他并不像在老太太家裏時那麽輕松,一直沒有說話。待到上了車,他也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就那麽看着外邊兒。

周合也沉默的坐着。

程洝又抽了一支煙,這才淡淡的說道:“老爺子的兒子是警察,在一次執行公務時犧牲了。老頭子在葬禮上時昏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能起來。同年,兒媳在帶着孫子外出時車子翻進了河裏,撈上來後早已經沒了氣息。那小女孩兒,父親是瘾君子,在一次吵架中将她母親失手殺死。在外逃了一段時間後毒瘾發作後将她賣給了人販子。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看見人就會抱住頭縮在一起。”

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撣了撣手中的煙灰,接着說道:“在這世上,不幸的人不勝其數。生命裏,總會有親近舍不下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而留下的人,只有活得好好的,才算對得起他們。”

他的目光飄向了窗外,看着巷子裏蹲在路邊生着火的半大孩子,煙霧中他的半邊臉模糊不清。聲音冷漠的說:“這世界上,許多人都是在痛苦的掙紮中茍且活着。”

這大抵才是他今天帶她過來的目的。

周合的眼睛發澀,一動不動的就那麽坐着。

程洝很快掐滅了手中的煙蒂,發動了車子。

周合這一晚沒有打游戲,也沒有再喝酒。就那麽睜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天明時才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起來,外頭已經不見了程洝的身影。倒是鐘點工阿姨過來了,正将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上桌。見着周合就說道:“程先生的公司有事早早的出去了。您先随便吃點兒,中午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弄。”

周合點點頭,洗漱後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阿姨又拿來了一電話號碼給她,說道:“程先生說過年難得熱鬧,您要是想出去逛逛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你。天氣冷人多坐車不方便。”

周合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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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沒有出去的打算的,吃過早餐後改變了主意,換上了衣服。

她前天是行屍走肉的樣兒,這下真出去了阿姨是有些擔心的,問道:“您是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周合這下就說不用。

阿姨仍是放心不下的,但沒再說什麽,讓她路上小心點兒,送了她進了電梯,這才回屋子裏。

程洝的司機竟然一直是在這邊的,大抵是阿姨打過了電話,周合出去時他已經将車開到了門口。見着她就恭恭敬敬的打開了車門,說道:“我送您。”

周合原本是想說不用的,但話到了嘴邊咽了回去,讓去學校那邊。

這時候學校裏幾乎沒了人,舒畫的花店卻還沒關門。周合讓司機先回去後買兩了些水果拎了過去。

學生放了假,花店的生意也冷清了起來。但因為是過年的緣故,仍是時不時的有人。舒畫打算明兒下午再關門。

她是擔憂周合的,竭力的避免着會讓她想起戚姨的話題,讓她去家裏一起過年。

周合擠出了笑容來搖頭說不用,轉移開了話題,問起了舒畫店裏的盈利狀況來。

每個月賺得雖然不是很多,但畢竟開業才沒幾個月,舒畫已十分滿足。說如果以後生意再好些,她就把隔壁的店也一起租下來,花也可以多擺一些。

周合點頭,說到時候可以把店面重新簡裝過。也可以做一些活動,薄利多銷,還能将店的知名度打出去。

兩人說着話就有客人進來,舒畫起身去忙去了。因時不時的有客人過來,舒畫也不讓周合幫忙,呆了沒多大會兒和她道別後便離開。

她一時找不到可去的地兒,也沒打電話給司機,呆了會兒後便回了宅子那邊。下着雪天氣冷,并沒有工人過來。院子外邊兒堆了一堆青磚。

周合原本是要拿鑰匙出來開門的,伸手去碰門門直接就開了,并沒有鎖。她呆了一下,推門進了院子。

裏頭的門仍舊是虛掩着的,她推開門進去,就見戚京然在客廳裏整理着東西。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擡起頭來,看到周合她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低聲的說:“我回來拿點兒東西。”

客廳裏已經放了一大行李箱,裝着的都是她的私人物品。周合找不到任何可說的,點了點頭。戚京然也沒有再說話,低頭繼續整理了起來。

客廳裏一時安靜極了。

周合站了片刻,上了樓。

戚京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整理好東西離開的,她再下樓時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客廳裏空蕩蕩的。

周合在客廳裏站着,許久之後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就那麽一直呆到傍晚。直到手機響起來,她才回過神來。

外邊兒的天色已經黑了,電話是阿姨打來的,她接起來就說了句馬上回來。阿姨問她在哪兒,說是現在堵車,讓司機過去接她。

周合說不用,自己會打車回去。

她原本以為程洝已經回去了的,但卻并沒有。公寓裏只有阿姨一個人。桌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周合洗了手坐在桌邊,這才問道:“程先生沒回來嗎?”

阿姨給她盛了一碗湯,笑着說道:“程先生打過電話來說今晚不回來吃飯,讓您先吃。不用等他。”

周合點了點頭,吃起了東西來。

待到吃完東西,見阿姨一直欲言又止的要說什麽。周合便問道:“您是不是有什麽事?”

阿姨在圍裙上搓了搓手,說道:“是這樣的周小姐,我女兒想要我回去過年。她今晚過來接過。本打算今晚再和程先生說的,但程先生一直沒回來……”

她是有些為難的。程洝找她過來,薪資開得豐厚,但卻并未說過過年是否能休息。

“沒事兒,你回去吧。我都能做的。”周合不待她說完就說道。

阿姨是欣喜的,趕緊的說道:“年夜飯的菜我都準備好放冰箱裏了,您明天只要準備些小菜就行了。”

周合微笑着應好,說道:“您忙就快走吧,不用擔心。”

阿姨連連的向她道了謝,解下圍裙後拿了東西很快便離開了。

客廳裏安靜了下來,周合進廚房裏邊兒,将廚房收拾了,看了看時間,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程洝不知道應酬還是幹什麽,一直沒有回來。直到淩晨,門邊兒才傳來了輕微的開門聲。

周合原本就沒睡,聽到開門的聲音打開了燈。程洝一身的寒氣,并沒有喝酒。見着周合沒睡他也不驚訝,說道:“怎麽還沒睡?”

他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

“馬上睡了。”周合說了一句。稍稍的頓了一下,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程洝。

程洝說了一句謝謝,喝了半杯水,這才說道:“去睡吧。”

周合點點頭,卻沒動,說道:“阿姨今晚和我說要回去過年,我讓她回去了。”

程洝點點頭,兀自往浴室走去。

周合并未在客廳裏多呆,回了房間。這幾天她睡的都是主卧,程洝睡書房裏。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外邊兒的程洝也沒有睡。外邊兒時不時的有打電話的聲音。

周合一直都在失眠,到了天快亮時才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程洝已經離開了,給她留了便簽,說是下午回來。并讓她有什麽需要帶的給他打電話。

今兒已是大年,還大清早的,外邊兒就已是熱熱鬧鬧的。小區裏邊兒張燈結彩,挂上了大紅燈籠。

這樣的熱鬧之下周合恍若在另一世界一般,在陽臺上站了良久,這才去客廳裏随便弄了些東西吃。

年夜飯豐盛,是得提前做的。她吃完了東西便打開了冰箱來,裏頭已是滿滿的,有成品,也有半成品。

她看了看,将殺好的雞拿了出來,清理好了炖上。

阿姨準備好的菜色太多,她一個人忙忙碌碌的,到了下午才閑了下來。程洝說的下午回來,但到了五點多仍舊沒回來。周合給他打了電話,但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周合看了看時間,仍是準備起了菜來。

程洝回來時已經是七點多了,對面的嬸子家兒子媳婦孫子都過來了,隔着門仍舊能聽到裏頭的歡笑聲。

周合說了句回來了,将最後的湯端上桌,說道:“洗手馬上就能吃飯了。”

程洝應了一句好,洗完手後拿了一支紅酒出來。他先給周合倒上,舉起了酒杯來,說道:“新年快樂。”

他率先抿了一口酒。

周合也說了一句新年快樂,将杯中的酒喝了。

程洝是有幾分懶懶散散的,放下杯子慢慢的吃起了菜來。周合蒸了大閘蟹,他吃了幾口菜之後放下了筷子,将手擦了擦,剝起了蟹來。

他的動作麻利,沒多時就将蟹肉蟹黃剝到了小碟子裏,推到了周合的面前。

周合的動作頓了一下,說道:“我自己會剝。”

程洝沒說話兒,又拿起了蝦剝了起來。一連剝了五六只,他才停了下來,拿了濕巾擦了手。問道:“回來時外面挺熱鬧的,要不要出去守歲?”

“不了,有點兒冷。就在家裏就好。”周合說道。

程洝也不再說話,吃起了飯來。

這頓飯吃得有點兒久,一支紅酒程洝獨自就喝了大半瓶。吃完後周合收拾廚房,他則是懶懶的窩在沙發裏看着聯歡晚會。

說是看晚會,他卻是漫不經心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寓裏一時很安靜,只有電視的聲音。

兩人靜靜的坐到了十一點多,程洝突然起身,拿起了外套來,說道:“穿上衣服,出去看看。”

他說着也不等周合回答,直接便往玄關處走去。

周合只得也站了起來,穿上了外套跟着他往外邊兒走。原本以為程洝是要帶她去外邊兒的,但卻并沒有。他帶着她進了電梯,上了樓頂。

樓頂竟然沒有鎖,門是虛掩着的。程洝拉開了門。周合跟着他進去,才發現樓頂竟然放了一排煙花。

程洝看了看時間,拿出了手機來,說道:“還有兩分鐘就能點了。”

這顯然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

周合不由得呆了呆。

程洝并未再說話,一直看着時間。待到只剩下十幾秒時,他讓周合往後些,走了過去點燃了煙花。

砰砰砰的響聲中,煙花在空中絢麗的綻放開來。程洝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新年可樂。”

周合的發絲在空中飛舞着,吹迷了眼睛。她使勁兒的眨了眨,輕聲的說:“新年快樂。”

煙花持續的綻放了好會兒這才停了下來,周合還未從情緒中回過來,程洝便抓住了她的手,說道:“走吧。保安該上來了。”

他算得是準的,戀人走樓梯剛到第二層,幾個保安就從電梯裏出來沖上了樓頂。程洝的嘴角勾了勾,這會兒才重新摁下下來的電梯。

這樣兒就跟做賊似的,周合直到進了屋關上了門,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兒。但事實上事情并沒有這樣就結束了,晚些時候保安竟然一層層沒睡的都敲了門。

周合是緊張的,程洝卻面色自若。說剛才一直在屋子裏看電視,并未出去過。并說如果真上了樓,這會兒恐怕早就關了燈了。哪裏會等他們來抓個現行。

那保安半信半疑的,說去年就已經貼了警告,禁制樓上再放煙花爆竹。

程洝點頭表示明白,那保安這下才拿着對講機走了。

周合長長的松了口氣兒,這下才算是放下了心。

程洝半點兒事也沒有,從玄關處拎着一盒子走了進來,遞給周合,說道:“新年禮物。”

周合搖頭,剛想推辭,程洝就挑眉說道:“都已經買了,總不能拿去退吧?”

她這下才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

盒子是沉甸甸的,周合打開了來,裏頭是一盒巧克力以及幾本她沒買到需要的資料書。還第一次見有人送禮物送資料書的。

程洝的唇角勾了勾,說道:“新的一年,好好學習。”

他就跟對小孩子似的,說完自己去浴室洗澡去了。

程洝很快便回了房間睡覺,周合在床上躺起來,聽着外邊兒時不時的響起的煙花砰砰的聲音,心髒空蕩蕩的疼痛着。想起了戚姨在時過年的情景來。

守歲戚姨一向都睡得晚,爐火燒得旺旺的。過了十二點,還會煮上一碗酒釀圓子,意味着團團圓圓。

宅子那邊還會在淩晨放鞭炮,幾乎每年都是她在放。噼裏啪啦的一整晚都會在鞭炮的響聲裏。驅走深夜裏的清冷。

她的眼睛澀得厲害,一動不動的就那麽躺着。

大年初一兩人吃的是湯圓,湯圓同樣是阿姨做好放在冰箱裏邊兒的,周合只需下鍋煮就行。

湯圓的餡兒有些甜,程洝只吃了兩個就放下來筷子。自個兒熱了一杯牛奶。

初一早上是得掃墓的,東西程洝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放在後備箱裏。

他們去得雖是早,但應該是戚京然去過了。墓前燃了香蠟紙燭,還放了一小束白色的菊花。

明明不久前還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就只剩下冰冷的墓碑。真正面對時周合仍是無法接受,站在墓碑仿若現在就只是一場夢似的。夢醒了,一切都還是好好的。

但墓碑上戚姨溫婉的笑容卻告訴她這是真的,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再溫和的對着她笑,再也不會唠叨叮囑了。

周合的眼眶迅速的濕了起來,跪在墓碑前一頁一頁的撕着紙錢。

程洝也不催她,就在一旁默默的站着。

帶來的紙錢燒完,周合在墓碑前站了許久,這才說道:“走吧。”

她的聲音已是暗啞。程洝點點頭,回頭看了看墓碑,下了山。

上次去祭拜老阿嬷時是碰見過程洝掃墓的,但他今天卻并沒有提。下山後直接就開車回了市區。

周合的心情低落,想問他要不要去掃墓的,但最終并沒有問。

程洝也并未去掃墓,一整天都呆在公寓裏頭。他的手機時不時的會有拜年的短信傳來,他并未去看。

大抵是怕周合呆着會胡思亂想,他傍晚時請了舒畫過來。他則是接了電話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怎麽和舒畫說的,舒畫什麽都未問。看着電視說起了日常的瑣事來。

舒畫回去時已是晚上十二點多,程洝的司機送她回去的。但他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并沒有回來。

程洝不只是大年初一晚上沒回來,初二也未回來。倒是阿姨過了初一就回來了,帶了一些家裏的特産。

程洝這一離開就沒有半點兒音訊,周合打過他的手機幾次,都是暫時無法接通。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舒畫又來約了周合去逛街,說是過年促銷打折。能買些新春的衣服,也能囤冬天的衣服,到下一個冬天能穿。還能買些實惠的日用品平時用。

周合随着她去逛了街。

宅子那邊這幾天沒有工人,周合原本是想回去了的。但因為程洝沒回來耽擱下來。到了初三晚上程洝仍舊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周合去面店找了老曹。

面店并沒有放假,只是新年裏生意有些冷清。老曹并沒有在店裏,說是要晚些時候才過來。周合等到快中午,他這才過來。

周合并未給他打電話,見着她他是驚訝的。問道:“周小姐你怎麽過來了?”

周合微微的抿了抿唇,遲疑着說道:“我這幾天住程先生那邊,他初一晚上走後就沒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老曹稍稍的有些不自在,含糊着說道:“他這些天在外面辦事,可能是忘記告訴你了。”

要不是很重要的事兒,這個時候不會出去。周合點了點頭,猶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公司出了什麽事嗎?”

老曹這下愣了愣,随即擺擺手,說道:“不是。是一些其他的事兒,他現在在外地,事情辦完就回來了。”

他含含糊糊的說着,并不肯告訴周合程洝卻辦什麽事。只是說他的電話打不通應該是那邊的信號不太好,有人和他一起去的,他晚些時候試試電話能不能打通。

周合點點頭,和老曹告辭,出了店裏。

她出去卻并沒有走,而是去了旁邊兒的便利店買東西。視線注意着面館。

老曹沒隔多大會兒便出來,匆匆的發動了停在一旁的車子。

周合走出了便利店,在路邊兒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說道:“跟上前面的車。”

見她是年輕的女孩子,司機一臉的八卦。說道:“好勒,您坐好了。這兒沒哪兒是我不熟的,保證不會給您跟丢了。”

周合客氣的道了謝,一直看着前邊兒的車。

老曹并沒有發現被人跟了,車子沒有再城裏亂竄,直接出了城。

司機這會兒是有些猶豫的,看向了周合,問道:“還跟嗎?”

周合點點頭,說了句跟着。怕司機擔心,看了看打的表,先将前給了他一部分。

那司機大抵是見她好說話,試探着問道:“小妹,前面的是你什麽人?”

周合自然是不能照實說的,低下了頭,伸手揉了揉眼眶,說道:“不是誰。”

那司機見她這樣兒是後悔問了的,趕緊的說道:“你讓跟我就跟,你千萬別哭啊。”

大正月的在車上哭多晦氣。

接下來的時間裏,那司機果然什麽都沒有再問。只是老曹的車越開越遠,好像并沒有停下的打算。

那司機看着打的表,說道:“小妹你确定還要跟下去?要是你這時候回去我不收你回去的錢。”

周合擡頭看着路标,低垂下了頭,說道:“都跟到這兒了,跟着吧。”

老曹直接就将車開到了這邊,那程洝也必定在這邊。只是這邊是偏僻的,他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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