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的芒芒
遲芒一臉懵逼, 不由自主就:“啊?”
郁卻平靜地說:“不說來見我嗎?我就在你家樓上, 正樓上。”
遲芒結束通話就拉開了卧室門, 風風火火地換鞋要出門。
“芒芒,你幹嘛去?這麽着急?”遲媽在她身後問。
“有個朋友過來了,我去找他。”遲芒低着頭換鞋, 沒敢看她親媽。
“哦,那中午把人家叫來家裏吃個飯吧?”
“他就是路過, 過會兒應該就走了。”遲芒遲疑了一下, 又理智地改了口, “大概吧。”
說着,已經換好了鞋, 她轉頭看遲媽:“媽,我先走啦。”
“去吧去吧。”遲媽擺了擺手,“老待在家背書也不好。”
遲芒又說:“那你和爸說一聲,我真的走啦。”
遲媽啼笑皆非:“行, 快去吧,早點回來……算了,和你朋友多玩會兒。”
遲芒笑了笑,背過身後就擡起手, 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心裏有些愧疚。
她出了門,電梯在17樓, 下來還得一會兒,她等不及, 直接從樓梯間上了樓。
按着樓層房間找到郁卻說的“正樓上”,遲芒在門口躊躇片刻,試探性地擡手按了兩下門鈴。
等了幾秒鐘,她聽見門內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突然覺得有種熟悉感,大概真的是郁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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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從裏面拉開後,遲芒就看見郁卻還穿着之前那身白襯衫,低垂着眉眼瞧她,眼裏的笑還沒有散開,清冷禁欲中帶着一點兒斯文。
遲芒嘴角才動了一下,人就被他拉了進去。
郁卻将她按進懷裏,一只手越過她纖細的腰肢咔噠擰上了門,門鎖落下的聲音在她耳朵裏放大數倍。
遲芒擡頭,看見他瞳色變深的眼睛,心頭驟然一跳。
“你——”
郁卻低頭,不由分說地含住她下唇,抿了下,遲芒臉通紅,小力氣地推了推他,含糊說:“你怎麽……”
話沒說完就被他堵了回去,原本只是蜻蜓點水望梅止渴,她一張口,倒給了他放肆的機會。
遲芒呼吸急促起來,腰上那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加重了力氣,勒得她有些疼,但她顧不得那只手,小腦袋瓜子亂糟糟的,只能按照本能去呼吸,然後小心而又青澀地回應。
郁卻比她高太多,她不想讓他低太久的頭,脖子會酸,于是她很快就踮起了腳,試圖讓他舒服點——事實上,親吻他這件事就讓他很舒服了。
不過,她這種為他着想的小動作倒是取悅了他。
他在她唇角低低笑了,紊亂的呼吸燒得她臉更紅了,雙手攀上他脖子,給自己也省點力氣。
郁卻摟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她不自覺更貼近他,雙腳踩到他腳上。
“踮着腳不難受麽?”
郁卻細細親吻她唇角,臉頰,然後是眼睛,呼吸全都落到她紅撲撲的皮膚上。
遲芒摟着他脖子,平複了一下呼吸,小聲說:“可是你好高啊,低頭那麽久不會累嗎?”
“怎麽會……”停頓了一下,郁卻改了口,“我要是累的話,你再給我親一下?”
再親一下?
。
遲芒被他吻得發僵的腦袋總算回轉了過來,當下就惱羞成怒地狠狠踩了他一腳:“你正經點!”
郁卻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兩種溫度靜靜地相互傳遞着:“我要是真不正經起來,你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
遲芒:“……”接吻就接吻,怎麽到他嘴裏就變得這麽奇怪呢?
。
半晌,她才發現自己正踩在他腳上,連忙要退下去。
“我還穿着鞋子呢。”遲芒換了個姿勢,雙腳并攏着站在他鞋間,她又矮了許多,“鞋底很髒的。”
郁卻沒說話,從旁邊抽了雙拖鞋出來,遲芒剛換上,他就重新将她拉進懷裏,摟着她的腰往上送了送。
遲芒又踩到他腳上了。
遲芒哭笑不得,抱着他脖子,軟軟地說:“你幹嘛呀?”
“親你啊。”郁卻說。
遲芒:“?”
她趕緊捂住嘴,之前被他吻得舌尖還有些麻,再吻下去,她回家估計就得暴露。
“不行,”遲芒悶聲說,“我過會兒還要回家,不能被看見。”
郁卻笑了聲,低頭,吓得遲芒要往後縮,被他箍着腰,逃不掉。
“別……”
餘下的話叫她自己吞了下去,她眨巴着眼睛,乖乖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鼻息間充斥着的依然是她熟悉的氣息,熱熱的,撩得她耳垂愈發紅。
郁卻親在她唇角,沒有深入,就碰了下,而後沉沉地笑了出來,胸腔的震動通過相接的身體傳進她血液裏,一路奔騰着流進她跳動的心髒。
遲芒意識到自己又被他欺負了。
“你、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她羞惱地偏開頭,下巴擱在他肩膀邊,唇角蹭了蹭他肩頭的襯衫衣料。
原本涼涼的衣料被她蹭得微微發熱,她倒是沒有半分自覺。
郁卻只好在她耳邊嘆氣:“別蹭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遲芒逆骨還就起來了,誰讓他剛才那麽欺負她?
于是她又蹭了下,蹭完,高興地再蹭,發梢從耳畔滑落,落到他鎖骨上。
郁卻呼吸停頓半拍,在遲芒玩得不亦樂乎時,他驀地按緊她的腰,将她更深地壓向自己,聲音十分低啞,帶着幾分警示。
“還蹭麽?”
遲芒愣了幾秒鐘,終于反應過來他的身體變化,腦袋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徹底陷入呆滞。
良久之後,她才頂着一張紅到能當場爆炸的臉,結巴又氣急敗壞地控訴他:“你、你怎麽這樣啊!”
郁卻低下眼皮,自嘲地嗤了自己一聲,他也不想這樣啊,本來以為自己自制力足夠的,當初某些人脫光躺在他床上他都沒反應,今天就被遲芒蹭了下肩膀,他就控制不住了。
想到這,他突然回憶起很久以前在C市那天,他和遲芒都在電梯裏,遲芒不過随口叫了聲“郁老師”,他就險些露餡。
……和那次相比,這次反而算不得什麽了。
不過,那時候他挺怕她發現這事,少不得擔心她知道了之後會覺得他禽獸、惡心,如今真叫她知道了,他仍舊有些忐忑…
“芒芒……”
話沒說完,就聽遲芒迅速而又惱怒地接上了下半句:“我還沒成年你就這樣了!你羞不羞?!”
郁卻:“……”
原來她在意的是年齡???
郁卻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成年就可以這樣了?”
這下輪到遲芒沉默。
郁卻仿佛從她的沉默裏捕捉到什麽,心裏的顧忌終于抛到九霄雲外,臉上再次浮現幾分笑,親了親她紅到熱乎乎的耳尖:“嗯?”
遲芒直接推開了他,嘀嘀咕咕:“不行不行,都不行,你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先把你自己控制好!”
最後一句話顯然加重了語氣,說話間,她還故意瞥了眼下面,随即針紮似的迅速移開目光,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郁卻倒沒真打算那麽禽獸,就想順着她的話逗逗她,順便轉移下注意力。
遲芒勾着他小指慢吞吞往客廳走,樓上樓下公寓的設計差不多,遲芒幾乎能猜到他家哪裏是書房,哪裏是廚房。
就是不曉得剩下幾間裏,哪間才是卧室。
嗯?卧室?
遲芒匆忙回過神,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心想,你想什麽呢?哪裏是卧室和你有什麽關系嗎?
客廳很幹淨,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剛搬進來就能打掃完的。
遲芒疑惑道:“你怎麽會住在這裏?我記得上個禮拜回來的時候晚上還能聽見樓上有腳步聲……”
如果郁卻上個禮拜就搬了進來,他肯定不會瞞着她,絕對會不擇手段找機會把她騙上來,所以,他是昨天或者今天才搬進來的?
那她上個禮拜聽見的樓上腳步聲,是誰的?
遲芒後背陡然一涼,胳膊都起雞皮疙瘩了,她緊張地回頭看向郁卻:“你搬過來之前,樓上一定有人住吧?”
可是如果樓上有住戶的話,他又是如何搬進來的?短短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裏,他做了什麽?
郁卻不是很在意,随口說:“我買下了這套公寓。”
遲芒:“……”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遲芒居然有點理解。
畢竟郁卻可是個過年打場麻将,就能贏到數張黑卡以及跑車別墅的大神啊。
随便賣輛跑車就足夠買下這套公寓了好嗎?
遲芒心情複雜地望着郁卻,她想問為什麽要特地買下來?為什麽一定要買這裏的?
可即便不問,她也能猜到答案,郁卻買這套公寓自然是為了在假日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約見她。
有時候,遲芒會覺得郁卻根本不像十幾歲的少年,反倒更像古代将/軍麾下能謀善武的少年軍師。
這名軍師早熟得令人只能仰望。
最重要的是,他太看重她了,重得她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想到這,遲芒忽然伸手抱住郁卻,毛絨絨的腦袋在他側頸蹭了蹭,白皙的耳朵輕輕貼住他胸口,聽見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
“怎麽了?”
郁卻擡手摸了摸她腦袋,手指順着她的長發滑落到她後頸,撩了下,垂着眼睛,微涼的目光悉數落在她弧線長直的後頸上。
遲芒抱了他一下就松開了手,稍稍退後拉開一點點距離,她擡手捏了捏他皮膚極好的臉頰,沒有肉感,臉骨甚至還有點硌手。
郁卻為了遷就她,不自覺地俯着上半身,感受到她小指頭在他臉上肆意蹂/躏,有點哭笑不得。
遲芒望着他的眼睛,嘟囔:“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每天睡得多,皮膚才這麽好的?”
郁卻挑了挑眉,眉尖被遲芒涼涼的食指戳了下,他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麽做,愣了下,随即就笑了起來。
他雖然不常笑,在遲芒面前笑的次數也不算少了,但是像今天這樣不怎麽矜持地笑出聲倒是格外少見。
“笑什麽呀?”遲芒又戳了下他眉尖。
他眉型好看,從眉尾到眉尖的線條十分清晰,眉骨俊挺冷冽,或許是他眼型有些特殊,介于丹鳳眼和桃花眼之間,便顯得美而不風流,修長的眉襯着這雙吸引人的眼睛,将他本人的冷淡氣質凸顯得淋漓盡致。
遲芒擡頭親了親他下巴,小聲說:“你真好看。”
雖然以前也覺得他好看,但也僅僅只是和其他人同樣的感覺,單純對他這張刀削斧鑿的天賜容顏的感嘆而已。
如今卻不一樣了,她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仔細觀察他的,自然會産生不同的心境。
郁卻沒想到一向含蓄的她會突然打一發直球——事實上,這段時間,遲芒每天都在為了他而努力改變,從含蓄變得願意對他坦誠,從驕矜變得願意向他撒嬌。
她真的是在很用心地去喜歡他。
郁卻撫了撫她的眼尾,手指慢慢撩開她額前柔軟的齊眉劉海,低頭在她眉心輕輕吻了一下。
“你最好看。”郁卻說,“我的芒芒最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麻了,姓郁的王八蛋有了媳婦兒忘了親媽,沒有我,你個王八蛋能親到媳婦兒?還擱這給我發什麽狗糧???
我瘋起來都能炸了我自己。
我為什麽要讓你們這麽早就在一起,還要這麽膩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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