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在這之前
下午四點多, 遲芒坐地鐵回學校, 郁卻也接到父母的電話, 讓他盡快把郁則帶回老宅。
離開之前,郁卻坐了一班地鐵送了遲芒半路,期間接到兩個催促電話, 遲芒再舍不得也只好趕他回去。
臨走前,郁卻把學校那間公寓鑰匙給了遲芒。
“斯坦的貓糧和玩具都在客廳裏, 你進去就能看見。”郁卻摸摸她腦袋, “我會盡快回去。”
說得好像生離死別。
遲芒抱着斯坦, 接過鑰匙,乖巧地點頭, 而後想起什麽,連忙補充:“你不用急着回來的,那邊還在裝修呢,好煩的, 等裝修結束之後我再告訴你。”
郁卻屈指彈了下她腦門,不置可否。
過了會兒,他偏頭朝地鐵來的方向看了眼:“地鐵來了。”
地鐵沿着軌道向前行駛,剎車, 慢慢停了下來。
遲芒往前走了一步, 又回頭看了看郁卻,沒忍住跑回來抱了他一下。
“……其實早點回來也可以的。”她悶在他懷裏小聲說。
說完, 她頭也沒擡,噔噔噔跑進地鐵裏, 空調的冷氣一股腦撲下來,灌清醒了她腦袋。
地鐵門緩緩合上,遲芒站在門前,終于看見郁卻的表情,他臉上浮着淡淡的笑,淺冷色的眼睛心無旁骛地瞧着她,直到門徹底關上。
遲芒用手背碰了碰左臉,有點兒燙。
不好意思的同時,慢慢地,她也笑了,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
旁邊坐着一個戴着耳機的男生,男生正專注地看視頻,沒有往旁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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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芒坐下時帶起一小陣風,女孩子身上獨特的香味輕輕飄到他鼻前,男生吸了吸鼻子,下意識轉過頭,呆了呆。
小姑娘長得真好看,臉頰嫩嫩的,小耳朵白白的,頭發挽在腦後,紮了個丸子頭,露出幹淨雪白的頸項。
遲芒正低頭逗斯坦,她沒察覺到隔壁男生的目光,倒是斯坦敏感得緊,倏地炸了下尾巴,沖着戴耳機的男生兇狠地叫了聲。
遲芒不曉得它為什麽突然就炸毛了,連忙安撫了它,随即轉頭對旁邊的人道歉:“不好意思,真的很不好意思,它可能有點餓了。”
男生猝不及防撞進她淺黑色的眼底,女孩清澈坦然的目光叫他一瞬間紅了臉。
“沒、沒什麽!”他趕緊扭過頭,不敢叫對方看見自己臉紅了。
遲芒見他不計較,便低下了頭繼續和斯坦拍手掌玩兒。
地鐵到站,遲芒又轉了一趟公交車,卻發現那男生竟然也和她一路。
男生沒想到還會有這茬,心想莫非這就是緣分?
上了公交車,他故意挑了個靠近遲芒的位置,斟酌了很久,才以“哎,你也是八中的嗎”作為搭讪的開頭。
遲芒說是呀,還想說些什麽,斯坦又鬧了起來。
不得已,她只好将注意力全放到斯坦身上。
一路上,男生沒再找到機會再問她別的問題。
下了車,遲芒往小區的方向走,男生沮喪地望着她的背影,心裏遺憾極了,之後有人拍了下他肩膀,問:“看什麽呢?”
男生指了指遲芒背影,憂郁道:“我對那個女生一見鐘情了。”
那人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脫口而出一句“卧槽怎麽是她”。
男生愣了愣,大喜:“你認識她?!她哪個班的?叫什麽?”
。
那人呸了一口,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下男生肩膀,過來人似的勸誡:“那個女的我勸你不要想了。”
男生不解:“為什麽?”
“人家有主了。”
“……”
“還是學校裏的大神。”
“是誰?”
“郁卻。”
“……”
那人嘆了口氣:“還記得咱們班的阿飛麽?上次他就是偷偷準備向那女生告白,結果被郁卻發現了,後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阿飛再回來就變得沉迷學習不可自拔。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遲芒從郁卻家拿走了斯坦用的東西,将一切都收拾好,躺在床上發呆,摸摸手機,看見郁卻十分鐘前給她發的消息。
【郁卻:到了?】
【遲芒:嗯吶,剛剛從你家拿了斯坦的玩具。】等了半分鐘,那邊回過來一個電話,遲芒第一時間接通。
“累不累?”郁卻問。
“不累呀。”就是腿有點酸。
“想不想吃點東西?”
“嗯?”
“給你點了些吃的,等會兒朝言會下去拿。”
女孩子獨自在家不太好開門見陌生人,讓鄧朝言去拿外賣最好不過。
遲芒休息下來才發覺肚子真的有點餓,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了。
“你吃了沒呀?”她趴在床上,斯坦就在她旁邊,乖乖地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她脖子。
她有些癢,不禁笑了聲,脆生生的,格外讨人喜歡。
郁卻不吭聲了,遲芒等了會兒沒等到他回答,不由問了聲:“怎麽了嗎?怎麽不說話啦?”
“沒什麽。”頓了頓,郁卻又說,“芒芒。”
“嗯?幹嘛呀?”
“再笑一聲我聽聽。”他說。
遲芒動作一頓,有點不好意思,下巴擱在柔軟的枕頭上,軟乎乎地說:“不笑了,沒什麽特別的事就笑的話,好奇怪的。”
“奇怪嗎?”
“奇怪呀。”
那好吧。
郁卻只好放棄,他這會兒剛到機場,人很多,吵得很,遲芒知道他還要接機,便沒有繼續耽誤他時間,結束通話。
她回來有一會兒了,卻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然而一直想不到不對勁的點兒。
隔天中午,她午覺一覺睡到自然醒,洗了把臉準備去上課,恍然察覺到哪裏不對勁。
原來樓上的裝修聲忽然停了。
莫非裝修結束了?
這感情好呀,以後可以安心睡覺了,她高興地給郁卻彙報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接着就去了學校。
晚上放學回來,她發現有一點很不好,家裏停水了,她沒辦法洗澡了。
今天上了一節體育課,渾身都是汗,不能不洗澡,她糾結地想為什麽她家會停水,順手給鄧朝言發了條消息問他那裏停水沒有。
鄧朝言說沒有,反問她那裏停水了嗎?
遲芒說明了一下,鄧朝言說或許是她家樓上裝修結束正在弄水管什麽的,大概一不小心就影響到了她家的。
遲芒覺得有道理,但再有道理她也不能不洗澡啊。
當場糾結了幾分鐘。
郁卻那裏有沒有停水?她忽然想到。
如果沒有的話,她或許可以去他家——可是為了洗澡而大晚上的去他家,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不過,她本來就是他女朋友啊,而且他今天也不在家,她和他說一聲應該可以吧?
遲芒揉了揉腦袋,不知道該怎麽辦,索性掏出紙筆抓阄,最後得到的答案是去他家。
遲芒猶豫着給郁卻發了條消息,說她家裏停水了,想借他家浴室用一下,等了幾分鐘他沒回複,料想應該有什麽事耽擱了,她忐忑地又等了等,郁卻才回了個嗯。
她拿上鑰匙和衣服開了他家的門。
郁卻家果然沒停水,看來果然是她樓上的裝修問題。
洗澡沒花多長時間,再加上用的是郁卻的浴室,她有些不自在。
他浴室裏的東西似乎都沾染着他的味道,遲芒洗澡時總有種被人盯着的錯覺,澡洗得就更快了。
等她清清爽爽地拉開浴室門,走到客廳,正要繼續往玄關走時,猛然察覺到一絲違和感。
有人在看她!
那人目光之詭異,叫她幾乎眨眼間就感受到了。
纖瘦的後背猛然繃直,遲芒一瞬間進入緊急防備狀态。
進來的會不會是小偷?還是賊?或者搶劫犯?什麽目的?會做什麽?
遲芒腦子裏迅速閃過無數個念頭,她立即轉身,想要先獲得主動權。
不曾想,一轉身就僵在了原地。
客廳裏的确有人。
僵持的一分鐘沉默時間裏,面對面的兩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空氣在凝滞的沉默裏悄悄流動,勒住了遲芒的心髒。
半晌後,她才後知後覺過來,臉上的警戒慢慢崩裂,碎成渣渣,聲音不可抑制地高了幾個音:“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郁卻回來之前換了身寬松的衣服,修長筆直的腿掩在米色的休閑褲中,休閑褲腰上系了根白色的繩子,白色的短袖T恤松松塞進褲腰裏,整個人幹幹淨淨的,看着特別有少年氣息。
郁卻看着遲芒剛洗完澡的身體,她穿着睡裙,身體嫩呼呼的,皮膚才潤了水,瑩瑩白白的,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掐軟了她…
不過他舍不得那麽做…
女孩子洗完頭沒來得及吹頭發,發梢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肩頭、脖子上,微微暈濕她睡裙衣料,美人出浴的風情他總算見識到了。
遲芒沒察覺到他目光的變化,仍舊沉浸在他突然回來一事的疑惑裏。
郁卻看了看她鎖骨下面不太明顯的線條起伏,她穿的睡裙十分寬松,身體的一切都遮掩在裏面,放在平時,并不很惹眼。
但今晚不大一樣,她剛洗完澡,還是在他家洗的。
郁卻喉結輕輕動了下,随即,冷靜地壓了壓聲音,目光飄忽一瞬。
“那邊的事情基本解決了,”盡管已經刻意壓下聲音裏的低啞,但他仍然能聽出來自己聲音裏微妙的不對勁,于是他只好借着說話盡力控制住情緒,“你之前給我發微信的時候我已經上了地鐵,信號不太好,下了地鐵才收到。”
遲芒啊了聲,一臉信任地看着他:“那,那你回來了,明天睡覺的時候也不會被裝修聲吵醒了,樓上裝修已經結束了的。”
“……嗯。”
“我,”遲芒踟蹰了一下,抱緊懷裏的衣服,有點尴尬地站在客廳邊緣,“那我回去了?”
郁卻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沒聽見她的話,輕聲說:“芒芒,你過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遲芒就莫名緊張起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都十點了……”
模樣看起來略顯防備,大概是出于本能,察覺到這一點,郁卻稍微收斂了外露的情緒,緩了緩,恢複正常。
“我有點餓,你那兒還有吃的麽?”他退一步,平靜地問。
遲芒點點頭:“有的,你是不是回來的時候都沒有吃晚飯呀?”
怕他餓着,她絮絮叨叨地轉身就往門口走,到了玄關,沒發現他跟上來,她不解地轉頭:“你不來嗎?那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送來?”
郁卻沒料到經過剛才那一茬她還對他如此信任——估計之前她臉上的那種防備只是出于對氣氛變化的潛意識保護。
他突然想笑,唇角不動聲色地上揚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頓了頓才說:“一起去吧。”
不過在這之前,他可能還需要先喝點水壓壓火。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作者她不僅瘋了,她還想拉人陪葬,前面的炮灰就是陪葬之一,給我等着!!!
我就要給郁卻這個忘恩負義得魚忘筌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混賬玩意找不痛快!!!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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