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就在林蔚然為穿越一事在景華園中咬着被子恨恨不已的時候,客院中,男人将小厮打發走,便捧着一卷書在看。
手上的書久久停留在一頁,不像往日一般看得那麽速度,顯然男人的心并不像他表現得那麽平靜。
屋子裏靜悄悄的,突然,不知打哪兒來的微風吹動了紗絹做的簾子,男人開口了,“查清楚了嗎?”
此時,從陰影裏走出來一個人,大概是習慣呆在暗處,他站的地方也是選擇了避光之處。
“那位是南陽侯府的四小姐,她出了門後不久就暈倒了,幸而遇到她的貼身侍女來尋她,屬下暗中護送,直到看着她們進了景華園才離開的。”
下屬這話确認那人是四小姐無疑了。
男人眼神一凝,“南陽侯的嫡次女?我記得好像是有了婚配的?”
“是的,四小姐配的是陳郡謝氏的謝洲。”
聽到這話,男人忍不住挑眉,他的身份不會是洩露了吧?
暗衛跟随他多年,多少能猜到一點他的想法,“公子,這是一個局,但卻不是針對您的。”
“藥是侯府四小姐下的,是普通的春藥,下到了茶水之中——”
男人好笑,将媚藥下到了連下人都能喝到的茶水之中,顯然她是第一回 行事,慌張錯亂在所難免。
“不過中途被人換成了無色無味的醉魂媚。而且,在您和四小姐成就好事的時候,有侯府的下人偷偷摸過來,不過都被屬下打發了。”
他的意思就是,侯府之人确實安排了人來抓奸,卻不是抓他的奸,而是抓林蔚然的奸。
醉魂媚?!男人眉毛一挑,當時他就感覺自已中的不是普通的媚藥,所以他從頭到尾沒有想過讓對方離開。
“那茶咱們幾個都能喝,你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很顯然,幕後之人只是想毀了林蔚然,壞她身子的人不拘是公子還是小厮,都無所謂。
這句解釋之後,暗衛莫名地覺得室內更冷了一些。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看上了廖翌沣?而且,誰在幫她?幕後之人是誰?”從她的表現來看,一開始她下藥的對象應該就是廖翌沣無疑了。這也是她最後選擇偷偷溜走的原因嗎?弄錯了人之後,看不上他?呵呵。
“公子有所不知,四小姐并不是南陽侯的親女。”
暗衛将林蔚然和林昭然身份互換的事禀報了。
這出消息并不隐秘,只是他們公子很少關心這些婦人後宅之事,所以并不知道罷了。
“這就說得通了。”為什麽林蔚然下的藥中途會被換成醉魂媚,為什麽會有人想來抓奸。啧啧,可真夠亂的,也真夠笨的,被人請君入甕還将計就計了還不自知,搞不好連最初的想法也是被人牽着鼻子引導的。
“換了藥的人是林恩紀的夫人。她是肯定參與了,屬下懷疑此事還另有參與者,需要時間細查。”
“這南陽侯府還真有意思。”男人冷冷地道。
林蔚然不是侯府的親生女兒,不想養就不養,何故毀人清白?這樣的事鬧開來,沾污的除了林蔚然的名聲之外侯府也多少要受到點涉及。不過想到她那張豔如朝花盈于袖的臉蛋,又覺得這事不是那麽不可理解了。
這一定不是南陽侯老夫人的意思,是有人不想她呆在侯府了,瞞着老侯夫人做下的。
要知道,老侯夫人做了幾十年的宗婦當家主母,可不是那等容不了人的。他太了解了,這樣的宗婦,宗族利益是他們考慮的第一位。家族的繁榮靠的是爺們在外的拼殺,而宗族利益的維系則是靠姻親故舊,龐大的抱成團的利益團體,而這些團體的維系則是聯姻。
而林蔚然呢,是個姑娘家,不是小子,會分掉財産。
林蔚然長得花容月貌,不管是送去聯姻還是聯姻都是極好的,況且都養這麽大了。林恩紀的夫人會動手,要麽就是林蔚然得罪過她,要麽就是利益驅使。
現在的情況是,幕後之人派出抓奸之人被他的暗衛打發了,沒有抓奸在床。
這幕後之人是林恩紀的夫人的話,她必不會冒着得罪老夫人以及客人的風險将這事抖落開來。
反倒是林蔚然更有可能将此事捅破,不過男人想起完事後她幹淨利落地離開的模樣,覺得這個可能性也很小。
“罷了,且等等。”
這事理清楚後,男人又将書拿了起來。
到了傍晚,男人沒想到他等來等去等到了一封叫他去買一副避子湯的信!男人頓時氣笑了,良久,再看一眼信上的幾句話,可以觑見寫信者小心翼翼的态度和無賴的口吻,仿佛在說‘這事你也有份可不能當甩手掌櫃’。
他敲了敲桌子,吩咐下去,“去,配一副避子湯給景華園送去。”
暗衛應了一聲是,便咻的跑沒人了。抓藥的時候他想了想自家主子的情況,又對大夫說了句什麽。
等林蔚然拿到藥時,發現是已經熬好的藥湯,還暗贊了一句對方體貼,喜滋滋地喝完之後放下心中的大石塊安心睡去。
梅香回到五小姐所在的存菁閣時,狠狠地告了林蔚然一狀。
林昭然聽她啰嗦完了之後才将她打發下去,還讓貼身大丫環點墨拿了一碟果子點心賞她。
另一個大丫環染竹則不明白為什麽梅香事沒辦好,五小姐不但不罰,還半推半就地賞了她,“姑娘,梅香這丫頭的嘴實在是太口無遮攔了,以後少讓她進內院,沒得污了姑娘的耳朵!”且她一慣不喜像梅香這樣的,要是她管人事調派,梅香根本不可能調到二等丫環的位置上。
林昭然對她的話不以為意,她素知染竹清高,向來不喜梅香這類人。
點墨染竹是她母親給她的,上輩子她就知道這兩丫頭不錯,跟了她之後,她對兩人也信重。
可她初回侯府,正是要刷存在感的時候。點墨染竹幾個縱然都是好的,但她們不像梅香這種這種慣于捧高踩低嘴碎之人,給一點點小恩小惠就能将人給捧上天。
兩類人,各有各的用處,她倚重點墨染竹等人,卻也不妨她利用像梅香這樣的小人。
想起梅香方才所言,林昭然眉頭微蹙,竟然連人都沒見到嗎?也不知道那事到底成沒成?
罷了,林昭然輕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她已經做了,且看天意吧。再者,林蔚然和謝洲的親事注定是不成了的,她行此計,也不過是求個保險。
翌日,林蔚然按照原主以往的習慣早起準備前去給老侯夫人請安。
一番洗漱都是晴雪那丫頭伺候的,她的另一個大丫環和雪近來是一個勁地降低存在感,盡量不往她跟前湊。
如今已是深秋,晴雪給她系上薄披風,提醒她該出發了,不然就晚到了。
臨出門前,林蔚然看到縮頭縮腦的和雪,腳步頓了頓,她想起來書中發生的一件事。
以往原主要離開景華園,兩大丫環必有一人跟随她,然後一人留守看家。自打原主的身份曝光之後,和雪就不愛跟她出門了。
因為如今跟着原主出門,不僅風光臉面不在,有時候還要受氣,和雪自然不愛。
無奈之下,只能晴雪來做這事,而和雪則留下看家。
而她想說的那件事,正是在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因為原主的心軟和縱容,讓和雪有機會監守自盜。
和雪管着原主的小庫房,等原主被掃地出門時,許多物件都不翼而飛。當原主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和雪時,和雪卻倒打一耙,說她是奉了原主的命變賣私庫的物件的。
這一番說辭讓侯府的人對她又更鄙視了,原主被氣了個倒仰。
林蔚然既然記起這事,就決不允許它再發生。
“今天就讓和雪與我出門吧,晴雪留下。對了,老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給她老人家繡一段抹額,就用庫房裏那匹雲錦吧。”
雲錦啊,晴雪頓了頓,“四姑娘那匹雲錦你一直舍不得用——”
這匹雲錦很是珍貴,是當年老夫人壓箱底的寶貝,是年頭她及 的時候老夫人賞的,阖府的小姐就只她有一匹。
林蔚然知道她想說什麽,但那雲錦現在不用,以後就更用不上。用來借花獻佛最好不過,至少還能刷刷老夫人的好感度。再者,這其實也是一個借口而已。
林蔚然的視線落在和雪身上,“那匹雲錦是煙紫色的,偏穩重,适合老夫人用。用來做抹額鑲一道邊子最合适不過的了。還有,你另撿一些其他的貴重料子出來。等我回來商量着搭配。”
“好的。”
看着一動不動的和雪,林蔚然皺眉,直接說道,“和雪?将小庫房的鑰匙拿給晴雪。”
對于兩人的對話,和雪一直裝作不知,林蔚然發話了,她不情不願地将庫房的鑰匙拿給晴雪。
晴雪這時也看出了點什麽,并不作聲。
林蔚然看了一眼,示意晴雪好好收着。這鑰匙和雪拿了出來,就別想再拿回去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