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反咬一口

屋內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監繃緊身子,戰戰兢兢地站着,大氣都不敢出。

燕景帝立刻站起身子,伸手抓住儀嫔的手腕,掌心使出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微微顫抖,“你就這麽看不得朕過得好?璇玉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他咬牙,皺眉。

“您少拿璇玉那女人跟我比,我跟她不一樣!”一提到沈璇玉,儀嫔的眼中就迸發出恨意來。

燕景帝冷哼一聲,眼中透着不屑,“是不一樣,她雖同我争權奪利,可不會像你一樣,為達目的,什麽都可以犧牲!”話中句句帶刺,他命令一旁的小太監,“将儀嫔帶下去,看看宋總管。”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平靜,卻透着瘆人的危險。

“是!”

小太監走上來,躬身說道:“儀嫔娘娘,走吧。”

儀嫔眸光湧動,後脊背微微發涼,佯裝鎮定走在前面,小太監跟在她身後,燕景帝看着她僵直的背,慢慢勾起嘴角。

她被帶到了天牢之中,宋高宦已經被關在這裏一個多月,她原以為燕景帝會直接把他殺了,可當她看到他時,才知道燕景帝的目的。

眼前的人,全身上下被鐵鏈鎖着,捆在木樁上,頭發淩亂,被駕到木樁上的雙手,十指已經斷了,落在地上,十分地瘆人。

饒是儀嫔此前有多陰毒,此刻見到眼前的宋高宦,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卻身後的小太監抓住後背,“儀嫔娘娘可要仔細看清楚了,不要誤了皇上的用心。”他說完,冷笑一聲,将她往前用力推去。

她沒站穩,只能牢牢抓住木樁。

“儀嫔娘娘…”

方才還在昏迷中的宋高宦聽到聲音,匆忙擡起頭來,光線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可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恐懼和懇求,“娘娘救我,看在老奴替您做了這麽多事的份上,您幫老奴求求情…”

他的身子在劇烈顫抖,在這天牢裏待的這一個多月裏,他每一日都過得生不如死,恐懼早已襲滿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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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嫔咽下喉間的幹澀,心神一直飄着,定不下來,“我,我也救不了你…”她張了好久的口,才顫顫巍巍說出這幾個字。

一瞬間,宋高宦的神色凝滞在沾着血漬的臉上,“皇上如此寵愛您,如何會不答應您的請求?!”

“我救不了你!”

被他斥責,儀嫔的臉上也現了絕情之色,救她出去,于她有何用處?不過是一個累贅罷了!

宋高宦冷笑一聲,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你這冷血無情的毒婦,枉我為你辦了這麽多年的事,你卻一點舊情都不念?!”

她努力站直身子,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狼狽,“宋總管,做錯了事就該受罰,這天牢裏的酷刑你都該好好受着!”

儀嫔攥着手,脖頸微微發抖。說出口的話,再沒有一絲溫度。

“你這毒婦,定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見沒了轉機,宋官宦在一瞬間翻了臉,對着她怒吼。

儀嫔慢慢轉過身子,往天牢外走去,只剩下宋高宦的怒吼聲。

沈非鴻和劉末年這幾天也一直處在備戰狀态中,劉末年在朝堂上對南宮琰的言語間并沒有多大的維護,這些年來,他一直是盡自己的本分做刑部尚書該做的事,旁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南宮琰安插在朝堂上的眼線。

因此,那些怕南宮琰倒臺就立刻給他通風報信的臣子在送出口信後,他們兩個倒是省了出這個力。

但是主子不在,燕京城的這一方勢力他們還是要守着,所以,要格外密切關注藺老侯爺一行人的動向,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兩個人就互相給對方通信。

這一日,劉末年剛從宮裏回來,他耷拉着個臉,明顯心情不太好,突然,眼前有一個身影從屋檐上躍下,站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國舅爺,下次來的時候麻煩不要掐着點。”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

“怎麽了?難不成皇上在朝堂上給藺家那個老東西松口了?”沈非鴻無法上朝,只能從他嘴裏打聽消息。

劉末年嘆了口氣,沒直接回他,兀自往屋內走去,沈非鴻扭着一張兩,只好跟在他後面。

他倒了杯茶,仰頭喝下之後才說道:“皇上倒是沒給他松口,只是瞧今日朝堂上的那個氣氛,應該快了,殿下差不多是該回來了,不然這個朝局就該被藺老侯爺翻天了。”

沈非鴻擰了擰眉頭,“不是說他一回去就生了一場大病嗎?”

劉末年卻是冷笑一聲,連杯子都來不及放下,就開口罵道:“他要是真生病,這麽多年那副顫顫巍巍的身子早就熬不住了,還能像今日這一腔風骨地站在朝堂之上!”

今日,歇戰了幾日的藺老侯爺又出現在朝堂上,額頭帶着抹額,瞧着是生了一場大病,可在說到薛景成的事,那叫一個憤慨激昂,哪裏看得出來是生了一場重病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倚老賣老!

“那看來,八成是裝的。”沈非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沒在朝堂上,也不好判斷。

“你今日來做什麽?”劉末年又喝下一口茶水,精明的眸光斜睨過去,落到他身上。

沈非鴻回過神色,“我來就是要說藺家那個老東西的事,今日我無意中發現,晏世卿去了侯爺府,而且是在那個老東西下了早朝之後,想來是去等消息的,他們兩個,會不會是一起聯起手來了?”

他的目光中,還帶着幾分審讀。

“晏世卿?”

劉末年将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他與殿下之間是有些淵源,藺老侯爺翻出薛景成的案子是為了對付殿下,此番若是與晏世卿聯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說着說着,眸光陡然一震,“我們是不是上了他們的當了?”

沈非鴻的臉上拂過一陣慌意,冷冷盯着他,“怎麽說?”

“你說他們會不會料到了皇上也不想再翻出這個案子,所以才選在殿下不在燕京城的時候下手,因為他們知道,皇上一定不願讓殿下回燕京城這麽快,擁護殿下的臣子們也一定會給他送出口信。而他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扳倒殿下!”

劉末年越說,越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所以,殿下得盡快回城!”沈非鴻的臉色也變得沒那麽好看了,眉眼間全是憂慮。

“別急,我們先将消息送給殿下,殿下他一定也會有自己的考量。”替南宮琰辦事這麽多年,對他的謀略劉末年還是很有信心的。

“嗯!”

沈非鴻趕緊點了點頭。

一出劉末年的府邸,他便向南宮琰遞去了口信,只可惜,人剛出燕京城,就被藺朝賦的人攔了下來。

侍衛回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回禀侯爺,人已經處理幹淨了。”他微微擡起一雙鳳眸,“下去吧。”

他颔首應承,退了下去。

爾後,藺朝賦走到藺老侯爺的床前,微微低頭,“祖父料想得不錯,沈非鴻果然派人出去給南宮琰通風報信了。”

“當年他替沈璇玉辦事時,我就領會到了他的手段,自然能想得清楚他的下一步計劃。”

藺老侯爺躺在床上,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恨意。

“如今将人攔下來了,想必南宮琰這段時日定是不會回燕京了,我們的勝算還很大。”藺朝賦額眼裏,生了亮光。

藺老侯爺的臉色卻是沉了下去,“還是不要小觑南宮琰,畢竟皇上現在還沒有下決心要追查他的事。”

“是。”

沉默一會後,藺朝賦應承下來。

西楚郡王府裏,舞憐站在西楚郡王面前,給他呈上虞正言遞過來的消息,他說南宮琰在南诏的每一日,都過得十分悠閑,好像來一趟南诏也沒存什麽目的,就是為了護送虞七七回去。

他看完,将手中的東西用掌力化為灰燼,伸開五指,手中的灰燼随風飄散,落入底下的魚池裏。

“燕京那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舞憐将婢女們從燕京打探回來的消息禀告給他,爾後,她斂下眸子,“南宮琰那邊,也還沒有給決定。”

“不管他下不下決定,這件事都由不得他了!”等了這麽多日,西楚郡王的耐心早就磨沒了。

況且,現在還有藺老侯爺他們幫着他。

“那,晏世卿?…”舞憐皺了皺眉頭,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如今,晏世卿也是站在他們這一頭的,還有些用處。

西楚郡王轉過身子,睨了她一眼,嘴裏幽幽回道:“先留着。”

“嗯。”

舞憐立刻點頭,她眼角一閃而過的欣喜,被他看到了。

南宮琰在南诏的動向,一直都有人盯着,等人悄然離開後,楚裴钰才走進他的寝殿,朝他颔首,“燕京的暗衛已經隐沒在皇宮四周了,朝堂上的局勢,很不樂觀,皇上是被藺老侯爺逼得很為難。殿下,您若是再不動身,只怕…”後面的話,楚裴钰神色一凜,沒敢全說。

“藺家那個老狐貍,本事還真不小,若不是父皇顧及自己的顏面,只怕這會已經沒我什麽事了。”

他的這番話,聽不出抉擇。

“只是不知為何過了這麽久,國舅爺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向來是最擔憂殿下您的。”

楚裴钰說出心中的疑慮,這幾日來,他一直覺得不太對鏡。

“不是沒動靜,是動靜只怕已經被那個老狐貍半路截了去,皇舅不是那個老狐貍的對手。”南宮琰的眉眼一片聲音,整個人身上也散發出一股寒氣,“收拾東西,我今夜便動身回燕京!”

楚裴钰一驚,“今夜?”虞正言的人還盯着他呢,而且這是在南诏皇宮裏,虞七七也還在這裏,如何能在今夜就動身回去?

“我先回去,你留在這裏,護送太子妃回去。”南宮琰重複一聲。

“殿下孤身一人,這怎麽行?!”楚裴钰握緊手裏的劍,臉上的疑慮更重。

“此番回燕京本就要隐蔽,我一人回去,目标不會太大,才能避開他們的耳目。”他頓了頓,面上拂過一絲為難之色,“不過,這件事…”頓了頓,他沒說完,只吩咐道:“你去叫太子妃過來。”

楚裴钰想不通他想幹什麽,只點了一下頭,便退了出去。

那時候,虞七七還和阿箋混在石榴園裏,阿箋趴在樹上,給她摘石榴,再過一段時日她們就要回燕京了,她要多摘一些,到時候帶回去。

“公主,接着!”

阿箋從樹上扔下一個個頭非常大的石榴,虞七七擡起頭,拿着簍筐接住。

楚裴钰到石榴園裏,見到她正拿着簍筐,急忙走上去,拿過她手裏的簍筐,開口說道:“殿下有請太子妃,卑職來替太子妃接。”

“啊?他找我?”

虞七七撇了撇嘴,不太樂意過去,她正接得過瘾呢。

“是,想是有急事要與太子妃商議。”楚裴钰的眼裏,帶着急切。

她嘆了一口氣,将交叉在腰上的手拿下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出了石榴園。阿箋還在樹上摘得正歡,低下頭,見下面是楚裴钰拿着簍筐,她使勁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自己确實沒看錯人,“怎麽是你?公主呢?”她開口問。

“殿…”楚裴钰原想說‘殿下找太子妃有事’,可一想到,阿箋非常介意虞七七過去找他,便改口道:“皇後找太子妃有事,她便先走了。”說着,他拿着簍筐的手又往上伸了一些。

阿箋歪了歪腦袋,也沒再多想,嘀咕了一句,“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便将手裏的石榴扔到他的簍筐中。

“你找我什麽事?”

虞七七大搖大擺走進他的寝殿,人還沒坐下就開口問他。

南宮琰坐在長椅上,眸光間透着深思,過了一會,他才勉力開口,“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這句話一出,虞七七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你?!…”她用手指着他,捧腹大笑,“你南宮琰會有事求我?”

她這副樣子,南宮琰更為難了,他原本就想到她會這樣,可沒想到,這反應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你笑吧,等你笑完了我再說。”

此刻,他只能先順着她。

過了半晌,虞七七才停下笑聲,她咳了咳,正襟危坐,一副翻了身的模樣,“有什麽事求本公主,說吧。”

南宮琰也坐直了身子,一雙眸子落到她身上,“我有事要先趕回燕京一趟,我會把楚裴钰留下來,到時候護送你回去。你的父皇母後那邊,你能幫我說一聲嗎?等我動身之後再說。”

“你為何不自己跟他們說?”此刻的虞七七,十分地傲嬌,他要回去她舉雙手贊成,只是說一聲而已,有什麽可叫他為難的。

“此番我回去一事,不能聲張,包括你的父皇母後,所以,此事只能讓你替我說。”

南宮琰的難言之隐,沒有告訴她,她還不知道燕京發生了什麽事。

“可我的父皇母後,又不會将你怎麽樣。”虞七七撇了撇嘴,他們都很好說話,他這是不信任他們了?

南宮琰想了想,開口問她,“你可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回南诏的路上,碰到了西楚郡王的人。”

虞七七略微點了點頭,那一次,還是南宮琰救了她。

他的眉頭稍稍舒展開,“西楚郡王的人一直在跟着我們,若是将我回燕京的事先告訴你父皇母後,那他們也定會知道消息。”

她皺着眉頭,看着他這副全神貫注的神情,倒不像是在糊弄她的。

沉默了一瞬,她才開口問他,“那你想要我幾時告訴他們?”

“兩日之後,兩日之後我便能回到燕京。在這兩日裏,我會放出消息,說我身子不适,不許任何人探望。”

南宮琰的眼中,帶着殷切,等着她答應他的請求。

“我若是答應幫你,可有什麽好處?”虞七七歪過頭,問他。

他幾乎在下一刻開口,“你想要什麽好處?”

她抿抿唇,“暫時還未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

“好,我答應許你一個願望。”南宮琰應承下來。

虞七七站起身子,心滿意足地走了,完全不在乎他幾時走,跑到石榴園裏找阿箋去了。

楚裴钰見她回來,急忙趕回去給南宮琰收拾東西。

夜幕降臨後,他對外放出了南宮琰身子不适的消息,便閉門不見人。南宮琰披上一件玄色披風,消失在夜幕中。

而燕京朝堂上的局勢,已經愈演愈烈。沈非鴻連着等了好幾日,都未見到南宮琰的身影,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劉末年悄悄跑到他的國舅府上,還未走到他面前,就開口質問他,“你不是說派人去給殿下報信了嗎?為何這麽多日都不見殿下的蹤影?!”

沈非鴻兩手一攤,啞口無言,“這…我也不知道啊…”他确實已經派人出去好幾日了,可就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忽然,劉末年的臉色沉了下去,“不會是被人劫了吧?”南诏山高路遠,半路出了什麽事,誰都說不準。

“怎麽會?我的人哪有那麽好劫?!”沈非鴻不服氣,立刻否定他的這種想法。

“那你倒是說說,人到哪裏去了?”劉末年插着腰,一身的直裾朝服都要給他扯皺了。

“興許,興許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沈非鴻有些底氣不足地回他。

“得了得了,我還是先回去,看看怎麽想法子對付那個老東西!”聽出他的話裏的底氣不足,劉末年擺了擺手,決定自己回去想法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會不為了殿下好嗎?”沈非鴻見他對自己失望而歸,心裏很不是滋味的叫喚了兩聲。

次日,藺老侯爺又帶病上了朝堂,這是他回來之後,第三次登上朝堂,那些臣子看向他的目光十分複雜,有尊崇、有探究、有鄙夷…

“皇上,雖不是認證物證俱足,可這兩樣物證,足以證明當年薛丞相謀反一事是太子殿下構陷的,如今他躲在南诏不回來,便更證實了,皇上還在猶豫什麽?!”

他那一身玄色直裾朝服,将燕景帝的眼睛刺得生疼,嘴裏說出來的那番話更是讓他頭疼。

“太子如今不在燕京,等他回來朕會讓他親自與你對質,藺老侯爺連這幾日光景都等不了嗎?”

燕景帝的話裏帶了威逼的意味。

“皇上,事情都過去大半個月,殿下恐懼早已聽到風聲了,只是不敢回來與老侯爺當面對質,難道還不算是心照不宣嗎?”

有臣子站出來,向他提出質疑聲。

“就是啊,皇上,殿下定是不敢回來,不然何以會這麽多日過去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有人站出來後,便有愈加多的臣子站出來,提出質疑聲。

劉末年攥緊手裏的朝笏,站了出來,“老侯爺,難道太子殿下不在燕京城裏,您也要逼着皇上做決定嗎?古往今來,可沒有這個道理。”

“劉大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老臣不過是實話實說,殿下若是真想回來與老臣對質,早就回來了,何以會賴上這麽久?他若是一年半載都不回來,難道皇上就要将這件舊案一直擱置着嗎?”

藺老侯爺說出口的話,咄咄逼人。

劉末年咬了咬牙,握着朝笏的手握得更緊了,他計謀跟他預測得差不多,他們都上了他的當,以為南宮琰在南诏多待上一段時日,這件事便能緩下去,可沒想到他會反咬一口。

“劉大人,老臣說得對不對啊?”見他說不話來,藺老侯爺又追着他問了一句,氣勢上已經将他壓了下去。

劉末年擡起頭來,直直看着他,目光沉穩沒有一絲驚慌,“微臣只知道,皇上自會聖裁。”

藺老侯爺冷哼一聲,又轉回頭去看燕景帝,“那麽,就請皇上聖裁吧。”他的身後,還站着擁護他的臣子,頗有今日便要逼迫燕景帝做決定的意思。

“藺老侯爺果然好手段,趁着本殿下不在燕京,便跑到朝堂之上掀起這一番腥風血雨。”

殿外,傳來了南宮琰沉穩十足的聲音。

藺老侯爺的臉色變了變,立刻轉過身子,南宮琰穿着一身玉麒麟金絲滾邊長袍,緩緩走到他面前,朝他幽幽開口,“若是本殿下沒記錯的話,老侯爺不應該再出現在朝堂之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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