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你們先下去。”
庾老夫人這話剛落,容歸便領着幾個下人告退了。
等到那繡着西湖十景的綢布簾子重新被落了下來,庾老夫人是又撚了一回佛珠,而後才看着崔柔說道:“你先前說什麽,納妾?”她說這話的時候,雙眉緊蹙,近些日子才将養好的面容帶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正抿着唇望着她。
言罷,也不等崔柔說話。
庾老夫人是又沉聲一句:“好端端得,怎麽竟提出納妾了,可是老二與你說什麽了?”
崔柔看着庾老夫人的面容,心下微暖。
嫁進王家二十年,她心裏對眼前這位老夫人是心懷感激的。
嫁人前,姑娘家聚在一道說起以後的日子,免不了是要提起夫君和婆婆的,嫁一個如意夫君或許不難,可要有一個通情達理的婆婆卻是難上加難。早些年,她那些手帕交每回見面說得最多的就是對婆婆的怨言,即便到了如今,還有不少人被婆婆壓着。
可她卻沒有。
或許是因為崔、王兩家交好,自打她進門的第一日起,便沒在婆婆手上吃過一次委屈,就連當初沒了長子後,三年沒有身孕,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她這婆婆也沒有向她提出過要納妾。
于她而言,庾老夫人不僅是她的婆婆,更是她這輩子都要好生孝敬的長輩。
想到這——
後頭的那些話,倒也不是那麽難以說出口了。
她把手中的茶盞置于一側,而後是看着庾老夫人溫聲說道:“有樁事,兒媳私下瞞了有些日子了,也是怕小祯知道後不肯回到朱先生那兒用功,所以等人出門後才來向您提起,卻是兒媳的過錯了。”
這話說完,便瞧見庾老夫人更是緊皺了眉頭。
“阿柔,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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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老夫人的聲音有些微沉,神色也有些不虞,她知道如若不是什麽大事,崔柔決計不會跑到她面前來說這樣的話,何況是納妾?如今家裏太太平平的,作甚子要納妾?納得又是哪家的姑娘?
她腦中思緒紊亂,就連那佛珠一時也有些撚不好了,索性就纏到了腕上,聽人繼續說道。
崔柔見此便把當日王慎與她說得那番話與人柔聲說了一遍。
她說話的時候,神色如常,就連臉上也挂着一抹素日的笑意,眼看着庾老夫人越來越黑沉的面容,反倒柔聲勸道:“如今這事既然發生了,未免旁人知道傳得出去,壞了咱們王家的名聲,倒不如先把人接進府中。”
“混賬!”
庾老夫人手拍在身側的紅木小幾上頭,邊拍邊怒聲罵道:“那個混賬東西!”
那小幾上頭放着的香爐茶具并着瓜果糕點都被拍得散落在一側,好在那茶水是見了底的,雖然摔落在一側,也只是流了幾滴茶水罷了。羅漢床上一通亂糟糟的模樣,可庾老夫人卻好似未曾察覺一般,一手撐着小幾,一手按着底下的座褥,好一會才咬着牙,怒氣沖沖得說道:“那個混賬東西在什麽地方?”
這話說完——
不等崔柔開口,庾老夫人便徑直往外頭揚聲喊道:“來人!”
沒一會功夫,容歸便走了進來,她先前就在簾外候着,屋子裏的這些話自然也是聽了個分明。可瞧見那小幾上亂糟糟的模樣,還是有些大吃一驚,不過她也知道此時不是說道這些的時候,略走了幾步,便福身道:“老夫人。”
庾老夫人看着她進來,徑直發了話:“去把那個混賬東西給我找來!”
容歸耳聽着這個稱呼,心下明了也沒問是誰,只是心裏到底還是添了一句“看來老夫人是真得動了氣”。
她心裏想着這些,面上卻沒有表露什麽,只是朝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便往外退去。
等到容歸走後——
崔柔才嘆了口氣走上前,她就坐在庾老夫人身邊,一面撫着她的背,一面是同人說道:“母親別生氣,也沒有必要為這樣的事氣壞了身子,原本兒媳也不想來勞煩您,可到底新人進門,又是周先生的女兒。”
“便想着,總該要與您來說一聲。”
庾老夫人看着身側人溫婉如初的臉,好似并沒有因為發生這樣的事而有什麽變化,大方有度的,把一個世家宗婦的形象樹立得極好。
可離得近了,自然也能夠清晰得瞧見她那雙眼下,縱然被脂粉覆蓋也掩不住的烏青,庾老夫人心下一嘆,原先怒不可遏的面容也呈現出了幾分心疼:“阿柔,你……”心中有滿腹的話要說,可張口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全。
她是真得拿崔柔當女兒疼的。
她和崔柔的母親,李氏,是閨中的手帕交,後來她們一個嫁到金陵,一個嫁到長安,這才漸漸沒了聯系。
十多年前,李氏帶着崔柔進門,頭一回見到崔柔的時候,她心裏就喜歡極了。那時候,她就想着,要是能讓崔柔當自己的兒媳,那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後來崔、王兩家結了親,而她也終于是如願以償。
這麽多年——
崔柔身為宗婦,操持上下,不偏不倚,從來沒有出過半點差錯,又替王家生兒育女,把一雙兒女教導得極好。
她不是那起子糟心婆婆,見不得兒子同兒媳要好。
這些年,她瞧着他們兩個人從來不曾争吵過,夫妻恩愛卻是要比年輕時候還要好上幾分,心裏也高興。
哪裏想到,幾個月前突然曝出林雅這麽一樁事。
好在崔柔是個大度的,也沒說什麽,可如今,如今這才過去多久,她那混賬兒子,竟是,竟是又折騰出這樣的事!
想着當初同她那位老姐姐保證的話,又看着身邊人這幅模樣,庾老夫人這心下是又生氣又心疼。
崔柔看着庾老夫人那雙複雜的眼神,又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她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柔聲說道:“母親別氣了,不過是個妾罷了,就算進門了也翻不出什麽花樣。”
一個妾自然是沒什麽……
可問題是,這個妾終将會成為王慎和崔柔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日後拔掉了,那股子痛還是在的。
庾老夫人想到這,合了合眼。
好一會才握着崔柔的手,啞聲說道:“是我們王家對不起你。”
崔柔聞言,眼中的情緒有一瞬得變化,可也不過瞬息之間的事便又恢複如常。她什麽都沒說,只是任由人握着手,等到外間傳來容歸的一聲輕禀,道是“二爺來了”,才低了頭,同人恭聲說了一句:“兒媳還要去操持別的事務,便同母親告退了。”
庾老夫人也知道她是不願見到王慎,倒也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應了人。
崔柔剛走出簾外,便瞧見了侯在外頭的王慎。
自從那日之後,這還是崔柔頭一回見到他,王慎倒是每一日都會來,只是她不見他就是了。如今看着他站在外頭,往日光風霁月般的溫潤面龐,此時卻是一臉頹色,似是沒有想到崔柔也會在這,在瞧見她的時候,他的神色也有些微怔。
“阿柔……”
等回過神來,王慎便朝人伸出了手。
可還沒等他的指尖觸及便見崔柔已避開朝他福了一禮,神色淡淡,語氣平靜:“母親在裏頭等着您,二爺該進去了。”
這話說完,她也沒再理會王慎,便由明和扶着往外走去。
而王慎眼看着崔柔離去,卻遲遲未曾動身,他的手仍舊懸在半空,目光卻一瞬不瞬地望着外頭,等到容歸與他說了一句“二爺,您該進去了”……他才終于收回了目光,攥緊了手,打簾進去。
屋子裏——
庾老夫人也已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看着王慎打外頭進來,還不等他請安,她便握了手中的茶盞朝人身上砸了過去。
那青瓷茶盞正好砸在王慎的額頭,立時那光潔的額頭便流出一道血跡,看着他輕晃的身子,庾老夫人眼中也閃過一道不忍,卻還是撐着小幾,抿唇坐着,好一會才冷聲斥道:“當日我是怎麽與你說的,你又是怎麽向我保證的?”
“老二,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
三房。
王恂手裏正握着茶盞,慢悠悠喝着茶,耳聽着馮婉說得那一句,握着茶盞的手一偏,裏頭的茶水便盡數倒在了手上。茶水是剛沏上來的,正滾燙着,這麽一番動作自是讓他驚呼一聲擱了茶盞坐起了身。
身側丫鬟忙去絞了一方帕子替人擦着。
馮婉也在驚呼一聲後,起身過來查看,口中是半埋怨半擔心的一句:“三爺怎麽如此不小心?”
“好了,沒什麽事……”王恂滿不在乎的推開丫鬟,等到打發了旁人下去,而後才朝馮婉問道:“你說得可都是真的?”
馮婉見他一副焦急模樣,卻也擺起了譜,重新歸了座又喝了一口茶,眼瞧着男人越來越焦急的模樣,才握着帕子拭着唇角,慢條斯理得說道:“自是當真,難不成我還會騙三爺不成?”這話說完,她是又跟着一句:“我哥哥的随從親眼瞧見的,又說得一板一眼的,還能有假不成?”
王恂見她說得言辭鑿鑿,心裏便已是信了。
這會起身負手在屋中踱步,眉梢眼角是透不住的高興,唇角卻微微掀起帶着些譏諷:“我這二哥平日裏最是注重規矩,我看最沒規矩的就是他,上回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擺譜,說我的不是。”
剛說到這,餘光看到馮婉微沉的臉色。
他似是也有些不自在,待輕輕咳了一聲,收了話,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馮婉心裏的确不舒服,可如今時間久了,倒也不至于再在王恂面前按捺不住性子,因此這會見人歸座也只是柔聲與人說道:“我這二伯平日裏慣會做人,才把這一幹上下都騙了個通透。”
“這樣的人,哪有資格當國公爺,又哪有資格掌咱們王家的家?”
王恂耳聽着這話,眼神微閃,就連撐在桌上的手也收緊了些。可臨來開口,卻是輕斥道:“你在說什麽渾話?緊着你的嘴,沒得讓人聽見……”等這話一落,他是又添了一句:“說到底,他也是我二哥。”
等到馮婉應了聲,他也不再多言,只是起身說道:“我去書房。”
走到門口的時候,王恂似是想到什麽,便又添了一句:“等那個女人進門,你就去看看二嫂,我這二嫂也是個可憐的。”
馮婉恭恭敬敬送了出門,眼看着他離去的方向卻是又沉了臉,等到身後徐嬷嬷替她關上了門,才走到桌前拂落了先前王恂吃用過的茶盞。青瓷茶盞落在地上,發出好一通聲響,而她雙手撐着桌子,恨聲道:“什麽去書房,肯定又是去那個狐媚子那了。”
徐嬷嬷見她這般,自是忙輕聲勸道。
馮婉聞言卻一概不理,只是又道:“還讓我去瞧崔柔,說她可憐,真是個混賬,她可憐,我就不可憐?”越說,她心裏也就越氣,卻是又把另一只茶盞一并拂落,才道:“這男人,就沒個好東西。”
“我的夫人喲,您可別再那麽大聲了,三爺和您的關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些,沒得又得僵持起來。”
徐嬷嬷苦着臉勸道。
馮婉耳聽着這話也沒說話,只是聽到外頭有人來報,道是卧溪回來了。
卧溪是先前馮婉叫出去打探消息的,聽着這話,她倒是也收斂了幾分愠色,等到重新歸了座便讓人進來,見人進來後也不等她行禮,便問道:“怎麽樣?”
“回您的話,二夫人遣了幾個嬷嬷并着一頂轎子出門了。”
耳聽着這一番話,馮婉這心裏終于是舒坦了不少,她往後靠坐着,一手撐着扶手,臉上也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慢慢道:“這以後的日子,倒是熱鬧了。”
……
民宅。
周慧正坐在院子裏繡着花。
身側綠衣丫鬟一面替她打着扇,一面是苦着臉說道:“夫人,若是國公爺不肯認怎麽辦?都過去這麽些日子了。”前幾日她每日搬着小凳坐在門前,還怕有人尋不見地方,可日子越久也不見有人來,這激動的心情也就越漸沉了。
難不成這去國公府的美夢,就這麽碎了?
“他會認的。”
周慧的臉上仍舊帶着笑,她也沒擡頭,只是把手中的針往那雀兒的眼睛裏一戳,便又笑跟着一句:“若是真不認,我也有法子。”
這話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了一陣動靜。
耳聽着外間細細碎碎的那些聲音,周慧微微擡起的臉上俱是笑意,聲音也添了些清脆:“瞧,這不是來了嗎?”
綠衣丫鬟一聽來人自是忙收起了手中的團扇,等聽到外間有人敲門便忙小跑了過去,直到走到門前才記得周慧教她的規矩,屏着氣換了個呼吸,才佯裝淡定得上前開了門。
門剛被打開,就走進幾個婆子。
統共四個婆子,領首得一個穿着一身暗花色的比甲,卻是王家的老人,姓陳。
她生得一張圓臉,神色卻有些威嚴,一看便是個嚴肅刻板的人,眼瞧着坐在院子裏的到周慧,神色便又沉了些,不過到底還記着規矩,同人福了個身,便道:“娘子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意,老婆子也就不說了,您拾掇拾掇便快些出來。”
這話說完,是又跟着一句:“公府裏頭什麽都有,您也不必拾掇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左右只攜個三兩件衣裳便是。”
“趁着如今天色還好,早些進門,沒得等到那夜裏,烏漆嘛黑得瞧不清路。”
周慧耳聽着這一字一句,又豈會不知這婆子是在譏諷她上不了臺面?
她心裏是有氣,可若是如今就被這些閑氣給氣着了,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因此聽着這話,她不僅沒生氣,反而很好脾氣得起身朝她們福了一個禮,而後才轉身進屋。
綠衣丫鬟自然也忙跟着進了門。
院子裏的一衆婆子看着她這幅模樣,皆是忍不住啐道:“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陳嬷嬷的臉色也不好,可還是說道:“記着你們的身份,夫人既然把差事交給我們就該做得體面,沒得傳出去讓人家笑話。”
衆人聞言,也就不好再說。
約莫過了兩刻鐘,周慧就收拾完出來了。
原本妾氏要進門,自然是不能這麽草率的,可周慧如今還在守孝,又是在外頭鬧出來的事,能讓她進門已是上頭主子給的臉面了,至于那一幹物事自是沒做。
不過在人走過來的時候,陳嬷嬷還是從身側婆子的手中取過一朵紅色的纏花替人簪在了發髻上,便算是認了她的身份。
此時日頭偏西,眼着着她一身素服卻簪着一朵紅花,就連陳嬷嬷也忍不住譏諷出聲:“行了,周姨娘且上轎,這前路渺渺,您可得小心呀。”
周慧耳聽着這話也沒說什麽,只是由着丫鬟端端正正坐進了轎子,等到轎子被人擡起起,她這顆心倒是也跟着那些轎夫的動作變得一晃一晃得,卻是平添了些緊張。
外間巷子裏不時有人探頭說話,而她聽着那些聲音,原先起伏不定的心倒是也慢慢平和了下來。她終于如願要進王家了,雖然不算體面,也不是最初她想的模樣,可她總算是進去了。
至于以後,她相信,憑她的手段自是能讓王慎愛上她的。
到得那時……
她有把握掌舵整個王家。
……
齊王府。
蕭無珩在後院練了一會子劍,剛收了劍就看到如晦急匆匆得走過來,禀道:“王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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