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十回
戚素桃所待的地方是一處無人所知的密窟,密窟被造在墳墓裏,曲曲彎彎的通道之外還有好幾個墓室,而她現在所待的位置就是墳墓裏最為正中央的主墓室。假如戚素桃知道自己待在一座墳墓裏,肯定會被王憐花的腦回路震驚,要知道墳墓這種地方看似很安全,實則也不安全,若是被哪個不長眼的盜墓賊惦念上了,那豈不是整座墓都被掀了?
王憐花最終沒有對她做什麽,他找了兩個姑娘好生将她看住,随後自己就走了,至于去了哪裏,戚素桃覺得吧估計是去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壞事吧。
在這個四壁沒有窗的地方待了大概兩天的時間,戚素桃除了覺得無聊外也沒哪裏不好,作為一個囚犯,她這小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怎麽說她也跟個祖宗一樣,被這裏的人好吃好喝供着。照顧她的是兩個姑娘,一個綠衣,一個紅衣,綠衣姑娘看着年紀還輕,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紅衣姑娘年紀稍長,對戚素桃倒是很客氣。
戚素桃來到這裏兩天從未打聽過什麽,或許是因為她骨子裏的好奇不是太強烈的關系,又或許她覺得也沒啥可打聽的,總之對于王憐花的去向她真的沒什麽興趣。與之比較起來,她在乎的還是她的東西,兔子包包、羽絨服和她的雪地靴。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熱水的戚素桃窩在虎皮榻上發呆,在這裏衣食無憂沒錯,但也極其無聊。古人的生活其實蠻枯燥的,不如現代人那麽多姿多彩。
她才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就已經格外想念自己的世界了,尤其是她的手機、電腦還有wifi。
信息科技時代萬歲!!
“公子!”石室外,綠衣姑娘驚呼出聲。“你怎麽了?”
“她呢?”王憐花的聲音有點無力。
綠衣姑娘似乎不情願,但還是老實回答:“依公子吩咐,好吃好喝供着呢。”
“你們去照顧金兄和左兄。”這話是對綠衣姑娘和紅衣姑娘說的,綠衣名叫小芳,紅衣名叫小玲,兩人這名字還真是随意又普通。
“是。”兩個嬌滴滴的姑娘轉身就去隔壁的石室伺候所謂的金兄和左兄了。
推開主墓室的石室門,王憐花走進去就看到戚素桃窩在虎皮軟榻上發呆。拖着沉重的步子走過去,來到虎皮軟榻前直接坐下,笑道:“你倒是悠哉。”
戚素桃慢慢擡頭看向王憐花,見他俊秀的面龐蒼白如死人便隐約猜到他受傷了。“你受傷了。”
“不愧是快活王手底下的財使。”提及沈浪和金無望,王憐花唇邊勾起一抹冷意:“本以為金無望是強弓之弩,豈料他寧願自斷一臂也要重創我,當真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點。”這一次,本該一切順利豈料到最後還是敗了,不單他受了傷,金不換和左公龍也分別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伸出手,摸上戚素桃的臉,王憐花盯着她:“你說我如果對你做了什麽?他們又當如何呢?”
一只手放開杯子,戚素桃改用它去抓王憐花那只貼在她臉上的冰涼的手,一字一字道:“我覺得除了七七之外,沈公子和金公子跟我真沒什麽交情。”
王憐花一怔,随後大笑道:“也是。”說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起身離開,在走出石室前,特意叮囑了一句:“乖乖待在這裏。”
看着那消失在門後的一角衣袍,戚素桃單手托腮,思考着王憐花這個人到底算是壞人還是好人。
直覺告訴她,王憐花這個人得離得遠些,省得被坑,可跟他認識以來,戚素桃覺得王憐花挺有意思的,該怎麽說呢?是個萌壞萌壞的家夥。嗯,自帶萌點,倒是不惹人讨厭。
可能最大的原因是他長得好看吧,顏狗有的時候真要命。
“怎麽就這麽有意思呢。”這個世界是有些無聊,可有王憐花這個人在,似乎世界都變得有點兒精彩了。
嗯,是個有意思的人。
下了虎皮榻,戚素桃沒聽王憐花的話,走出了石室。石室外,什麽人都沒有,重新将石室門關上,戚素桃走到了通道盡頭的一間石室門前,這扇石室門是關着的,可門與牆壁的契合度不大高,有一條縫隙,借着住室裏面的火光,可從縫隙中看到裏面的一切。
裏頭有五個人,三男兩女,中央燒着個銅火盆,裏面有碳,是取暖所用。火盆邊有張擺滿了酒菜的桌子,之前逃掉的金不換就坐在裏頭,還有一個大叔戚素桃不認識,長得挺老實的,但能和金不換、王憐花混在一起,估計不是什麽好人。
兩姑娘戚素桃都認識,這兩天一直在照顧她衣食起居的小芳和小玲。小玲身穿紅衣,正在火盆邊弄火,小芳則坐在金不換懷裏陪笑。emmmmm,臉上是看不出來,可眼裏的厭惡卻能明顯說出小芳是多麽不願意坐在金不換懷裏。
講道理,換個人都不會願意的,要知道金不換是個滿臉麻子,幾天不洗澡的乞丐,長得醜那都可以忽略,可全身透着一股酸臭味那就無法忽略了。
王憐花卧在軟榻上,軟榻下鋪着厚厚的被褥,他的臉真的很白,襯着室內的火光更是白的驚人。大概受了很重的內傷吧,可受了內傷為何還要在這裏大吃大喝呢?不怕早死嗎?
戚素桃有時候真不懂這些身在武林中的人。
這屋裏的人其實都受了傷,金不換是看不出什麽,但那個大叔右臂已被包紮,用根布帶吊在脖子上,明顯傷得不輕。
金不換一邊吃酒,一邊調戲小芳,偶爾還要硬拽着王憐花說話,看得出來王憐花并不想搭理金不換,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很需要休息。像王憐花現在的情況,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需要好好休息,而那個大叔就是所謂的明眼人,他看出王憐花并不能繼續被打擾,所以一直坐在邊上不怎麽說話,但金不換這個人很奇怪,愣是裝作沒看出來,沒事就拉着小芳和小玲調笑,偶爾還要大聲笑,不給王憐花休息的餘地。
大叔皺着眉,面露不悅:“金兄,公子還需休息,你也歇歇吧。”
金不換笑嘻嘻道:“公子麽?嘿嘿,反正他也活不長,趁着還有一口氣的時候,瞧瞧樂子,有何不好。”
這句話一說出口,門裏門外的六人都大吃了一驚,要知道王憐花只是受傷,不是真要死了。金不換這話委實有點得罪人,而且很明顯他是想要王憐花死。
大叔面色微變:“金兄!莫要在這裏開這種玩笑!!”這個人名叫左公龍,乃丐幫的三大長老之一,看似大仁大義,從不茍且,實際上觊觎着丐幫掌門之位,與其他兩位丐幫長老一直明争暗鬥着。
金不換冷冷道:“小弟從來不說笑。”
王憐花面色如常,他沖着金不換微笑道:“金兄怎知小弟活不長了?”聰明如王憐花豈會不知道金不換準備倒打一耙?也是,像他這種小人向來牆頭兩面倒,與他合作本就是需要膽量的。
金不換笑嘻嘻道:“我自然知道。”他看着王憐花,眼裏沒有半分恭敬,只是自顧自說道:“公子且放心好了,待你死後,我就将你屍身送到仁義莊,那仁義莊還會為你準備棺材的。”
左公龍擰眉:“金兄莫要在胡說了!”臉在不知不覺中都變得鐵青,他怎會聽不出來金不換不是在開玩笑,可如今他們和王憐花是合作關系,若是在此刻撕破臉,王憐花豈會放過他們?別說放過了,怕是……
王憐花藏在暗地裏的勢力讓左公龍很是懼怕,自是不敢對他有半分不敬。如今,金不換所言讓左公龍很是恐懼,因為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金不換再給自己找死路的同時也在給他找死路。
按武力值來說,左公龍和王憐花都不畏懼金不換,這厮的功夫都在二人之下,只是不知為何,金不換剛才露出的那一抹獰笑竟連左公龍都被震懾住了。左公龍自問不是什麽好人,但他所遇見的惡人也是非常多的,但是沒有哪個惡人比金不換更加無恥的。
金不換推開懷裏的小芳,慢慢站了起來,手裏拿着酒杯,一步步朝王憐花走過去。在快要走近王憐花時,他忽然頓住了腳步,眼中露出一絲嗤笑和不屑:“是不是很害怕,公子?”嘴裏念着公子二字,态度卻是高高在上,沒有此前的半分恭敬。
王憐花雖躺在榻上,可他卻也沒怎麽怕金不換,只是略意外這個人最終還是像瘋狗一樣咬了他。“你我是盟友。”
金不換大笑了一聲,随後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盟友?好孩子,想不到你還這麽天真啊?盟友值個多少錢?有奶就是娘,姓金的一輩子可沒交過一個朋友,誰若要交姓金的朋友,他也準是瞎了眼。”
門外的戚素桃:“……”自己這麽說自己的人她還是頭一回瞧見,理直氣壯得讓人瞠目結舌。不過,這個金不換,自我定義還是蠻準确的,看來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麽人。
王憐花慢慢從軟榻上坐起來,直視着金不換:“看來昔日都是作假的。”
瞧見王憐花起身,金不換面帶戒備的同時還是覺得自己太過小心,就王憐花現在的情況,他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面上帶着狂妄的表情,他笑道:“昔日我瞧你還有兩下子,跟着你總有些好處,所以才與你交好,但你此刻卻像條死狗一樣躺着不能動彈,誰還與你交好?”
王憐花微微一笑:“我此刻雖受着傷,但這傷不久就會好,我勢力遍布十二省,屬下至少也有千人,只要你還願意交我這個朋友,等我好起來,于你豈非大有幫助?你是個聰明人,難道連這點都想不透。”
門外的戚素桃默默地豎起了拇指:“……”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時候還在利誘金不換,厲害了少年郎!
對王憐花這個人,戚素桃多少是有些改觀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般冷靜,的确不是一般人。嗯,比劇版王憐花看着爺們多了。劇版那位……透着一股猥|瑣感。不是說演員不好,其實那位演員演過很多角色她都蠻喜歡的,偏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王憐花演得那般……要人命。
在戚素桃思緒放飛的時候,門裏面的情況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見金不換突地撲地跪下,臉上滿是惡心的賠笑:“王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饒了我吧,我方才只是,只是鬧着玩的,公子,王公子,只要,只要你伸手解了我的毒,我一輩子感激不盡。”
門裏面忽然來了個大反轉,戚素桃一臉懵:“……??”
啥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出自原著第十九回 《肝膽兩相照》和第二十回《罪大惡之極》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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