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北巒市這場雨下了一夜, 同時也給搜捕陳麥文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太陽早早從東方升起, 将昨夜那場雨帶來的冷意烘烤個幹淨。
一大早, 董局将市局大小領導召集起來開了個會,除了在講到陳麥文案件時把趙航罵了一頓,主要講的是市局犯罪心理研究室成立的事。
這個研究室由市局和政法大學共同推進。初期成員不多, 政法大學出了三個人,以顧修然為中心,再加兩個研究生。市局這邊沒有專門研究犯罪心理方面的人才,就從一衆刑警裏抽了兩個人出來。
散會之後,趙航單獨留了下來。
董局端起保溫杯喝了口枸杞菊花水,沒好氣地看着他:“陳麥文一天沒歸案, 你就一天不要跟我講話, 不要跟我講話。”
趙航想了一下:“那行, 我回頭再說,回頭再說。”說完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董局叫住他:“到底什麽事?”果然好奇心是所有人類的共同本質, 正在氣頭上的人也不例外。
趙航猶豫了一下,裂開嘴笑了笑:“沒啥事。”
董局放下保溫杯, 指了指趙航:“趕緊滾, 給我抓人去。”
趙航回到辦公室, 指着蔣星星的鼻子罵:“這次的辦案經費怎麽這麽貴, 我看董局八成不會給報的, 除了必要的開支, 其他什麽櫻桃小番茄, 還有這個什麽煙,都給我劃掉。”
蔣星星低頭看了看清單,指着其中一個大頭:“那這個,岚姐報上來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呢?”
趙航投過來一個這特麽還用問嗎的眼神。
蔣星星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這是顧教授私人送給岚姐的。是愛情啊。”
“你這頭黃毛,”趙航在蔣星星頭發上褥了一把,“現在不用卧底了,趕緊給老子染回來。”
邵其峰湊上來問道:“那個犯罪心理研究室不是成立了嗎,顧教授什麽時候來?”
趙航躺在椅背上:“就這兩天吧,陳麥文的案子還有很多疑點,需要他的協助。”
“哎,宋岚呢?”
邵其峰:“岚姐不是被您派去政法大學善後了嗎。”
宋柔吃好早餐,看了一眼電視機旁邊的相框。
照片裏是兩張一模一樣的笑臉。姐姐宋岚穿着一身警服,抱着妹妹宋柔的脖子。陽光看起來很好,将周圍的花草建築照得明亮又鮮豔。
她站在照片前,對着裏面的人笑了笑:“姐姐,早上好。”
她想到了什麽,眼神黯了一下,低聲道:“姐姐,我有點想你了。”
宋柔回到政法大學女生宿舍,望月樓。
很多不知內情的人看見她,還像以前一樣叫她校花。
女生宿舍樓裏,這裏的生活和幾天前一樣,有穿着睡衣到處竄門的,有抱着書本匆匆下樓上課去的,有拎着水壺打水的。
宋柔來到三樓,站在306的門前。
住在別的宿舍的同班同學看見她,問道:“依依,你們宿舍昨天晚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啊,我還想問你們借熱水泡泡面的呢。”
宋柔轉頭問道:“劉小萱回來過嗎?”
女同學:“一大早就回來了,趴在床上就哭。問她是不是被郭良欺負了,她也不說,就是哭。”
“你快進去看看吧。”
宋柔推開門。
劉小萱坐在楊桐的椅子上,聽見聲音轉過頭去。她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眼神像是對不了焦。
看見宋柔,劉小萱起身抱住她:“依依。”
宋柔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劉小萱開機之後已經被市局叫過去問過話了,她什麽知道了,她知道楊桐和盛巧死了,也知道了宋柔的真實身份。
宋柔與劉小萱一起将楊桐和盛巧的遺物整理好。
最後,宋柔拿起自己桌上那瓶楊桐很喜歡的香水,跟楊桐的遺物放在了一起。
楊桐的父母正在趕來的路上,預計下午可以到。盛巧家裏沒什麽親人了,只有一個遠嫁的姑媽趕來北巒處理她的後事。
宋柔把自己的衣物打包,放進行李箱。
她臨走時問道:“小萱,你知道盛巧在六院有什麽親朋好友嗎?”
劉小萱想了一下,搖頭:“應該沒有吧,沒聽她說過。”
宋柔嗯了聲,最後抱了一下劉小萱:“我的電話和微信你都有,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
劉小萱将下巴在宋柔肩膀上蹭了蹭,低聲說道:“依依,這個宿舍就剩咱們兩個人了。我知道你們當警察的經常會遇到危險。無論怎麽樣,你都要保重,注意安全。”
宋柔拍了拍劉小萱的後背:“你也保重。”
劉小萱松開宋柔:“怎麽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政法大學到市局也不遠,市局那種地方,閑雜人等不能随便進。依依你可以經常來政法大學找我玩。”
她輕輕笑了一下:“再說了,顧教授也在這呢。”
宋柔擡頭看了一眼窗外,太陽已經從朝霞中鑽出來了,可又被建築物遮了一半,半挂在空中,像一面被切了一半的銅鏡。
宋柔拖着行李箱走出女生宿舍樓。
她看見潘雲飛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似乎在等他的女朋友。
他應該還不不知道,盛巧已經死了。
一個紮着馬尾的女生從樓上跑下來,她看起來興奮極了。身上的睡衣都沒換,腳上還穿着棉拖鞋,一邊舉着手機,一邊跑出宿舍大門。
宋柔知道她,她是潘雲飛的女朋友。
女生跑到潘雲飛面前,興奮地說道:“雲飛,六院的劉醫生打來電話,說有人捐了顆腎,讓我去做配型!”
潘雲飛高興地把他女朋友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個圈:“捐贈者是誰啊,要是配型成功,該好好謝謝人家。”
女朋友:“不知道,劉醫生說是匿名捐贈。”
盛巧在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堅持去六院治療,又在臨死前把自己的腎捐了出去。
她死了,卻又以某種方式活了下來。
宋柔不知道配型能否成功,臨死前的盛巧也不會知道。
之于盛巧,這是她人生中最後一場豪賭,華麗冷靜又帶着不管不顧的自以為是。
宋柔擡頭,看見顧修然站在不遠處。他穿着慣常的白襯衫黑西褲,照例是最上面兩顆紐扣沒扣。
他迎着她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溫聲說道:“我來。”
昨晚,宋柔沒讓顧修然進屋,盡管他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她,說什麽身上濕透了,上去讨杯熱水喝。
這種鬼話。
念書的時候,姐姐就說顧修然是個壞小子。
壞小子都是滿肚子壞水的。不能輕易放他進門,不管是家門還是心門。
她曾開過一次心門,這一開,就九年沒閉上。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出于自我保護機制,她想在門上加九九八十一道大鐵鎖。
可偏偏,他又是個會溜門撬鎖的。
車子很快到了市局,顧修然從車上下來,眼看着又要去副駕門邊幫她開車門了。
宋柔趕緊推開門:“老娘自己長手了。”她角色轉變很快。
邵其峰看起來已經在大廳門口等了一會了,他迎上來:“顧教授,可等到您了。”
“岚姐,你也在啊,你們一塊來的?”
宋柔大步走過去,這個還沒上任的副隊長,看起來已經很有正隊長的派頭了:“陳麥文那邊怎麽樣了,還沒消息嗎?”
邵其峰點頭:“這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一點蹤跡都沒有。他最後出現的政法大學後門那邊,我們的人一直在附近搜尋。”
顧修然邊走邊問道:“陳麥文的生父聯系到了嗎,還有當年的那個小三。”
邵其峰:“陳軍劍已經被帶到局裏去了,他現在的老婆張蓮在兩個月前回了臨市娘家,目前已經聯系上了,讓她回來配合調查,躲着不肯回來,說陳軍劍有暴力傾向,會把她和她兒子打死的。”
宋柔想起最初的時候,在政法大學教學樓的電梯裏,顧修然給兇手做的心理畫像,兇手曾遭受過□□,這應該就來自他的父親。
可就算這樣,他也依然覺得,那樣的生活比他後來在九福巷的生活好。
邵其峰繼續說道:“也幸虧張蓮跑了,不然早被陳麥文殺了。對了,十二天前,陳麥文去了趟張蓮的老家,估計是沒找到人,又回來了。”
會議室,趙航遞上自己的手機,調出來一張照片。
張蓮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狐貍一樣勾人。
這個女人是原罪,好看的皮囊,勾人的眼睛,一個第三者。當然,陳軍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趙航:“法醫對陳麥文的母親陳璐的驗屍報告出來了。陳璐死于艾滋病并發的惡性腫瘤,死亡時間是十二天前。”
顧修然:“陳璐的死刺激了陳麥文。他想到了與母親相依為命的這些年,他受盡侮辱和欺侮。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張蓮那個第三者造成的。如果沒有張蓮,他們不會淪落至此,他想要殺了張蓮,讓自己的人生得以重來。”
“可他沒能找到張蓮,于是把怨憤轉移到了與張蓮類似的女人身上。”
趙航問道:“那火鳳凰圖章呢?”
顧修然:“圖章是別人給他的。”
邵其峰:“人不是陳麥文殺的?”
趙航無語地瞟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你是傻逼嗎的眼神。
顧修然:“人是陳麥文殺的,但圖章不是他的。他那雙手不是會雕刻的手。”他曾觀察過,陳麥文手上沒有一點繭子。
趙航想了想問道:“那有沒有可能,陳麥文刻圖章的時候是戴着手套的呢,怕別人懷疑他,所以戴着手套,不讓手上留繭。也可能,他就是那種體質,刻再多木頭都不留繭。”
顧修然讓物證科的人拿來了一樣物證。
陳麥文家的玄關櫃子上放着一個快遞盒子,裏面是一套電動木雕工具。
顧修然看了宋柔一眼:“宋岚,上次犯罪心理學的課後作業,你還記得嗎?”
宋柔想了一下:“記得。‘假如你是一個連環殺手,在殺人之後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你會留下什麽?以木頭為雕刻材料,下次上課帶回來。’”
邵其峰忍不住贊嘆:“顧教授真是厲害。”撒了好大一張網。
顧修然看着宋柔:“你的工具買了嗎?”
宋柔:“買了,我們是好幾個人一塊買的,都是陳麥文這種電動的。”
顧修然:“為什麽不買手工的木刻刀?”
宋柔:“手工的刻不動啊,又累手又耗時間,還刻不好。電動的方便,班裏幾乎沒有人買手工的。”
顧修然:“三位死者身上的圖章全部出自傳統手工刀刻工具。這一點不難證明,請專家木雕專家出具一張證明就可以了。”
趙航想了想:“可要是陳麥文怕自己身份暴露,故意買了電動的,以此擺脫自己的嫌疑呢?”
顧修然拿出另外一份物證袋,裏面是幾把傳統手工刀刻工具:“這份是在陳麥文房間的床頭櫃子裏搜到的。他要真有心買那套電動的木雕工具誤導警方,就絕不會在家裏留下這麽大的把柄給我們查。”
趙航跟着說道:“所以,這套手工工具,是給陳麥文圖章的人放在他家的,那個人想把自己完全摘幹淨。可Ta沒想到,陳麥文竟然在網上下單了一套電動的工具,所以Ta摘不幹淨了!”
顧修然點了下頭,任何犯罪行為都會留下痕跡。可以是天意,可以是人為,也可以是兩者的共同作用。
趙航仰躺在椅子上,嘆道:“老顧,您可真是老奸巨猾。”
邵其峰:“咱們顧教授這叫運籌帷幄。”
趙航踢了他小腿一下:“呦,瘋子,你還真知道運籌帷幄這個詞呢。”
邵其峰擡了擡下巴,驕傲地像一只大公雞:“那當然。”
宋柔揉了揉太陽穴,她看起來有點累。
顧修然起身,拿起宋柔眼前的水杯,在已經涼了的水裏加了點熱水,然後把一杯溫水放在她桌上。
這個會議本來就是以顧修然為中心,他每一個人動作都引得一屋子的人看着。
現在衆人又把視線放在了宋柔身上。琢磨着這是怎麽回事,一個犯罪心理學專家怎麽親自給一個普通的女警倒水。
還是說,這個女警她不是普通的女警。
宋柔不動聲色地瞪了顧修然一眼。
後者跟個沒事人似的,還溫聲問她:“燙口嗎?”
宋柔伸了個懶腰,大大咧咧地說道:“顧教授不愧是大學教授哈,有文化有思想,對咱們廣大勞動婦女就是體貼哈,哈哈哈。”
旁邊幾個女警:“。……”合着我們幾個不是女的?
宋柔幹脆閉了嘴。
顧修然微微低頭,抿唇笑了一下,像一個偷偷吃了糖的小孩。
趙航敲了敲桌子:“都愣着幹什麽,繼續開會。”
顧修然點了下頭。
趙航認真思考道:“陳麥文背後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昨天晚上接應他的開套。牌車的那個人?還有,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幫陳麥文,是否僅僅只想幫他逃走。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為什麽會發生同一種變态行為?”
都憎恨長得漂亮的第三者,都渴望人生重來。
顧修然沉默了一下,擡頭說道:“你們知道教化殺人吧。”
十二天前,陳麥文曾經找過顧修然,說自己有話想說,那個時候,他應該是想要自救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就先遇上了那個教化者。
一個從業多年的老警察說道:“這太匪夷所思了,我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了,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案子。”
真是教化殺人,就說明陳麥文只是個工具,他的殺人行為滿足的不光是他自己,更是站在幕後的那個人。
幕後的人利用完陳麥文之後,為了保全自己,會幹出什麽事來,顧修然沒說。但在場的警察們都知道,陳麥文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并不是憑空消失了,極有可能已經被人殺死了。
他的屍體就躺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裏,可能在一個又髒又臭的黑色大垃圾桶裏,可能在一個雜草叢生的廢棄工廠院子裏,也可能沉在某條飄滿綠色水藻的河底。
顧修然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距離陳麥文最後出現在監控裏到現在,已經過去九個小時了。
幕後兇手智商極高,懂心理學,Ta的人生與陳麥文有部分重合。Ta就是陳麥文,陳麥文就是Ta。
Ta利用陳麥文殺人,自己躲在幕後,手上不沾一滴血。真正獲得重生的是Ta。
顧修然拿起桌上的透明物證袋,裏面是一枚火鳳凰圖章,這樣的圖章到底有多少個,是否已經出現過?還會不會再出現?
誰都不知道。
陳麥文不一定是第一個或者唯一一個被教化的犧牲者。
宋柔低頭,緊緊咬着牙齒,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微微顫抖的肩膀。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異常和不安,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罵了一聲:“太他媽可惡了。”
顧修然目光掠過她,沒說話。
短暫的會議結束之後,顧修然把宋柔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關上門,轉過身來問道:“你姐姐宋岚呢?”
看她緊緊咬着牙不說話,他走近她,聲音溫柔又有力量:“宋柔,你可以相信我。”
這時,邵其峰在外面砰砰砰地敲門,一邊大聲喊道:“顧教授,岚姐。”
邵其峰推開門進來,氣都沒喘勻乎,彙報道:“城西垃圾場發現陳麥文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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