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沈福安後面緊跟了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長的端方剛毅,年約二十四五,下來忙攙着她:“你小心些,仔細別跌了。”

這時候前面的車上下來一個身形高壯的老夫人,跟那漢子十分相似,但面容要滄桑的多,明明四十冒頭,看着倒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家,步伐穩健地跳下來,嘟囔道:“哪裏就這麽嬌氣了,不就是下個馬車嗎?”

雖然是嘟囔,但聲音大的誰都能聽見,沈福安深深垂下頭,她的相公韓呂低聲道:“娘……”

韓氏冷哼一聲,終究還是住了嘴

沈明喜過去摟了她一下,冷冷地看着韓氏:“你怎麽這時候才來?祖母剛才醒的時候一直念叨你,現在又昏睡過去了。“

沈福安聲音柔細,從前襟抽出掖好的絹子抹了抹眼淚,又看了眼韓氏,低聲道:“從汴京到京城路遠,蘭兒又路上哭鬧,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韓蘭是沈福安和韓呂的女兒,兩人成婚四五年僅有這麽一個寶貝疙瘩,視若掌上明珠,獨獨婆婆韓氏因她是個女兒不怎麽待見,看母女倆都不怎麽順眼。

韓呂本來是個鄉野山民,後來從軍之後累立軍功升任了正五品守備,他一無根基二無靠山,靠自己本事升上五品已經算是魏朝軍中的一號傳奇人物了,要知道沈明喜如今也才六品而已,他曾經和沈明喜是同僚,後來來沈家做客的時候和沈福安一見鐘情,結親之後也算恩愛和睦。

要說他是山窩裏飛出的金鳳凰,那韓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暴發戶老太,那幾個小姑子也不值得一提,而沈福安雖然父母雙亡,但好歹出身侯府,嬌生慣養,兩人哪裏能聊到一起去,所以韓氏看她就越發不順眼,只恨兒子被這狐貍精騙去了。

沈福安摸了摸沈晚照的臉,順道給她脖子上挂了個白玉小兔:“阿晚也長高了,比原來更漂亮了,路上随便買的,你拿着玩吧。”

沈晚照郁猝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兔子:“姐,你怎麽還拿我當小孩子待呢?”

沈福安柔柔一笑,韓呂朗聲笑道:“你堂姐在路上還想給你買個撥浪鼓,被我攔着才沒買。“

沈晚照笑問:“姐夫這次回京可是升遷了?”

韓呂笑道:“升遷談不上,只是調任到了京裏而已,仍是六品的官職,唯一的好處就是阿福回娘家方便些,能時時來看看你們。”

韓氏見不得兒子這幅以兒媳為重心的樣子,重重哼了一聲:“趕緊進去吧,親家正等着呢。”

沈晚照和沈明喜引着韓家人進府,她又偏頭問道:“姐,蘭蘭在哪呢?”

沈福安打起車簾讓人把韓蘭抱了下來,她窩在奶娘懷裏睡的正香:“進京的一路上都鬧個不停,現在終于睡了,可算是能讓人清淨會兒了。”

她說完看女兒砸吧砸吧了嘴兒,好像要醒,忙給奶娘使了個眼色,奶娘摟着她拍了拍,她翻個身又睡着了。

韓氏不悅道:“這孩子是你生的,難道你就不能照看着?讓奶娘管着算什麽?每個月非得花八錢銀子你心裏才舒坦了,一個丫頭片子擺這麽大排場做什麽?”

沈福安低聲解釋道:“我生她的時候沒有奶水,再說我一個人難免有看顧不周的時候,請個奶娘過來好幫着分擔一二。“

韓氏很不高興她當着衆人的面反駁自己,但現下是在沈家,終究沒有發作。

她跟着沈晚照繞過二門:“親家奶奶住在哪裏?我這就去瞧瞧她去。我這裏還買了根大人參,人參是神仙藥,吃了保準就好。”

沈晚照無語地看着她手裏不足兩寸的禮盒,韓氏最是個愛沒事也要找事的,待沈福安這個媳婦又陰陽怪氣,讓她去大奶奶跟前不是加重病情嗎?

她順手接過輕飄飄的盒子,遞給一邊的丫鬟,對着韓氏笑道:“且不說我們大奶奶還昏睡着,更韓況親家太太好容易來一回,我們幾個小輩都沒見過,不如讓我堂姐先去大奶奶跟前侍奉,我和兄長好好地給您見個禮,不知道您肯不肯賞這個臉兒?”

韓氏自诩官宦人家,雖對兒媳刻薄,但倒是不好對着親家晚輩甩臉子,再說又被沈晚照捧得飄飄然:“哪有哪有,老婆子一個有什麽好見的?沈姑娘客氣了。”

沈晚照給沈明喜使了個眼色,讓她帶人先走,自己湊到韓氏身邊甜笑,昧着良心道:“這話就是謙過了,您老才三十多,哪裏算老了?”

韓氏笑得合不攏嘴,端着官太太的架子擺擺手:“都四十歲了,不是老婆子是什麽?親家姑娘說笑話了。”

沈晚照訝異道:“四十多了,我還以為您才三十呢,您瞧着可真不顯老。”

韓氏老臉上生生笑出一朵花來,被沈晚照和幾個丫鬟一陣風似的搓走了。

沈明喜看着沈福安,又看了眼正在幫忙拎行禮的韓呂:“你要是有阿晚一半機靈,哪裏會被那老婆子呼呼喝喝的。”

沈福安輕嘆了聲,眼裏又泛起淚:“你是沒給人當過媳婦,哪裏知道為人婦的難處,阿晚跟她無幹,她自然瞧着都好,我是她兒媳,她當初就不滿意這門婚事,看我哪裏能順眼?”

沈明喜面沉如水:“你們不是通知今天中午就能到的嗎?怎麽拖到下午才來,你跟我說實話。”

沈福安默了會兒,無奈道:“婆母堅持要先把兩個小姑安置好,硬拖着不讓我走,我也無法啊。”

沈明喜想要去找韓氏麻煩,被沈福安一把攔住:“你先帶我去見祖母吧。”

沈明喜瞧不慣她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冷聲道:“好歹你也練了那麽些年的武,就是為了嫁出去給人當奴才使喚的?”

沈福安低頭看着自己的鞋面,輕聲道:“這跟練不練武有什麽幹系?就算我練了武,還敢對婆母動手不成?”

就算不動手也可以想別的招啊,沈明喜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還要說話,見韓呂已經走了過來,冷哼一聲住了嘴。

沈福安搖搖頭,嘆道:“這就是我的命,至少相公待我和孩子是好的,你也別為我受累了,趁早給自己找個良人吧。”

沈明喜煩躁地踹了下牆面:“你管我?”扭身走人了。

沈晚照帶着韓氏到了正廳,一路上恭維不斷,把韓氏誇得路都不會走了,然後讓人把沈朝和沈月白帶來拜見長輩,兩人也能猜到沈晚照的心思,走過來客客氣氣地給韓氏見了禮:“親家太太好。”

這安可不是白問的,一般拜見長輩之後長輩都要給見面禮,韓氏呵呵笑完之後,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還是把三個小的招過去,一人給了一樣東西。

沈晚照低頭瞟了一眼,手裏的是個兔子型的銀锞子,但只有外面薄薄一層銀子,裏頭卻是中空的,看着不值錢,實際上也不值錢,估摸着連二錢銀子也沒有。

這絕對是她長這麽大收到的最寒碜的見面禮,韓家又不是貧寒人家,這幾年也沒少借沈家的光,枉費她說了一籮筐好話,她爹娘都沒聽過她這麽多恭維呢,她是不是哪裏得罪這老太太了?

她吐槽完又看了眼沈月白的見面禮,跟她的一樣,也是空心的銀锞子,沈朝的禮物比兩人加起來還要厚重幾倍,是一塊品質不錯的玉佩。

沈晚照:“……”

這老太太可以啊,不光自己在家裏搞重男輕女那一套,連別人家的孩子都要分出個輕重來。

那邊韓氏已經親親熱熱地拉着沈朝說起話來:“要說還是你們家的風水好,生的孩子一個賽一個的鐘靈毓秀,打扮的也精致,男孩就該這樣才對,親家哥兒也是個有前途的,啧啧啧,親家二太太可真是有福氣,一舉得男不說,把你教養的也好,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倒是真喜歡沈朝,也挺羨慕玉瑤郡主的,所以這話不似作僞,誇完沈朝又牢騷幾句,自顧自地嘟囔道:“不像我們家那個,生了個丫頭片子還當個寶,這些年還沒有動靜,真是……”

沈晚照和沈月白:“……”

一句話黑了四個,韓氏你行的!

韓氏有半輩子都是住在鄉下,別的不知道,鄉野裏的糙話俚語可是學了個遍,沈朝生怕她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感受到背後沈晚照投來的飽含着熊熊怒火的目光,忙打斷道:“我看蘭蘭聰慧機敏,長得也好看,您老以後有福享呢。”

韓氏說的意猶未盡,叨叨完了才意識到這裏有兩個女孩,補了一句:“親家的兩個姑娘生的也好,以後肯定能找到好婆家的。”

沈晚照和沈月白一個望天一個看地。

沈晚照見她還想說,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是,最好找一個像您這樣知書達理,才華橫溢,從不刁難兒媳的婆婆。”

可憐韓氏鬥大的字不識一個,對前頭兩個成語聽得迷迷糊糊,沒聽明白沈晚照的諷刺之言,不過最後一句倒是聽懂了,以為她在誇她,擺手笑道:“哪有哪有,我這輩子寬厚慣了,讓我刁難人也刁難不起來。”

沈晚照:“……”她被韓氏的臉皮震驚了!

幸好這時候她娘和大伯母宋氏趕來救場,三個小的才悄悄擦了一把汗,韓氏看着兩人十分遺憾,可惜地砸了咂嘴,早知道要見沈府的主子就把家裏的兩個丫頭帶出來了,還能多收兩份見面禮。

她回過神來就一刻不停地給她娘和宋氏灌輸重男輕女的思想,宋氏念在親家一場的份上硬是忍下。

她娘坐不住了,冷冷地怼回去:“我自己的兒女我自然知道該怎麽教養,聽說韓太太也有兩個女兒,不如把這些話拿去教導她們,以後誰娶了您的兩個閨女可就有福了。”

韓氏這回聽出不對來了,但她娘是郡主之尊,又是同輩,比不得兒媳可以随意,幹幹地賠笑:“您說的是。”然後默不作聲地低頭喝茶了。

沈晚照沖她娘挑了挑大拇指,道一聲:“我去看看大奶奶。”然後一溜煙走人了。

她跟韓氏待一會兒都受不了,真不知道福堂姐這幾年是怎麽熬下來的,想想就覺得前路無望。古代人無比重視孝道,唐朝就有律法明确規定,敢和嫡親長輩如祖母和父母頂嘴就要被判處絞刑,從這裏就看出古代人有多重視孝道,孝道大于天并不是嘴上喊喊口號而已。

魏朝雖沒有前朝那麽嚴苛,但孝道絕對是朝堂民間的主旋律,韓氏又是嫡親的婆母,回嘴都不成。

幸好上天沒給她攤上什麽極品親戚,她一邊想一邊搖頭去了大奶奶的院子,沈福安站在院裏的花圃邊低低哭泣,韓呂在一邊勸慰:“……祖母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挺過這次的,你別傷心了。”

沈明喜聽得心煩:“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能把祖母的病哭好嗎?”

沈福安抽泣:“要是能哭好,我寧可把眼睛哭壞了。”

沈明喜最煩人憨哭傻笑,聽得頭大如鬥,捂着耳朵遠遠地躲開了。

沈晚照走到院子後面的花圃邊勸慰道:“堂姐,你也別太……”

她話音剛落,就見花圃裏鑽出兩道一黑一綠的細長影子,直沖着沈晚照的腳踝就攢了出來。

沈明喜離得遠,吃了一驚之後卻趕不過來。

就在這一刻沈福安的神情突然變了,臉上淚痕猶在,冷漠而專注,和沈明喜極其相似,她手腕翻飛,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柄細長的軟劍,擦着沈晚照的裙角刺了過去,劍氣把她的裙角都削下一片,一見準确無誤地把兩條蛇戳了個對穿,兩條蛇被釘在劍上還沒死透,仍是不住地掙紮舞動着,把沈晚照惡心的頭皮發麻。

比沈晚照反應還大的是殺蛇能手沈福安,她手腕一軟,當啷一聲軟劍掉在地上,轉身投向韓呂的懷抱大哭:“我,我好怕,剛才那蛇突然就沖出來了……我好怕……”

沈晚照默默地看着自己被削了一片的裙角,又看了看沈福安滿臉的淚,把驚呼咽了回去,怎麽幾年沒見福堂姐這精分的毛病更嚴重了。

沈明喜立刻沖過來看了看;“青的是普通的小青蛇,黑色的是圓頭,身上也沒有花紋,應當是無毒的。”

沈晚照腦補的宮鬥宅鬥大戲立刻放飛了,低頭也跟着瞧了眼:“但是這蛇從哪裏來的?”

沈明喜看了眼院牆,有客槐樹從院外将枝葉伸了進來:“祖母住的是最後一進院子,咱們宅子後面是座小山,應該是從山上爬下來,不慎掉進府裏的。”

沈福安在那邊哭的都有些抽抽了,手足無措地看着地上的軟劍:“這,這怎麽辦?娘不許我再舞刀弄棒的了。”

韓呂忙攬住她寬慰:“沒事的,只有咱們看到了,沒人會說出去的。”

沈晚照:“……”

沈明喜仍舊研究着蛇屍:“不過下人這些日子都沒有整理花圃,等會兒把負責打理的下人叫出來罰了。恩,這長蟲看着挺肥的,頓蛇羹味道應該不錯,等會兒交給廚下讓他們去做。”

她說着說着眼裏閃爍着饑餓的光芒,沈晚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要吃你自己做,別擱到廚下,不然我以後還怎麽吃廚下鍋裏炒的菜?”

沈明喜罵她一句矯情。

這時候丫鬟來通報大奶奶醒了,沈晚照猶豫片刻,到底沒有跟進去,這時候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祖孫說話了,她在院裏等了會兒,差不多到晚飯的時候才出來,一行人去正廳用飯。

因着今天姑娘和姑爺回娘家,宋氏和她娘正在飯廳裏忙着擺小宴,韓氏還以為這是見她來了隆重相待,笑得見牙不見眼:“親家的兩位太太客氣了,招待我哪裏用得着費這麽些功夫,随便擺一桌酒席,大家夥兒吃的高興就行了。”

玉瑤郡主連看都不看她一下,見沈福安進來,對着她招了招手:“福兒這裏坐,你難得來一回,在家裏就放開些,這宴就是為了你和姑爺才擺的。”

韓氏滿臉尴尬,臉色發黑地瞪了眼沈福安,她被她瞪得縮了縮身子,一路垂着頭到了座位邊。韓呂面有不愉,但到底是自己親娘,也沒法子說什麽。

沈晚照坐在玉瑤郡主身邊,撅嘴悄聲道:“娘,中午福堂姐婆婆的話你不會真聽進去了吧。”

玉瑤郡主捏了捏她的臉:“這話說的就沒良心了,你長這麽大我什麽時候對你不好過?你也是我辛苦懷了十月才掉下來的,難道為了外人的幾句話就不看重你了?”

沈晚照壓低聲音道:“這老大媽可真夠讨人嫌的。”

玉瑤郡主給她夾了一筷子牛肉:“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看,好好地吃你的飯吧。”

坐在她旁邊的沈明喜又給她夾了個雞腿:“對,好好吃你的飯吧,吃哪補哪,來來來這個雞腿給你,省得你在課上又掉鏈子。”

沈晚照怒瞪她一眼,玉瑤郡主關心女兒課業,偏頭問道:“她哪門學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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