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自習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有人走前門有人走後門, 走後門的同學大部分都是目不斜視離開, 只有那麽幾個注意到了隐藏在最後排角落裏坐着都比別人高出一個頭的米潔, 不由得停下腳步偷看。

被這樣窺視了幾次後, 米潔幹脆把頭發散開, 把英語課本豎起來擋住臉，埋頭認真做題。

窦小野做完了一套題, 想問米潔什麽時候走，餘光瞥見一個男生徑直朝她們走過來, 在她們前面坐下。

那男生人高馬大, 壯碩的身形像是一堵牆擋在窦小野面前，坐下時, 椅子不堪重負嘎吱響了一聲，他轉過頭對窦小野說：“對不起。”

“沒關系。”窦小野笑道，碰了碰旁邊米潔的手臂。

那男生沒有立即轉過去, 他壓低聲音：“同學，可不可以加個微信？”

“……”張嘴準備和米潔說話的窦小野瞪大雙眼。

那男生見她遲疑, 握拳咳嗽了一聲, 又說：“如果你有男朋友了，就當我沒說。”

因為長相的原因, 窦小野經常被各種各樣的男生追，含蓄的會給她塞情書，大膽的上來搭讪聊熟了以後問她要聯系方式，像這種完全不認識就直接要微信的, 窦小野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面對這種請求，她只是稍稍驚訝了一下，說：“抱歉。”

其他的就不必多說了，那男生意識到自己被拒絕，灰溜溜走了。

窦小野長舒了口氣。

“行啊你，真是人見人愛。”米潔戲谑地說，捏捏她白皙嫩滑的臉頰。

窦小野臉微微一紅，說：“你寫完了沒？”

“還差作文，不想寫了。幾點了？”

窦小野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要不今天就先到這？”

米潔伸了個懶腰，說：“走吧。”

兩個人收拾東西靜悄悄離開自習室，米潔把手虛搭在她肩膀上，指着某個方向：“那男生還沒走。”

窦小野順着她的指示看過去，剛好那男生朝這邊看過來，兩個人目光撞上，又尴尬地看向別處。

“我還以為他會過來，沒想到這麽慫就走了，臉皮這麽薄怎麽可能追得到女朋友？”米潔打趣道。

“別說了。”窦小野低着頭。

米潔看到她耳朵根都紅了，收起玩笑。

回來會經過食堂，窦小野看到還在營業，随口問她：“你要不要吃點宵夜？”

“像我們這種人基本與宵夜無緣了。”米潔略帶遺憾地說，“你餓了？”

“沒有啊。”只是想到晚飯的時候許盼盼沒有跟她一起去吃，窦小野心念一動，拿出手機，“我問問她們要不要吃。”

米潔識趣地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窦小野點進523宿舍微信群，@所有人問她們需不需要帶宵夜，等了幾分鐘都沒人回，她直接給許盼盼打電話。

響了很久都沒人接，窦小野心情複雜地放下手機，對米潔說：“她們應該都不餓，走吧。”

和米潔分別後，窦小野一個人往22棟方向走，一路上都在想：為什麽許盼盼不肯接她電話？是在洗澡，還是賭氣故意不接？

懷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宿舍，還沒開門就聽到裏面有哭聲，窦小野推門進去，看到劉淼靠在床架邊，抱着雙臂，眉頭緊鎖。許盼盼趴在書桌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張小可在一旁安慰。

“怎麽了？”窦小野關上門。

張小可看到她猶如看到了救星：“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一回來就看到她們兩個在吵，我也聽不懂啊，又不知道幫誰，吵着吵着……”她下巴點了點伏在桌上哭泣不止的許盼盼，“她就哭了，勸都勸不住。”

窦小野快步走進來，看許盼盼肩膀抖動得厲害，不敢碰，輕聲問：“盼盼，你……怎麽了？”

許盼盼只是哭沒理她。

“雙魚座的女生真可怕。”張小可煩躁地抓抓頭發，眼皮一掀，瞪着站在那邊表情冷漠的劉淼，“她到底怎麽招你惹你了？”

“沒招我，吵不過就哭，我能拿她怎麽辦？”劉淼攤手。

張小可被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惹惱了，三步并兩步走過來，扯住她胳膊：“你別想上去，先把話說清楚……你怎麽這麽燙？”

那燙人的肌膚吓得張小可收回手，近距離一看，她才發現劉淼臉慘白，嘴唇紅得像血，下意識伸手去摸她額頭：“我的媽呀！這麽燙！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劉淼不耐煩地撥開她的手：“別吵我。”

聽到“發燒”兩個字，窦小野忙走過來，像張小可一樣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驚呼：“淼淼，你在發燒！”

“……”

劉淼确實病了。周日晚上有個大一班級開班會，邀請他們樂隊去表演，她一個人連着唱了三首歌，結束後發現嗓子又幹又癢，也沒在意。第二天她開始咳嗽，接着流鼻涕，感覺身體不舒服，她連晚飯都沒吃就回來休息了，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許盼盼在底下聲嘶力竭地喊：“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背叛我？！”

劉淼被吵醒，下床質問許盼盼。明明她聲音不大，許盼盼卻像是被吓到似的“哇”地大哭起來，搞得她措手不及。

這出糊塗鬧劇就這麽因為劉淼生病被打斷了，許盼盼擦幹眼淚，擡起頭來，看着窦小野和張小可手把劉淼圍住，她猶豫着要不要上前。

“我沒事。”劉淼啞着嗓子說。

“什麽沒事，你不怕腦子燒壞啊！”張小可強硬地逼她穿上外套将她拉出寝室，并對跟過來的窦小野說，“她交給我，那個交給你了。”

窦小野不放心跟到門口：“你們小心點啊。”

“小野……”許盼盼帶着鼻音怯生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窦小野倏地轉過身，看着許盼盼淚眼朦胧的樣子，愣了愣，說：“盼盼，你為什麽要跟淼淼吵啊？”

“我……”許盼盼目光閃爍，哽咽道，“是她先誤會我的。”

“誤會你什麽？”

許盼盼嘴唇抖了抖，說：“她以為我恨你。”

“你……恨我？”窦小野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為什麽啊？”

“我沒有！”許盼盼着急地解釋，“我怎麽可能恨你……我只是……看到你最近和魏潇走得很近，看到你和她上了熱搜，我心裏很嫉妒。”

“……”

“你也知道我很喜歡魏潇，我一直想接近她，總沒有機會。我只是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粉絲，而你是她救命恩人，你們從小就認識，你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就可以輕輕松松接近她，一想到這些，我心裏羨慕又嫉妒。”

“……”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許盼盼拉住她的手：“小野，對不起，這些天我心裏很亂，我不是故意要給你臉色看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知道這樣很不好，所以我想先自己冷靜幾天，我沒想到劉淼她會誤會。”

窦小野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擡起一只手放在她額頭，說：“盼盼，你不會是追星追得分不清現實了吧？”

許盼盼像是被問住了，怔怔地看着她。

不管怎樣，兩個人的關系最終因為劉淼一場病變好了，她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一起起床、吃早餐、晨讀，一起上課下課。

只是許盼盼和劉淼因為那次争吵關系變得微妙起來，誰也不知道她們具體吵了什麽，自那次以後，她們像是變成了陌生人。不過劉淼性格一向冷淡，且喜歡獨來獨往，窦小野和張小可并未發現她們之間有什麽異樣。

“你最近跟米潔走得很近啊，她這個人好相處嗎？”有一次去食堂吃飯，許盼盼忍不住問。

窦小野不假思索地說：“挺好啊。”

“可我怎麽聽說米潔跟她同學關系很不好。”

窦小野往嘴裏送飯的動作一頓，說：“謠言吧，人紅了是非多。”

許盼盼沉吟片刻，說：“也是，她長得好看，又得了冠軍，眼紅她的人肯定不少。”

“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啊。”

“好啊。”

為了這次英語四級考試能過，最近米潔勤快了許多，她主動聯系窦小野說要去自習室時，窦小野告訴她許盼盼也要去。反正就是找個地方看書，多個人氛圍更濃，米潔對此沒意見。

三個人都沒有吃晚飯，去自習室之前，她們約在食堂一起吃飯。

“你好，我叫許盼盼。”

“你好，我是米潔。”

許盼盼和米潔友好地握了手，說：“我知道，大名鼎鼎的冠軍，整個A大應該沒有誰不認識你的。”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沒有取笑啊，聞名不如見面，你本人比電視上瘦多了，又白又美身材還真好，真讓人羨慕。”

“經常聽小野提起你，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我發現你也挺高啊。”

“我一米六七。”

“你看，咱們三個這麽站就是一個WIFi信號。”米潔把許盼盼拉到中間，看着最末端的窦小野說。

窦小野假裝不悅地閃到一邊：“欺負我矮，不跟你們玩了。”

“但是你長得可愛啊。”米潔把她拉回來，“我們都愛你。”

女生要想關系處得好，多誇對方絕對沒錯了。

四六級考試前三天，也就是周三，窦小野和米潔坐在一起上選修課。投影儀上放着國內知名導演的武俠動作片，窦小野正看得入迷，米潔突然趴在她肩膀上悄悄說：“師姐說要請我們吃宵夜。”

窦小野注意力被打斷，倏地看向她：“魏潇？”

“嗯啊，她現在就在西門那家韓國蓋澆飯店裏。”

窦小野眨了眨眼睛：“她怎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我跟她說我們一起上選修課啊。去不去？”

“你不是怕胖從來不吃宵夜嗎？”

“吃不是重點，師姐說那家店的老板娘曾經也是混時尚圈的，也是我師姐，想趁這個機會介紹我們認識。”米潔撒嬌地蹭她手臂，“我一個人去多無聊啊，你陪我一起去呗。”

窦小野耐不住她軟磨硬泡：“好好好，我陪你。”

……

三樓休息區。

顏韻對着熱氣騰騰的咖啡杯吹了口氣，看向對面沙發一臉浪笑的好友，勾勾手指示意沈青青過來，問：“她最近不是被張垚欺壓得很厲害嗎？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心情不好？”

沈青青附耳對她說：“來之前我們去了趟公司。”

“然後呢？”

“張垚那個小賤人，仗着唐大公子寵她，簡直無法無天了，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羞辱潇潇。”

顏韻忙把杯子放下：“這種事她能忍？”

“當然沒忍啊，她差點沒把張垚逼瘋。”

今天下午唐婉打電話通知魏潇去公司，說是某國際知名品牌化妝品的負責人要來找她談廣告續約的事。這家公司和魏潇合作了五年，中國區模特只認她，張垚想搶過去被人家當面拒絕了，心裏憋着火。

于是，當魏潇和沈青青來到公司時，她把人攔下來，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一姐嗎？聽說最近半個月都沒有通告，你怎麽一點也沒長胖啊？看這黑眼圈，啧啧，憔悴得勒，是不是天天躲在家裏哭啊？”

沈青青嗆聲：“張垚，你太過分了吧？到底是誰害得潇潇沒通告你自己心知肚明！”

“就是我搶的，怎麽了，有本事你咬我啊？沒本事就憋着！”

沈青青差點沖上去。

魏潇按住她，看着張垚嚣張跋扈的臉，笑了笑，說：“你比我大五歲，這一姐還是你來當吧。”

年紀大了的女人最忌諱別人提到年齡，張垚面色突變。

魏潇重重嘆了聲氣，幽怨地說：“我确實是沒本事，沒有男朋友罩着，年紀沒你大，大腿沒你粗，體格也沒你壯。我什麽都不如你，被你欺負也是正常。這些我都不怨，可是張垚，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做人總得留點底線吧？當着這麽多師妹的面你還用言語羞辱我，你讓我以後怎麽混？”

年紀大、腿粗、壯，這一個個刺耳的字眼像一個個巴掌往張垚臉上甩，她惱羞成怒：“你！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魏潇可憐兮兮地說：“剛剛啊，大家都看到了。”

“明明是你羞辱我！”

“喂喂喂，你捋袖子幹嘛？你還想在這打人？”魏潇後退一步，一臉惶恐，“大家快看，張垚以大欺小想打我！”

周圍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有兩個膽子大的師妹沖上來攔住張垚，其中一個說：“張垚師姐，這裏是公司，你別沖動做傻事啊。”

“對啊對啊，要是被婉姐看到就完了。”

張垚氣得差點背過氣，不顧形象地吼道：“她明明是血口噴人，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打她了？”

“張垚師姐你息怒。”

“別生氣別生氣。”

趁那兩個師妹把張垚攔住，魏潇拉着沈青青大步流星地走了。對于張垚這種胸大無腦喜歡胡攪蠻纏的女人，她只能用無賴的方法還擊。

顏韻聽完沈青青的描述，忍不住鼓掌，說：“我覺得她入錯行了。”

“什麽意思？”

“她要是進娛樂圈當個演員，說不定也能拿個影後什麽的。”

“……”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麽呢？”一秒鐘前米潔發來消息告訴她她們在來的路上了，魏潇心情愉悅地放下手機。

顏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擔心地說：“現在張垚有唐潤做靠山，你當衆讓她難堪，不怕她打擊報複？”

魏潇冷笑一聲，說：“有什麽好怕的，她馬上就要三十了，唐潤再寵她，公司也不可能下大手筆去捧一個沒有實力的老模特。”

顏韻仔細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十分鐘後，米潔和窦小野到了。魏潇指着顏韻為米潔做了簡單的介紹，就問她們要不要吃東西。

說要請她們吃飯也不是臨時起意，幾天沒有見到窦小野，魏潇發現自己心裏想得不行，盡管有了窦小野的微信和手機號碼，可她總是找不到一個充足的理由請人出來。

上次那場秀，虧得米潔提前告訴她窦小野會去，這麽好的機會魏潇怎麽可能放過，說是要去給米潔助陣，順便也可以借此機會親近窦小野。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意外，無意間的一個親吻，她和窦小野被捆綁着上了熱搜。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一個吻，但魏潇卻怎麽也忘不掉那一幕。忘不掉那短暫觸碰時柔軟酥麻的感覺，忘不了窦小野小鹿一樣驚慌失措的眼神……越想越是心癢難耐，她恨不得立刻見到人。

知道今天晚上米潔和窦小野一起上選修課，魏潇就讓沈青青把車開到顏韻這裏，打着把米潔介紹給顏韻的名義，她讓米潔把窦小野也一起叫出來，順便請她們吃點東西。

米潔和窦小野都說不餓，于是幾個人坐下來嗑瓜子吃水果聊天。主要是米潔、魏潇和顏韻在聊她們時尚圈的事，窦小野反正也聽不太懂，安靜地坐在旁邊當陪襯。

聊到最後，魏潇意識到窦小野被忽略了，問起她的學習和生活。

“最近課多不多？”

“跟以前一樣，就是馬上要考英語四六級了時間有點緊湊。”

“你肯定沒問題。”

“你怎麽知道我沒問題？”

“你這種一看就是好學生。”魏潇挑了挑眉，“不像米潔。”

米潔沒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槍，不服氣地說：“我最近也很勤快的好不好，這半個月我都和小野去上自習的。”

窦小野很給面子地說：“是啊，米潔其實很聰明，只要花點心思成績肯定會上去的。”

米潔被她誇得美滋滋，一高興就有點忘乎所以：“小野可受歡迎了，上自習的時候總是有男生跑過來問她要微信，把我羨慕死了。你們說我長得也不差，為什麽偏偏沒人追我呢？”

沈青青剝了顆花生，打趣說：“可能因為你太出名了，那些男的不敢高攀。”

米潔苦惱地手撐着下巴：“我現在恨死我這個身高了，長這麽高那些男的都不敢站我旁邊。”她摸摸窦小野的頭，“還是小野這種小巧可愛的招人喜歡。”

“小野确實長得讨人喜歡。”顏韻插了一句，“是吧潇潇？”

魏潇一直默默聽着，她恍然回神，深深看了窦小野一眼，點頭。

顏韻又問：“那麽多男孩子都被拒絕了，小野是喜歡女孩子嗎？”

現在法律已經允許同性戀結婚，社會對于同性戀也很寬容，這個問題并不是過分，可是窦小野卻被問得一臉尴尬，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顏韻驚訝道，“怎麽會不知道？”

“就是……都沒什麽感覺啊……”

窦小野此話一出，把所有人都鎮住了。魏潇皺了皺眉，看向她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深意。

顏韻打破沉默：“我看小野你是感情還沒開竅，等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好了。”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窦小野渾身不自在，幹笑了兩聲，說：“這個話題跳過，我們聊點別的吧。”

魏潇問她：“你生日快到了吧？”

窦小野一愣：“你怎麽知道？”

魏潇莞爾，說：“看到你去年的朋友圈，上面寫得很清楚，12月20日。”

窦小野又是一愣。

米潔拍她肩膀：“那不就是一周後？你想要什麽禮物？”

窦小野讪笑：“禮物就不需要了。”

“要的要的。算了，回頭我自己琢磨。”

她們聊了一個小時，怕時間太晚，魏潇讓她們早點回學校。

沈青青送她們下樓，三樓只剩下魏潇和顏韻兩個人，顏韻直截了當地問她：“上次你說的那個大學生不會就是小野吧？”

魏潇撩開窗簾往下看，目送窦小野她們離開，像是聽不到顏韻說的話。

“你不承認我也知道肯定是。”

魏潇轉過身看她收拾桌上的瓜子殼果皮：“怎麽看出來的？”

“你看她的那眼神像是要把人家吃了似的，也就米潔單純感覺不到。”

這麽明顯？魏潇自己并不知道，也沒有否認，她苦笑一聲，說：“有點麻煩。”

“确實麻煩。”顏韻把垃圾掃進垃圾桶，雙手叉腰，看着她眼睛，“那小姑娘好像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要怎麽辦？”

魏潇擰了擰眉，久久不語。

顏韻說的這個問題她早就感覺到了，窦小野何止對她沒感覺，有時候甚至是排斥。難道是因為她們身份懸殊太大？

魏潇想了很久想不通，但不管怎樣，她不打算放棄。她的人生字典裏沒有“知難而退”四個字，現在沒感覺沒關系，反正她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