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周六，窦小野考完了英語六級, 一身輕松走出考場, 拿出手機問米潔考得怎麽樣。

米潔：“我覺得應該能過。你這個學霸就不用說了, 肯定百分百沒問題。”

窦小野回了她一個笑臉。

考試後的第三天是窦小野二十歲的生日, 那天晚上她剛好沒課, 考完試想放松一下，她待在宿舍裏看書, 米潔就帶着禮物來了。

“铛铛铛——圍巾，好看嗎？”

那天在顏韻店裏窦小野就說了不需要禮物, 沒想到米潔還是給她準備了, 她兩只眼睛一彎，說：“好看, 謝謝你啊。”

“大家都是朋友客氣什麽。”米潔興致勃勃幫她套在脖子上，“果然長得白的人戴什麽都合适。天冷了，我看你連圍巾都沒有就去商場給你選了一條, 白色不耐髒，我特地給你選了喜慶的大紅色。誰說大紅色就俗了, 我看你戴就很好看, 瞧瞧這小嫩臉。”

南方沒暖氣，雖然窦小野一點也不覺得冷, 但不得不說米潔這個禮物很暖心。

“還沒洗，先脫下來吧。”

摘下圍巾時，窦小野瞥見了吊牌上的金額，震驚道：“這麽貴！”

“不貴不貴。”米潔一把将那吊牌扯下來藏進衣兜裏, 笑嘻嘻地說，“上次走秀通告費我拿了兩萬，一直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正巧就碰到你生日了。”

窦小野咽了口唾沫，說：“當模特這麽賺錢嗎？”

“那得分人，我這種拿的并不算多。我聽公司裏的人說，師姐那種級別的光出場費就不少于五十萬。”米潔一臉羨慕地說，“當然，師姐不可能随便接這種小通告就是了，她現在随便拍個廣告都是幾百萬上下。”

“她好像又出國了。”

“你怎麽知道？”

“呃，這個……”窦小野慢半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扯了扯嘴角，“昨晚零點她跟我說的。”

窦小野沒有熬夜的習慣，那會兒她已經睡下了，無憂無慮睡得也很好，睡到半夜翻了個身，迷迷糊糊聽到放在床尾的床上書架上的手機猛地震動了一下，她就醒了。

像這種半夜被吵醒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窦小野順勢起來上廁所，爬上床時看到手機指示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很刺眼，她拿起來，解了鎖，看到一條未讀消息。

魏潇：“生日快樂！[蛋糕]”

窦小野揉了揉眼睛，發現消息發送時間不早不晚掐在了零點零一秒，她愣了一下，回道：“謝謝。”

還沒等她放下手機——

魏潇：“這麽晚還不睡？”

窦小野：“起來上個廁所就看到你的消息了，你是專門守着時間給我慶祝嗎？”

魏潇：“是啊。”

窦小野對此十分意外。窦爸窦媽從小視她如掌上明珠都沒有為她這麽做過，魏潇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外人……就算自己曾經救過她魏潇心裏感恩，可是魏潇對她的生日也太上心了吧？

窦小野越想越覺得這事蹊跷，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

魏潇又發了條消息過來：“給你準備了禮物，不過要等我過幾天回國才能給你送過去。”

窦小野思緒被打斷，禮貌性地問她：“你出國了？”

魏潇：“嗯，前天到了日本，來這邊拍個廣告。”

關于這份生日禮物，魏潇完全可以提前托付給米潔讓米潔代她轉交，可是這樣一來她又少了個可以名正言順去找窦小野的借口。

日本現在很冷，室外下着大雪，魏潇那天拍到十一點才收工，回到酒店時她累癱了，泡澡泡得險些睡着，一旁的手機鬧鈴把她吵醒，她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馬上戳開窦小野的頭像給對方發祝福。

“師姐去日本都不跟我說。”米潔一只手搭在她肩膀，食指刮蹭她臉頰，“不過她對你倒是挺上心啊。”

窦小野疊圍巾的動作一滞：“你也覺得她對我過分關心嗎？”

“不過分啊，畢竟你救了她一條命。”

窦小野陷入沉思。

“師姐這個人就是重情重義知恩圖報。”米潔拉開椅子坐下，“我跟你說，師姐紅了以後好多公司想重金挖她，可她就是舍不得走，因為婉姐——就是我們經紀人，當年是她把師姐帶入行的，師姐顧念舊情。”

聽米潔這麽一說，窦小野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只是送個生日祝福，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想通之後，她心安理得地把那條圍巾收起來。

許盼盼和張小可上課去了，劉淼病好後又開始把精力投入到她的音樂中。寝室裏沒有外人，米潔心血來潮跟她講了很多關于魏潇的事跡，什麽年少成名，老天賞飯，國內身價最高的超模……聽起來像是吹噓，不過窦小野知道米潔說的都是事實，魏潇是時尚圈的傳奇。

米潔臉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說：“雖然我沒有師姐那種天生優勢，不過我會朝着她的方向努力的！”

“加油！”窦小野笑着鼓勵她，看她一臉神往的樣子，突然想到了許盼盼，“盼盼也很喜歡魏潇。”

“喜歡很正常啊，就憑師姐那個長相和身材，她不僅是宅男女神，還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米潔拍拍胸口，“你都不知道那些腦殘粉有多可怕，上次我和師姐傳緋聞，她們微博私聊我都快把我罵化了。”

窦小野不清楚許盼盼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魏潇的，她也無從判斷許盼盼屬不屬于米潔口中的“腦殘粉”之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許盼盼喜歡魏潇已經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

“對了，這圍巾不能用洗衣機洗，不知道會不會褪色，你洗的時候記得跟其他衣服分開。”

米潔正跟她講解圍巾的洗滌方法，窦小野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下面還被一百多個人标注了是送外賣的。

米潔不小心瞥見了，問她：“你點了外賣？”

“沒有啊。”窦小野狐疑地按下接聽，“你好？”

“您好，我是XX蛋糕店的員工，請問您是窦小野窦小姐嗎？”

“沒錯，我是窦小野。”

“您的生日蛋糕已經到了，麻煩您現在下來拿吧。”

“……”

五分鐘後，窦小野提着一個大蛋糕盒回到宿舍。剛才對方打來電話時，她還以為是商家搞錯了，可是姓名、地址、手機號碼這些信息都跟她的對得上。

“奇怪了，是誰幫我幫我訂的蛋糕？”她喃喃着關上宿舍門。

米潔沖她擠眼睛：“會不會是你某個追求者？”

“應該不可能吧？”畢竟那些問她要聯系方式的男孩子她全都拒絕了。

“說不定是女孩子呢？”米潔揉了揉她豆腐一樣白皙的臉蛋，“你這張臉是個人都會喜歡。”

窦小野撥開她的手：“不會是你吧？”

“我倒希望是，可是我沒有考慮得這麽周全。”米潔幫她把蛋糕盒放到桌子上，看到了包裝盒上的字體，“這個牌子的蛋糕很貴的！而且很難訂到！”

窦小野湊近一看：“很貴嗎？”

“喏，上面寫了八百八十八。”米潔拿出□□遞給她，眼睛還是盯着包裝盒，“噫”了一聲，“這好像是師姐代言過的那家。”

“你說什麽？”

“沒錯，就是師姐代言過的。”米潔自問自答，猛地擡頭看着她，“不會是師姐送的吧？”

“我不知道。”窦小野一臉茫然。

“問問？”

窦小野微信聯系魏潇問她蛋糕的事，可是等了半天得不到回複。

後來，許盼盼她們陸陸續續回來了，看到蛋糕她們都以為是米潔帶過來的，米潔卻很嚴肅地說：“不是我，我就只送了她一條圍巾。”

張小可：“小野你自己買的？”

“……”窦小野搖頭。

米潔調侃道：“估計是暗戀她的某個高富帥，啊不，也可能是哪個白富美送的。”

窦小野臉一紅：“別鬧。”

米潔心照不宣地看着她一臉壞笑。

蛋糕太貴了，窦小野拿到之後不敢動，當即聯系店家說要退貨。那邊說蛋糕是專門定制的，上面寫了她的名字，拒絕了她的請求。窦小野退而求其次問蛋糕是誰訂的，那邊沒有隐瞞直接告訴她是魏潇。

有了之前米潔的猜想，聽到這個答案窦小野一點也不意外。魏潇還沒回複她消息，她就把買蛋糕的那筆錢通過微信轉給對方。

為此米潔還笑她：“師姐又不缺你那點錢，你又何必。”

最後她們五個人把那個蛋糕吃完了，魏潇沒有收她的錢，當天也沒有回她消息。

一直到周六晚上魏潇才主動聯系她，不過不是發微信，而是直接打的她手機。

當時窦小野正在洗手間裏洗澡，水開得太大她沒有聽到鈴聲，還是張小可嗓門大，吼道：“小野你手機響了，要不要我幫你拿進去？”

窦小野以為是家裏打來的，關了水，說：“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爸媽？是的話先幫我接一下，謝謝啊。”

“行。”張小可摘了耳機，穿上棉拖鞋走到她書桌前。

“咚咚咚——”

“等一下，我還沒洗好。”

“是我。”張小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你先開下門。”

窦小野把門打開，熱氣熏得她臉頰緋紅，她看到張小可手裏抓着自己手機，鈴聲還在響，不禁詫異：“你沒幫我接？”

“我不敢接。”

“為什麽？”

張小可把屏幕轉向她：“這個魏潇是誰啊？該不會是那個盼盼迷得要死要活的超模吧？”

窦小野一只手抓着濕漉漉的頭發，一只手抓着門，看清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她心裏咯噔一跳，心虛地說：“給我吧……謝謝啊。”

雖然窦小野沒有正面回答，不過張小可也沒有深想。她只是随便開個玩笑，無論如何都不會把窦小野和大名鼎鼎的魏潇聯系到一起。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這個魏潇只是窦小野的一個同學或朋友呢？

“要不要等你打完我幫你把手機拿走？”

“不、不用了，謝謝啊。”

張小可回去看劇了。

窦小野鎖了門，趕在手機鈴聲截止之前按下接聽。

“喂？”

“小野。”

耳朵上沾了點泡沫，窦小野不敢把手機貼得太近，但浴室空間太小，魏潇的聲音還是清晰的鑽入了她耳朵裏。她定了定神，說：“你回國了？”

“嗯，剛下飛機。你在哪？怎麽回聲這麽大？”

“我……在洗澡。”

那邊頓了頓，說：“洗澡也不忘接我電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音的問題，窦小野怎麽感覺她聲音突然愉悅了起來？握緊了手機，小聲說：“我以為你有什麽急事。”

魏潇很明顯地笑了一下，緩緩道：“不急，你慢慢洗，我等你。”

“等、等我？”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

窦小野花了十五分鐘把剩下的洗完，在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外套就急匆匆跑下樓。

這一次魏潇開的是她那輛張揚的跑車，窦小野大老遠就看到了。

後車門打開，淩冽的寒風吹進來，魏潇整個人都清醒了，看到窦小野，她眼睛一亮，随即皺了皺眉，說：“怎麽才穿這麽點？”

窦小野赧然道：“我裏面是棉睡衣，很暖的。”

魏潇二話不說将她拉上來。

手腕上突然一緊，窦小野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麽情況，魏潇已經把她放開了。她周身被暖烘烘的氣息包圍，車上還是那股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她近距離看着坐在身旁的魏潇，臉微熱，眼珠子轉了轉，沒發現沈青青：“你助理呢？”

“她家裏有事，我讓她先回去了。”

“哦。”窦小野收回目光，惴惴地看着她，“你怎麽來了？”

“來給你送禮物啊。”魏潇從身後抽出一個方形木盒，拍了拍，“猜猜是什麽？”

盒子上全是日文，窦小野一個字也沒看懂，咬了咬唇，說：“不會又是兔子吧？”

“真聰明！”

“……”

“你不是很喜歡兔子嗎？”

“喜歡呀。”窦小野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沒想到這麽好猜。”

“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創意？”

“不不不！”

“雖然還是兔子，但我敢保證這次的很特別。打開看看？”魏潇把盒子推到她面前。

這木盒子看着很質樸，透着一股濃濃的厚重感和藝術感，什麽樣的兔子要用這樣的盒子裝呢？窦小野無法想象，她雙手去接，意外地發現沒有想象中重。

她在魏潇的眼神鼓勵下扯開上面的粉色蝴蝶結，揭開蓋子，看到裏面是數不清的小兔子模型：“好可愛啊！”

“可愛吧？”魏潇看着她月牙一樣的眉眼，幫她端盒子，“這些都是我在日本掏的，每只兔子都有表情，你看這只在笑，這只在打哈欠，這只在啃胡蘿蔔……”

那些兔子只有大拇指那麽大，表情和神态卻做得很逼真，窦小野心癢難耐，随便抓了一只，忍俊不禁：“這只還掉了顆門牙。”

魏潇屁股往外面挪了挪，把盒子放在兩人中間，準确地從中間揪出一只小兔子：“這只最像你，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

窦小野定睛一看，還真是，她瞪大眼睛盯着那只小兔子，突然傻笑起來。

“喜歡嗎？”

窦小野點頭如搗蒜，愛不釋手地撫摸着手裏的小兔子：“這些都是木頭做的嗎？”

“嗯，全部都是木頭，純手工雕刻。”

窦小野目瞪口呆：“這麽小，還能雕得這麽栩栩如生，好厲害啊！”

魏潇勾了勾唇角，說：“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

“……”窦小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謝謝你啊，記得我的生日，還給我帶禮物。”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魏潇把兔子放回盒子裏。

窦小野也把手裏那只放回去，問：“這一共有多少只啊？”

魏潇幫她把盒子蓋上，說：“一百只。”

窦小野倒吸了一口涼氣。

魏潇熟練地打了個蝴蝶結，漫不經心地說：“這些兔子我們在日本找了三天才找齊的。”

“三天！”窦小野又吸了一口氣。

“嗯，不然的話我們早就回來了。”

窦小野一臉錯愕地看着她。

魏潇把打包好的盒子放她手上，迎着她震驚的目光，說：“一開始我給你準備了別的禮物，可是後來拍完廣告，去逛街的時候無意間走進一家手工藝品店，看到了這些可愛的小兔子，我覺得還是兔子适合你。”

窦小野突然感覺這份禮物千斤重，她險些沒拿穩。

魏潇又說：“不過那家店裏的貨不全，我和青青就在附近找，找了很久才湊齊這一套。”

這禮物的貴重已經超出了金錢的範疇，窦小野張了張嘴：“我……”

“那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魏潇打斷她，戲谑地說，“別告訴我你要拒收。”

“……當然不是。”窦小野眼神複雜地看着手裏的禮物，掀了掀眼皮，遲疑地說，“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難道我不應該對你好嗎？”

“你、你什麽意思？”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魏潇笑得一臉溫柔，聲音也溫柔，“你救了我，我要是不對你好，豈不是狼心狗肺。”

這個理由……窦小野真的是無法反駁。

“對了，那個蛋糕的錢你怎麽沒收啊？”過了二十四小時魏潇都沒有點收錢，那筆錢又自動退回到窦小野錢包裏。

“一個蛋糕而已。”魏潇輕飄飄地說。

“很貴的！”

魏潇換了個坐姿，長腿交疊，身體稍稍往後傾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說：“既然你要跟我算那麽清，那麽我們就重新算一算。”

“算什麽？”

“之前那些家具、廚具、飲料，還有那天那個蛋糕，粗略加起來的話，應該還不到十萬塊錢。”魏潇笑得意味深長，“看來我還得給你家裏送點東西。”

窦小野嘴角抽了抽，說：“那、那還是算了。”

禮物終于送到，魏潇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任務，伸了個懶腰，看她身上單薄的衣物，說：“天氣越來越冷了，要注意保暖啊。”

“你也是。”窦小野借着燈光打量她臉色，看到她眼睛底下一片青黑，“你一定很累吧？”

魏潇嘆息一聲，掐了掐眉心，說：“工作沒有不累的。”

想到魏潇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跑來給她送禮物，窦小野于心不忍，下意識瞥了一眼前面操作面板上的時間：“這麽晚了，你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

“你就這麽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魏潇幽幽地說。

窦小野忙道：“不是啊，我是怕你太累了。”

魏潇輕輕一笑，說：“沒事，好久沒見了，想跟你說會兒話。”

兩個人身份完全不同，其實能聊的話題很少，魏潇主動問起她的學習，還跟她說起自己以前上學的一些趣事。

就這麽漫無邊際聊了半個小時，最後魏潇打了個哈欠，說：“好了，你回去吧。”

也許是因為這份禮物太別有用心，窦小野感到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有些感動。以前和魏潇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她都覺得難熬，生怕魏潇想起那天的事向她打聽海底那些細節。今天晚上，她居然一刻也沒有覺得不耐煩，甚至走的時候還有些不舍。

可能是因為薰衣草味道太好聞了。她想。

跟魏潇互道了晚安，窦小野抱着那份心愛的禮物下車，還沒走到宿舍大門，突然一個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可？你怎麽下來了？”

張小可奸笑着，不答反問：“好啊你，手機不帶就跑下來，是不是偷偷來見哪個高富帥？”

“我沒有啊。”

“沒有？”張小可指着她身後那輛跑車，“我看到你從那輛車上下來的，你還想抵賴？”

“……”

“這車可不便宜，是不是上次匿名送你蛋糕的那個人的？”張小可八卦地身體往前湊。

想到魏潇還在車上，窦小野心裏着急，下意識用身體擋住她。可惜她太矮了，張小可越過她頭頂，直勾勾看着那輛跑車，突然驚叫起來：“我的媽呀，那個人……怎麽長得這麽像魏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