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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鹿看到了娛樂新聞:影後夏瑾攜陸羽替陸領的新戲舉辦籌謝宴。
出席聚會的均是圈內好友。
許鹿看着新聞出神了片刻才回神,季澤問:“你怎麽了?”
許鹿搖頭:“沒事,我的實驗失敗,又要熬一個星期。”
季澤看她手機在娛樂版,以為她為了放松在看娛樂新聞,笑問:“你也在追男神?”
許鹿笑說:“現在,批改論文老師就是我男神。”
季澤笑笑說:“我這個星期不是很忙,到時候我幫你把關。”
許鹿看不出來有多高興,她大多時候很沉默,季澤的幾個同學和他打聽實驗室裏那個叫許鹿的小師妹有沒有男朋友,季澤都替她擋了。
學醫的第六年,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忙碌,用室友的話說每天都過的精神緊繃,時間長了神經的彈性也沒了,繃着就繃着吧。
奶奶說許彌最近感冒了很久都不見好,許鹿周末回家看他,短信問他想要什麽,他也不回複。
等回家見他,有點吃驚,兩個星期不見頹廢成文藝青年了。
她試探問他:“失戀了?”
他瞪她不說話。
許鹿這才放心,安慰他:“我請你吃飯吧,給你做導師。”
許彌嗤笑:“你自己都是個單身狗,還指導我!”
許鹿深呼吸,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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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感冒不好我給你打一針吧。”
許彌不領情,喪着臉回房間了。
青春期的男生真是龜毛。
她不得不追進去哄他:“為什麽分手?”
他繃着臉說:“不合适。”
她想嘲笑他這麽小就知道合适不合适了?
又忍住了。
“你怎麽說的?”
“都不合适了還說什麽!那就去找合适的去啊!”
看來人家又移花接木找到合适的了。
只能哄他。
“好了,我知道你難過,面子也重要。往後高冷一點,做學霸,秒殺那些小女生。再不到一百天就要要高考了,你不能這麽喪。”
許彌耷拉着腦袋,大概覺得丢人,趴在桌子上不說話。
她摸摸他腦袋說:“好了,奶奶擔心你,說你感冒好幾天不見好。”
他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春季流感很折磨人,晚上他就乖乖的出去打針。
周日早上起來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周一早上上課前他和她一起出門,站在公交站和她說:“我努力考大學,不再想戀愛的事了,你忙你的,別操心我。半夜幹嘛跑回來。”
許鹿聽得眼睛發熱,從小他就比她心細。他心軟又善良,她和媽媽的關系很差,所以夏瑾經常給他打電話,接他出去吃飯,他從來不在她跟前說。回來給她帶的東西,他都放在她房間裏從不多嘴。
她遮掩情緒,爽快的拍拍他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發奮了,加油吧少年。”
他嫌棄的瞪她一眼,追自己的公交車去了。
她看着他背影有點難過。
有同學已經開始籌備畢業論文,她一下午跟着老師寫病歷出院單,忙到晚上,實驗室的事還沒有開始,忙的焦頭爛額。
宿舍的人聊天說她畢業要去外企,不想進醫院,現在醫患關系也不好,醫生又累工資又低,女生本來職業期就短,真的顧不來這麽累的工作。
許鹿沒想到他們想的這麽久遠,她毫無頭緒,隐約不是那麽想做醫生。她太清楚醫生的忙碌了,許庭越一個星期都休不到一天假。壓力也大,他有時候開着車在街上要空轉幾圈,許鹿以前不懂,後來懂了,那只是他減壓的一種方式。
想太遠等回神又覺得學了這麽多年,不做醫生可惜了。
小時候還說要學語言,去多個國家旅行。那時候多不靠譜事的都敢想。
實驗室裏季澤在看實習排班表,晚上要去醫院值班。
許鹿閑了問:“臨床八年的是不是最後都去醫院了?”
季澤笑說:“怎麽可能,實習這麽久,早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幹這個了,不适合的趁早就選擇其他的了。”
許鹿暗暗想:我也要趁早去選其他的。
季澤問她:“你不想進醫院?”
許鹿老實說:“我也說不上來。有比醫院更好的選擇的話,應該不會進醫院。”
季澤笑起來說:“我以為你會說,自從給你發了白大褂,你就立誓要做個好醫生了。”
許鹿也笑起來,:“怎麽可能,這個工作特殊性大家都知道。要求太高了,我不一定能達到。”
季澤安慰她:“那就慢慢想,誰不準過兩年,咱們還能成同事。”
許鹿暗想:我不是很想和你成同事。
畢業季,招聘從年前到年後一直陸續不斷,校園裏到處是廣告,許鹿的實驗室論文終于快完工了,但是新一輪考試季又來了。通宵達旦的複習,室友絕望的說學完這一年一定回鄉下去種地,下學期說什麽都不來了。
幾個人忙中笑的前合後仰。
五月二十三日是外婆的生日,往年都是小彌去,她準備好禮物給小彌,讓他帶去。外公外婆生日前後就差了一個星期。今年進入五月下旬她有幾篇論文要交,沒時間去買禮物。
夏瑾剛拍完戲,據說這部戲是為下屆國際電影節去的,這部戲她格外用心。
二十日下午小彌和她打電話:“你有沒有時間?外婆生日你去不去?媽說晚上帶我出去吃飯。你要是不忙就一起去吧,我們兩都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吧。”
她正在校對數據,心不在焉的說:“我今晚都要熬夜,哪有時間和她吃飯。”
小彌有點失望,哦了聲再沒說話。
他再過幾天就要高考了,她怕他失望,和他說:“我這半個月超忙,但是今年暑假應該有時間,等你高考完了我們去旅行怎麽樣?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給你報銷。”
小彌聽得開心,追着問:“全部由你掏錢?”
許鹿笑罵他:“你不惦記我的錢過不下去啊?”
小彌和她笑鬧了幾分鐘才說:“外婆生日的那天,媽想讓你來。”
她難得沒犟嘴:“我到時候聯系你。你要來接我。”
那頭小彌笑的放肆:“行,我接你,我帶着豪車去接你。禮物我都替你買好了。”
她心裏一片柔軟。囑咐他:“晚上和她出去吃飯別太晚,早點休息,這幾天放松一下,好好準備考試。”
小彌敷衍她:“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修完論文,逛了半夜招聘人事論壇。之後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早上上課下午實驗室。
二十三日早上接到奶奶的電話:許彌一晚上沒回來。
她腦子都空了,懵了片刻着急問:“有沒有去同學家?我爸呢?有沒有去我媽那兒?他從來不會夜不歸宿,有沒有接到電話?他的手機呢?”
奶奶比她鎮定,安慰她說:“你爸早上剛回來,正在聯系報警,你媽聯系不上。”
她上了半節課,書扔在教室裏就回家去了。
早上十一點警察那邊立案,開始全面聯系小彌。
中午一點,終于接到消息,小彌被綁架了。
綁匪的電話裏非常幹脆,只為要錢。
許庭越滿口應聲,要多少給多少。
她貼着許庭越坐着,吓得攥着他的手。
綁匪說的很明确:找不到夏瑾,所以你們最好別拖時間。
本是沖夏瑾去的。
許鹿緊張到來不及去記恨夏瑾。
公安局立案的負責人姓吳,叫吳穹。聽了電話立刻帶着人回去部署了。
許庭越喊他:“務必要保證孩子安全,至于錢都無所謂。”
吳穹很認真的和他們交代了注意事項。
許鹿握着手機不敢打許彌的電話。半晌才想起打給夏瑾,還是關機。
他們需要錢。
她務必找到夏瑾。
她開着車慌裏慌張的到外婆家,別墅門口的小草坪上擺了幾張桌子。她撲進門問:“夏瑾人呢?”
坐在沙發上的外公瞪她:“那是你媽,看你像個什麽樣子!”
她急的恨不得和他們吵一架,可是沒時間,加大分貝的喊:“她人呢!”
舅媽見她急的厲害問:“小鹿怎麽了?你媽說下午回來。你給她打電話吧。”
她找不到她人。
急的撸了幾把頭發,忽然想起陸領來。打電話過去陸領給她了另外一個夏瑾的號碼。
電話是通的。
她形容不來此刻心裏的感覺,她太急了。
夏瑾接了電話遲疑問:“小鹿?”
許鹿直截了當:“我現在要三百萬的現金。現在就要!”
夏瑾有些雲裏霧裏問:“出什麽事了?”
許鹿朝她哭喊:“你還有臉問!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長記性!你為什麽要帶小彌出去吃飯……我現在要錢!你馬上!!”喊着哭的語不成調。
夏瑾着急問:“小彌怎麽了?”
許鹿立刻收了哭聲,恨聲恨氣的吼她:“三百萬,我立刻要!聽見沒有!”
等到下午五點,夏瑾備了錢,匆匆趕來,一家人在等着綁匪的電話。許鹿哭得眼睛通紅,她恨死她了。
六點的時候綁匪來了電話,不肯交易。他們察覺到了警察那邊的動靜。
許庭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就挂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更新,很抱歉,我讓小彌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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