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霸總的偏執愛(4)

借着開門時透進來的光, 兩人看到彼此的位置, 林行歌靠本能避開劃過來的刀。

“咔噠”一聲, 門徹底關上,屋內陷入黑暗。

林行歌靠在角落裏, 等眼睛适應屋內的光線。

一直蟄伏在黑暗中的人沒有這樣的煩惱,又舉着刀襲上去。

莫笙心裏急得直冒煙,系統電也電了, 她疼也受了, 但是這身體就是不安生。

林行歌只能依稀看到一個輪廓, 辨不清對方會從哪個方向攻擊, 唯有抵住牆繃緊身體, 賭自己的命足不足夠大。

莫笙眼看手裏的刀沖着林行歌紮過去, 情急之下, 腳先踢過去, 好讓林行歌知道她的方位。

林行歌的肚子被踹了一腳, 立刻抓住莫笙的腳腕往上一提,随即變換自身位置, 貼着地翻滾一圈, 繞到莫笙背後。

莫笙再朝林行歌撲過去的時候, 林行歌已經基本适應了黑暗,集中注意力跟莫笙纏鬥起來。

莫笙的身體畢竟是練過十幾年武的, 揮起刀子來也有一股狠勁兒,林行歌被逼得到處閃躲,很快, 從客廳打到了餐桌旁。

莫笙也努力跟身體對抗,有好幾下差點傷到林行歌的時候,都改了刀鋒方向。

家裏的東西碎了一地,莫笙漸漸體力不支,被林行歌逮到機會,正要奪刀,卻被莫笙用假動作騙過,反被縛住手,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上脖子。

“我輸了。”林行歌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莫笙的手顫抖得厲害,刀尖只要再深入一點,就會割破林行歌的頸動脈。

不可以,她不可以讓這種事發生!

一聲咆哮從莫笙嗓子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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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腿上用力,踢在林行歌的膝關節上。

身前的人跪倒在地上,手裏的刀子撲了個空。

林行歌不知道一個要殺她的人,為什麽要做多此一舉的事,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不打算放過,立刻一拳砸在莫笙的腳面上,又迅速鏟了一下莫笙的小腿,将人按倒在地上。

莫笙雖然哪哪都疼,但是見林行歌終于脫離了危險,也長舒一口氣,任這個身體自己折騰。

林行歌卡着莫笙的要害,找了條繩子将她的手綁起來。

将人扔在床上後,林行歌一條腿陷進床裏,俯身摸了摸莫笙的耳廓。

“很遺憾,我還活着。”

林行歌頭頂的病嬌值一下升了20點。

太好了,你還活着。

莫笙的眼神十分溫柔。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林行歌用虎口鉗住莫笙的下颌,氣息亂得厲害,“你以為現在演戲,還能博得我的心軟嗎”

她手上持續用力,青筋一條接一條加深了顏色,“你就那麽想讓我死這樣你就能為你的好哥哥報仇了,是不是!”

莫笙閉上眼睛,放棄了掙紮和辯駁。

“很好。”林行歌松開手,将莫笙扯到床頭,把她的手跟床上的柱子綁在一起。

“我倒想看看,你什麽時候才能殺掉我。”

不知是不是林行歌心大,要取她性命的人被綁在旁邊,她也沒有去別處,安然地在床的另一側合眼入睡。

莫笙度過了有驚無險的幾小時,已是身心俱疲,但躺在那裏,又怎麽都睡不着。

她在腦海裏問道:“老西,這身體怎麽跟鐵皮似的,我都那麽疼了,她還能動!”

系統:“你見過喪屍喊疼的嗎所以只有你能感覺到疼呀!”

莫笙:“……電擊沒用你不早告訴我!”

系統:“你只拜托我電你,沒要求有用呀。”

莫笙:“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你!”

莫笙現在的性質類似于一個被綁起來的囚徒。

但最慘的囚徒都擁有幾根幹枯的稻草,而莫笙,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衣服,什麽保暖物都沒有。

夜一深,她凍得瑟瑟發抖,偏偏林行歌将自己的被子掖得嚴嚴實實,她想蹭個邊都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林行歌将一個托盤放在莫笙那側的床頭櫃上,“起來吃東西。”

莫笙正迷糊着,身體已經自己作了反映,威武不屈,“我不會吃你給的一口東西!”

林行歌冷笑一聲,“你餓死了我也沒什麽壞處。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吃東西。”

說完,端着托盤出去,再也沒進來。

莫笙打了個噴嚏,心中悲涼。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混蛋,非把我夾在中間幹什麽!

又冷又餓,我真是個可憐的小白菜。

在床上幹躺了一早上,莫笙只剩下膀胱要被憋炸的感覺。

林行歌當真是要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啊!

好在,林行歌還沒忘了人有三急,在莫笙險些尿床之前進了屋。

莫笙抓到救命稻草,急急喊道:“林行歌,我要尿尿!你也不想洗床單的吧!”

林行歌解開莫笙手上跟床綁在一起的繩子,揪着她的領子帶到廁所。

正要出門,就聽身後的人吞吞吐吐叫住她。

“那個……是不是得給我把繩子解了,我好脫褲子。”莫笙想了想,退了一步,“或者你幫我脫也行。”

林行歌冷着臉過去給莫笙把繩子解了,并不擔心現在的唐玉能把她怎麽樣。

莫笙從廁所出來後,大呼一聲:“舒服!”

林行歌眼神奇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用繩子,只鎖了卧室門,将她一個人留在屋裏。

莫笙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嘴裏嘟囔:“這看起來多像囚禁y,可是只有囚禁,沒有y!”

系統:“……你還是想想怎麽完成任務叭!”

“這破身體老想對任務目标動手,我怎麽能把她頭上的病嬌值降下來啊!降不下來不說,現在直奔90就去了,搞不好哪天我們就被炸死了。”

系統:“……宿主現在面對死亡真是淡定了呀!”

“我這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莫笙吐槽完,突然想起什麽,打開旁邊的床頭櫃抽屜,從角落裏摸出一塊石頭。

這是她打掃衛生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每一個世界,都有它的存在,這塊石頭一定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只是她拿在手裏盤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麽用。

入夜,莫笙又被綁在床頭。

她看着自己被綁在一起的手,有進氣沒出氣地癱了一會兒,心道:“怕我睡覺的時候動手,你倒是把我鎖在別的屋子裏啊,幹嘛非得把我綁在你的旁邊!變态!”

浴室開門聲響,林行歌洗完澡出來,濕噠噠的頭發垂散在耳側,水珠順着鎖骨流下去,在莫笙眼裏,別提有多妩媚動人。

莫笙口舌發幹,奈何手被綁着,如此尤物,只能眼巴巴地看看。

林行歌沒注意到莫笙欲望翻騰的目光,坐在梳妝臺前,将頭發吹幹,撥頭發的動作天然透出幾分性感。

莫笙在床上扭來扭去,又把頭埋在枕頭裏半天不出氣,好像要把自己憋死一樣。

過了一會兒,一陣沁人的美人出浴香直往鼻子裏鑽,且越來越濃郁。

莫笙不知哪來的力氣,大吼一嗓子:“你別過來!”

林行歌神情淡然,沒有管莫笙如何發瘋,掀開被子上了床。

莫笙兩眼看着空氣發直,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這種在牡丹花旁邊急死的,連風流鬼都當不了。

林行歌白天很累,此時一挨枕頭,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莫笙身子往後遁了遁,一條腿偷偷摸摸地鑽進林行歌的被子,腰彎成一個圓弧形,終于夠到了一個略帶涼意的腳指頭。

一陣電流順着腳心鑽到莫笙心裏。

她再接再厲,使勁探着腳尖感受另一方天地裏,如嬰兒般潤滑的皮膚。

林行歌經常淺眠,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自己腿上游移,便醒轉過來。

“你幹什麽”

莫笙聽到背後的聲音,吓得三魂七魄只剩下熏心那一魄。

她保持着方才的扭曲姿勢,吞了下口水,反應極快地回答道:“我太冷了,想取取暖。”

“既然你要絕食餓死,也別這麽沒出息,說不定明天就凍死,如了願。”

說完,林行歌挪了挪位置,莫笙的腳尖又暴露在空氣中。

真是最毒婦人心。

莫笙縮成一團,痛心地咬了咬枕套。

腿上的觸感還未完全消散,林行歌沒辦法控制心口的悸動。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氣自己,總是會如此輕易地被影響。

晨起,林行歌一邊看着鏡子扶正領口,一邊勾起一個笑。

“昨天忘了告訴你,我買了份保險。”

莫笙嗤笑一聲,“跟我說這個幹什麽難道你被車撞死,受益人是我麽”

“明哲有一個在上高中的妹妹,你知道吧”林行歌的音調平淡無瀾,但是莫笙卻聽出話裏的意思。

林行歌繼續道:“如果我出什麽意外,那個孩子就會‘砰’的一聲,被打爆腦袋。你說,那場面是不是很有趣”

莫笙感覺得到,林行歌從把她綁起來那天開始,就慢慢發生了改變。好像心裏的野獸,被放了出來。

林行歌氣定神閑地過來給莫笙解了繩子,湊到她耳邊道:“我等着你殺了我。如果你不在意明哲妹妹的死活,我一樣很高興。”

這個威脅的确有效,莫笙不再有對林行歌動手的沖動。

系統:“唐玉心願改變,幫助明哲妹妹逃跑。”

莫笙不禁笑出來,雙手捂住臉蹲在地上沒有說話。不用再提心吊膽,真是太好了。

苦澀順着林行歌微彎的嘴角蔓延到心裏。

“哎呀,怎麽幫明哲的妹妹逃跑呢我得好好想想。”

自從唐玉的心願發生了改變,莫笙就跟中了幾千萬彩票一樣,除了面對林行歌的時候不得不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其餘時候都燦爛得像朵小雛菊。

系統:“……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身體控制嗎”

莫笙:“你別瞎說!我是真的認真在思考!”

過了一會兒,莫笙沒思考出個結果,突然自言自語:“林行歌從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肯定該餓了,我得給她送點吃的。”

莫笙來到廚房下了碗面,還卧了個荷包蛋,噴香誘人。

她樂颠颠地端着面敲了敲書房門,沒有回應。不死心地又敲了幾遍,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不會猝死了吧!”說完,莫笙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直接推門進去。

桌前,林行歌一只手拿着紙質文件,另一只手支着頭,搖搖欲墜。

莫笙将面放在一邊,剛想出去找個毯子,林行歌的腦袋就栽下來,還好莫笙眼疾手快兜住,才免了一場悲劇。

林行歌大概是困極了,即便這樣,也沒驚醒,呼吸還是那樣平穩。

莫笙托着林行歌的頭,一時不知該不該叫醒她。

這時,林行歌動了動嘴。

莫笙湊近了聽,才勉強聽出來她在叫:“唐玉,唐玉……”

莫笙心裏有點不對味兒,也不知道林行歌叫得是原來那個唐玉,還是叫的她。

最終,莫笙還是沒舍得吵醒林行歌,兩只手就一直托着,直到手失去知覺,林行歌才悠悠醒轉。

林行歌看向莫笙的目光含着警惕,“你想幹什麽”

莫笙心下酸澀,蜷起指頭收回手,“我給你煮了碗面,看你在睡覺,就……剛想叫醒你。”

林行歌看了一眼旁邊的面條,猶豫了幾秒,還是端過來,拿起筷子。

莫笙遲疑道:“有點坨了,我重新下一碗吧!”

林行歌沒有理會,用筷子挑起面條送進嘴裏。吃了幾口,沒什麽異常反應。

——真幸運,這個人沒在裏面下毒。

“叫你不好好吃飯,看給你餓的,都坨成這樣了還能吃得下去!”莫笙一邊嫌棄,一邊坐下來看着林行歌吃。

“你真好看。”莫笙不由脫口而出。

林行歌放下筷子,像是看穿了面前這個人,“收起你的演技,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伎倆,就給你可乘之機。”

她捏着莫笙的下巴,湊近一些,“你永遠,也逃不出這個牢籠。”

莫笙恍然大悟,她就說怎麽最近行動一點不受阻攔,原來還有這一層。

那……

莫笙倏然向前一些,吻上林行歌還沒退回去的嘴。短暫的觸碰之後,發現這樣是可以的,便一發不可收拾,扶住林行歌的後腦勺,深吻上去。

林行歌想将人推開,卻怎麽也掙紮不脫,反而被越箍越緊。

幾個回合後,就不得不繳械投降,攬住莫笙的腰回吻。

在這個人面前,她的一切原則,所有尊嚴,早就蕩然無存了。

不知什麽時候,兩人的戰場從書房轉移到卧室,莫笙被人重重推倒在床上。

唇舌失去了依靠,眼裏水霧彌漫。

她實在太懷念這個感覺了。

林行歌的手輕撫莫笙右側臉頰,嘴唇觸了觸她的睫毛,很快又挪開。

莫笙感覺林行歌就像使壞似的,口中濡軟跟她的唇瓣若即若離,撩撥了好半天,什麽也沒幹就打算離開。

她哪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當即翻了個身,掌握了主動權。

兩人你來我往了一陣子,林行歌剛想更進一步,卻聽到身下的人嘴裏吐出幾個她不願意聽到的字。

“你現在是我的!是我的!是我拿走了你的第一次,不是別人!”

聽到被她親吻的人喊着別人的名字,林行歌氣紅了眼,抓住莫笙的手腕,拽向自己,“我要你來幫我做!”

林行歌要讓唐玉清楚地意識到,她現在屬于一個女人,沒有什麽明哲哥。沒人能把她林行歌當成一個假想的替代品。

莫笙聽到林行歌的話,頓時全身發熱,喉嚨冒火。這太刺激了,仔細想想,她還沒在上面過。

但是,半分鐘過去了……

莫笙看着自己緊緊攥着拳的手,在心裏怒罵:“你這個不争氣的玩意兒,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都躺在你身下了,你倒是給我動起來啊!”

林行歌将莫笙的頭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聲音染上一縷嘶啞,“我要你取悅我,不要逼我再說一遍。”

莫笙都要噴出火來了,該死的身體就是僵在那裏不配合。

她喉嚨滾動個不停,将全部意念都集中在林行歌白皙誘人的頸上,終于,得償所願,嘴唇碰了上去。

莫笙的腦子被林行歌的胴體填滿,拼盡全力跟身體裏的另一股力量撕扯,緊緊貼着林行歌的身子采撷飽滿的果實。

林行歌閉上眼睛,雙頰漸漸爬滿紅暈。

胸口起伏愈發劇烈。

莫笙聽到林行歌嗓子裏發出的婉轉之音,似乎一下遠離了喧嚣的塵世,行舟入了世外桃源。

林行歌身上斑駁的紅印和淋漓的香汗,足以見證身體主人的愉悅興奮。

一切水到渠成,莫笙剛想直抵桃源深處,結果該死的手停了下來。嘴裏又不合時宜地挑釁道:“我對女人的身體實在提不起興趣,要不,你抓着我的手自己來”

莫笙氣急,心道:“就你有嘴叭叭的!”

林行歌聞言,牙關緊咬,似乎要将莫笙的手腕捏碎。

對視了一陣,笑着流出一滴淚,“是我活該,讓你這樣羞辱!”

說完,裹上褪在床邊的睡衣,将莫笙一個人留在這裏。

莫笙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屍體。

過了很久,才自我嘲諷道:“蟠桃沒吃到不說,王母娘娘還黑化了,我是不是挺慘的林行歌應該恨死我了吧!”

接下來幾天,兩人沒說過一句話,也沒怎麽見面。

林行歌一回家就進書房,睡覺也是在別的屋子,只當屋裏另一個人不存在。

“老西,我已經一周沒跟活人說話了。”莫笙坐在窗臺上,用手扒着窗戶看外面,“別說精神力,我現在馬上就要得精神病了。”

系統:“正在升級中,請稍後再試。”

莫笙嘆了口氣,這廢物系統最好是能真的升個級,哪怕不開挂,只求別坑她。

林行歌上樓的時候,看到樓梯口的人面向她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等她。

“大小姐。”莫笙突然跪下來,“我可以為你當牛做馬,只要你讓我見明哲哥的小妹一面。”

林行歌輕蔑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沒有停下腳步。

莫笙立刻起身,又到書房門口跪下,“大小姐,求求你。”

林行歌彎腰抓住莫笙的領口,将人從地上扯起來,精致的妝容沒能掩住眼下的烏青。

“你越關心她,我越是容不下她,這樣說你了解嗎”每個字都帶着極度的惱怒。

莫笙看見林行歌這副樣子,心髒上一針接着一針紮得生疼,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想控制住自己,但是總是失敗。

林行歌松開莫笙,越過她走進書房。

莫笙不知道原主的意志又想出什麽馊主意,總之,這兩天她時不時的想自殘。

其實說自殘是輕了,因為這身體本來是想直接照動脈割下去,莫笙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手上力道,只割破點皮。

她沒發現的是,這一行為總是發生在林行歌快到家的時間點。

“老西,如果下一個世界再是這樣的神經病,我真的沒法跟你過了。殺完別人想自殺,是想逼瘋誰!”莫笙筋疲力盡,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幾天後。

林行歌跪在地上,滿手是血,驚恐無以複加。

“你不許死,你不許死!”

她的手止不住地抖着,好不容易才拿起手機,撥出急救號碼。

誰能想到,半個小時前,莫笙只是想拿刀削個蘋果。

正應了那句話,不破不立,這反倒成了她的重大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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