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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打臉日常(穿書)》作者:穹烈

文案:

《穿越之庶女皇後》是一篇打臉逆襲文。

講的是穿越女主葉蘭薇穿越成護國公府的庶出十小姐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修理惡姐,打臉繼母,最終走出後宅和五皇子天下一統登上後位的故事。

劇情之妙,打臉之爽讓葉蘭汐嗷嗷直叫。

直到她穿成了女主她惡姐……

內容标簽: 穿越時空 甜文 穿書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蘭汐,雲烨 ┃ 配角: ┃ 其它:

☆、穿越

雲城作為瀚國的都城自是無比繁榮,打城門一進來就是寬闊熱鬧的主街,店鋪林立,攤販叫賣一聲高過一聲,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回穿梭着。

一直往前,過了雲海門就陡然清淨下來,此時再往前便是皇宮,往左轉則是一溜兒的高門大院,往前數第三個朱紅的大高門兒,上面的匾額用燙金大字寫着“護國公府”四字,落款還有皇帝的印章。

這是一塊禦賜金匾。

今日的護國公府要比往常熱鬧些,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兒敞開着,下人們來來回回的忙碌清掃着,生怕哪裏沾惹上一絲灰塵,似乎有什麽大人物要來一般。

而此時就在護國公府西北腳一處偏僻破舊的屋子裏,一個少女正躺一張好似随時都會散架的破木床上,沒有棉被鋪蓋,只有一件雪白的外袍蓋住了她的身體。

然而露出肩膀和手臂依稀能看出她沒有穿衣服,許久,她的指尖微微動了動,而後慢慢睜開雙眼。

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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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汐心裏突突直跳,入目的是破破爛爛滿是灰塵的灰色帳布,稍稍側過頭,便将整個房間盡收眼裏。

這大概是一間已經很久沒住過人的屋子,面積不大,灰塵遍布,窗紙上也破了好幾個大洞,除了身下這張木床還算完好外,就只剩下一個沒了門的櫃子和三條腿的桌子。

她“騰”的一聲坐起來,哪知不動還好,這一動,全身仿佛被車碾壓過一般又酸又疼,她下意識悶哼一聲松了力道,結果又摔了回去。

怎麽這麽難受?

葉蘭汐再次起身,這回放慢動作,一只手撐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敲了敲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蓋在身上的衣袍因為她的動作下滑,露出光滑白嫩的肌膚。

葉蘭汐動作随之一頓,昨夜發生的的事立即重新浮現。

昨夜她在公司加班,突然感覺又累又困,便想給自己倒杯咖啡,哪知剛走了兩步就一陣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接着就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耳邊響起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後一個男人壓在她身上。

男人的身體滾燙,仿佛火一般,燙的葉蘭汐心裏泛出一陣恐懼,便使出吃奶的勁掙紮,也不知一腳踢到了哪裏,那個男人動作突然一頓,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突然起身跑走了。

然後她便再度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現在,從體感和那窗紙洞上透進來的光看,大概是早上吧。

葉蘭汐再次揉了揉腦袋,這算什麽?

綁架?

還是遇到變1态了?

葉蘭汐完全不清楚,而且昨晚她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态,男人的長相也記不清楚,只記得那雙眼睛很好看,說是燦若星辰大抵也不過如此。

葉蘭汐裹着蓋在身上的布料,左右尋找,終于在床腳尋到一身青色衣裙。

衣服很漂亮,卻是古裝。

葉蘭汐有點懵,突然腦袋一疼,一段段不屬于她的記憶出現在腦海裏,而後不禁嘆了口氣。

她果然穿越了,原主也叫葉蘭汐,是這護國公府三房的嫡長女,上有二位兄長,下有兩位妹妹,奈何這些人除了跟她一個爹之外再沒其他關系。

她的母親是正妻,到死時也只生了她一個,母親死後不到一年填房夏菲雨進門,帶着一個大她五歲的哥哥,肚子裏還揣着一個,不過半年,又添了個嫡次女。原主的父親還有兩位妾氏,分別育有一子一女。

說起原主即便在這護國公府身份也應該是非常受重視的,不但因為三房嫡長女的身份,亦因為她的外公乃是赫赫有名的鎮國公,姑姑是如今最受盛寵的貴妃,為皇帝生下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而她的小叔叔亦是當朝丞相。

按理說原主在雲城只要不作大死,絕對是能橫着走的,但現實卻是被養成了自卑敏感,又暴躁喜怒的性子,只因為那位後媽。

甚少會有後媽喜歡前妻留下的孩子,哪怕是個女孩。原主的親生母親去世的時候,原主還不到一歲,根本沒什麽記憶,之後就被這位填房夫人接到跟前養着。

這位主兒也聰明,原主要什麽她就給什麽,衣食住行絕不虧欠,卻總是巧妙的打擊原主的自信心,比如衣服不好看比不過某某,配飾不漂亮不如某某,做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凡是琴棋書畫女紅一類均不讓接觸,直到原主因為一個丫頭打碎了花瓶,将那丫頭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卻被這位後媽誇了兩句後,這好怒愛打罵下人的性子也就養成了。

沒多久,原主的大名在整個雲城都臭了,以至于年滿十六卻無人問津,沒人求娶,哪怕比她小一歲的嫡妹行情都比她好。

如果此時她外公一家站出來,或許效果會好點,偏偏原主打小時候就被夏菲雨灌輸外公的壞話,連外公一大家子都疏遠了,已經好些年不曾往來。

這也就導致原主的心理險些崩潰。

幸好如今老護國公和老夫人尚在,這才為原主張羅了一場相親。

瀚國男女并不大防,平常出來見個面上個街并沒有什麽問題,所以相親之事時常有之。

男方是文昌侯的嫡次子,文昌侯擁有實權,這位嫡次子年方二十,長得玉樹臨風,學識淵博,在雲城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可以說若是這婚事成了,大概是原主目前能找到最好的親事了。

偏偏就在客人上門的今天,出事了。

葉蘭汐肯定她是被下藥了,夏菲雨怎麽可能會讓她有這般好的婚事,于是便讓人在她的茶水裏下了藥,偏偏原主對夏菲雨言聽計從,就信了這位後娘一心一意對她好,所以根本不曾設防,輕而易舉中招。

而後原主被帶到一間下人房裏,一個面目可憎的老男人已經等在那了。

葉蘭汐知道,夏菲雨是打算壞了原主的清白,一個生活在古代的女人沒了名節,就等于沒了命。

若想茍延殘喘,也只有嫁給那個毀她清白之人。

幸好關鍵時刻,有人救走原主,卻不想經歷的竟是另一場噩夢,原主大概就是那時沒抗住,才輪到她穿越過來繼承了這具身體。

葉蘭汐一邊思索對策,一邊快速套上衣服,突然聽到“叮當”一聲,一塊血紅色的彎月型玉佩掉在了地上。

葉蘭汐不記得原主有帶這玉佩,但有些記憶很模糊,像衣服配飾這些除了特別喜歡或者記憶深刻的,其他小來小去的東西并不是全部清楚。

可玉佩既然在原主的衣服裏,那應該是原主的東西沒錯。

她拾起玉佩,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确定沒人經過之後,趕忙離開。

葉蘭汐走得急,自是不知道待她一走,床後面便走出兩個男人,前面那人天庭飽滿,眸若朗星,唇邊帶笑,整個人都帶着一種和氣,然而此時這人身上只穿着中衣。

他拾起床上的外袍披在身上,随手一掌拍在床柱上,原本就不怎麽結實的破木床立即破成一堆碎片,而後張開唇,聲音清澈明朗,“查清了?”

後面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臉上蒙着面,恭敬的微低着頭,說道:“回禀主人,查清了,卻是皇後讓人下的藥,意欲促成主人與方若郡主的親事,幸好主人察覺先一步離開。”

“手伸的倒是長。”男人的唇角依舊挑起,似乎仍舊在笑,目光卻是若有似無的飄向門外,“既然那個女人缺個兒媳,就将那方若郡主送到三皇子床上吧。”

“是。”黑衣人應道,轉瞬猶豫說道:“那九泉血令……”

“無妨,讓她先拿着吧。”男人眼裏出現一絲趣味,“這個葉蘭汐倒是和傳聞的不太一樣,找個人盯着她……不,你親自去。”

黑衣人被黑巾擋住的嘴角狠狠一抽,順從應下,而後快速離開,生怕慢一步破功,他家主人什麽時候會對陰謀詭計之外的東西感興趣了,簡直奇了!

☆、朝月

葉家老太爺白丁出身,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位完全就是馬背上打下來的,所以葉家尚武,不論男女,一過五歲都要開始學武。

葉蘭汐現在這具身體也是一樣,而且天賦不錯,十歲就已經可以完整的耍下一套滄瀾劍法,從未停歇,這身體素質自然也非常好,很少生病,至于為何剛醒來渾身疼的起不來,因為迷藥藥勁殘餘導致,活動一會血脈通暢也就好了。

葉蘭汐越跑越快,根據記憶專找沒人的偏僻小路走,不一會就到了自己的院子。

葉家對原主也算不錯,除了那些嫡子外,大多女孩不論嫡庶,都和父親以及妻妾們擠在一個大院子裏,也就只有她一個嫡女額外擁有一座三進院子。

原主的院子在府內東北邊,門前是一片小花園。

葉蘭汐藏在牆角瞟了一眼守在門外的兩個小厮,轉身拐到院子後身,扒開雜草,露出一個狗洞,狗洞不大,卻足以讓身形嬌小的她通過。

平常她的院子可不會有人守着,明顯是夏菲雨發現她不見了,便想守株待兔,跟徹夜不歸被毀名節比起來,鑽狗洞真不是個事。

進去後就是一排後罩房,這是下人房,不過她院子裏伺候的下人本就不多,而這個點又正好是忙碌的時間,所以後罩房裏并沒有人。正對着的就是她房間的後牆,此時幾扇後窗緊閉,唯有靠近床的那一扇虛掩着,顯然以前原主經常這麽偷跑。

葉蘭汐悄悄開了條縫往裏面瞄了幾眼,确定沒人後跳進去,而後便将身上的青色衣裙快速脫下藏進床下暗格裏,又從衣櫃裏翻出一套月牙白百花裙換上,坐在鏡前,跟着記憶不太熟練的挽了個發鬓,用一根梅花簪點綴。

鏡中少女相貌是真的不錯,标準的鵝蛋臉,大大的杏眼,瓊鼻唇朱,帶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卻比她以前的相貌要好上不少。

左右她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回去,便既來之則安之吧。

葉蘭汐剛收拾妥當,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一聽聲音,腦袋裏自動浮現出兩個人,是她的兩個大丫鬟朝音和朝月。

此時,朝月正不滿的瞪着朝音,“朝音,你為何總要攔我!”

朝音不卑不亢,聲音溫柔,卻也帶着強硬,“我都說了小姐身體不适,今天想多睡一會,你又為何總想叫小姐起來?”

“好姐姐,我不過就是看上一眼,小姐睡着定然也不會知曉。”朝月說着就往裏沖,卻被朝音再次給推了出去。

朝音張開雙手護着門,“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朝音,其實你我都清楚小姐并不在屋裏。”朝月苦口婆心的勸道:“你也別不識好歹,只要有夫人在一天,八小姐就絕對翻不出個浪花來,何必對她死心塌地。不如聽我的,讓我進去看上一眼,等這事完了,就把咱倆調去九小姐那。”

朝音蹙起眉,早上她進去過,小姐确實不在房裏,不過小姐偷溜出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也就沒覺得有什麽,可朝月這麽一說,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莫不是小姐真出事了?

盡管心裏焦急,面上卻仍舊嚴厲訓斥道:“朝月,慎言!”

“得了吧!”朝月見朝音軟硬不吃,也懶得再裝,哼道:“也就你還這麽死心眼,可不是忘了到底是誰把我們倆派來這的。”

朝音早知道朝月有些花花心眼,卻不想竟然說出這種話,真是又氣又急,“我自然記得是夫人派我二人過來伺候八小姐,可既然來了我朝音的主子就是八小姐,八小姐叫我活着,我便好好活着,八小姐叫我去死,我便馬上去死,其他人與我何幹。”

“就你忠心。”朝月嗤笑,“八小姐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呢,說不準過了今天啊,就再沒八小姐了,我倒是要看看等到那時你要怎麽求夫人活命。”

“你!”朝音氣急,手指指着朝月,渾身直哆嗦,卻聽身後傳來門打開的聲音,扭頭一看,只見自家小姐竟從裏面走出來,眉眼含怒,沖着朝月就過去了。

“啪!”葉蘭汐擡起右手就給朝月一個嘴巴,這回是使了大力氣的,朝月一張小臉左邊的臉蛋立即多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朝月怎麽也沒想到房裏真的會有人,直接傻眼,直到被扇了個巴掌,才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對方,呢喃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不可能……不可能啊!”那藥可是她親自下的,茶水也是她親自端上去的,甚至連人也是她看着運走的,這怎麽可能?!

“啪!”葉蘭汐聽到這話擡起左手再次甩了朝月一個巴掌,頓時右邊臉也腫了,這下左右均勻了。

“你說本小姐在哪個野男人床上,嗯?”葉蘭汐冷笑,這朝月的話她都快聽不下去了,幸好這院子裏沒其他人,否則要是傳出去,原主不死也得被扒層皮,真真是徹底沒法在這護國公府待了。

以前原主的名聲縱然不好,但也不過是脾氣秉性不好罷了,可這種話傳出去壞的就是名節,還是貼身伺候的大丫鬟說的,這不是逼着原主去死麽。

葉蘭汐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奴大欺主,沒想到一穿越就讓她碰着了,“本小姐不知道朝音會怎麽求夫人,但本小姐知道你會怎麽死。”

“小姐饒命!”朝月哪還有膽子大放厥詞,想起這位主兒平常收拾那些下人的手段,那一張張被鞭子抽到血肉模糊的臉,全身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棒棒棒的磕起頭,不一會額頭就見血了,“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

葉蘭汐沒搭理她,轉頭對朝音說道:“找兩個人過來把她給我綁了,今兒個起的晚了,可還沒給母親請安呢。”

朝音猶豫道:“可奴婢方才聽人說文昌侯府的人已經到了,想來不久就會有人請小姐去前院。”

“無妨。”葉蘭汐無比清楚,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嫁到侯府,更何況這段親事根本就不會成,反而是壓垮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這是一本書,書名叫做《穿越之庶女皇後》。

沒錯,她葉蘭汐不但穿越了,還穿進了一本書裏,不過不是主角,而是一個專門用來折磨女主卻屢次都被反打臉的惡毒女配。

現在劇情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男女主已經認識了,而她也已經把女主得罪死死的。

至于今天的相親,其實就是另一場惡毒女配送臉過去給女主打的戲碼,因為那位文昌侯嫡次子愛慕的是女主,亦是她的庶妹——護國公府的十小姐葉蘭薇。

原著裏寫的清楚,原主盡管經歷了那種事情,卻還是對這場婚事有所期待,期待對方能帶她離開,将昨夜的事徹底掩埋,實際上,她一直等着,從黎明等到黃昏,卻沒有一個人傳話叫她去前院會客。

所以葉蘭汐一點也不急,不如先去她那位後媽那裏把眼下的事情解決,想要在這個世界過得舒心,第一步就得把身邊人清理清理。

朝音很快便找來兩個小厮将朝月捆了,而後拖着跟在葉蘭汐身後。

葉蘭汐慢悠悠的走着,仿佛并不着急,偶爾還會停下來看看花什麽的。

大院子距離不遠,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葉老太爺共有三個兒子,每個兒子和自己的妻妾子女都生活在一個五進或六進的大院子裏,只有嫡子才會被分出去。

葉蘭汐的父親是葉老太爺的第三子,住在華蘭院,這個時辰正在前院會客,自然不在自己院裏。

葉蘭汐剛進院子,張婆子先沖過來攔住她,瞟了眼後面的架勢,問道:“八小姐,朝月可是夫人賜下的大丫鬟,這麽綁着是不是不太好?”

“犯了大錯,沒直接打死已經是給母親面子了。”葉蘭汐擡眼瞧了眼張婆子,這位也是夏菲雨身前的老人了,若是原主或許還真會聽她的把人先給放了,“母親可在?”

張婆子被頂的臉色一紅,心裏上火,但突然覺得今天這位八小姐似乎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便強壓下怒氣,說道:“夫人正在用早膳呢,要不您等會?”

“不必了,我直接進去。”葉蘭汐說完不管張婆子怎麽樣,順着東廂房前的游廊穿進後院正房。

夏菲雨穿在外屋的桌子旁,頭梳朝月髻,頭頂斜插着一支牡丹簪,身着一襲深蘭色的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眉眼仿佛是話本裏的妖精,正看着桌上的擺盤精致的早膳,就連葉蘭汐進來也只是擡頭瞧了一眼。

“女兒給母親請安了。”葉蘭汐行了萬福禮。

朝月早就慌了神,如今看到主心骨,立即就想站起來,奈何被小厮按着,只得哭嚎道:“夫人救救奴婢,夫人救救奴婢!”

夏菲雨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慢條私禮的用着餐,直到咽下口中的點心,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方才說道:“汐姐兒怎麽沒去前院,倒有空到我這來了?”

葉蘭汐強迫自己擠出兩滴眼淚,委屈道:“女兒過來一是給母親請安,二是這個朝月,女兒着實不敢要了。”

☆、解決

夏菲雨猛然擡頭,雙目直直的盯着葉蘭汐,心裏無比疑惑,到現在也查清楚到底是誰将葉蘭汐救走的,如今計劃失敗,沒破了對方的身子,反倒是連朝月這個釘子也要被拔了。

葉蘭汐何時這般聰明了?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葉蘭汐是她看着長大的,腦袋裏都是什麽玩意兒沒人比她更清楚,甚至對方一撅屁股她都知道要幹什麽。

這種白1癡怎麽可能會逃過她夏菲雨的掌心!

想到這,夏菲雨的表情柔軟下來,就像是嗔怪不聽話的晚輩,“朝月性子天真活潑,若做錯了事你懲戒懲戒就是,至于這般?”

“天真活潑?”葉蘭汐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非常好聽的笑話,但事關名節,還是說道:“還請母親屏退旁人,女兒有話要說。”

夏菲雨聞言心中一動,聯想到昨夜的手段,便向自己的大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們和小厮一一退出,只留下夏菲雨、葉蘭汐、朝音和被綁着的朝月四人。

“說吧。”

“女兒今天身體不舒服便想多睡一會,但朝月非要進女兒卧房,還說什麽女兒床上躺了一個野男人,過了今天就再也不是國公府的八小姐了。”葉蘭汐悲憤交加的瞪着朝月,“這話要是傳出去,叫女兒往後還如何做人!”

她轉頭看向夏菲雨,“母親,若是換個人說出這話,女兒定然要抽上她一頓鞭子,但朝月是您賜下的,女兒也只能找您來評理了。”

聽完葉蘭汐的話,夏菲雨面色陰沉,心裏暗恨怎麽就遇上朝月這麽個混不吝的玩意兒,“朝月說的屬實過了,卻是該罰,既是汐姐兒你的大丫鬟,便你來罰吧。”

葉蘭汐微微一頓,這個夏菲雨還是不想讓朝月走啊,既然如此,就該出絕招了,“朝月伺候女兒這麽久也算是盡心盡力,又是母親賜下的,若是非要讓女兒責罰,豈不是女兒不孝,但那些話屬實讓女兒揪心難受,着實不想再看見她了。”

她想了想,“對了,前些日子伺候大哥的大丫鬟不是病死了嗎,不如就把朝月送到大哥院子裏吧,大哥待朝月可是一向不錯,上次還特地跑到女兒院子裏跟朝月在東廂房待了一下午呢。”

葉蘭汐這話說的坦蕩,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必須是不會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間屋子待了一下午代表什麽,然而夏菲雨卻是知道的。

她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右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怒道:“朝月,可有此事?!”

大兒子葉德煥打消就被她傾盡全力培養,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繼承葉家,如今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敢爬她兒子的床!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放過奴婢吧!”東窗事發,朝月哭喊着一個接着一個的磕頭,眼裏盡是恐懼,她太清楚夫人對大少爺的重視了,這也是她敢背地裏跟大少爺偷偷往來卻從不搬上明面的原因,只盼着大少爺娶妻後能收她做妾。

夏菲雨冷哼一聲,“來人,朝月竟敢污蔑八小姐,拖出去杖斃!”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大少爺,大少爺救我啊!”朝月驚恐至極,死命掙紮,卻還是被強壯的男仆給拖了出去,不一會就響起女人尖銳的叫聲,漸漸的,又沒了。

由始至終,葉蘭汐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看不見聽不見,然而緊握的雙拳還是洩露出一絲情緒。

她畢竟是一個在和平年代長大的人,然而在這護國公府,想要和平是根本不可能的,明明是親人,卻為了那個爵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比對待敵人更加歹毒。

她不能改變環境,就只能去适應環境,就像現在,如果不拿朝月開刀,昨夜人家能遞給她一杯摻了迷藥的茶水,下一次會不會遞上一碗摻了毒藥的湯羹?

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此間事了,夏菲雨也沒心情跟葉蘭汐周旋,便讓她先行離開,然而等到葉蘭汐快到門口時又被叫住了。

夏菲雨微笑着,就像是随意問了晚輩一個問題,“不知昨日夜裏,汐姐兒在哪呢?”

“夜裏自然是在房裏睡覺。”葉蘭汐假裝認真的想了一下,反問:“不然還能在哪?”

夏菲雨笑容一僵,只覺葉蘭汐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把她看透一般,連忙心虛的垂下頭,拿起帕子遮住唇,“沒事了,我就是随便問問,你去吧。”說完又瞟了瞟葉蘭汐的走步姿勢,确定無異常後,緊緊皺起眉頭。

葉蘭汐回到自己院子,直接回房躺下狠狠的睡了一覺,直到黃昏方才蘇醒,而後将自己院裏的下人的賣身契拿出來。

原主名聲不好,國公府裏的家奴都不願來這當差,管家幹脆找了個牙婆來,讓原主自己挑,賣身契也就壓在原主手裏。

剛開始這些下人倒也乖巧,只不過時間長了難免被其他院裏的人買通當了眼線。

眼下還是需要換些人的。

她張張過目,細細思索,最終将賣身契分成兩部分,正想叫朝音進來,門便被推開了。

朝音端着新煮的茶湯,放在葉蘭汐面前的桌上,一臉高興的說道:“小姐,方才老夫人的大丫鬟也過來傳話,說老夫人見到月華池的荷花開的正好,便想舉行一場賞荷宴,不叫外人,但府裏人要全部參加。”

葉蘭汐好奇道:“不就是一場賞荷宴,至于這麽高興?”

“奴婢聽人說今天呂二少爺沒跟着侯爺回去,在前院住下了,明天賞荷宴上定然也要出現的。”

文昌侯姓呂,那個嫡次子全名呂世豪,行二。

葉蘭汐聞言一愣,心裏明白這是一大波打臉劇情要砸下來了,當然她是被打臉的那個。

原著裏就是明天的賞荷宴原主會與呂世豪第一次見面,剛開始聊的到還好,哪知葉蘭薇突然出現了,那位呂二少爺一看見葉蘭薇便直接甩下葉蘭汐眼巴巴的追上去了,原來這二人早就相識,之後更是在老夫人面前下跪求娶葉蘭薇。

雖說最後婚事沒成,但葉蘭汐也成了護國公府的笑柄。

葉蘭汐沉思一會,端起茶杯吹了吹惹起,輕啜一口,道:“明天待賞荷宴結束便尋個靠譜的牙婆子過來。”

“是,小姐。”朝音應下,猶豫片刻,還是沒忍住問出口:“小姐,明天那個呂二少爺定會出現在賞荷宴上,搞不好小姐的親事也能定下了,您不高興嗎?”

葉蘭汐放下茶杯,朝音好是好,就是有時候心眼有點不夠用,便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講:“看人不能看表面,那個呂世豪向來自命清高,可你家小姐我又是個什麽名聲,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看得上我,這裏面還指不定有什麽彎彎繞繞呢。”

朝音氣嘟嘟的撅起嘴,道:“小姐最好了,是他們不明白小姐的好而已,那個呂少爺是沒看到小姐的好哩,看到了定然會放不下的。”

葉蘭汐無語,擡頭就在朝音的小腦袋瓜敲了一下,“你就不想想,為什麽祖父祖母會突然想給我定下這件婚事。”

“老太爺和老夫人當然是心疼小姐。”

葉蘭汐對這不講道理偏心自己的小丫頭特別無語,心裏卻暖洋洋的,“還是那句話,我什麽名聲誰不知道,我行八,待嫁的姐妹也不是沒有,為什麽選我。”

朝音總算有點開竅,“為什麽?”

“除非有非我不可的理由,就比如這段婚事根本不是祖父安排的,而是另有他人。”葉蘭汐指尖一下下輕扣着桌面,腦袋裏又想起書裏的內容,這段親事确實不是葉家給她安排的,而是來自于外祖父那邊,只不過是怕自己接受不了才曲線救國的。

葉蘭汐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言一行早已變成飛鴿傳書飛到另一人的桌上。

此刻,楚王府的書房內燈火通明,雲烨站在窗前,食指和中指捏着剛收到的紙條,拇指輕輕的摩挲着。

那一夜确實是個意外,皇帝宴請宗族,他進宮赴宴,卻不慎中了皇後的奸1計,當他在偏殿看到只穿着輕薄裏衣的方若郡主,立馬就明白皇後的盤算。

當今聖上還未立下太子,皇後雖然居于高位,可既不得聖上喜愛,勢力又不如魯國公府出來的侯貴妃,若想讓她兒子上位,只能尋求幫手。

方若郡主是皇後的侄女,有什麽能比成為一家人更讓人放心的手段?

想到這,雲烨面沉如水,原本明朗和氣的面容生生被一股濃重的陰郁壓下。

敢算計他的人,都已經去地獄報道了。

雲烨摩挲着紙條,想起那一夜讓他動情卻求而不得的女人,臉上的陰郁驟然消散,又仿佛變成那和氣清明的樣子,對着窗外寂靜無人的夜,輕聲說道:“你說……這個葉蘭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明明無人,卻憑空響起一個聲音回道:“根據傳言,護國公府八小姐驕橫無理,暴躁喜怒,虐待下人,無才無德。”

雲烨想起那日早上,那個女人清晨離開時不哭不鬧的沉穩樣子,又看了眼手中的紙條,能看的這般透徹,又豈是俗人。

他搖了搖頭,“不像。”

他雲烨一生最厭煩被人算計,那日運氣壓制住藥性後便施展輕功飛出皇宮,從那個角落出來,距離護國公府是最近的,遇到葉蘭汐是個意外。

不過,他現在倒是不反感這個意外。

明日,或許可以過去湊湊熱鬧……

☆、揭發

翌日,不論葉蘭汐怎麽說,朝音還是早早把她叫起來梳洗裝扮,照這丫頭的話來說就是婚事不成也不能被人瞧貶。

葉蘭汐長得本就不差,再一打扮,卻比天上的仙子還要美上三分,粉黛輕抹,唇比丹朱,穿着一身蓮青色牡丹紗裙,腰間墜了一個蓮花荷包。

朝音看來看去,還是不太滿意,嘟囔着:“這會不會太樸素了些?”

葉蘭汐倒覺得還好,“不會,今日是賞荷宴,太奢侈反倒不好。”

朝音聽了倒也覺得是那麽回事,便沒再堅持,跟在自家主子後面前往月華池。

月華池說是池,卻跟個湖差不多大,成新月狀,池水翠綠如翡翠,層層的荷葉高地錯落,朵朵荷花點綴其中,顏色或白、或粉、或紫等等,數量之多,幾乎覆蓋整座月華池。

此時,就在靠近新月背部的岸邊上已經聚集不少女眷,正在欣賞一幅畫作,眼瞧葉蘭汐過來,氣氛陡然一滞。

葉蘭汐假裝沒看見,也沒往人堆裏湊,看着擺在不遠處擺着水果瓜子的桌子,便走過去坐下,随手抓了把瓜子。

這賞荷宴就是家宴,所以也沒那麽多的規矩。

這時,又一幅畫作展開,從葉蘭汐的角度,依稀能看見是一幅觀蓮圖。

那些女眷爆出一聲驚呼,一名容貌豔麗的女子率先點評:“筆觸細膩,疏密有致,瞧這荷花畫的跟真的一樣,柯姨娘,十小姐這畫真是深得人心,可比某些人強多了。”說着向葉蘭汐這邊瞟了一眼。

葉蘭汐渾不在意的嗑瓜子,眼神淡淡看向柯姝,這個十小姐便是葉蘭薇,亦是柯姝的親生女兒,而跟她說話的是二房的雷月香雷姨娘。

柯姝被誇的美滋滋的,用秀帕擋住唇,“雷姨娘客氣了,薇姐兒哪有那麽好,就是随便畫畫罷了。”

“還有這詩亦是不錯,瞧瞧瞧瞧,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常恐秋風早,飄零君不知。”雷月香大聲朗誦,生怕誰聽不見似的。

葉蘭汐剛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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