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節課就開始微信騷擾,問那位大師來了沒
之後還有補課,大概是學習進步明顯,讓易勳對學習有了興趣,以前最厭煩的補課也變得不那麽讨厭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今年的學校補課有重要的人陪着他。
“寒假了。”放假的前一天晚上,辰方多此一舉的提醒了他這麽一句。
易勳一臉莫名:“嗯,明天最後一天上課。”
辰方直直的看着他:“放假了,你去哪裏?”
易勳眨了眨眼。
以前的寒假,他都會去工作室,跑跑通告,參加一些年慶活動。
今年,似乎沒什麽需要參加的活動。
易家也不用他再回去。
他能去的,只有自己的那一套公寓,或者是和邵以澤一起湊合着過大年。
他悲哀的發現,他混了十八年,連個可以蹭除夕夜的地方都沒有。
想了想,易勳道:“應該,回我以前住的地方。”
辰方又開始盯着他。
因為明天就要放假,今天可以盡情放松,到了時間也沒有睡意,他們是開着燈坐在床頭的。
要是平常的晚上,對辰方這灼灼的視線易勳可以裝作看不見,可現在,他再裝實在是太刻意了一點,只能硬着頭皮問:“怎、怎麽了?”
辰方道:“秋姨很忙。”
“……”他知道秋姨很忙。
“假期,我一個人。”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辰方又說:“我第一次過除夕。”
“……”
他這樣謹慎又期待的樣子,很難讓人說出拒絕的話。
易勳遲疑的問:“你想讓我去你家過年?”
辰方點頭。
易勳忍不住笑了:“你知道什麽情況下才會把人帶回家過年嗎?”
“……”
辰方沒有說話,而是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左手,一起舉到了兩人之間的位置。
兩只左手的無名指上,銀色的節奏正在燈光底下閃閃發光。
簡單的動作卻堵住了易勳的話。
他相信了辰方是做好了功課的,戒指的事是這樣,要帶他回去過年,也是這樣。
只是因為他們在一起的過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确認關系的方式也太直接粗暴,這就讓易勳常常會忘記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這件事。
“我們是不是,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做?”
話題轉的太快,辰方愣了一會兒,忽然一臉茫然。
易勳已經習慣了他在這種事上的遲鈍,丢了手裏的書,像豺狼一樣撲了上去。
……
☆、海邊
撲上去之後,易勳卻愣住了。
這種事雖然看得多,到底是沒有實際經驗,而且他還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們什麽都沒有準備。
作為兩條單身了十八年……辰方還不知道單身了多少年的單身狗,他們的卧室抽屜裏,都是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書籍和畫冊,套和潤滑油什麽的,沒有!
現在的情況就很尴尬,因為易勳突然的動作,兩個人都有了反應,因為位置的關系,感受的還特別明顯。
易勳不由得幹咳了一聲,悻悻的要從他身上翻身下去,卻被按住了後腰動彈不得。
“阿勳。”
辰方突然開口,有些低沉的聲音蘇的易勳後腰一麻。
兩人定定的對視,如期而至的吻,又像蜻蜓點水一樣相觸即離。
這樣輕柔的吻只能點火不能滅火,易勳不自覺的扭了一下。
“……”
然後易勳就被反壓了,被親的意識混亂的時候易勳還在想,這事的主動權,他似乎拿不回來了。
轉眼到了寒假,只有短短十幾天,但秋姨貼心的給他們安排了假期旅游,而且是……自駕游。
“你……你會開飛機啊?”
看着眼前伫立的一架私人直升機,自認已經多見不怪的易勳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這人怎麽什麽都會?
有個太優秀的男友,他該感到自豪還是自卑?
辰方很淡然道:“想去哪?”
易勳認真的想了想:“我想去山……”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
易勳已經好幾天沒接到外來電話了,或許是知道了他家裏的那些事,邵以澤也沒電話打擾過他,偶爾微信上問幾句,也是為了确認他還活着沒。
沒錯,邵以澤腦洞大開的擔心他要尋短見,還說什麽養了他十年再多養幾年他也是養的起的,要他千萬不要舍棄他這個老父親。
看到這段話的易勳是什麽想法可想而知,他直接選擇了無視。
而現在打來電話的卻不是邵以澤,而是易鴻彬。
易勳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一聲嚎叫:“哥——”
“……我沒死。”
“我知道你沒死。”聲音立即恢複正常。
易勳汗了一把:“什麽事?”
易鴻彬理直氣壯道:“我離家出走了,你收留我吧。”
“……”哈?
那邊半天沒有下文,易勳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海邊。”
“在海邊幹什麽?”
易鴻彬說:“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能跳海了。”
“……”易勳冷靜了一會兒,冷靜的說:“那你跳吧。”
“哥——”
那邊又是一聲嚎哭,易勳下意識把電話拿遠了一點,任由他幹嚎了一會兒,最後問了地址。
直升機自駕游最後變成了“急救”小分隊。
易鴻彬去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是比較偏南的海域。
他大概是知道凍死的滋味不好受,所以選了一個溫度高一點的地方。
只是為什麽那地方還是一片景區?
從空中俯瞰,海灘上人山人海,曬日光浴的,海灘潛水的,海上沖浪的,什麽人都有。
直升機鬧出的動靜太大,不少人擡頭仰望,議論紛紛,還以為他們是去遠處的小島上救人的。
辰方找了個寬敞無人的地方降落,然後打電話給易鴻彬。
找到兩個人的時候,易鴻彬正套着游泳圈,穿着一條花泳褲,在海邊上躍躍欲試。
他從小就怕水,到現在都還沒學會游泳。
易勳在不遠處看的滿頭黑線,十分不情願的靠近。
“哥。”易鴻彬看見了他,沖他招手。
易勳走過去,看了看他身後的人:“你不是來跳海的嗎?還帶個人,幹什麽?殉情?”
剛準備要打招呼的張鵬:“……”
殉你妹的情!
他瞪了易鴻彬一眼,說:“這小子想約你來海邊,怕你不肯來,才說要跳海。”
易鴻彬托着他的唐老鴨游泳圈,颠颠兒的跑到易勳身前,“嘿嘿,哥,難得假期,不出來玩可惜了不是?”
易勳沉吟。
他總覺得易鴻彬像是知道了什麽,才特意邀他出來玩的。
“你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那當然,這事我還能騙你嗎?”易鴻彬一臉自得。
易勳無奈道:“你都多大了還玩離家出走,幼稚不幼稚?”
易鴻彬說:“那你當年不也離家出走了嗎?我都是跟你學的。”
“我那年八歲,本來就是幼稚的年紀。”
易鴻彬一滞,片刻後悻悻道:“放心吧,我就出來玩兩天,家裏安靜了我再回去。”
易勳:“……”
家裏不安靜,只能是易長峰和楊心蕊又吵架了,這樣阿彬能知道什麽也不奇怪了。
其實很多事易鴻彬都知道,只是他比易勳還神經大條,什麽事都不上心罷了。
就算知道了他們的關系,易鴻彬對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一口一聲“哥”叫的很幹脆。
拉他來海邊,估計也是怕他心裏有什麽負擔,來放松一下。
“對了,你們怎麽來這麽快?我還以為你們至少要晚上才能到呢!”
易勳施施然道:“怕你被淹死來不及收屍,所以來的快。”
“……”
被怼了一句,易鴻彬歇菜,轉移話題道:“來都來了,去換件衣服吧,海裏挺好玩的。”
他心虛的看了看易勳旁邊的人,從剛才起他就有意忽視了辰方,畢竟那天晚上的噩夢實在是太真實了,他現在看到辰方這張帥臉有些犯怵。
易勳很自然的轉頭:“下海嗎?”
他都不問這人會不會游泳,因為覺得自己會被打臉。
辰方看了看前面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很鎮靜的說:“我不會游泳。”
易勳:“……”
易鴻彬卻是眼中一亮:“我也不會,你套個圈就行了。”
這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讓他連噩夢都忘幹淨了。
可是看看他腰上的游泳圈,易勳實名嫌棄。
一米八七的大男人,下海還套個游泳圈,遜爆了!
易勳不忍直視,對辰方說:“去換衣服吧,我教你游泳。”
辰方點頭:“好。”
易鴻彬頓時委屈:“你怎麽不教我呢?”
易勳道:“我每年都教你,你會了嗎?”
易鴻彬:“……”
他把嫉妒的耳朵耷拉下來,剛想轉身尋求基友安慰,驀然雙眼一瞪。
剛剛離的太近沒注意,恍然一瞥卻發現,前面去換衣服的兩個人,兩只手拉在一起,還是十指相扣的模式。
純潔的阿彬受了驚吓,去抓基友的手無意識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他的身後傳來張鵬“嗷”的一聲慘叫。
……
☆、吃醋
易鴻彬給易勳打電話的時候是上午,等他們開直升機趕到海邊已經是下午,再等兩個人膩膩歪歪換好泳裝,已經臨近傍晚了。
傍晚有傍晚的好處,曬太陽的人不在了,趕時間的人離開了,海邊擁擠的人群也松散了很多,四個人特地找了人少的海灘,練習游泳。
而本該學游泳的易鴻彬,一心只盯在另外兩個人身上。
他坐在沙灘上,看着淺灘前半截身子沒在水中的人。
他哥正擡手比劃,口中念念有詞,應該是在教大師游泳的技巧,兩個人貼的很近,從遠處看,就像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看大海一樣。
一開始他還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從這兩人穿着泳裝出來之後,他就确信了,自己絕對沒想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泳褲沒衣服遮擋的緣故,兩個人走在一起都讓人覺得暧昧。
尤其是大師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往不該看的地方瞟。
“他倆有事。”易鴻彬說。
張鵬白眼:“傻子都知道他倆有事。”
情侶對戒都戴上了,還都戴在無名指上,這叫沒事那才怪了。
因為一開始準備的是二人世界自駕游,以為遇不上熟人,在陌生人面前,易勳或多或少有點想炫耀的意思,就沒戴礙事的手套,趕來海邊的時候則是完全忘了這茬,也根本沒在意易鴻彬會不會看出來。
然而他不在意的人卻在意上了。
易鴻彬苦惱道:“那我該怎麽辦?”
張鵬道:“什麽怎麽辦?”
易鴻彬:“我哥都找了嫂子了,肯定更不願回家了。”
張鵬:“……”
據他所知,易勳單身十多年,除了過年,也基本沒回過易家。
“對了,你知道你哥離家出走的十年,跟誰過的嗎?”
易鴻彬搖頭:“不知道,老爺子從來沒跟我說,我哥也不告訴我。”
“那你說,他們會不會其實早就勾搭上了?”
“……”
易鴻彬一怔,忽然看向張鵬。
兩個人對視,眼中都是驚訝,他們一致認為,張鵬剛剛說的話很有道理。
都是已經成年的複讀生了,怎麽可能才認識幾個月,連婚戒都戴上了。
在易鴻彬心裏,他哥不是這麽不靠譜的人!
然而事實上,他哥就是這麽不靠譜的。
淺灘上,辰方已經自己下水了,易勳坐在水裏,雙手搭在膝蓋上,左手的無名指上,銀色的戒指被夕陽照成了燦金色,在水光潋滟晴間熠熠生輝。
海水裏,辰方學什麽都快,游泳也是一學就會,易勳看着前面從海水中冒出來的一顆頭,心想:乘黃形似狐,應該也算犬科,游泳這種事,或許也是本能,左右下水是淹不死的。
他就等在淺灘上,忽然旁邊坐了一個人。
“小帥哥,一個人啊?”
清麗撩人的女聲,易勳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有一片柔軟覆了上來。
或許喜歡來海邊的女孩子都比較開放,喜歡帶球撞人,易勳不着痕跡的躲開,說:“不是,我們有四個人。”
女孩很意外,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并沒有發現疑似與這個小帥哥“同夥”的人。
正在她以為是易勳诓她的時候,前面的海面上忽然有人破水而出。
就像偶像劇裏的男主角突然出現,辰方從水中站起來,擡手把額前被水浸濕的劉海撩到頭頂,散開的水珠在他周圍把陽光分散成七彩的光亮,身後的海浪仿佛成了他自帶的特效。
易勳一時看的愣了。
應該說很多人都愣住了。
愣的最厲害的,當屬剛剛勾搭過易勳的那個女孩子。
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本以為遇上一個鮮嫩的小帥哥已經很幸運了,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辰方的美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他的身材比例堪稱完美,渾身上下像是精雕玉琢的優美線條,再配上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除非是沒人注意到,一道注意到了,就很難移開眼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位帥哥的臉色實在是算不上好。
出水美人從海中走到淺灘,站到了易勳面前。
因為蹲着的緣故,他正對着的位置實在不算友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嚨,還沒挪開視線,就被人一把拽了起來。
“……”
辰方沒看他,而是瞪着剛剛和他搭讪的人。
那個女孩大概是看愣了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跟着起身,剛要開口,留給她的,就是兩個背影。
一個走的潇灑,一個被拉的踉跄。
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兩個人手上戴的戒指,有人興奮的交頭接耳,有人玩笑的感慨人生,當然也有極少數的幾個露出鄙夷的神色。
背後的人是什麽态度易勳是看不到了,他被辰方拉着離人群越來越遠,似乎是他們停直升機的地方。
易勳愣愣道:“不游了嗎?回去嗎?诶?”
身後除了海浪聲已經聽不到人群的議論聲了,易勳想要轉頭看看,突然手腕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一轉,随即背後一震,他被抵在了海邊的一塊礁石上。
易勳一臉懵圈,實在不明白這人拖他來這地方坐什麽。
“怎……怎麽了?”
辰方微微皺着眉,撩上去的劉海從額頭右側垂下來,殘留的水珠從他臉側流了下來。
易勳莫名心中一緊,暗道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我……”
一個字還在喉嚨裏,唇就被人堵了,趁他說話張開了口,軟滑的舌毫無阻礙的闖進來了,易勳被逼的後仰,又被扣住了後腦,發洩一般粗暴的吻,易勳有些承受不住,擡手繞到他背後拍了拍。
辰方很受用,放松了力道。
勉強算得上纏綿的一個吻結束,易勳緩了口氣問:“到底怎麽了?”
辰方臉色不再難看,盯着他的肩膀看了看:“……別人碰了。”
然後低頭,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
“……”
不是特別疼,但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像是覺得不滿足,他又用力吮了幾下,直到留下了痕跡,才滿意的重新擡頭。
直到他完成了自己的傑作,易勳才問:“你不是在游泳嗎?怎麽看到的?”
辰方說:“就看到了。”
耍無賴的回答,易勳偏頭笑了笑:“你吃醋了?”
辰方不說話,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迷茫。
他不再像以前把什麽不懂的東西都表達在臉上,但是确實不懂的時候,又難免露出不甘心。
他忽然擡手,去摘易勳的眼鏡。
“幹什麽?”易勳阻止他。
“看不清了。”
眼鏡上已經沾滿了水,确實不太看得清了。
易勳朝他身後看了看,确認沒人之後,自己把眼鏡摘了下來,卻發現沒有可以擦的東西。
只能把眼鏡甩了甩,又準備戴上。
只是沒成功。
辰方拉住了他的手。
易勳正不解,身前的人已經把身體貼上來了,同時貼上來的,還有已經有了變化的某處。
“喂,你……”
易勳驚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才剛……”
為了防止在教學游泳的時候出現尴尬的事,在換泳裝的時候就幫他解決了一次,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又……
辰方又抱緊了他:“你這樣,我忍不住。”
“……”你這鍋要不要甩的這麽幹脆啊大兄弟?
他這樣?他怎麽樣了?
他不就穿了個泳褲摘了個眼鏡?
這鍋怎麽還扣他腦袋上了?
左右張望,易勳很無措,“不……不能在這裏啊。”
“……”
口頭安慰并沒有用,易勳冷靜下來說:“今……今天很晚了,我們住賓館吧?”
這話說出來他一張臉漲得通紅。
現在這狀況去賓館,誰都知道會發生點兒什麽。
結果聽了他這話,辰方貼着他的身體更燙了。
最後易勳一咬牙,拉住人就走。
遲一步找來的易鴻彬和張鵬,正好看到兩個人從礁石旁邊離開。
他們是沿着海岸線找來的,而易勳他們是從直接朝着目标位置去的,他們的路線并不會交彙。
“我就說沒什麽事,你非要過來,狗糧吃得飽嗎?”張鵬道。
看到兩人攜手離開,易鴻彬松了口氣。
大師臉色那麽難看的離開,他還以為他哥會被怎麽樣!
正打算折回去,他目光一頓:“等等,那好像不是我哥啊!”
……
☆、酒店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和半邊側臉,并且還只是匆匆一瞥,但易鴻彬就是覺得,那不是他哥。
張鵬就沒他那麽好的目力了,撇撇嘴道:“不是他還能是誰?你就別去摻和他倆了。”
自從上次聚會見識到辰方揍人的場景,張鵬對這位大師就從崇拜變成了有點恐懼,也感受到了易勳就是他的逆鱗,他們之間的事,當然還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
況且剛剛易勳被搭讪他可是看見了的,那人為什麽臉色不好?肯定是吃醋了!
視力不好,眼力見還是有的。
兩人的二人世界被張鵬這個曾經的對頭勉強保住了。
海邊的賓館一般都是住滿了人或者房間都是被預定了的,易勳原本還擔心住不了,辰方卻是直接帶他去了海邊最高檔的酒店,進入大廳之後直奔前臺,也不知道和前臺小姐姐說了什麽,輕而易舉的拿到了一張房卡,回身又來拉自己直奔電梯。
直到進了頂層的豪華套房,易勳還有些懵。
“你提前定的?”
辰方搖頭:“這裏不需要預定。”
他走進來輕車熟路,易勳頓了頓,忽然察覺到了什麽。
這裏的豪華套房,和辰方在東渡區別墅的房間布置,是一樣風格和色調,這裏的陳設配置,看起來就像是根據辰方的喜好來布置的。
易勳不由得微瞪了眼:“這家酒店,你家的?”
辰方點點頭。
“……”易勳再一次體會到了秋姨商業涉獵範圍的廣泛。
只是還沒等他感慨完,忽然腹部一緊,被迫的彎腰頭朝地,然後雙腳離地,身體一晃一晃的遠離了房門。
直到進了卧室,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扛起來了。
他掙紮着要跳下來,動腿的瞬間,身體又是一陣旋轉,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柔軟,濺起了幾片殷紅的花瓣。
易勳完全沒注意到床上灑的玫瑰花搬,腦子裏都是:他是被辰方扛過來的!
“你……你跟誰學的?”莫名有點羞惱。
辰方脫了外套壓上去,看起來十分急躁。
因為剛游泳結束,又是直接來的酒店,脫了一件外套之後,就只剩下了一條泳褲。
易勳呼吸一滞。
周圍都是人的時候不覺得,一樣的裝束做一樣的事,所以在那個女孩穿着泳裝帶球撞人的時候,易勳內心也沒有任何波動,可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辰方赤.裸着上身覆在他身上,這視覺沖擊不是一般的大。
“以後不許這樣抗我。”
他試圖轉移注意力,把視線挪開,本來應該很有氣勢的話,因為他的聲音微弱,聽起來倒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辰方很敷衍的“嗯”了一聲,捏住他的下颚把他的臉轉過來,低頭吻了上去。
易勳只愣了一會兒就開始回應,都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麽好矯情的了。
辰方捏住他下颚的手輕輕松開了,轉而往下移動。
以往每次做這事都是穿着衣服的,他怕易勳不高興所以不敢輕易碰,而易勳因為害羞也不會主動脫,好不容易碰到一回,他的手就開始肆無忌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赤誠相對,易勳的身體格外敏感,忍不住動來動去,讓辰方本就高漲的欲望更加控制不住。
終于扯掉了唯一礙事的東西,微涼的觸感讓易勳找回了一絲理智,他推開辰方,問:“你之前為什麽生氣?”
辰方蹭了蹭他的手:“沒生氣。”
“沒生氣你幹什麽給我臉色看?”
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但易勳無理取鬧的很開心,尤其是看到辰方變得慌亂之後。
“不是對你。”辰方說:“我不喜歡別人碰你。”
還是在沒穿衣服的情況下。
想着他又擡手捏了捏易勳被人撞到過的臂膀,輕輕捏了捏,有點沒控制好力道,捏出了幾道紅印。
易勳忍痛沒躲,笑着說:“那你記好了,我也不喜歡別人碰你,你以後不能和別人靠的太近,好不好?”
辰方認真又急切的點頭,“嗯。”
易勳笑着收回了抵在他胸前的手,轉身去床頭櫃裏翻東西。
床上的玫瑰花瓣因為他們的動作掉落了幾片在床底,花瓣這種布置,顯然不會是為了一個人獨住的,所以床頭櫃裏應該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他在床頭櫃裏摸索,辰方看着眼前的景色,心跳急劇加速。
房間裏的床上配置是咖啡色的四件套,易勳的身體本來就很白皙,為了找東西,身體微微側起,柔韌的線條扭成誘人的弧度,現在陷在這咖啡色的絨被裏,就像一件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藝術品。
辰方忍不住伸手,在某個地方捏了一把。
易勳身體一僵,雙腿迅速縮起來,意圖保護自己。
與此同時,他不負所望的在床頭櫃裏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兩瓶潤滑劑,兩盒安全套。
高級酒店的配置果然齊全。
回頭對上辰方震驚的視線,他正要開口,辰方卻急于解釋道:“不是我放的。”
“……”
易勳也很震驚,震驚于辰方竟然認得這東西。
他勾了勾唇,起身湊過去說:“這兩樣,會用嗎?”
他有意無意的在辰方身上蹭了蹭,暗示意味明顯。
辰方眼中微亮:“可以用嗎?”
易勳挑眉:“不用我找它們幹嘛?”
低頭瞥了眼,這人從海邊忍到現在,這忍耐力也是超乎尋常了。
忽然有點心疼,易勳主動吻住了他。
然而東西辰方認識,卻不怎麽會用,他生澀的動作和忐忑的表情讓易勳不得不親自充當試驗品,并且手把手的教他該如何做。
其實反過來也可以,可是一想到要面對辰方的懵懂無知,易勳就下不去手,只能自己承受。
一切結束的時候,易勳已經是生無可戀。
更讓他生無可戀的是,辰方忍耐力很強,但是爆發力更強。
一個晚上的時間,易勳覺得自己丢掉了半條命。
淩晨天剛破曉,易勳被抱進浴室裏洗了澡,好不容易能睡下,身前的溫暖突然消失,他閉着眼睛摸了摸沒摸着,卻在枕頭邊上摸到了一片毛茸茸,帶着熟悉的溫度和氣息,想也沒想就扒拉進懷裏,抱着睡過去了。
……
☆、夢境
易勳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變成了一個束發穿錦衣華服的富家公子。
說是富家公子,他待的地方卻不怎麽繁榮。
一座偏僻的小鎮,街上來往行人不多,各門個戶鄰居串門的卻不少,生活雖然不富裕,好在鄰裏和諧,過的自在。
他在這座小鎮上是外來人,但也融入的很快。
一次外出,他從一名道士手中救了一只受傷的毛團,帶回去養傷,傷好之後,毛團就留在了他身邊。
在夢裏,他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可以不吃不喝,不會覺得餓,也不會覺得累。
閑的時候拿了卷書在院子裏曬太陽,沒有太陽就待在房中,他不用出門就能知道外面的百姓在做些什麽。
哪家的大哥搶了小妹的糖人,弄哭了小妹之後又笨手笨腳的學做糖人去哄小妹高興,又有哪家的丈夫一時言語不當惹了妻子不高興,晚上被趕到了房門外睡覺,還有一些隔得近的,湊到一個家裏玩骰子,運氣不好的輸得只剩下了褲衩,讓前來送茶水的小婦人羞紅了臉,匆匆躲到後屋去了。
這是他每天的樂趣。
有時候心血來潮,他也會下田跟着做些農活,但鄉民們見他穿的華貴,從來不肯讓他動手,生怕髒了他一身衣裳,他自己不心疼,旁人都替他心疼。
于是他便招了幾個小童,坐在路邊給他們講故事。
城裏的故事,宮裏的故事,還有天上的故事。
不管他做什麽,他的身邊,都會有一只白色的毛團,或者窩在他懷裏,或者伏在他腿邊。
偶爾被游玩的孩子們瞧上了,捉去好一頓折騰,回來之後就用它黑溜溜的眼睛向自己委屈的控訴。
這樣自己就會安慰的摸摸它的頭。
夢裏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又不像是他。
易勳想要醒過來,卻睜不開眼。
故事還在繼續,卻是斷斷續續。
他在那座鎮上待了很久,久到聽他講故事的孩童都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後來,天下大亂,戰火四起,所有的地方都成了戰争綿延之地,只有他在的小鎮,在戰火中獨善其身。
他們堅持到了戰争結束。
他以為這裏的鄉民們可以一直安樂下去,因為有他在。
可是他防住了戰争,卻沒防住鄉民的善心。
有一天,鎮上來了兩個外來人,已經快要病死了,鎮上的人見他們可憐,就收留了下來,卻沒想到外來人得的病,是感染性極強的瘟疫。
發現的時候再要把人送走已經來不及了,鎮上大部分人都感染上了。
夢裏的事情他記不太清,只知道好像是他做了什麽,保住了鎮上的鄉民,可從此之後,鎮上就沒有他了。
他住過的院子裏,被他救下的毛團一直守在那裏,和他一樣,不吃不喝,也可以好好的活着。
再然後,沒有了他在的鎮子,沒能經受住又一次戰争的波及,鄉民們死的死,散的散,鎮上再也沒有那種和樂安然的樣子。
毛團也離開了鎮子,不知去向。
夢境又有了變化,變成了現代化的都市。
這次在的地方,他勉強記得,是易家的別墅。
他住在二樓角落的一間房間裏,兩面環窗,視野開闊,窗外的景致也很不錯。
在物質生活上,易長峰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和之前不一樣,那只毛團不是他自己撿回來的,而是它自己鑽進房間的。
像是有了靈性一樣,還會自己開窗跑出去。
易勳偷偷養了一段時間,還是被楊心蕊發現了。
本來以為她會把毛團趕出去,意料之外的,楊心蕊竟然同意他把毛團養在家裏了。
毛團和誰都不親,就愛粘着他,以前在鎮子上連孩童的捕捉都躲不過,在別墅裏,卻能靈活的躲開所有傭人的追捕。
之所以追捕它,是因為易鴻彬手賤,趁毛團睡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摸了它背後的角,睡夢中的毛團瞬間驚醒,反過去就給它撓了一爪子,傷的還不輕。
但是和一個母親是沒道理可以講的,大概是覺得毛團養了那麽久也沒養熟,還把自己兒子抓傷了,一氣之下拿了易勳撒氣,揚言說要把毛團趕出去。
她本來是氣話,巧就巧在她說出這話的當天晚上,毛團就消失不見了。
小的時候不懂事,楊心蕊承認是她把毛團送走了,他也就傻傻的信了,還賭氣的跑了出去,淋了一場雨,被找回來之後就發了高燒,把什麽都忘了。
終于從夢裏醒過來,易勳覺得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
下颚微癢,他低頭,把整張臉埋在毛茸茸裏,只是還沒開始蹭,就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戳了鼻子。
他睜眼,就看到眼前的絨毛中間,露出了一個粉嫩嫩的角。
有現實的心理準備,還有夢境的緩沖,看到這只角的時候,易勳一點都沒驚訝。
毛團還在熟睡,閉着一雙眼睛,軟軟的兩只耳朵時不時的動一動,看起來毫無防備。
易勳揚了揚唇,低頭朝他的粉嫩小角伸出了罪惡之手。
那角滑滑的,還帶着比人體微熱的溫度,摸起來十分舒服。
他忍不住在角的頂端磨了磨,埋頭沉睡的毛團忽然睜了眼。
易勳微驚,卻沒有收回手,故作鎮定的說:“醒了?”
毛團無辜的眨了眨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忽然在易勳懷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具有壓迫力的身體。
易勳猝不及防紅了臉:“急……急着變回來幹什麽?”
他還沒摸夠呢!
原本摸在角上的手現在正放在辰方背部下凹的脊柱線上,觸感雖然也不錯,但易勳不敢動了。
辰方只盯着他脖子上的幾塊淺紅的痕跡看着,伸手碰了碰,問:“疼嗎?”
易勳搖頭。
其實是想說屁股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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