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節課就開始微信騷擾,問那位大師來了沒

,但是說不出口。

所謂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辰方也知道他哪裏不舒服,忽然把人摟進懷裏,要給他緩解疼痛。

手剛滑到後腰上,易勳就挺直了脊背,忙捉住他作亂的手。

現在被子底下兩人都是光溜溜的,要是再起火他的身體就要雪上加霜了,所以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易勳靈機一動,問:“十年前,你為什麽一聲不吭的就跑了?”

……

☆、釋懷

“你……”

辰方微怔了一瞬:“你想起來了?”

易勳用食指指尖撓了撓側臉:“差不多吧。”

其實也沒怎麽想起來,大概就記起來辰方離開前發生的一點事。

阿彬被抓傷後疼的哇哇大哭,楊心蕊拿他撒氣說了些難聽的斥責的話,還有毛團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他想起了上次發燒,醒來的時候迷糊間看到的水晶吊燈,那是他住在易家別墅的時候他房間裏的配置,都是高燒,兩次的場景仿佛在那一瞬重疊在了一起。

他又擡眼看向還在發愣的辰方:“你還沒回答我呢!”

辰方沉吟:“那時候,我很沒用。”

“啊?”易勳不解。

辰方沒敢看着他說,對不辭而別這件事感到愧疚,也很心虛。

他說:“十多年前,找到你的時候我才剛有了靈識,還不能化形,什麽都幫不了你。”

聽到別人斥責易勳的時候,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看到別的孩子笑話他的時候,也只能默默忍着。

如果他要實施報複,最後肯定會連累易勳。

就好比他抓傷了易鴻彬,所有人都怪他卻不會責難他。

他那時候在人的眼裏,就是一個不服管教的寵物,他做錯了事,會由主人來承擔責任。

所以他想要變強,想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想保護的人。

“離開之後,我遇上了秋姨,被她帶出了國。”

易勳聽完之後若有所思:“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找我?”

“……”辰方啞然。

易勳又道:“你為什麽要找我?”

回國之後想找他是為了十年前的孩子,那十年前找那個孩子,又是為了什麽?

辰方半天不說話,易勳又顧自道:“剛剛,我做了一個夢。”

他将自己的夢一五一十的說了。

平時的夢他都是睜眼就忘,可剛剛做的夢,他回想的時候卻很清晰,描述出來也很清楚。

辰方聞言微微瞪大了眼,見他迷茫,鎮靜道:“那不是夢。”

“是我的前世。”易勳接了他的話。

辰方遲疑的點了點頭。

“你找我,是為了報恩?”

“……嗯。”

古早的時候,科技沒有現在發達,人們還信奉着一些傳說,乘黃是傳說中的異獸,傳聞騎在他的背上,可以增壽兩千年,成年的異獸人們沒辦法,剛出生的幼獸就成了人們獵捕的目标。

他在被人類追捕的時候被易勳的前世救下,又在他身邊待了數十年,這份恩情對年幼的異獸來說,是一定要報的。

可是要怎麽報,找誰報,這是個問題。

在易長峰昏迷遇到那個歌姬女鬼的時候,易勳曾說轉世之後的人,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可是這事輪到自己身上,他卻又不想否認了。

“那你對我……你找我是不是為了……”

“不是。”

話還沒問出口就被辰方打斷了。

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懵裏懵懂的說不知道,而是很認真的否認了易勳的想法:“那時候的我沒有靈識,不懂得人的情感,修煉出靈識之後來找你,是為了報恩,可是現在,我、我和你這樣,和以前的你沒有關系。”

辰方很慌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解釋很無力。

他是因為以前的恩人才找到現在的易勳,沒有靈識的時候不懂情感,他陪着那個人,守着他待過的院子,都是出于本能,在找到易勳之後,他除了報恩也确實沒有過其他的想法,可是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依舊不太懂人類的情感。

現在的感受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

十多年前,他希望那個孩子能活的快樂,希望自己能保護他。

離開之後,因為牽挂,他開始查找那個孩子的消息。

易勳進了娛樂圈,開始出現在熒屏上,這讓遠在國外的辰方知道他的消息容易了很多。

最初的關注漸漸變成了習慣。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萌生了回國去找易勳的念頭,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很多事就變得不一樣了。

熒屏上一步一步成長的少年,成了他努力的動力,他快速有效的學習人類的知識,想見到少年的心思也越來越迫切。

決定回國的時候,正是易勳在圈裏被人抹黑陷害的時候。

查到了他複讀的學校,辰方去複讀的目的很簡單,他想和易勳成為朋友,想幫助他,想保護他。

一開始的接觸是忐忑的,對易勳給他的任何一點回應,他都感到十分滿足。

可是随着接觸的越多,他就越來越不容易滿足。

原本想着只要易勳開心就好了,可他發現有的時候易勳開心了,他就不太開心了。

因為易勳的開心不是自己帶給他的。

他發現只有和易勳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內心才會有波動。

也只有關乎易勳的事,才能讓他動容。

所以他希望易勳和他一樣。

他開始排斥所有和易勳走的太近的人。

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易勳會不高興。

想靠近一個人,想擁抱一個人,想親吻一個人,甚至想要獨占一個人。

他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但他很清楚,和易勳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起過曾經的恩人。

就算有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脾性。

可他想要的,就只有會對他哭,會對他笑,會教他會縱容他的,現在正躺在他懷裏的人。

兩個人對視,辰方的眼神變得堅定,神色卻依舊忐忑。

易勳卻突然笑了:“其實我還在想,就算你是因為前世的我才來找現在的我,也沒關系,因為轉世只有我一個,在你心裏我也是最特殊的。”

“我不是……”

“我知道。”易勳打斷他慌亂的解釋,又忽然斂了笑容:“或許是真的在乎了,所以覺得妥協一些也沒關系。”

他大概明白了那些執着于前世今生的人,因為情感無處栖身,又實在無法忘懷,所以找到愛人的轉世。

而轉世的人,一旦重新愛上了,就會把前世當成自己。

因為靈魂只有一個,就算轉世變成了不同的人,在愛的人心裏,他也是唯一。

只有愛的深了,才會做這樣的妥協。

可是這樣的妥協是無奈的,沒有人願意心甘情願的妥協。

所以在辰方說出和他在一起和前世的自己沒關系的時候,易勳是真的高興,也是真的釋懷了。

辰方不會拐彎抹角,也不會費那心思來騙他。

所以他說沒關系,就真的是沒關系。

易勳忽然低頭,把頭埋在辰方寬闊的胸膛裏,悶悶的發聲:“我是真的喜歡你了。”

辰方心中一動,擡手抱緊了他:“我也……”

“咕~”

“……”

一個奇怪的聲音從被子裏透出來,易勳低頭看了看自己并不能看見的肚子,擡頭道:“我們昨晚是不是沒吃飯?”

“……嗯。”

別說是晚飯,從中午出門到趕來海邊,到晚上到酒店休息,他們一直是空着肚子的。

也難怪肚子開始抗議了。

意識到兩人現在的狀态,易勳臉紅的從辰方懷裏退出來:“沒吃飯你精力還這麽旺盛。”

辰方:“……”

簡單的打理了一下,辰方讓人送來了早餐,又吩咐了人收拾房間,自己則去取昨天換了泳裝之後還沒取回來的衣服。

套房裏就剩了易勳一個人。

易鴻彬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們住的地方,敲響了房門。

易勳撐着不舒服的身體去開門,一時沒記起來要戴眼鏡,門裏門外兩個人面面相觑,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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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

衣服還沒有取回來,易勳穿的是酒店常備的浴袍,頭發睡得亂糟糟的,也沒怎麽打理,微敞的領口根本遮不住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跡。

他沒怎麽睡醒,一直呵欠不斷,以至于眼睛裏起了一層水霧,這樣的場景,很難讓門外的人不多想。

易鴻彬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找錯房間打擾了別人的好事,接着又認出了這人好像是前段時間很火的小鮮肉Sellen ,又想起了總是被挂上熱搜的關于這位小鮮肉的緋聞,一張臉瞬間漲紅。

“對對對對……對不起,我找錯地方了,我我我……”

易勳下意識的擡手扶眼鏡框,然而摸了個空,又揉了揉眼角,嘆了口氣道:“進來吧。”

易鴻彬已經準備轉身走了,忽然聽到聲音,整個人愣了一瞬,回頭看到的就只是一個背影。

這背影他太熟悉了。

剛剛說話的聲音他更熟悉。

雖然他很久之前就覺得自己老哥和Sellen 有很多相似之處,但這世上長得像性格像的人多了去了,他也從來沒多想。

直到這個人剛才開口,他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哥?”

套房裏易勳重複:“進來,把門關上。”

“……”

易鴻彬幾乎是木偶一樣進了房間,在沙發上和易勳面對面坐着。

易勳只顧着吃早餐,完全不在意他的疑惑和打量。

易鴻彬的視線一會兒落在他精致無暇的臉上,一會兒落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眼前的人,除了臉有變化,其他的細節特征都和他認識的易勳一模一樣。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那個人。

易勳離家出走之後,他們兄弟倆中間有幾年時間沒有見過面,再見的時候,易勳就已經戴上了眼鏡,易鴻彬從來沒有多想,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麽。

易長峰表面上對他哥嚴厲,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易鴻彬卻知道,老爺子其實還是很關心他哥的,他也一直以為,你易勳生活的不錯,是有家裏暗中幫助的緣故。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忽視了某種重要的東西。

易勳終于悠悠的吃完了早餐,見他還在發愣的盯着自己,沒好氣的開口:“怎麽?不認識了?”

易鴻彬愣愣的搖頭,忽然覺得不對,又點了點頭,然而越發覺得不對,猛的甩了甩頭,找回神智,急切的問:“你那個……你是、是我哥嗎?”

易勳挑眉:“不像嗎?”

易鴻彬:“……”像,太像了!

唯有最該像的地方他卻不太像。

他試探着說:“哥,你是不是,整容了?”

易勳:“……”

“其實你以前的樣子和Sellen 也挺像的,沒、沒必要整得跟他一模一樣。”

“……”易勳暗中翻了個白眼。

就算是整容,他可能在昨天到今天上午這麽短的時間裏完成整容手術并恢複完好嗎?

他為易鴻彬的智商感到擔憂。

見他慌張的還想要勸解,易勳道:“我沒整容。”

“那你……”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易鴻彬心想:完了,他哥走火入魔了,都開始自我暗示了。

就一張臉而已,真的那麽重要嗎?

他正苦惱着要怎麽開解,房門處叮的一聲,有人拿房卡開了房門。

看到從房門外走進來的人,易鴻彬眼睛亮了一瞬,忽然又想到什麽,臉色一變,快速站了起來,擋在了易勳面前。

難怪他哥變得那麽奇怪,他怎麽忘了這裏還有一個本來就不正常的人。

他鼓起勇氣指着門邊的人質問:“你……你對我哥做了什麽?”

辰方剛取衣服回來,手裏提着兩個袋子,視線越過易鴻彬落在後面沙發上的人身上,看到他脖子上沒遮住的那些痕跡,無辜的臉上透出了一點紅,繞過沙發把袋子放下,走到易勳身後,替他攏了攏寬敞的浴袍,“還難受嗎?”

易勳這才意識到自己脖子上還有罪證,不由得老臉一紅,回頭瞪了辰方一眼,自己拉緊了領口。

說了讓他別咬脖子別咬脖子,可這人情動時就跟沒腦子一樣,就愛跟他的脖子過不去。

再看易鴻彬的時候,他就或多或少有那麽一點心虛。

辰方就坦然多了,正視易鴻彬瞪大的雙眼,說:“我會負責任的。”

易勳:“……”

易鴻彬:“……”

可憐的阿彬欲哭無淚,他說的不是這件事。

随即他又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不管大師有沒有在他哥的臉上和大腦裏動手腳,最惡劣的情況已經出現了。

他哥已經被吃抹幹淨了。

而且還是自願,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

對上易鴻彬那無助的眼神,看着他那要哭不哭的神情,易勳嘴角微抽,輕咳了一聲道:“阿彬。”

易鴻彬脫力一般坐回了沙發上:“哥,我要怎麽救你?”

“……”

那表情,頗有幾分生無可戀的味道。

易勳無奈,坐直了身體,十分鄭重的把他僞裝身份的事告訴了易鴻彬:“……我就是Sellen ,沒整容也沒被洗腦,這事你爸一早就知道,不信的話你打電話問一問。”

易鴻彬聽的雲裏霧裏:“可是我昨天見你還……”

“那是我化了妝。”易勳道:“我每次出門都會化妝,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只是昨天在海邊玩的時候,海水把我的妝沖掉了,今天就這樣了。”

易鴻彬一滴沒來得及落下來的淚水挂在眼睫毛上,樣子特別蠢:“每天都化?那你……”有那麽多時間嗎?不嫌麻煩嗎?

聽出他的未盡之語,易勳一本正經的胡謅:“熟能生巧,久了就習慣了,用不了多久時間。”

易鴻彬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會兒看看易勳,一會兒又看看站在他背後的人,似乎有被說服的跡象。

然後他抛出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讓他覺得自己是不被信任的。

易勳實力甩鍋:“你爸不讓我告訴你。”

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知道他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不讓易勳告訴易鴻彬。

這件事上向來意見不和的兩個人達成了一致,也就一起瞞着易鴻彬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哥就是Sellen 這個事實,易鴻彬魂不守舍的走出豪華套房,就要踏出房門。

辰方已經收回視線,彎身在易勳後頸上蹭了蹭,易勳怕癢似的一縮,剛剛攏好的領口因為他的動作再次敞開,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從辰方的視角,他看到的風景自然更多,不由得眸色微暗,喉嚨幹咽。

正要伸手,不料走到門口的人突然又回頭道:“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

“……”

易勳心道:這人的反射弧有,不是一般的長!

……

☆、前世

他們在海邊待了幾天,然後回到了東渡區別墅。

在海邊的幾天,易鴻彬都沒有再來找過易勳,只有在離開之前給他打了招呼。

易勳也知道,易鴻彬最近受到的刺激不小。

先是家裏父母的矛盾,一直以為是親兄弟的人其實和他沒有關系,又乍然知道了自己認識的人其實一直是一個假身份,任他再神經大條,也需要時間去消化。

但是他畢竟不是小孩子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還是很清楚的。

而回到東渡區的易勳,在年關前興致勃勃的帶着辰方買了一大批的年貨,小年夜收拾房間的時候,從床頭的小書架上翻出了一大摞的相冊。

小書架是嵌壁式的,分成幾個不規則的隔層,畫冊也是分類放的,有一部分是水墨畫,大部分都是黑白素描。

易勳拿了豎擺在書架上最左側的一本翻開,翻開的第一眼,他心就咯噔了一下。

雖然知道辰方總是有想到什麽畫什麽的習慣,可他在素描本的第一頁描繪了樓道裏的吊死鬼,這是易勳沒想到的。

尤其是這素描上的時間段明顯是在晚上,整張素描紙有大半的位置都是黑暗的,只有幽深的樓道和穿着白衣的吊死鬼尤為清晰,清晰到她的每一根發絲,都能有明确的分界線,甚至從她蓬散的長劉海中間,還能看到她半睜着的泛白的眼瞳。

易勳被吓得不輕,趕緊把這一頁掀開了。

掀開之後,又不由得想,那個轉移到了洗手間的女鬼,現在怎麽樣了?

她沒去投胎的症結一直沒找到,易勳不擅長這些,對此也無計可施。

第二頁上畫着的,是易勳很熟悉的畫。

是他看到的辰方畫的第一張素描。

畫上的人單手撐着頭,穿着亞萊高中的制服,正低頭看着什麽。

當時因為沒有五官,他曾經誤以為畫上的人是在打瞌睡,現在看畫上的人低眉颔首,眉宇間保持着幾分警惕,可以看出來他其實是在偷玩手機。

這是他們同桌的第一天他看到辰方畫的。

就在他被吊在教室後門的女鬼驚吓之後。

可是吊在樓道裏的女鬼是畫在他前面的。

易勳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女鬼從教室後門轉移去樓道裏,該不是聽了辰方的意見吧?

随即他又甩了甩頭。

不管是不是辰方的主意,反正他也沒有惡意。

易勳一連翻了好幾本畫冊,幾乎都是近期完成的,畫冊上的素描,簡直就是他們在學校裏的生活錄。

有一大半的都是他的,上課的,吃飯的,瞌睡的,發呆的。

還有一些校園風景照,和幾張詭異的只有辰方看到過的畫面。

看着畫冊上一張一張惟妙惟肖的素描,易勳不自覺的彎了彎唇,心情十分美妙。

他又看了看書架最下層橫擺着的一些,紙張已經很破舊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來,生怕不小心蹭破了。

翻開已經泛黃的封皮,裏面的畫紙卻還保存的完好,畫的風格卻是和素描不一樣的。

這本畫冊裏的是彩繪。

畫的也不是易勳生活裏的場景,而是從他出道開始,所有參演過的角色,連最不起眼的龍套角色都收納在內。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些畫冊,只怕會以為這是一個極度瘋狂的迷弟外加變态跟蹤狂。

可易勳看着這些畫,卻莫名有點心酸。

他相信辰方記了他十多年,也相信辰方為了見到他而努力了很多,卻也沒想到他真的将這十年裏關于自己的點點滴滴都“記”了下來。

這裏面的角色,有些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心情複雜的翻完了這本彩繪畫冊,他正想合上,瞥到最後一張,又突然頓住。

那是一名男子,穿着象牙白的錦衣華服,頭戴冠宇,華貴萬千。

那張畫紙的四角和封皮一樣泛了黃,畫上的男子卻沒有被侵染半分。

易勳不由得定睛看了看,男子面容俊美,和自己有八分相似。

或許是因為長發飄然,衣袂翻飛的樣子,讓畫上的人看起來比他多了幾分神聖與仙氣,又或者是他的微笑,帶着憐憫衆生的慈悲,又沒有世俗的侵染。

現實中的自己除非是在鏡頭下進入了角色,否則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易勳幾乎在瞬間想到了之前做的那個夢。

因為鄉民們總是拿他的衣着調侃,在夢裏他也特別注意過,夢裏的自己,穿的衣裳就和這畫上的男子穿的一模一樣。

沒猜錯的話,這上面的男子,就是他的前世。

夢裏他“死”的不明不白,就那麽消失在了鎮子上,可他能夠不吃不喝,還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怎麽也不像是普通的人類。

對自己的前世産生好奇,易勳一時看的失神,直到一只修長的手從他肩後繞到身前,輕輕合上的畫冊,他才愣怔的回頭。

辰方正一臉忐忑的看着他,害怕他多想。

易勳對他笑了笑:“你跟我說說吧?”

“說什麽?”

易勳道:“說說我怎麽死的。”

“……”辰方眉頭微蹙。

易勳毫無所覺,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對自己的“詛咒”有什麽問題。

見他興致勃勃,辰方最終嘆了口氣,開始講他也不太記得清的東西。

畢竟那時候的他沒有靈識,記得最清楚的,也就是救下了自己的那個人罷了。

但還有些東西,卻是可以推論出來的。

人有生老病死,鬼有輪回往生。

在夢裏的時候,易勳就想到過,要救下一鎮子染了瘟疫的人,再神通廣大的人,也不得不付出代價。

辰方說:“那個鎮子上的人,早在天下大亂,各國交戰的時候就應該死的,因為他的幹預,才有了後來的瘟疫。”

人的命運是注定好的,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如果在瘟疫發生的時候他選擇離開,他就可以不用受到任何責罰,因為他幫鎮子上的人躲過了戰争,卻沒有改變他們的命運,該死的人依舊會死。”

辰方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他又做錯了,他救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就算後來還有戰争,鎮子上的人也不會永遠留在那裏,會有人離開鎮子,去到其他地方繁衍後代,可他們留下的後代,是地府輪回錄裏不存在的,他打亂了地府輪回的秩序,所以需要受到懲罰。”

易勳愣愣的問:“什麽懲罰?”

“和那些不該存在的人一起輪回,直到地府的輪回秩序回到正軌。”

多出的人會繼續進入輪回,有輪回就會有繁衍,又會産生不存在的人,所以需要有人終止這個循環。

想通了的易勳不由得嘴角微抽。

這所謂的懲罰,就是要他輪回給人當兒子,還是注定了要斷子絕孫的那種!

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這輩子他遇上的不是辰方,他可能也會變成gay?甚至有可能英年早逝?或者不孕不育?

輪回的懲罰看起來沒什麽大不了,可他輪回中要面對的,似乎都不是什麽好事。

想了想,易勳忽然擡眼:“也就是說,前世的我,是不需要入輪回的?”

不用輪回,除了長生不老的異獸,易勳能想到的就只有……神。

他突然覺得前世的自己很牛批,比辰方還牛批!

畢竟用長生不老的年齡來算,辰方這個年紀,還只是一個沒斷奶不知事的幼崽!

辰方很容易看出來他在想什麽,頓了頓道:“你知道重明鳥嗎?”

……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将完結,極度卡文,拖到了晚上才更新 o(╥﹏╥)o

☆、嫁妝

重明鳥是傳說中的一種神鳥,易勳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其中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重明鳥的外形描述……其形似雞。

他腦補了一場自己剛出生的時候小雞啄米一般的行徑,把自己雷的不輕。

辰方就跟他肚子裏的蛔蟲似的,溫聲道:“只有剛出生的幼鳥,沒生出尾羽的重明鳥才會像雞的幼崽。”

易勳聽着眼中一亮,“那成年的重明鳥長什麽樣?”

辰方頓了一會兒:“我畫給你看?”

易勳:“好啊。”

看着他拿了一本新的素描本,在上面開始描繪。

寥寥幾筆,一個輪廓已經成型,易勳最初是盯着畫的,漸漸的視線上移,落在了畫畫的人的側臉上。

辰方的顏,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但是不同的角度看,總有不同的風味。

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易勳尤其喜歡看他全神貫注的樣子,讓人有種想幹擾他的沖動。

這麽想着,易勳忽然湊近,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

“……”

畫面靜止,素描筆停住,辰方愣愣的側頭。

易勳笑着明知故問:“怎麽了?”

辰方:“我……”

看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唇上,易勳玩味一笑,重新湊上去咬住了他的唇。

辰方一怔,立即扔了素描筆,擡手扣住了他的後腦。

桌上的素描還只是半成品,沒有成品那麽栩栩如生,卻也依舊讓人眼前一亮。

畫中的重明鳥正展翅高飛,纖長的脖頸仰入雲端,身後拖着長長的尾羽,雖然不比鳳凰的尾羽,也沒有翎眼,卻有別樣的飄逸靈動。

易勳沒有以前的記憶,這畫對他來說,也就只是畫而已。

他不在乎以前的自己是什麽樣,有的只是好奇。

辰方似乎不滿他的失神,吻着吻着,一只手就從衣服下擺探進來了。

易勳臉色微紅,輕輕推了推他。

這是在東渡區的別墅,因為秋姨的神通廣大,易勳總覺得他們做的什麽事都瞞不過秋姨的眼睛,所以做這些事總會有些拘束。

“她不會看的。”

接吻的間隙,辰方貼着他的唇說了一句,很快又堵了上來。

易勳莫名就信了他的話,漸漸放松了身體。

感受到他的沉迷,辰方連素描本都扔了,打橫把人抱起走向不遠處的大床。

見他早有準備似的從床頭櫃裏摸出一瓶潤滑劑,易勳一瞬間回神:“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辰方面不改色:“讓他們準備的。”

在海邊酒店裏用過之後,他就打電話讓別墅裏的傭人幫忙準備着了。

易勳臉色漲紅:“你、你讓他們去買這種東西?”

辰方從他胸前擡眼,一臉純真道:“不能嗎?”

易勳:“……”

似乎……是比他們自己去買要好。

思緒跑遠的時候,辰方已經脫了他的上衣,脫他褲子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碰了不該碰的地方,易勳驚的一哆嗦,思緒立即又轉了回來。

因為是冬天,就算別墅裏開了空調,放在床頭櫃的潤滑劑也是冰冷的,易勳忍不住把身體都縮起來,又被辰方耐心的一點一點的打開,直到身體适應了那個溫度,又猝不及防被“燙”着了。

之後的經歷只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了。

好在辰方還是有顧忌,沒太折騰他,發洩了一次就彼此清理幹淨下樓了。

今天是小年,秋姨答應了說今天要回來吃飯的,可是等到晚飯時間過了,他們連個電話都沒等到。

無奈之下,易勳讓辰方給公司裏打了個電話。

“談生意?”易勳愣道:“談什麽生意?”

誰會特意在小年夜的時候找人談生意?

況且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什麽生意要談這麽久?

辰方看了看他:“是和宇盛集團。”

“……”

宇盛……不就是和易長峰談?

易勳趕緊給易鴻彬打了個電話,得到了易長峰同樣沒有回家的消息。

易長峰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和秋姨談生意了?

易勳沒有打聽,心裏卻覺得易長峰是為了自己。

畢竟知道辰方的身份的時候,易長峰表現出來的态度明顯是對秋姨經營的長森集團是有所忌憚的,這種情況下他應該不會主動去招惹秋姨,又怎麽會找一個從來沒有交集的集團去談生意?

至于秋姨去找易長峰談,那更不可能。

一來易勳沒有對秋姨說過易家經營的公司,二來她要是有計劃,也不會答應他們要回來吃飯。

“我是不是很任性?”他突然開口。

他們剛吃了飯,正窩在客廳的大沙發裏,很寬敞的地方,兩個人卻偏要擠在一塊。

辰方從背後抱着他,說:“你沒做錯什麽。”

話雖然是這麽說……

易勳沉默。

他一開始是不知情的,他不知道易長峰不是他爸,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受了易家的恩惠。

在他看來,易長峰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楊心蕊也沒有容忍他的度量,他在易家是不受重視的。

所以他選擇了離家出走。

後來他和易家撇清關系,對易長峰的管教感到排斥,他不聽易長峰的話,做什麽事也從來不知會他。

可仔細想想,就算是不知者不罪,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作為兒子,也沒有盡到做兒子的義務。

易長峰沒給他多少關懷,可他畢竟好吃好住的養了自己幾年,沒有生育之恩,還有養育之恩。

易勳突然覺得愧疚:“除夕之前,我得回去一趟。”

至少去認認真真的道一次謝。

辰方說:“我陪你。”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要帶着辰方一起,他怕易家的人态度不好他會忍不住又和他們起沖突,要是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辰方雖然遺憾,卻也沒勉強他。

易勳轉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吻。

他設想的很好,只要自己去易家道了謝,心裏的矛盾就能化解。

然而他去了之後,矛盾不但沒得到化解,還吃了個閉門羹。

易長峰沒見他。

倒是楊心蕊請了他進去,喝了一杯茶。

出來的時候是易鴻彬送的,幾天沒見,易鴻彬又恢複了他那沒心沒肺不煩不擾的樣子,出了易家別墅,立即就神秘兮兮的把他往角落裏拽。

“你知道老爺子為什麽不見你嗎?”

易勳狐疑:“在生我的氣?”

“是在生氣,但不是氣你。”

易勳還真的挺好奇:“那是氣誰?”

易鴻彬說:“小年夜那天,老爺子出去談了筆生意,你知道跟誰談嗎?”

易勳點頭。

易鴻彬左右看了看:“聽說那筆生意他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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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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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